恋爱在精神病院 第403章

作者:掠过的乌鸦

  “是啊。”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就是莫名的心情好。”

  两人两分钟没说话。

  “今天原是平常一天,因为遇见你而不平凡~”顾然又不自觉开始唱歌。

  苏晴笑起来。

  顾然扭头看她一眼,她今天将黑色长发挽在脑后,只在耳畔留了两缕,像是他的美人太太。

  “别看我,看前面。”苏晴说。

  “你刚才笑什么?”顾然反击——他看向了前面,尽管前面是停在站台的公交车。

  这就是开发太早的弊端,道路只有两条,显得落后。

  “不为什么,就是莫名的心情好。”苏晴回答。

  “凡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写下来,将来会用在《黑龙诗集》里,你说是要收版权费的。”

  “连诗集的名字都想好了吗?”

  “别转移话题,我要收版权费。”顾然想接吻,就在今天!

  是,他昨晚是做了不知是清醒还是黑龙的春梦,但他对苏晴欲望永不停歇。

  他也希望,两人能有更多肢体接触,尽早定下关系,通过这些,让他春梦的对象变成‘苏晴’。

  “版权费?”苏晴看向顾然,很疑惑。

  “理由我已经解释过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说你是在‘将来’用在诗集里,我还以为在‘你的将来’,你的诗集会是我们的共同财产,原来不是吗?”

  “是的。”顾然很严肃,“是共同财产。”

  “版权费?”

  “没有这回事,说到底,只是引用一句话,根本不需要版权费。”

  “乖~”苏晴只有在对苏小晴说话时才会用这样的语气。

  顾然想:苏小晴是苏晴的女儿,她用同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代表着自己也成为苏晴的家人了吗?

  心情激动的顾然,无法忍受公交车的缓慢,他往左探头,就要一脚油门越线超车。

  最后还是算了。

  做人可以不诚实,但法律最好还是要遵守,哪怕是在没有监控区域的交通法。

  很多人不当一会儿事,觉得没有监控就没有法律,但法律根本不在乎那点罚款、那点无用的分,法律在乎的是生命。

  顾然很在乎自己家人的生命,所以不会犯法。

  到了海城国际高中,停好车,两人走路去心理医务室。

  “苏晴,你高中时读的哪所高中?”顾然问。

  “海城第一高中。”苏晴回答。

  “和海城国际相比怎么样?”

  “我没来过海城国际,也没了解过,不好比较。”

  “校服呢?”

  “我们也有衬衫裙子校服,不过只在重要节日穿,平时和其他高中一样,穿运动服款式的校服。”

  “想看照片。”

  “今晚回去再说。”苏晴道。

  校园内蝉鸣不止,好像这个校园、整个夏天,都是靠着它们的叫声撑起来的气球,泄一口气都会天翻地覆。

  过了一会儿,苏晴开口:“顾医生。”

  “嗯?”

  “车位和医务室之间的距离是不是太远了?”

  “我故意的。”顾医生说。

  海城鲜花盛开,海城国际高中也不例外,两人走过树荫、走过花海、走过有铁丝网墙的网球场,终于看见了医务室。

  “有没有一种回到大学校园的感觉?”顾然笑着问。

  “就是在海城大学,我也没走过这么多路,那时我都是骑自行车。”苏晴说。

  “对了,你在海城大学读书的时候,是不是香姨给你上课?”

  “我没有选修精神药理学。”

  “早知道你在海城大学,我也来海城大学好了。”

  “不要。”苏晴拒绝。

  “为什么?”顾然不解。

  “你会影响我学习。”

  “影响?我觉得是一起学习才对。”

  “首先,我比你大一届;其次,以顾医生你现在的变态程度,完全可以断定,还是学生的你也不是什么意志坚定、不近美女的少年。”

  “你的推理能力最多只有毛利兰的水准,事实就是:学生时期的我,认真学习,不近女色。”

  苏晴忽然换上调侃的笑容:“那你平均多久尿床一次?”

  “为了防止尿床,我一般都会在能睡前主动尿一次。”

  “.流氓。”

  “你睡前不上厕所吗?我不仅睡前会尿一次,每天早上醒来还会再尿一次。”

  “二流子。”

  顾然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词有一天会和自己有关系。

  平时只有他形容别人,比如说坐在校园长凳上观察人类时,看见的勾勾搭搭、走路都走得扭扭捏捏的一男一女,这样的人就会被他归类为‘二流子’。

  二流子:两个流氓人类;比流氓更高一级的流氓;两个比流氓更高一级的流氓人类——引自顾然的《私人日记》

  两人走进医务室,苏晴第一时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车位距离医务室就是如此之远。

  顾然把空调打开。

  “这是陈珂的位置,你用她的好了。”他说。

  苏晴点头,喝着水在医务室里转了一圈。

  “海城国际高中没有心理学特长生,能有这样的心理医务室,算不错了。”她走回水吧,将一次性水杯放下。

  “然后呢?”她把目光落在顾然身上。

  “然后,就是等待,等待的时候自己看书、上课。”顾然回答。

  苏晴左手托着右手手肘,右手食指抵着下巴,沉吟道:“这样的工作确实令人不安和空虚。”

  到了医务室,顾然和苏晴都没再说一些让彼此心动的话。

  从现在开始是工作时间,两人都是那种专时专用的人,不喜欢特定时间做别的事,也不希望被别人打扰。

  顾然转过身,把手机放在苏晴面前。

  “组长,问及患者怎么与丈夫认识时,患者不愿意正面回答,医生应该怎么处理?”他问。

  “肯定有重要意义,但要尊重病人的隐私权,此时不宜追问。

  “但医生应该心里有数,在之后的疗程中选择时机,再次与患者探讨回避的问题。

  “就妻子不愿意提及丈夫这个案例,有‘结婚时妻子为了逃避原生家庭而仓促结婚’、‘丈夫婚前婚后性格不一致’等原因。

  “如果病人在自述时,是忽然从一个话题聊到丈夫这个话题,基本可以认定,前后话题之间存在潜意识层面的相互.”

  咚咚~

  苏晴抬起视线,本想看向门,却与本该认真听讲的顾然对视。

  苏晴曲指弹了一下顾然的脑门,又赏了他一个迷人的白眼。

  “咳,请进。”顾然道。

  门被一下子打开,小蝴蝶走进来。

  “顾老师,我班主任找你。”她像是宣旨的太监。

  “找我?”

  “我昨天没写家庭作业。”

  “我是让你去检查身体,没让你不写作业,就算你不想写,完全可以把检查报告给你们班主任,和我有什么关系?”顾然疑惑。

  “和检查身体没关系,你把书包藏起来了!”小蝴蝶完全没有愤慨,反而幸灾乐祸。

  “谁藏.”

  等等。

  假设,A让B帮忙拿自己书包,等A和C斗殴结束,回头找B要书包,发现B不见了,请问:此时A是抬头看树,还是怀疑B拿走了书包?

  答案一:抬头看树;

  答案二:抬头看树;

  ——本题出题人:B

  “走吧,顾老师~”任何人听到这句话,都会感觉到女高中生的活泼、调皮和美好。

  除了顾然。

  他不是人,他是炎黄子孙,龙的后代。

  算了,还是不给炎黄丢脸了。

  顾然站起身,走之前,他对苏晴说:“替我转告苏晴,如果我一去不回,让她一定要给我守活寡,自杀殉情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