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掠过的乌鸦
顾然手拿住嘴里的苹果,咬了一口苹果,一听就知道果肉汁水丰富。
“顾医生,你没事吧?”王怡护士问。
顾然咬了第二口苹果,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病房天花板,好像那里在放票房一万亿的超级电影。
稍稍远离病房的地方,何倾颜对着苏晴做了一个‘抓’的动作。
陈珂也笑着,视线偶尔不受控制地瞥向苏晴的左胸。
苏晴手里还拿着那把水果刀。
“谢谢。”她笑着对何倾颜说。
“傻,”何倾颜道,“我们两个再怎么样也是一家人,当然不能让别人看见你被摸胸了。”
“我是谢你白天照顾顾然。”苏晴抬起手,打量水果刀,“还给他买水果。”
“谢这个啊,我照顾我自己的男朋友,你不用谢,你不是早就答应我们四个人在一起了吗?”
苏晴调转水果刀,把刀柄递给何倾颜。
“要杀要剐,我说了算?”何倾颜接过水果刀。
陈珂觉得是: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不可能。
“我要出院!”顾然跳起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嗯?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他其实看到了,也知道,但恍惚的精神让他下意识问出这句。
办好出院手续后,苏晴开车,顾然坐副驾驶,何倾颜一个人坐后面——陈珂自己打车回去了。
“苏晴的胸部软不软?”何倾颜问。
“软。”顾然微微闭眼,一脸陶醉,像是沐浴五月春风。
“我比她更大更软,哦,不一定更软。”何倾颜说,“以后我们五个人睡一张床,可以蒙上你的眼睛,只靠手摸,让你猜是谁的胸,猜错了就惩罚你。”
顾然赶紧把眼睛睁开。
可不受控制的意志,让大脑想象了一下何倾颜描绘的画面。
顾然的病全好了。
“我不会答应的。”他冷静道。
“昨晚在梦里,你对陈年念句子,我也有一句送给你,‘一条路并不因为它路边长满荆棘而丧失美丽,旅行者照旧前行,让那些讨厌的荆棘留在那枯死吧’。”何倾颜说。
《红与黑》里的一句话。
“我也有句话要对你说。”开车的苏晴道。
“嗯?”
“我不觉得你昨晚做的事情很帅气,在打动人心方面,还不如你看书时的认真。”
“嗯。”
“另外,在我们两个人的爱情中,我不想有‘复杂、曲折、动荡’,对海枯石烂、英雄救美的剧情也没兴趣,我喜欢日常的点点滴滴、喜欢你看我的眼神以及不自觉的笑容,我只需要这些很简单、很细微的事情。”
“我以后不会逞强了。”
“你是让他放弃多娶几个老婆的梦想?”何倾颜确认。
“这件事我答应了呀。”苏晴笑起来,“以后如果也遇到我没有时间的情况,也能像今天一样让你们照顾他。”
“顾然,”何倾颜轻拍顾然的肩,“你也听见了,我们女人们都答应了,一个男人还坚持什么?”
“坚持做一个男人。”
————
《私人日记》:九月二十三,周二,晚上出院回{憧憬别墅}
下午一个人在病房,天气很好,但天空有一片片如浮冰似的美丽白云,这是台风来临的前兆吗?
现在有人担心我了,我不用、也不能再一个人逞强,让她们担心。
第262章 血夜
“你对男人的理解太狭隘。”这是何倾颜对顾然想做一个男人的评价。
“怎么狭隘了?”顾然问她。
“一个废物的软弱让人憎恶,一个真男子的软弱让人觉得可爱;一个流氓的好色令人厌恶,需要坐牢,但一個真男人的好色是英雄气概。”何倾颜说。
“我是废物。”顾然很干脆。
“窝囊废?”
“你说是就是吧。”
“窝囊废不敢反抗自己的女友,不敢反抗世俗规则,但也没办法真正表达出‘反对’的意图。而且,窝囊废能一个人轮回一万多次吗?”
完了。
彻底不敢把实际的回合数字说出来了。
“顾然,”何倾颜继续道,“你现在已经不仅是作为男人在吸引我,还有你本身的人格魅力,也让我倾心。”
“.”
“倾心这个词不觉得很好吗?”何倾颜却忽然对恋爱失去了兴趣,对自己用这个词非常得意。
她一个人兴趣盎然地解释:“倾心,男女间钟情爱慕,也是我何倾颜的心——顾然,本小姐花钱请你写首诗。”
“.说。”无法拒绝啊。
说不定这是顾然靠写诗赚钱的第一步。
“诗的名字就叫‘倾心’,回家之前能写出来,还让我满意,我给你五千。”
“长短有要求吗?”
“没有。”
苏晴看了一眼顾然,他已经陷入沉吟。
对于作诗这件事,她不反对,但在她看来,这不是作诗的事,而是归根究底,顾然还是摆脱不了男人的本性,喜欢漂亮女人。
如果何倾颜长相一般,顾然和她之间还会发生‘五千元写诗’的事情吗?
顾然没写出来。
听了何倾颜对‘倾心’的解释,脑海中总是不自觉地往这方面想。
想也就算了,想出来的句子竟然都是爱情,这到底是‘倾心’这个词的原因,还是他内心的真实情感?
他不知道,所以没写出来。
“我对你很失望。”何倾颜轻声叹气,打开车门下车。
人生有时候难免要忍受这种程度的冤枉。
苏晴纠正自己的想法:顾然是喜欢漂亮女人,但他只考虑和一个女人共度一生。
晚上吃饭的时候,何倾颜立马把这件事说了。
庄静、严寒香听了都只是笑。
“静姨、香姨,你们怎么看待这件事?”顾然问。
“写诗吗?”严寒香反问。
“不是,是.何倾颜的提议。”
“伱们的事,我们不插手。”严寒香说。
“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顾然解释,“静姨在我心目中是天女,香姨抱歉,我稍稍失礼,香姨是真正的尤物,是真正既有魅力又有智慧的女人,所以我想,天女和尤物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夸长辈是尤物。”苏晴笑着点了两下头。
“顾然,”何倾颜略带疑惑,“我怎么觉得,比起我和苏晴,你怎么好像更喜欢上一代?你喜欢熟女吗?”
“喜欢啊,因为苏晴将来一定会变成熟女;此外我还喜欢老婆婆,因为苏晴也会变成老婆婆,虽然那时候我也是老公公。”
“所以你也是喜欢小学生的变态?”何倾颜问。
“这个问题我们三个待会儿在三楼细聊。”顾然微笑。
“他绝对要动手了。”何倾颜对苏晴告状。
“放心,”苏晴优雅地勺子喝着菌汤,“我会拍下来,作为青春的回忆。”
顾然看向庄静与严寒香。
庄静白皙静雅的五官,不管是美丽,还是那份从容,都是毫无疑问的天女。
“能克制欲念,尤其是邪恶的欲念,是一件崇高的事情,我是这么觉得。”庄静轻轻笑着。
“可如果克制不了,也会发生一些快乐的事情。”严寒香道。
“连我都觉得香姨是既有魅力又有智慧的女人了。”苏晴仰慕似的说。
“你在讽刺我?”严寒香笑道。
“没有,我说的是实话。”苏晴也笑起来。
不是讽刺,是开玩笑,苏晴与严寒香的关系像母女、像姐妹,如果苏晴没这么有礼貌,她甚至可以在无奈的时候喊严寒香‘大姐’。
虽然‘大姐’这个词,总觉得比‘阿姨’还老。
“所以你是选择崇高,还是希望人生快乐一些?”何倾颜问顾然。
不等顾然回话,她又说:“不过我觉得,人没办法选择崇高,是崇高选择人,其实顾然你能选的,只有‘快乐’和‘不快乐’,能不能崇高,需要等你变成老公公才知道。”
“少偷换概念,刚才‘倾心’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顾然道。
“待会儿一起去三楼算总账~”何倾颜闭起左眼,调皮又像是挑逗似的说。
“藏书室是神圣的地方。”严寒香不知为何说起这件事。
她又问庄静:“这个家是不是一个安全套都没有?”
顾然羞耻得脑袋快要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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