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掠过的乌鸦
顾然搜索‘什么是网盘’,很快,他弄明白了,像是输入银行卡密码一样偷偷注册了账号密码,将检讨书上传网盘。
退出网盘,吃饭。
“哼!”何倾颜气呼呼地目送他离去。
等顾然消失,她又笑出来。
“本小姐给伱机会,你自己不要,怪不了我了。”她转着手里的水笔,左腿搭在右腿上。
午饭时间,食堂有患者、有护士、有会计、有后勤等等人员。
顾然一路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平时也有很多人注视自己,可这样彷佛自己是穿新衣的国王一般的待遇,可从来没有过,除非周围全是女生。
他当即找到一边吃饭,一边用佩服眼神盯着他的魏宏。
“魏宏师兄,我怎么了?你们在看什么?”顾然不解。
“顾师弟,你就这么爱写检讨?”
“到底怎么了?!”
魏宏指了指他的白大褂,顾然当即就反应过来。
他脱下白大褂,在白大褂后面,是一幅用笔很轻的画,画上是顾然不小心打开静室门,看见换衣服的庄静。
“何·倾·颜!”顾然低声喝道,一把将白大褂攥紧。
“你怎么和她搅合上了?”魏宏大口吃炒牛肉,“听说她来历不一般,最好别和她走太近。”
顾然沉吟一会儿,拿起白大褂往食堂外走去:“谢了,师兄。”
他迅速回到二组办公室,何倾颜早就等着他一般在微笑。
她伸出手,摆出大小姐等待人搀扶起身的姿态。
“你还不笨,”她说,“知道回来找我,不然我就把你偷看静姨换衣服的事情说出去。”
顾然表情平静:“你想怎么样?”
“先吃饭。”
“你是千金之子,我是凉城乡下的穷小子,”顾然说,“你就发发善心,不要折腾我,让我好好工作,摆脱贫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以吗?”
何倾颜眼神迟疑。
她收回手,抱在胸前,瞅着顾然道:“你很穷?”
“上个星期搬家,一时兴奋买了洗衣凝珠,太贵,我舍不得用,又买大桶的洗衣液——如果这个月不发工资,我下个月吃饭的钱都没有。”
何倾颜没说话。
顾然继续道:“我没什么本事,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老天给的心理医生天赋,我只有这条路可以走,如果我在{静海}待不下去,根据合同,五年之内我也不能去任何精神病院、心理诊所,我”
他双眼湿润。
“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们,”他说,“读书的时候,从来不在乎自己的鞋是什么,因为不会被嘲笑;
“填写家庭地址、父母职业的时候,也不需要迟疑尴尬;
“毕业了,女孩买车,男孩首付买房,而我,拼了命才获得这份工作,我从凉城来海城,坐了整整六个小时的大巴,因为大巴最便宜。
“我现在就站在深渊的边缘,你只要轻轻一推,我就会摔下去。”
何倾颜眼神闪烁。
“好了好了!”她蹙眉,“最讨厌哭穷的人,听得我就心烦。”
“你不是心烦,”顾然声音放缓,控制情绪,“你是见不得、听不得这种事,你很善良,所以我·求·你,不要再欺负我了。”
“行了行了,没意思。”何倾颜露出很不耐烦的表情。
她看一眼顾然,犹豫道:“你也别太自卑,心理医生做手术还是能挣钱的,你长得也马马虎虎,找老婆没问题,不要太悲观。”
“谢谢。”顾然道。
“作为道歉,我请你吃午饭。”何倾颜说。
“不用,我.”
“你不接受我的道歉?”何倾颜双眼看着他。
顾然顿了一下:“好吧,谢谢。”
“扶贫嘛,本就是我该做的。”何倾颜笑着伸出手,摆出大小姐等待人搀扶起身的姿态。
等等。
顾然看着那只纤细白皙的手,一下子警惕起来。
难道何倾颜也在演戏?
他说的都是真的,经历没有一点造假,只是情绪没那么悲观,按道理来说,如此演技,不可能被何倾颜看穿才对。
再看何倾颜,逐渐开始不耐烦,似乎.没有在演戏。
“你不给我面子,那别怪我恃强凌弱了。”何倾颜说着,就要收回手。
顾然伸手搀住她的手腕。
她穿的是短袖旗袍,露出两条雪白的细胳膊,除了病人,这还是顾然第一次与异性直接接触。
何倾颜站起身,上下撇他一眼:“处男?”
“.呵,怎么可能!”
“那就是肾虚?”
“当然不是!”
“那你手抖什么?”何倾颜感兴趣地问。
“我是害怕,你父亲身份地位很高,我怕得罪你”
“行了行了!”何倾颜收回手臂,不耐烦地往外面走去,身姿婀娜。
正如顾然预料,患有轻躁狂的大小姐,最讨厌奴才。
她喜欢刺激的玩法,喜欢有人挑战她的权威,然后她再用权威狠狠折磨对方,让对方慢慢屈服。
去食堂的路上,顾然扮演得很狗腿。
甚至还问苹果脸护士借了一把遮阳伞。
“何小姐,小心台阶。”他一边打伞,一边虚着伸出手,做出随时搀扶的动作。
到了食堂,他又是打菜,又是端汤,还清理桌面和凳子,忙前忙后。
女护士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觉得顾然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顾医生怎么这样?”有人低声道。
男护士道:“值得呀!”
何倾颜的美,能摧垮一切意志,一举一动无不风情万种。
远处和刘晓婷吃饭的陈珂,也不时看向两人。
吃完饭,何倾颜轻轻擦着唇角,盯着小心翼翼、屁股似乎都只坐半边、埋头认真吃饭的顾然。
看了会儿,她嫣然一笑:“满足了吧?”
“什么?”顾然抬头,眼神茫然。
何倾颜双手托着脸蛋,看着他笑,她不说话,只是笑。
“我说的都是实话。”顾然道。
何倾颜放下双手,拿了一张新纸巾,给顾然擦嘴角,吓得他猛然后仰上半身。
“我错怪你了,”何倾颜笑道,“你不只是小白痴,还是小坏蛋,但嗯——,只能算鹌鹑蛋,我一口,就能把你吃掉。”
“.你在说什么?”顾然问。
“好。”何倾颜将纸巾轻飘飘地丢弃,“就按你说的,你很穷,这个月不发工资,下个月就要去要饭,我来帮你——帮你追求苏晴,和她在一起,你就有很多很多钱。”
说完,她微微前倾身体,脸上满是笑意地继续道:
“等你和苏晴结婚,说不定还能和守寡丈母娘发生点什么呢,怎么样,我的扶贫计划?”
她的呼吸甚至都吹到顾然脸上。
“.”
何倾颜笑出了声,婉转动人,犹如最优美的音符。
笑完,她轻声细语:“我虽然是神经病,但也是心理咨询师,你的小把戏,我最多只能给……”
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零分?还是三分?
“另外,”她又道,“《狼来了》的故事你听说过吗?所以最好不要再在我面前哭穷,不然等你真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会以为你又在骗我,而放弃帮助你。”
顾然屁股坐圆满了,收起小心翼翼的姿态和神情。
“你一开始就发现了?”他问。
“与其说是发现,”何倾颜打量自己的指甲,“不如说,我从来没相信过你,能进入{静海}的人,会这么脆弱?轻易坦白自己的过去,动不动就湿了眼睛.这个造型也看厌了,该去做新美甲了。”
说完,她便起身走向陈珂。
在陈珂、刘晓婷的注视下,她亮出手指,似乎在问美甲的事情。
远处,童玲、江绮、魏宏朝顾然投来询问的眼神,顾然也只能摇摇头,示意没事。
幻臭作家病情出现变化,他一点也不紧张,但何倾颜的存在,却让他感到沉重的压力。
患有轻躁狂的人,其实不用住院治疗,但一旦情绪激动,兴致盎然,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
如果何倾颜认为需要,会毫不犹豫地散播他闯进静室、看见庄静换衣服的消息。
顾然不想庄静的名誉受到任何影响,更不能因为他自己!
他拿出手机,给苏晴发消息。
【顾然:何倾颜到底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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