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掠过的乌鸦
她走到顾然身边,说:“我也冷。”
顾然双手一摊,意思是:总不能T恤也脱给你吧。
何倾颜也就那么一说,其实并不冷。
她眉飞色舞地继续道:“顾然,你猜我梦见什么了?”
“禁止涩涩。”顾然说。
“我梦见自己在秦淮河边散步,路过一个剧组,剧组说嫦娥掉进水里了,请我临时帮帮忙。”
“谁掉进水里?”顾然问。
“嫦娥。我说我不会,没演过戏。”
“你哪一天不演戏?”苏晴说。
“然后导演,对了,那个导演的脸很长,有点像烧饼,那个导演说,演嫦娥不需要演技,靠的是美貌,于是我接受了。”
“大清早就自恋?”苏晴道。
“真的!”何倾颜笑起来,“然后我就看到了顾然,他当时是黑龙,我借着月色,悄悄靠近,一下子骑到他背上,他还问我是谁,我说我是嫦娥。”
顾然已经不太想去理解梦境了。
就让它像梦境本身一样不可捉摸吧。
“所以呀,”何倾颜搂住苏晴腰,“我不是要骑在你身上,是把你当成顾然了。”
“你对顾然的女朋友说这种话?”苏晴反问她。
“哈哈哈!”这次轮到何倾颜大笑。
“已经醒啦?还想一个个掀你们被子呢。”陈珂走进民宿。
“来这么早?”苏晴打招呼。
陈珂笑着抬起双手,手里拎着成群结队的早餐袋。
陆陆续续,谢惜雅、格格、菲晓晓、安遥都从房间里走出来,有的已经洗漱,有的还是睡衣。
众人在凤仙花上有露水的院子里吃早餐。
何倾颜又把自己的梦说了一遍。
“倾颜姐姐你是很漂亮,但论美貌,我觉得惜雅最漂亮。”格格说。
“大家各有千秋,可要说古装最美,没人比得上南城第一美人陈珂。”菲晓晓道。
“什么南城第一美人。”陈珂好笑又苦笑。
“大清早都没睡醒吧?”顾然语气有点冲,不像是开玩笑,更像是讽刺,“最美的是庄静老师,第二美是苏晴。”
“顾医生,”格格压低声音,“你是喜欢丈母娘的类型?”
顾然给她盛了一碗桂花酒酿元宵。
“干嘛?”格格往后一撤,脸上的表情像切牌一样换成警惕牌,“突然对我这么好?昨天也是!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你电视剧看太多了。”顾然说。
“我明白了,你以为离开南城,又没有长辈,就可以勾引我!”格格用的是肯定句。
“徐恬,没想到你也这么会玩。”当事情进展到这一步,顾然已经不在乎什么维护病人尊严感的原则了。
格格的脸红起来,像是被发现蹲在凤仙花后面,说自己在看花,下一刻却传来尿液冲击泥土的声音。
“啊~~”格格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嗯?”她睡眼迷蒙地望着大家,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饭团,“我在做梦?”
“吃吧。”顾然递上元宵。
“干嘛?”格格·徐不恬立马醒了,“今天人多,还不是在病房,我可不会给你看打底裤!”
“哈哈哈!”这次大笑的是所有人。
民宿的花猫经过,撑了一个懒腰。
伸完懒腰,它看他们一眼,眼神彷佛走在围墙上、看见地面野狗乱斗似的无动于衷,又慢慢——近乎傲慢——地走远了。
吃过早饭,众人出发去栖霞山看日出。
本想爬山,结果没走两步,谢惜雅、格格两人累得面色发白,只好作罢。
“下次再来,正好枫叶还没红。”陈珂笑道。
“接下来去哪儿?”安遥问。
“牛首山,释迦牟尼的舍利子在那儿呢。”陈珂用不得了的语气说。
“是头盖骨,还是胆结石?”谢惜雅问。
“又爬山?还爬山?”格格撑着自己的腰。
“可以坐大巴,山里还有扶梯。”陈珂好笑道,同时也避开谢惜雅的问题。
“以你的体力,中山陵是去不了了。”菲晓晓拍着格格的肩。
“我对扫墓没兴趣。”格格语气倔强。
“多锻炼。”苏晴说,“以后一起去三山五岳。”
格格仔细想了想,点头同意。
去牛首山的路上,顾然问安遥:“还好吗?”
“哪方面?睡觉?心情?还是身体?”安遥反问。
“整体。”
“挺有意思的,但不是南城有意思,是你们这些人挺有意思。”
“三山五岳你去不去?”顾然邀请。
安遥愣了一下,再次反问:“我的病要治那么久?”
“不是病的问题,你就当我们是旅游团。”顾然说,“也不用不好意思,你的病,到时候肯定要复诊,我们爬山的时候,你就来复诊,跟我们一起去爬山。”
“爬山.”安遥沉吟,“我不讨厌,反正要健身。”
她又问:“这对我的病有好处吗?”
“转移注意力对什么都有好处。”顾然说。
“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嗯?”
安遥暧昧地笑起来。
搞什么?真是!就不能有一个正常人吗?
牛首山果然不需要爬山,重金打造的地宫金碧辉煌,顾然给她们拍了不少照片。
“惜雅。”经过假菩提树时,顾然喊住绝世美少女。
“嗯?”黑西装、黑校裙的谢惜雅回头。
“我也给你拍吧。”顾然说。
谢惜雅开心地比了一个剪刀手。
江湖传言,人像摄影最重要三要素是:模特、模特、模特,其实后期也很重要。
但当模特是谢惜雅、苏晴、何倾颜、陈珂四人的时候,只要她们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在镜头里,哪怕镜头是晃动的、是模糊的,那也不需要后期。
“这就是传说中的佛顶真骨吗?”格格望着舍利,“如果灵气复苏,我拿着它,会不会听到《大日如来真经》?”
“你不仅电视看太多,小说也看多了。”顾然说。
格格·徐恬看他一眼,觉得这个人好讨厌。
不过,顾医生是怎么认出她的呢?她和徐不恬比双胞胎还要像——毕竟用一个身体。
自己身上是有什么独属于自己的特征吗?
对于顾然总是能认出自己,徐恬虽然讨厌他说出来,也有点喜欢,喜欢这种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能认出自己的感觉。
这就好像每天放学回家,家里都备好了饭菜,失去过的人才会明白这种日常的珍贵与感动。
徐不恬出现之后,她也曾假扮过徐不恬,可没有人认出是她。
吃素斋的时候,陈珂说:“阿秋上师说过,在高原之上,当一百万个转经筒同时转动时,现实感会非常薄弱,前世今生的画面会像记忆一样想起来,在佛顶真骨面前,你们有没有想起特别的画面?”
“我想起自己在广寒宫跳舞的日子.”何倾颜对这个梗真是念念不忘。
“你觉不觉得,他们都很奇怪?”安遥对自己认为唯一正常的菲晓晓说。
菲晓晓看了眼众人,压低声音回答:“奇怪的人身边都是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是谁?”安遥好奇。
“已经分不清了。”菲晓晓说,想起无人岛的往事,她觉得应该是何倾颜,可她不好意思直说。
事到如今,就算说‘奇怪的人’是陈珂,也是可以的——何倾颜的影响就是这么深远。
吃过饭,下了山,午后他们在玄武湖划船。
“啦啦啦~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顾然负责开船。
湖上秋风习习,同一艘船的苏晴、何倾颜、陈珂长发飘飘,聊天吃着零食。
“看我们谁快!”另一艘鸭子船上,负责开船的格格大声挑衅。
玄武湖上小船来来往往,湖边是明朝城墙,城墙外就是鸡鸣寺的一角,再往后,就是现代高大的建筑。
“顾然。”何倾颜开口。
顾然知道没好事,但风很舒服,所以他应了一声。
“怎么了?”
“你老实说,”何倾颜问,“我们三个人,还有谢惜雅,谁最好看?”
“苏晴啊,这还用问?”顾然道。
何倾颜笑起来:“除了苏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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