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在精神病院 第75章

作者:掠过的乌鸦

  “所以我就很奇怪,”顾然回头看她,“为什么乔一鸣会把你的请客,当成你对他有好感呢?”

  “自恋型人格吧。”

  顾然想了想,说:“应该劝他住院的。”

  电梯门开了,他揉着手走出去。

  在陈珂眼里,顾然的动作像是活动筋骨,打算揍人。

  很快下班了,陈珂打算值班。

  顾然和苏晴一起离开办公室。

  “你开车。”苏晴抱着苏小晴坐进副驾驶。

  “我开?”顾然反问,“我拿到驾照就没碰过车!”

  “就是给你练啊。”苏晴将副驾驶门关上。

  顾然有点心虚,但也跃跃欲试,他上了驾驶位,一板一眼地调整好座椅、后视镜。

  然后,他问:“怎么挂挡?”

  “你挂挡都不会?”

  “我在驾校开的是桑塔纳。”

  “.这里:这样是前进,这是后退,这是空挡。”

  “转向灯这个没变。你这是自动挡,只需要踩刹车油门就行了是吧?”

  “对。”

  “好了,没问题。”顾然确认自己已经挂上D档,然后双眼注视前方,缓缓踩下油门。

  “别紧张,放松.”

  “从现在开始不准和我说话!”

  “汪!”

  “你也闭嘴!”

  “好凶啊,”苏晴抱起小狗,笑着说,“咱们不理他了好不好?嗯?”

  苏小晴笑眯眯地盯着顾然。

  “你这只舔狗,没出息!”苏晴打它的小狗脑袋。

  去庄静住宅的路上,顾然忽然靠边停车。

  “怎么了?不是开的挺好吗?”苏晴疑惑。

  顾然开双闪,挂P档,松开安全带,迅速下车,瞄了一眼路边喝酒吃肉的乔一鸣,来到他的车旁。

  他想把轮胎气放了,但又怕乔一鸣真出事。

  他拿出出租屋的钥匙,路人似的经过,使劲给车子来了一下,画了一条大大的白痕。

  顾然迅速返回车上。

  苏晴已经解除双闪,兴奋道:“快跑!”

  顾然瞥了一眼后视镜,打了左转,一脚油门驶出车位,蓝色宝马扎入车流。

  ————

  《私人日记》:八月十日,周四,晴。

  第一次开车就剐蹭了别人的车,真他么爽!

  让你喝AD钙奶你不喝,你喝酒,就别怪我弄你了!

  附记:

  苏晴解除双闪的那一刻,我觉得她在我心里点亮了一盏灯,这个女人太有魅力了。

  ————

  《医生日记》:

  明天要做手术,今天很紧张。

39.第39章 这菜,是你的母乳

  39.

  2023-12-19

  下班时间,电瓶车与行人来来往往,汽车本身像是传送带上等待封装的罐头一样密集,车速很慢。

  红色尾灯连成一片,铺天盖地。

  “你看见我做什么了吗?”等红灯的时候,顾然终于找到空闲,问沦为共犯的苏晴。

  “不就是把陈珂前男友的车划了嘛。”

  见她不以为然,顾然好奇道:“你支持我?”

  “虽说你好色不正经,喜欢盯着别人的屁股看,但我相信伱的为人,你不会无缘无故划别人的车。”

  “.你不觉得这句话前后矛盾吗?”

  “实话是:我在楼上看见你被打了——本来想给你留点面子的,男人都在乎自己行不行。”

  “那是我让他,不然凭我在精神病院锻炼出来的身手和反应,想对付”

  “你看。”

  “我在阐述事实,不是计较面子的问题……”

  “我让你看绿灯。”

  滴!

  滴!

  滴!

  才绿灯了一秒,后面的喇叭声就像出现了哥斯拉,或者变种人的万磁王正会挥舞钢筋杀过来。

  顾然把车往前开了一点点,又停下,后面不按喇叭了,焦虑得到缓解,知道前车不走不是因为走神,而是走不了。

  又等了两秒,车流才缓慢流动。

  缓慢得顾然甚至能开口说话:“过分鸣喇叭或打闪灯是路怒症,路怒症其实是一种病态心理。”

  “阵发型暴怒障碍。”苏晴说。

  “多吃维生素B或者喝柠檬汁。”

  “也可以放一首轻松的音乐,嘿,Siri。”

  【嗯?】

  “用QQ音乐播放《阳光宅男》。”

  【这就为您用QQ音乐播放《阳光宅男》】

  “把家人的照片放在车里也能缓解情绪。”顾然说,“治疗路怒症最好的办法是——”

  “打车。”苏晴说。

  “……”

  “嗯?”苏晴看向顾然。

  她的‘嗯?’,比Siri的“嗯?”,好听一些。

  大概一万两千倍左右吧。

  “怎么不说话了?”苏晴问。

  绿灯时间不够,或者说车流太长,顾然没过得去,又等红灯。

  “教科书上明明写的是坐公交车。”顾然都不想看她。

  此时此刻他的姿态,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开车,很像是故作忧郁的宝马男青年。

  【有点无助他的样子像刚出土的文物】

  “说你呢。”苏晴瞥了一眼播放器,然后看向顾然。

  顾然不看她,吹起口哨,手指敲击方向盘。

  苏晴看了他一眼,视线落在方向盘上,又收回视线。

  她也曾跟着《阳光宅男》节奏敲击方向盘。

  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正当她有些出神时,顾然忽然看向她:“晴姐,如果我被抓了,比如说监控、或者车本身自带的什么高级功能,让乔一鸣知道是我划他的车,我要负法律责任吗?”

  “他那个车的车漆还不值那么多钱。而且别看你划得长,其实在一块漆面上,路边150就能补得和原厂一样。”

  “看来你也身经百战。”顾然佩服道。

  “就像领导配三四个司机,给社会增加就业岗位一样,我也经常照顾汽车修理厂的生意。”苏晴看向顾然,微微一笑。

  传达‘你最好闭嘴’的微微一笑。

  “看你把我说过的话记在心里,我很感动,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念的那首诗?”

  苏晴直接转换话题:“你问划车漆的后果,是不是怕了?”

  顾然不太好意思:“有点,第一次做坏事。”

  “二十年做一次坏事,我想就是上帝也可以原谅你。”

  “‘二十年一件坏事都没做过的人’更多吧?”

  “乱扔垃圾、说脏话、上课不认真听讲、抄作业、偷吃零食,这些算不算坏事?

  “不是犯法的事才算坏事,法律是人规定的,有些地方、有些时候,同样一件事完全可以是‘合法’与‘死刑’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