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超能力每周刷新 第81章

作者:一片雪饼

  荆南这边的方言不难懂,但老一辈的语速太快,口音也重,见陈源的表情明显是没听懂,所以为了他不那么尴尬,她决定给陈源安排点事。

  当然,这件事情让他来做也合适。

  “嗯好。”

  夏心语就像是一道光一样,把自己从荆南方言的海洋中解救。

  赶紧溜赶紧溜。

  就这样,跟着夏心语的身后,陈源和她一起的往堂屋走去。

  “你知道她们在笑什么吗?”夏心语问。

  “想知道。”

  “那就是不知道啊。”得到这个回答后,夏心语嘻嘻一笑,“好了,那就不让你知道。”

  “说错了,我知道。”

  “知道那我就不用解释了。”

  “……”

  不是你这?

  怎么感觉夏心语有一种回到了主场的从容,自己竟然在比较擅长的言语交锋上,数次不占上风。

  关键是超子不在,超子要在的话自己压制心语不成问题。

  “那个,进房间一下。”在推开房门的时候,夏心语有些犹豫,但很快又释然,她本就清清白白,自然不会有流言蜚语。

  “等我下。”

  不过在进去之前,陈源注意到了门口坐着的爷爷。

  就像是摆放在这里一样,堂屋的人来来往往,他就这样安静陈列在这里,大家也跟忽视了他一样,觉得这很自然。

  陈源走到爷爷旁边,蹲下了身,从兜里掏出来提前买好的芙蓉王,拆盒后递给了爷爷一根。

  爷爷接过烟,放在嘴里,然后陈源又掏出打火机,给爷爷点上了烟,并将这一整包都放在他的另外一只手里。

  吸上一口芙蓉王,然后吐出寥寥白烟,爷爷转过头,对半蹲在自己旁边的陈源,用苍老的声音问道:“娃娃,哪里人呀?”

  “爷爷,和祥的。”

  “和祥是什么地方?”

  “夏海旁边的一个小城市,很小的地方……”

  “很小的城市也是城里哦。”

  “比不上南溪村,我觉得这里更好。”

  “那你爸爸妈妈做什么的……”

  二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爷爷问陈源答的聊着。

  过往的人还在面前经过,他们静静交谈。

  站在一旁的夏心语,原本是笑着的,但突然的,她感觉鼻子一酸,然后便去到房间里,对着门,双手掩面的哭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想哭……

第76章 你帮我算钱吧

  “嗯好好,过年再来玩啊。”

  聊完后,爷爷对着陈源点了点头,不知道能够承诺对方什么,就作出了这样的邀请。

  “嗯,有空一定来玩。”

  陈源也笑着答应。

  而后站起身,走到房间里。

  而这时的夏心语也差不多哭好了,用手擦着眼泪,破涕为笑的对他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烟?”

  “去考试的路上买的,知道荆南人这边都抽这个。”陈源原本想的是出于社交礼仪散烟,可觉得这样太社会了,不够学生气。

  但不知为何,他又觉得自己应该买一包,在乡下葬礼的某个场合,或许有用得到的时候。

  幸好超子失效了,不然心语又要说自己太细了。

  “你可太机灵了,小机灵鬼。”因为并不是伤心的哭,所以把眼泪擦干后,夏心语便恢复了自然,语气里也没有哭腔。

  “要当就当大机灵鬼,小太捞了。”

  追求宏大是每个男人心中的执念,陈源也不例外。

  “那大机灵鬼,发挥你的数学功力,帮我个忙。”递给陈源一个蓝色的葬礼随礼本,夏心语相当轻松的说道,“今天早上会来一些人,给钱,或者给白封,你就把名字记一下,然后记上数额。”

  嘶——

  这事情也太大了吧?

  陈源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确是想替夏心语做一些事情,但这种大额登记,多多少少有点过了,涉及到钱,应该让至亲来吧?

  不过看着对方信任的目光,他还是答应了:“好的,我来。”

  “交给你我就放心了,你是最棒的。”

  像是哄小孩一样,夏心语说话还真的一股子幼师味。

  什么叫我是最棒的?

  要展开说说,陈源棒在哪?

  “不过你们这边的方言,你的我还听得懂,毕竟谈吐清晰,但老一辈的……真感觉有点猜不到。”陈源说出了他的顾虑。

  夏心语想了想后,道:“那这样吧,我给你安排个小翻译。”

  “小翻译?”

  于是,A few moments later……

  “揪福生。”

  “揪?”

  “揪,资一哦揪。”大叔字不正腔圆的抬高音量道。

  然而面前的大叔就算重复之后,陈源还是没懂。所以,他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旁边的许舟。

  于是,他字正腔圆的开口道:“揪,福,生。”

  你揪你妈呢?

  见陈源还是皱着眉头,许舟耐心的解释道:“源锅锅,夏商周的揪。”

  “……”

  听完这个后,陈源异常的稳定,他不出声的露出笑容,淡淡摇了摇头,然后写下名字周福生。

  然而刚写到第二个字的时候,大叔再次提醒道:“福,五福四海的福。”

  这里还等着我呢是吧?!

  绷不住了,终于绷不住了。

  好好好,我懂了,是周湖生。

  在湖旁边出生的,对吧。

  这么好的一个名字,你叫成了揪福生,三个字能错两。

  周湖生,二百。

  记下之后,陈源转头就对这个屁用没有的小表弟说道:“许揪,请使用标准普通话。”

  “好滴锅锅。”许舟打了个OK的手势。

  你好夏心语大舅妈呢。

  就这样,艰难的忍受着实在是难以听懂的口音,陈源在这里收钱,记录。

  在数额方面,乡亲基本上都是二百,邻居的给了五百,亲戚方面则是起步五百,关系比较好的有给一千,然后舅妈跟姑父各给了五千。

  那两封厚厚的白包,代表着大家对心语的关心。

  看得出来,因为夏心语的遭遇,亲朋好友们都把随礼的金额提高了不少。而且,也能够忍受葬礼的简便。

  只有唢呐,没有乐队。

  酒席的规格也不算高。

  说的不好听一点,人都是真实的,参加别人的酒席,会不自觉的算一下到底吃没吃回本。

  而在这次葬礼,所有人都是没有吃回本的,夏心语也是‘赚了’的。

  但大家都很善良,哪怕是心声,也没有一个人责怪葬礼不够隆重。

  棺材搬到后山这一路要用的鞭炮,好多村民也主动买了,按理来说这应该由夏心语承担。

  通过一些小资编剧对于乡村高傲的俯视,戏谑的嘲讽,刻板印象的形容,他们塑造了一些尖酸,刻薄,小气,泼辣,封建的乡下人形象。并且还将这些元素全部揉在一个人身上,调动观众情绪,掀起本质上是阶级对立,表现形式则为地域黑的丑化盛宴。

  实际上,没有任何人是只有一面的。

  至少在这里,他看到了暖暖的心意。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陈源总共登记了七十多个名字,收到了大概三万多的礼钱。

  陈源又粗略的瞥了眼之前夏心语记录的金额,运用儿时学的珠心算,算出了这次葬礼,总计礼钱四万出头。

  而这次葬礼的支出,应该主要在酒席,棺材,唢呐,些许鞭炮香烟白酒。

  听他们商量,酒席一桌六百五,总共十二桌,这才是大头。

  或许最后能够结余两万五千元左右。

  以夏心语的节省程度,这都可以给她用两年了。

  除此之外在夏海上学,还需要的开支是两年的房租,总共一万四,要是这也能够解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