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骨骨子
他的声音里带着掩藏不住的愧疚,以及深深的自责,源稚女沉默了片刻,仔细一想发现也是。
上杉越连他们兄妹三人的存在都不知道,就算诺诺真的是他的孩子他也不可能知道的。
源稚女陷入了沉默,反倒是电话那头的上杉越有些慌了,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分享出去的那点基因,难不成最后培育出来的不是兄妹三人,而是四人?
那这个玩笑可就有些大了。
“稚女,你为什么好端端的这么问?”上杉越忍不住开口询问:“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发现我一个同学和绘梨衣长得非常像,某些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源稚女言简意赅的总结:“我怀疑她和我们有血缘关系。”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栽倒的声音,好半晌,上杉越才再次开口,声音里满是震惊:“不会吧?”
他忍不住发出灵魂质问:“我当初就提供了那么点基因啊……”
“算了,不管了,我现在任务马上要结束了,到时候我想办法把她带回日本。”源稚女说:“等到了日本检测一下就知道了。”
“好,到时候我派人去接你。”
源稚女正准备挂断电话,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对了老爹,我们家中国在有势力吗?”
上杉越:“怎么?有不长眼的惹到你了?”
“算不上,但看他跳来跳去看着也挺烦的,觉得天凉了他家可以破产了。”
上杉越迟疑:“其实,我们是正经黑道。”
“那好吧,我自己动手。”
“别别!”上杉越顿时冷汗都下来了,连忙改口:“还是我来吧,这点小事你就不要出手了。”
见鬼,要是让这姑奶奶动手,恐怕明天就能直接在中国登上头条吧?毕竟这位才是真的心黑手狠啊,比他这个黑道之王要黑道多了。
源稚女倒无所谓这些,既然上杉越愿意就直接交给了他,其实她都已经快忘了还有赵孟华这么个小东西了,她从来不会因为蚂蚁跳来跳去而对蚂蚁生气。
因为实在是不入眼,在她脑海里一点位置都没有,根本想不起来。
但刚刚飞机上楚子航的话提醒她了,这次招生提前了半个学期时间,路明非虽然已经确定被提前录取,但也不会立刻就前往美国进入卡塞尔。
他还需要在家待半个学期然后跟新生们一起入学,而这么长的时间里,以赵孟华那样小心眼吃不得亏的性子,必然会来找路明非的麻烦。
可彼时源稚女就不在中国了,没办法来帮他。
既然已经答应了要给这个衰仔兜底,她当然不会食言,所以干脆在离开之前把所有隐患解决掉算了。
电话挂断,源稚女收起了手机,转身回到了酒店。
接下来的事情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了,诺玛和古德里安自然会处理好,临时被叫来的楚子航已经离开,她和诺诺也可以继续回去享受假期了。
临行前,她敲响了诺诺的房门。
房门打开,一眼可见地上的超大行李箱和扔的满房间都是的衣服,诺诺似乎正在收拾东西。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下午回日本?教授说来接你的人已经到了。”诺诺眨眨眼睛,好奇的问:“你是来跟我道别的吗?”
“不是,我是来邀请你跟我去日本的。”源稚女说:“有兴趣去玩玩吗?”
诺诺明显一愣:“什么?去日本?”
源稚女点头:“对,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需要你跟我去一趟日本。”
“什么事情?”诺诺瞬间警惕:“我和苏茜约好了要去芝加哥的,要不是这个破任务,我现在已经在芝加哥了!”
源稚女想了想,觉得事情没确定之前还是先保密为好,于是她说:“暂时不能告诉你什么事情,不过挺重要的。”
诺诺瞬间摇头:“不要,不去,肯定没好事。”
“不是的,你就当去玩玩。”源稚女无奈的说:“你不相信我?我还能对你怎么样吗?”
但诺诺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去不去,绝对没好事。”
“我对危险的感知力可是很敏锐的,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去的。”
源稚女微微叹了口气:“好吧。”
诺诺见她放弃,顿时又好奇的凑了上来:“什么事啊,感觉你好像好像很在意的样……”
她的话尚未说完,忽然就觉得脖颈一痛,女孩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源稚女眼疾手快的将她搂住,表情风轻云淡:“矜持什么,走吧你。”
走出酒店的时候,源稚女刚好迎面撞上了古德里安,源稚女朝着老头点了点头。
古德里安看着面前的女孩,笑眯眯的打招呼:“琉璃你要回去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看向源稚女手上拉着的大行李箱,有些疑惑道:“这不是诺诺的箱子吗?诺诺呢?”
源稚女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诺诺先走了,我让她把箱子借给我了,我带点特产回去。”
“难得来中国一趟,总要带点中国特产回去。”
古德里安点头,也没细问:“哦好,路上注意安全啊。”
源稚女应了声,拖着行李箱转身离开,古德里安看着女孩的背影挠了挠头,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是年纪大了,好像眼花了一下。
不然为什么他好像看到行李箱动了一下?
一定是错觉,他想着,转头离开了。
第124章 繪梨衣的病情
诺诺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飞机上了,窗边是灿烂的银河,往下是漆黑的大海。
“你醒了?”
有声音响起,诺诺下意识的看过去,就看到自己那位室友正坐在她对面,手上端着杯散发着浓烈酒味的褐色液体。
随着她动作的摇晃,液体里的冰块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诺诺使劲晃了一下脑袋,那种古怪的眩晕感才消退了一些,她伸手去摸还有些酸痛的脖颈,表情逐渐变得幽怨。
很显然,她被她的室友绑架了,莫名其妙又乱七八糟。
源稚女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明显在耍小脾气的女孩,越看越觉得她像绘梨衣,反正现在人已经绑了,她干脆道:“你和我妹妹长得很像。”
诺诺愣了愣,皱起细眉:“这就是你绑架我的理由?好吧我承认我之前确实有在模仿她,我错了行吗?”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室友是个疯子,但诺诺还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疯,好歹还是同学室友,直接撂倒都不带犹豫的。
诺诺现在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无比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招惹这家伙,早知道在被砍断车轴的时候就该躲得远远的。
可是事已至此,她也毫无办法,跟疯子讲逻辑显然是讲不通的,她只能看这疯子到底想干什么。
这女孩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源稚女看得有些好笑,敷衍的安慰了几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太像我妹妹了,邀请你来日本做个亲子鉴定什么的。”
诺诺整个人呆住,她指了指自己,暗红色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你认真的?”
“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源稚女抿了口烈酒,平静的开口:“我不相信有这么巧的巧合。”
诺诺陷入了沉默,源稚女也没理她,自顾自的喝着酒。
其实她也在思考,她想起了上杉越的母亲,似乎就叫夏洛特·陈,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所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绘梨衣是赫尔佐格准备的换血容器,是篡取白王权柄的重要钥匙,那诺诺呢?她又是什么东西?
作为加图索家为恺撒选择的新娘,陈墨瞳绝不简单,更何况她还没有言灵,血统稳定的和绘梨衣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源稚女一时间也想不清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然而就在此时,诺诺忽然开口了。
“不可能。”
源稚女闻声望过去,就看到女孩低着头,暗红色的长发披散而下,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几分自嘲:“如果你知道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不会这样以为了。”
源稚女皱了皱眉,她对这些确实不太了解,陈家似乎是中国的混血种家族,藏得很深,几乎没什么消息。
“知道为什么电影院里我想去拉一把那个衰仔吗?明明是我撺掇着他去表白,明明我也清楚他一定会被拒绝,可事到临头还是想去拉一把。”
“为什么?”
“因为他好软弱啊,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我父亲有很多孩子,多到你根本难以想像,他对所有孩子都很严厉,因为他希望我们能变成他想要的样子,我从小生长的地方,有五十多个兄弟姐妹。”
“他对自己的血统也很重视,不可能有流落在外的孩子,至于我的母亲……”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了顿,声音哑了几分:“我的母亲她已经死了。”
“她就死在我的面前,我看到有东西勾走了她的灵魂,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凉,直到最后再也没有温度。”
“所以,我不可能是你的妹妹,我的兄弟姐妹很多,但他们只会想要我死,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我的父亲大概也只会觉得我没用吧。”
说到最后,女孩的声音轻的就像一片雪,转瞬就消融在了空气里,仿佛从未响起过。
这个平时总是古灵精怪的像是小巫婆一样的女孩,内心深处似乎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活泼开朗。
这一刻,源稚女忽然在这个泼辣活泼的大小姐外壳下,看到了一个孤独脆弱的小女孩。
“你误会了。”源稚女放轻声音,仿佛害怕惊扰到那受伤的灵魂:“我的意思是,有血缘关系,但不是亲姐妹,类似于堂姐堂妹?”
“我现在也不确定,你就当是来日本旅游吧,等解决完这些事情我就送你去芝加哥,不会耽误很久。”
诺诺吸了吸鼻子,似乎缓过来了,她抬起头,露出有些微红的眼角,朝着源稚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这是商量吗?你这是通知!”她气哼哼的嘟囔道:“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姐姐呢,离谱死了!”
源稚女淡定喝酒,仿佛根本没听到女孩的抱怨。
巨大的黑影安静的在云层中行驶,仿佛遨游在深海里的巨鲸,等飞机降落之时正是深夜,废弃的机场上已经站满了人。
各种各样的漆黑轿车全部亮着灯,将整个机场照的灯火通明,远远的就能看到无数穿着黑衣的男人们肃穆而立,就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诺诺看到这一幕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转头看着源稚女:“你不是说你家很穷吗,姐妹你这是什么阵仗?”
源稚女随口敷衍:“还好吧。”
她率先踏出飞机,所以黑衣人立刻同时弯腰,恭恭敬敬的齐声喊道:“少主。”
诺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连忙紧紧跟着源稚女,同时小声嘟囔:“什么少主?怎么感觉像是黑道一样?”
“瞎说,我们家做正经生意的。”源稚女说。
就这正经生意?谁信啊!明明看上去就像是那种会随时会把人砌进水泥桩然后填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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