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西线无战事开始的路明非 第3章

作者:西西弗斯的一天

  “那就证明给我看!”坎托列克毫不示弱,盯着约瑟夫·贝姆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的眼睛说道。

  约瑟夫·贝姆拿起笔重重的在征兵登记表写下自己的名字。

  坎托列克看到约瑟夫·贝姆在登记表上填上自己的名字后,原本犹如恶鬼般的面孔又恢复成之前和蔼可亲的长者模样,他拍了拍约瑟夫·贝姆的肩膀。

  “做得很好,孩子,你证明了你不是一个懦夫。”

  原本一些跟约瑟夫·贝姆有一样想法的人也都不敢在开口,路明非怀疑如果现在他把这张登记表撕了的话,他可能会被眼前的这个秃头男人撕得粉碎。

  “那么孩子们,跟我走,我带你们去领取代表荣誉的军装。”

  坎托列克盯着每个人将自己的名字填在登记表上后说道,他推开门率先走出教室,其余人陆续跟了上去。

  路明非有些犹豫的站起身,他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这时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汉斯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难道害怕了?之前不是你第一个说要去参军的吗?连登记表都提前填好了。”

  一个黑色头发夹杂着淡金色,有着一双蓝色眼眸的青年搂住路明非,语气有些戏谑的说道,但隐隐还是带着一些担心。

  “保罗,我没事,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

  青年的名字叫做保罗·博伊默尔,是路明非现在这个身份的好朋友,经常互相抄作业,路明非不想让别人知道这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换人了,只能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回应道。

  “保罗·博伊默尔,威廉·汉斯就差你们两个了,快点!”坎托列克咆哮声从教室外传来。

  “汉斯我们也快走吧,要不然坎托列克那个秃头又要发飙了。”说完保罗拉着路明非朝教室外着去,路明非只能哭丧着脸被保罗拉着走出教室。

第3章 征兵

  教室外停着一辆红白色的公共汽车,坎托列克站在打开的公共汽车门前,不耐烦地看着路明非和保罗。

  “所有人都在等你们两个,快点上车。”

  在坎托列克的催促下,路明非和保罗登上了公共汽车。路明非摸着公共汽车金属质感的门框,内心一阵感叹,没想到一百年前欧洲就有公共汽车了。

  待所有人坐好后,汽车开始缓缓向前行驶。车厢里,那些青涩的大男孩们都兴奋地唱起歌来。

  他们只有十七十八岁,正值风华正茂,有些人甚至在昨天才第一次去理发店刮胡子。

  那些刚冒出来的胡茬,似乎证明了他们肉体上的成长,但他们宛如琥珀般纯净的眼眸,证明他们白纸一样的内心才刚刚被涂上色彩。

  “喝下这杯茶还有咖啡和糖~”

  “再来红酒一杯~”

  “姑娘,姑娘,我真的喜欢你~”

  “但我现在还不能娶你~”

  “再等一年吧,就能成真了~”

  “再等一年吧,就能成真了~”

  汽车缓缓向前,载着这些不谙世事的青年去往未知的方向。车窗外的风景快速闪过,阳光在绿树间穿梭,仿佛在为他们的未来铺设一条金色的道路。

  这时,行驶的公共汽车外传来一阵小号和打鼓声。路明非望向车窗外,只见一队穿着军装扛着枪的年轻士兵走在另外一条路上,身后跟着一支乐队,乐队正在演奏《守望莱茵》。

  士兵们在歌声中昂首挺胸地向前进,脸上洋溢着骄傲和自豪。

  周围的行人看到他们全都欢呼起来,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还为那些士兵献上鲜花。

  街道两旁的人们挥舞着手中的旗帜,仿佛在为这些士兵送行,为他们的勇气和献身精神而骄傲。

  “嘿,汉斯,你觉得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吗!”保罗听见音乐和欢呼声也趴在窗边朝外看去。

  “那当然,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喜欢上我们的!”

  路明非还没回话,另外一个青年也趴在窗口朝外看,然后接过了话茬。他叫勒尔,是班级里唯一一个跟女孩有过亲密接触的人。

  其他学生也全都趴在窗口朝外望去,羡慕地看着那些士兵,直到那队士兵完全离开他们的视野。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开到了一栋房子前,房子外面有非常多的人在排队。在坎托列克的带领下,路明非一行人也加入到队伍中。

  随着队伍的前进,路明非看见前面的人在脱身上的衣服,最后只留一件裤衩,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对着那人的身体左顾右盼。

  很快就轮到路明非。

  “把衣服脱掉。”那中年男人平静地说道。

  路明非犹豫了一下,然后脱下了身上的衣服。中年男人开始对着路明非左顾右盼,时不时还上手摸一下,搞得路明非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别人看自己的裸体,至于之前在厕所被人扒干净的那次不算。

  “站到那里去。”中年男人指了一下墙边,那里画了标尺还有体重计。在量完路明非的身高和体重后,那名中年男人详细地将这些数据记录在一张纸上。

  “跳起来,然后挥动双臂。”

  在中年男人的指挥下,路明非开始跳了起来,同时还挥舞着双臂。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中年男人看着上蹿下跳的路明非,又在纸上记录着什么。记录完后,中年男人制止了还在跳的路明非,然后将那张纸递给了他,并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拿到那张纸,路明非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要做那些动作。这是一张体检单,上面记录了他的身高、体重,还有他的体型体态是否有异样。

  路明非走进房子内,随后又被其他穿着白大褂的人不断拉到一个个不同的房间内。

  在这些房间里,路明非接受到了不同的检查。从心脏到血压,还有视力、听力、鼻子,甚至是牙齿,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就差没伸手指去检查肛门了。

  在所有指标都检测合格后,医生给路明非注射了一针疫苗,随后便让他进入到一个大厅内。

  大厅内所有人都赤裸着身体,拿着自己的体检单排成几条队伍。大厅内十分安静,只有队伍最前面的征兵官的喊声在大厅内回荡。

  “下一个!”

  轮到了路明非,征兵官接过路明非手中的征兵登记表还有体检报告单。

  “威廉·汉斯,18岁,孤儿出身……”看到这里,征兵官抬起头看着路明非。

  “孩子,国家养育了你,而你能在国家需要你的时候挺身而出,我为你感到自豪。”那名中年征兵官眼中透露出欣慰的目光,他郑重地将旁边一件整齐叠好的军服递给路明非。

  路明非看着那件灰绿色的军服,内心没由来地涌出一阵恐惧,好像有一道声音在说,如果穿上这件衣服就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但在征兵官那欣慰的目光注视下,路明非还是接过了那件军装,并强颜欢笑地道了一声谢。

  路明非拿着军装走到一边开始换上。在换上军装后,他在墙角看到一面镜子。他走到镜子面前,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现在的脸已经不是他原来那张柔和的亚洲面孔,有着一双黑珍珠一般的眼眸,白皙的皮肤和高挺的鼻梁,别说还挺帅的。

  这具身体不算强壮但也不算瘦弱,1米77的身高在灰绿色的军装衬托下显得挺拔。如果再戴上那皮质带着一个金属尖尖的头盔,那么他的身高将达到180。

  “怎么样汉斯,帅吧!”这时保罗和克默里希一起走了过来,保罗还摆了一个POSE。

  “汉斯,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克默里希则没有理会搞怪的保罗,他看见路明非现在的脸色比吃屎还难看,不由得有些担心道。

  “我没事,应该是昨晚吃坏东西了。”路明非依旧挤出一丝笑容,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克默里希搪塞过去。

  在他接受到的记忆里,克默里希和保罗还有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在学校里也是关系最好,

  克默里希的身体并不强壮,皮肤比女人的还要白皙,而且性格也比较温和,稚嫩的脸庞更像是个孩子一般。

  班级其他同学也全都换好军装,在一起有说有笑,全都幻想着在战场上自己的英姿是何等的潇洒,到时候能拿到几块铁十字勋章,又会有多少美丽的少女喜欢上自己。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和期待,仿佛战场是一场充满荣耀的冒险,而不是一场残酷的生死搏斗。

第4章 希默尔施托斯

  在所有人换好军装后,他们都开始朝门外走去,等待接他们前往军营的卡车。他们将在军营里进行为期十个星期的训练。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和期待。

  当所有人走到大门口时,看到坎托列克正站在门口等待着他们,最让他们惊讶的是,他们的父母居然也全都来了。

  他们纷纷奔向自己的父母。在他们体检的这段时间里,坎托列克通知了他们的父母他们参军的消息。

  他们的父母听见这个消息后立马放下手中的活,朝这里飞奔而来。

  那些学生的父亲看到自己孩子穿着军装的样子全都露出欣慰的笑容,眼里透露着自豪。

  而他们的母亲则与他们的父亲截然不同,开始掩面哭泣。泪水顺着她们的脸颊滑落,诉说着无尽的担忧和不舍。

  尤其是克默里希的母亲更是泣不成声。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子,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从即将到来的危险中保护起来。

  但这一切都跟路明非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的身份是个孤儿,没有人会在他上战场前为他送行。

  或许这也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威廉·汉斯义无反顾地在征兵登记表上填下自己名字的原因吧。

  在这里没有他爱的人,也没有爱他的人,或许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寻找到活着的意义。

  就在路明非胡思乱想的时候,克默里希的母亲,那个泣不成声的胖女人,抓住了路明非的手。

  她原本就圆润的脸庞现在更是哭得又胀又肿,她整个人都因为极致的悲伤有些站不稳,但还是牢牢抓着路明非的胳膊恳求道。

  “汉斯,你能不能在战场上照顾一下克默里希,他还那么小……我可怜的孩子……他的肩膀那么瘦小,怎么可能扛得起那么长的枪,还有那么重的行军包……”

  “妈妈别这样……”克默里希看着自己母亲哭得有些站不起来的样子,有些难为情又有些伤心,但他的母亲还是抓着路明非的手牢牢不放。

  路明非看着克默里希母亲红肿的双眼,还有那恳求的语气,有些犹豫。他不觉得自己能在战场上照顾到别人。

  但在他接受到的记忆里,克默里希的母亲是个十分善良的人。以前在孤儿院吃不饱饭的时候,他都会跑到克默里希家蹭饭,克默里希的母亲每次都会热情招待他。

  路明非觉得自己既然已经继承了威廉·汉斯的一切,那么他以前的恩情似乎也要他来偿还。

  最后在克默里希母亲恳求的目光下,他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我会尽可能地在战场上照顾克默里希。”

  “太谢谢你了,汉斯!”克默里希的母亲抓着路明非的手还想说些什么,但接他们前往军营的卡车已经到了。

  无奈,克默里希的母亲只能趁最后一点时间跟克默里希交代一些话,最后又将一个包裹塞进克默里希的怀里。

  所有学生都恋恋不舍地离开家人的身旁,登上了卡车。在他们父母或欣喜或悲伤的目光下,卡车缓缓向军营驶去。

  每一次发动机的轰鸣,都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别离和不确定的未来。

  他们一伙二十多人被分在不同的排里,每排四到五人。和路明非分在同一个排里的有克罗普、缪勒、克默里希还有保罗。

  路明非和克罗普、缪勒、克默里希还有保罗一行人来到他们将要住十个星期的营房内。营房内有十多个床铺,已经有几个人躺在了床铺上。路明非找了个没人的床铺把自己的行李放下。

  他看见克默里希在他旁边的床铺坐下,从他母亲刚刚递给他的包裹里拿出了一双黄色皮革制成的靴子还有一块手表。

  靴子油光锃亮,一看就是上等货,手表则是一块郎格手表,多少男孩都梦寐以求能拥有这么一块郎格手表。

  路明非看着有些羡慕,但不是羡慕那双好靴子和那块好手表,而是羡慕他有一个这样的母亲。

  路明非的父母是考古学家,常年在世界各地跑,把他丢在叔叔婶婶家寄养。如果不是他们每个月还会给叔叔婶婶寄生活费,路明非都以为他们早就失踪了。

  他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了,久到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他们的脸。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威廉·汉斯更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