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采田
山炮口径也是60mm,和仁川机器局仿制的60mm野炮同款口径,只是在炮架上稍作改装,加大了仰角,同时增加了几个卡扣机关,让其更便于拆卸和分解。
8个士兵就能把一个山炮的零件全部背上,重新组装也只需要十几分钟。
国防军一个炮兵班组10人,8人背炮,剩下两人携带一个基数20发的弹药。
这样一来的好处很多,首先是炮兵就不必再被狭小的地形局限,山脉当中往往空地稀缺,很难找到一排排炮架完全摆开的平地。
即便有,射击角度也往往受限。
其次就是对于转移来说,这样的组合有很强的机动性,紧急时刻一匹马就能驼上这些零件快速转移火力点,重新架设炮兵阵地。
袁项城最初想研制迫击炮来取代山炮,可是仁川机器局技术储备不够,一直没能摸索到合适的口径以及适当的炮弹。
导致生产出来的迫击炮完全不是统一标准,同样的一种炮,仰角相同,可射出距离却千差万别,有的能射100多米,有的只能射50多米。
yi距离近也就算了,由于炮弹多是有黑火药装填,威力也不行,除非落到身边,不然几乎造不成致命伤。
所以袁项城只能暂缓装配,让仁川机器局继续仿造研制更合理的迫击炮。
栖同时他也发动钞能力和面子能力,从美国人胡佛和英国公司的关系从进口一部分黄色炸药用来弥补威力不足的问题。
6黄色炸药就是黄火药,也就是硝化甘油炸药,由大名鼎鼎的诺贝尔研制于1866年。
旧袁项城如今还没有建造化工厂的能力,所以只能从海外进口。
依...
...
q炮台不断架设,可不远处的喜峰口守城官兵却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今年痛失财路的情绪中。
陆“袁项城真不是东西!”守将塔明安破口大骂。
喜峰口是连接关内京畿和蒙东地区的商道,往年的年节前后,正式南来北往的商贩集中之时。
每到这时候,他就会装模作样的出关在往来道路上驻守着,靠着正黄旗的身份,遇见一个商队就收个小几两银子。
两个多月下来,竟能入账几百两。
可自从袁项城出兵之后,这商道便就此断绝,只因为袁项城一路连战连捷,速下盛京城。
这些货商怕路上出什么岔子,都不愿再往盛京、吉林、蒙东这些地方去了。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遭此重挫,一个月来竟无一条商队通过,塔明安如何能对袁项城有好感。
什么太后和皇上的争端,塔明安才不管,他只想要钱,钱!
“守备,袁项城大军已经到山海关前了,咱们是不是要巡防一下董家口、铁门关、老婆山、喜峰山这些个地方?”喜峰口守兵问道。
“巡,巡个屁!”塔明安闻言像一个暴怒的野狗,叫嚷起来。
“朝廷有多久没发饷银了?平日里拖欠个一年半载的,弟兄们还有往来的油水可摸,自打袁项城起兵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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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塔明安想起了近半年来的辛酸时光,猛地啐了一口。
“他奶奶的,你塔爷我是正牌子的正黄旗满洲,不是那些抬了旗的汉军。四时八节,新帝登基,朝廷里的太后连个赏赐都没。
我给她巡个屁的关!”
“哎哟,塔哥,这话可不兴说,莫非你想的是支持朝鲜的那位皇上?”身边守兵问道。
谁曾想塔明安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有眼里的钱。
“谁管他们那帮子狗屁倒灶的事,老子只想守着这喜峰口收一辈子厘金,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换!”塔明安气呼呼的答道。
“轰!”
两声炮响,打破了夜空下喜峰口城防的宁静,国防军炮兵们经过测量,终于开始了射击!
不过,60mm山炮虽然移动起来还算便捷,但在攻城之时就完全拿不出手。
尤其是喜峰口城楼这种历朝不断修补的关城,炮弹轰上去最多震掉几块砖,不痛不痒的。
“塔哥,咱们走吧,袁项城大军攻来了!”
“山海关的那帮子甲申四军做什么吃的,连个人影都看不住!跟袁项城的账之后再算,风紧扯呼!”
塔明安完全不陷入精神内耗,听到袁项城大军炮击,第一时间想的是怪罪别人没看好,而不是责怪自己没巡防。
他匆忙收拾行装,就要开溜。
此刻喜峰口外围,驻防在不同隘口的守兵早已发现了国防军的炮击,虽然没得到上峰的命令,但也在努力还击。
不过塔明安顾不了那么多了。
“要去哪啊?”就在塔明安要跑出关城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人。
“闪开,别挡你塔爷的路!”
“江南新军第二镇统领、记名狼山镇总兵,朱洪章,我奉命驰援喜峰口,你是何人,为何不守关城?!”
塔明安闻言忍不住抬头向前方看去,才发现十几个穿着黄色军装的士兵陆陆续续走上城墙。
来人正是朱洪章,新编湘军,正式名称江南新军第二镇统领朱洪章。
此次湘军北上,最开始是第一镇统领陈带队,后来曾国荃得到慈禧的同意分润两淮盐税的电报后,便再次派遣朱洪章北上。
陈和朱洪章都是曾国荃攻天京之时的吉字营老部下,在曾国荃的指令下,驻扎在永平府后世唐山东北部。
曾国荃给他们的指令只有一个,阻止袁项城南下攻入京城,其余便让他们便宜行事。
在永平府时,他们听着袁项城在关外一路攻城拔地的消息,眼见着山海关的军队越聚越多。
揪久经战阵的陈和朱洪章知道聚兵一地,待敌来袭,是最蠢的战术。
si长毛就是被困在天京城里围了两年多,最终还是城破人亡。一个山海关而已,城墙有多厚,难道还能比得过天京城?
8况且入关之路又不止山海关一条,所以二人商定之后,让陈继续在永平府驻守,准备随时支援。
而他则带着5000兵力,分成两批支援喜峰口和古北口长城。
si自古从东北入关,就是四条道,由西到东分别是居庸关、古北口、喜峰口、山海关。
3如今山海关重兵把守,他挑了一个最近的喜峰口支援,而稍远一点的古北口则让手下副将多跑一段路去防守。
叁至于居庸关,太远了,600里地,除非袁项城疯了,否则不会在天气未转暖的时候跑那么远去入关。
零“人家要来攻城了!”朱洪章阴沉着脸,伸手就砍死跑在最前面的士兵,随后怒视跟在后面的塔明安。
牾还好他来的及时,不然的话,让这群八旗饭桶守着喜峰口,恐怕连头猪都挡不住!
“没那回事!”塔明安第一时间扔下包袱。
他奶奶的,吓死人了,还好我收拾东西晚出来半步,不然刚才死的就是我了,塔明安心中大惊。
“塔爷我守备喜峰口多少年了,甭管刮风下雨还是地震山崩,你塔爷我就没离开过一步!”
塔明安有些害怕这帮子无法无天的湘军杀才,毕竟他们当初连咸丰爷的几百万两银子都能昧了,阵前砍一个旗人还真不算什么。
见朱洪章还是面色不渝,生怕自己被拉出去祭旗的塔明安又连忙解释道:
“袁项城发迹之前我就在这当差了,我咸丰年间我打退马匪的时候,他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呢。
现在袁项城要是敢来,我肯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扎他心肝!”
一番肝胆豪言说完,朱洪章还是没有反应,塔明安急了,不想把小命交待在这里。
“我...我白刀子进绿刀子出,我扎他苦胆!我我...我白刀子进黄刀子出,我扎他屎包”
“行了!”朱洪章面色和缓,出声制止,终于是让塔明安停住了这段贯口。
他出身贵州,一直来都在南方征战,从没听过北方的相声,如今被塔明安这么一逗,竟也息了想要砍人的心。
“既如此勇猛,那你守关去吧。”朱洪章给塔明安派了个任务。
“好嘞,朱爷您吉祥。”见小命得保,塔明安千恩万谢,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想去守城:“朱爷,我还能白刀子进白刀子出,您猜猜我能扎他哪儿?”
见塔明安还想废话,朱洪章,遴琳柒9泗伞肿an:拔出手中佩刀,寒光闪过塔明安眼眸:“你看我的大刀能扎哪儿?”
“得嘞,我这就去上城防守!”塔明安知道躲不过了,只能穿好行装,在一众湘军将领的注视下爬上城楼。
“总镇,袁军已经轰城了,咱们怎么办?”随行而来的副将问道。
“怎么办?守啊!”朱洪章此时有些后悔为何没能带更多兵力了。
喜峰口段长城并非只有一个关口,而是由青山口、董家口、铁门关、喜峰口、潘家口组成的防守阵线。
喜峰口被大喜峰山和西山夹在当中,是当中最大的一个关口,虽说不是所有隘口都能容纳大军通行,只要能放人进来的地方,都必须要守。
可2500人放在这些关口,就像撒芝麻一样,各处放一点,防守十分分散,而袁军可是聚兵攻一处呀。
好在喜峰口长城还算坚固,袁军的炮弹一时半会儿轰不塌。
轰!
朱洪章听着长城外传来的炮声,震的他焦躁不已:“不行,你速速派人去永平府求援,至少让陈再派5000人过来支援,少了我怕守不住!”
“是!”
几匹快马迅速远离喜峰口长城,向着永平府奔去。
“他奶奶的,想让你塔爷守城,你还早了两万年呢!”塔明安翻身下落,回头冲着长城痛骂道。
他一开始跑上喜峰山长城防守,在湘军看管下还算老实。
可远道而来的湘军哪有他熟悉地形,他是真的在喜峰口驻扎了20年,这是他唯一对朱洪章说的真话。
塔明安看准来回巡查湘军的空挡,顺着一处破口就翻了过去,落地之后几经翻滚,被一棵枯树根挡住,他顺利逃脱了喜峰口长城防线。
此刻,塔明安跑到了喜峰口长城北侧,和袁项城军队处在同一范围内。
不过他自忖熟悉地形,所以在山坡上左拐右拐,打算抹黑顺着小路回到关内去。
...
“统领,怎么办啊,好像轰不动啊,步军弟兄们去冲锋也被火枪打了回来,这喜峰口的守军根本不像情报上说的那么少啊!”
曹锟此时急坏了头,冲着段祺瑞发起了牢骚。
“跟明晔的账回去再算,现在说别的都没用,先想着攻下喜峰口才是正事!”段祺瑞也觉得是明晔的情报失误。
不过,他虽然平日里对明晔看不大上,可却知道眼下不是纠缠情报正确与否的时候。
“山炮轰在城墙上,真就一点用都没有吗?”段祺瑞问道。
“有!一个地方多轰几发,总是能轰松的,可咱们哪有那么多弹药储备啊,要是全用炮轰,恐怕100发才能轰掉一个小豁口,轰塌城墙,怕是全用完也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