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不一样的犬大将 第296章

作者:二号写字楼

  她一路上可没忘记观察,这方名为东瀛的岛国——山川地貌、灵气丰瘠、生灵强弱等等,充其量就是一个弹丸之地,面积全部加起来,也就一个知府。

  若只是作为王族的行宫别苑、灵材猎场,也算物尽其用。

  至于往小了说……

  (呵,男人。)

  (还说什么“辛苦了”,分明就是心疼了!)

  少妇凌月的视线,明显比熟妇凌月更具有攻击性。

  她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匕首,先是在熟女凌月那张与自己有着惊人相似、却又更显岁月风情的脸上冷冷“剜”过。

  紧接着那刺骨的视线猛地调转锋芒,如同针尖,狠狠“扎”向斗牙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狗男人找其余女人,还能用换个口味来解释。

  但找上“凌月”,是嫌弃她这个明媒正娶、正位中宫的王后娘娘,碍着你找“新鲜感”了?

  斗牙这时候当然不能装聋作哑,手掌轻覆于妻子柔荑之上。

  这份无声却坚定的回应,让少妇凌月眼底漾开清浅的笑意。

  月色皎皎,流淌在她光润的侧颜,更添几分出尘的娇美。

  然后她“不高兴”地将手抽回,哼哼道,“注意一下场合,别让人看了笑话。”

  斗牙看着自家傲娇的婆娘,心里也是没有脾气——谁叫他就喜欢上这个女人了呢。

  爱屋及乌之下,不可否认地对风韵天成的熟女凌月,心中也存着一份不浅的欣赏。

  但欣赏归欣赏,也不至于真的放下底线。

  熟妇凌月静静看着。

  眼前这秀恩爱的光景,眼波深处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涟漪,心底那缕隐秘的妒意悄然泛起,又迅速被她强行按下。

  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斗牙身上,凝神等待着他的回答。

  那眉眼间自带几分风流的男人,唇角噙着温和笑意,应声道,“此番相遇亦是机缘偶得,此地应是……无缘再访了。”

  “无缘再访……”

  熟妇凌月红唇微启,将这四字低低重复一遍,似是要品尽其中意味。

  眸光流转间,那丝隐晦的涟漪与失落已悄然敛去,只余下一片清明通透。

  她旋即展颜一笑,那份熟透了的艳色里糅着大气雍容,端起手中琼觞,仪态万方地将这场宴饮,妥帖周全地引至尾声。

  月华清辉流淌在觥筹交错之间,亦见证着她的从容谢幕。

  清泠的月光淌过云顶天宫的玉阶琼楼,将本就宏阔的殿宇衬得越发空旷。

  那无边无际的寂寥仿佛都有了形质,无声地蔓延在雕栏画栋之间。

  留宿于此的斗牙,刚将今夜格外依恋、格外主动的凌月揽在怀中哄慰入眠,又俯身在那温顺的翠子额间印下一吻,替她们仔细掖好衾被。

  做完这些,他披上素色长衫,悄无声息地行至侧室门边,目光柔和地望向榻上那两个小小的身影。

  阿毘与杀生丸依偎而眠,两个孩子蜷缩在锦褥之内,勾勒出一团温暖的轮廓。

  只是杀生丸那精致的小脸微微侧着,眉心似有若无地蹙起一丝褶皱。

  原来阿毘将他搂得极紧,小小的臂膀像抱着珍宝般,箍住了身侧的雪发男孩。

  那毫无保留的依赖劲儿,勒得连睡梦中的杀生丸,都隐约透出了几分惯性的无奈。

  待斗牙轻声回转内室,迎面便撞上床榻上两双清亮的眼眸——凌月与翠子都未曾合眼,正静静地望着他。

  “还以为你这家伙熬不住,借着夜色溜出去私会佳人呢。”

  凌月慵懒地支起些许身子,露出滑腻的雪肩,微哑的嗓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满意。

  她眼波流转,将那份愉悦,明明白白地袒露在他面前。

  “斗牙虽然好色,但应下的事总是作数的。”

  翠子温婉地靠在一侧,眉宇间沾染了几分倦意,伸手轻轻拍了拍身侧的锦褥,声音柔和却带着妈妈桑的口吻。

  她眼睫微垂,语气里是浅浅的关切,“即便是通天彻地的妖神之体,也得遵从天地伦常,好好休息呢。”

  凌月鼻间逸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哼,娇躯向里微微一动。

  斗牙唇角带笑,欣然上前,泰然自若地在两位温香软玉之间躺下。

  他舒展着筋骨,任由那两份温暖将其包裹,声音里带着一丝雀跃的笑意。

  “你们都已应我所求,若再贪图你们不愿之事,岂非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算你识相。”不知是谁,再一次地咬上了男人的耳朵。

  一夜鱼龙舞。

  翌日清晨,一轮旭日喷薄而出,万丈金芒刺破茫茫云海。

  霎时间,辉煌璀璨的日光便倾泻而下,将这悬浮于高天之上的云顶天宫尽数笼罩。

  巍峨的宫殿、剔透的玉阶、绵延的宫阙,尽数沐浴在浩瀚无边的金色光涛之中。

  天地间唯余一片灼灼煌煌、纤尘不染的纯净之白。

  在熟妇凌月沉静的目送中,斗牙一行人辞别了云顶天宫。

  身影缓缓升腾而起,融入那承载着琉璃天光的祥云,渐行渐远,终化作天际的几抹淡影。

  “大人……”

  恭候于阶下的队伍里,一位须发皆白的犬族老臣步履微顿。

  终是按捺不住,上前一步,语带迟疑,“那位……毕竟是……您当真不稍作挽留?”

  他话未尽意,却在凌月清冷目光无声的扫视下,蓦然噤声,喉头微动,恭敬地垂下了头。

  西国女王独立于玉阶之巅,裙裾在云气微风中轻轻拂动。

  她望着那早已空茫的远空,神色平静无波。

  唯有眼底深处似有极淡的水痕一掠而过,又迅速沉入那片惯见的疏离与洞彻之中。

  她启唇,声音清越,不带一丝涟漪,却字字清晰地落于众臣耳畔。

  “镜花水月终消散,真性何须假意牵。各自归位,勿再多言。”

  语毕,她拂袖转身。

  宫阙恢弘的廊影,将她孤绝而雍容的背影拖得很长很长,再无半分留恋之态。

  她是挣脱樊笼的鹰,是凌云独立的峰。

  生而自由不羁,骨血里浸满孤高与傲岸。

  她便是她自己,从来不是春风里攀附的柳絮。

  离了谁,她的苍宇辽阔依旧,她的山岳昂然如故。

  这世间万顷风涛,不过衬她独立姿态的画卷。

  是去?是留?是遇?是别?

  盘桓只在孤峰之巅,岂在他人身侧作无谓周旋。

  …………………………

  “接下来我打算前往此界的幽冥,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这片巴掌大小似的土地,并无斗牙继续留心的地方。

  如今他的实力,只要三分力气,就能将岛国击沉,这般弹丸之地,实难再入其眼。

  “幽冥?你是打算去见一见此界斗牙王的尸骸?”

  凌月的声音如珠玉坠盘。

  经过昨夜的滋润更添几分慵懒与明媚。

  她慵懒地理了理云鬓,眉宇间尽是娇艳。

  “那等阴魂盘踞的死人堆,妾身可没兴致踏足。杀生丸和阿毘留下便是,由妾身看着。”

  她一眼看穿了斗牙的心思,毫不客气地拒绝同行。

  外人的墓地凌月没兴趣去看,自家人的墓地往后也不会有。

  假如真到了丈夫战死的那个时候,覆巢之下无完卵。

  翠子也轻轻摇首,眉目间蕴着昨夜未曾散尽的温存,还多了一抹深思,“我也不去了,附近正好有个巫女我想了解一下。”

  “那就在这里分开好了,我事情办完后,就来找你们。”

  斗牙说完,五指并拢成刀,撕裂了身前虚空,一道通往阴幽深处的罅隙骤然洞开。

  他一步踏入其中,身影没入翻涌的冥暗气息,那罅隙也随之迅速弥合,只余下空气中未散的锐鸣与一丝寒意。

  当斗牙踏出那撕裂空间形成的通道,周遭汹涌的黑沉光影如退潮般散去,显露出他此刻所处的境地——幽世与阳间的夹缝。

  举目望去,天穹被厚重如铅的沉黑云层彻底覆盖,将阳世的光明完全隔绝在外。

  四野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灰白雾气,仿佛凝固的亡魂吐息,死寂中透着不祥。

  偶尔,天际掠过几道扭曲的暗影,伴随着刺破死寂的、令人牙酸的尖锐鸣叫——那是骸骨铸就的怪鸟,在低垂的云幕下盘旋,如同这片死域不散的哨兵。

  大地荒芜,怪石嶙峋如巨兽獠牙,狰狞地刺向昏暗的天空。

  稀疏扭曲的墨绿色植被,如同垂死挣扎的爪痕,点缀其间。

  而这片天地的核心,那足以攫取所有目光的存在——

  一尊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披甲骸骨,巍然跪坐于天地之间!

  它那巨大的骨骼框架,即使历经岁月侵蚀,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沉重威压。

  残破的甲胄碎片深深嵌入骨缝,如同古老战败的烙印。

  它微垂着头颅,空洞的眼窝仿佛仍在凝视着脚下这片死寂的大地,无声地诉说着一段早已被时光掩埋的、属于此界“斗牙王”的终焉悲歌。

  斗牙身影如流光拔起,悬于昏冥天幕之下。

  只见他指尖轻弹,数缕森然妖息破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