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子天下
亦或者被流氓无赖贩卖成了奴婢。
哪里会有今天这般境地。
他们对林奕的忠诚乃至崇拜，向来都不是因为林奕那深不可测的武道修为。
而是从小到大，同食同寝的深厚友情，时至今日，已经可以说是亲情。
从小便睿智稳重，深谋远虑，为他们操持安排人生道路的林奕，早就被他们视为封建大家长一般的人物。
林奕摆了摆手。
“只是玩笑话罢了，你们啊总是这样，和我说话时实在太过拘谨，尊重的有些过了头。”
巳蛇对此表示沉默。
毕竟小时候，林辰可没少因为这种事情训斥他们。
林辰在十二人中年龄最大，天赋也最高，颇有威严，是最为尊重崇拜林奕之人。
有这个例子在，受其影响，他们自然不敢逾越雷池。
“去休息罢，想必明日卯兔便会传来消息，以保万一，届时你和她一同前去，别出了差错。”
巳蛇点了点头，身影消失在面前。
此时时辰已过戌时，夜色沉寂，皓云随风流动，忽明忽暗，晚风吹拂，让人觉得很是凉爽。
林奕望向皇城方向，思虑了片刻后，决定去验证一件事情。
身影也是消失在原地。
...
皇宫。
永寿宫。
朱窗半开，沁来丝丝凉意，让太上皇周祁镇不自觉紧了紧身上锦袍。
看向正在为他泡脚的戴权，出声询问道。
“皇城司那边说，那个林家子弟，林子奕来了神京，去拜访了荣国公府？”
戴权愣了一下，不过却头也没抬，一边为这位洗脚，一边彷佛闲聊问话般答道。
“这奴才倒是不知，不过几年前奴才见过那林子奕一面，确实是个顶好的孩子。”
“太上皇慧眼识珠，赏了他个子爵，想必他心中，如今也会感念您的恩德。”
太上皇将脚从盆中抬出，戴权也是连忙弓着腰，将双脚放到胸前，拿来丝绢擦拭。
其实问起林奕，倒不是说这个林如海长子，能够在他心中留下多重的份量。
只是当年扬州旧事，也就是那些盐商的突然出事，让他产生了些许阴影。
虽然最后在扬州知府的保证下，没出现什么大篓子，甚至银钱还多交了许多，但这些年他总觉得事有古怪。
皇城司如今掌握在他手中，不是没让这些人去查，只是调查之后，每次传来的消息都是一样。
毫无线索。
再加之短暂的混乱后，扬州盐业很快恢复了安定，他也就听之任之。
一些卑贱的盐商罢了，死了一批，自然还有一群顶上。
只要官场不乱，扬州就还是他的。
当然了，之所以还记得林奕，也不是将事情与他联想，毕竟这小家伙当年也不过十几岁而已。
之所以提了一嘴，也是今天林奕去了贾府，让他记了起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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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天下岂有如此天子！（求支持！！）
夜色渐浓.
宫殿的轮廓，在微弱的月光和星辉下若隐若现，仿佛远古的巨兽在黑暗中低语。
高高的宫墙，夜色中显得格外庄严神秘，墙头的石雕，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幽的光泽，似是守护着这片禁地的古老神灵。
皇宫内的灯火阑珊，与天上的星辰交相辉映，宫灯摇曳，散出孤寂凄清的光芒
高耸的城墙，彷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鸿沟，将内外分成了两个世界。
林奕避开层层禁军，身影出现在宫殿之中的一处角楼。
经过方才的一番小心查探，他已经察觉到了数道强大的气息，其中四个九品，还有两个达到了宗师之境。
不过却并没有大宗师的气息。
想想林奕也就释然，大楚不似齐庆两国，这些年的底蕴早就败坏的差不多了。
而且大宗师不似普通武者，用资源是堆不出来的，天赋，运气，际遇缺一不可。
如今皇室之中，还能够有两位宗师尚存，已经是邀天之幸，虽与齐庆两国无法相比，但只是稳住当前局势，勉强足够。
知道了皇室深浅，林奕也不再停留，看了一眼内库的方向，便转身消失在皇城。
整个过程，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人察觉。
...
太极殿。
皇帝周恒处理完今天的奏疏题本，揉捏了一下有些疲惫的眉头，身着单衣的身材有些纤瘦，带着些病态。
贴身内侍夏守忠默默走到窗前，懂事的将朱窗关上几扇，避免外面潮湿阴冷的夜风吹入。
而后走到周恒身后，一边为其按着肩膀，一边开口道。
“陛下，奴才得来消息，数年前太上皇那边封赏的一位子爵，原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子，今日到了神京。”
说着又添了一嘴。
“白天的时候还去了贾府，与其是姻亲，按照辈分来看，那贾母还应该唤其一声亲外孙。”
等到夏守忠说完，周恒依旧闭着眼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彷佛只是说着一件不关紧要的小事。
其实在他眼中，这也确实就是小事。
别说只是封了个小小子爵，就是一等伯爵，他也不想插手什么。
作为太上皇亲征失败，被临时推举上位的皇帝。
文官集团糊弄他，勋贵与皇室宗亲不支持他，皇室供奉也不尊重他。
就连当时扶他上位的英国公和宁远侯，如今也是一个远在北地边关，一个每日不惹是非，不问世事。
更遑论还有永寿宫的那位，时时掣肘。
皇城禁军、内侍、女官，都是太上皇当年一手提拔，事发突然，加之他上位尚短，根本来不及对宫中人手进行清理。
京城八营，作为防备整个京畿之地，大楚最为精锐的军队，他能指使的只有三营，不得不说这个皇帝当的很是憋屈。
大楚重视孝道，这些年他处处谨慎，如履薄冰，生怕做错事，免得惹永寿宫那位不快。
难道此时还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子爵和那位翻脸...
想着也是攥紧拳头，狠狠锤了一下案牍。
天下岂有上位快十年，还受制于太上皇的天子乎？
勋贵...尤其是贾家，迟早有一天跟他们算账。
周恒脸色变得阴沉，看向王守忠，若有所指道。
“你说那个人，是贾母的亲外孙？”
王守忠低着头。
“是陛下，传言其还是扬州才子，三年前便中了扬州乡试第一名解元。”
“今年院试他是否参加入闱？”
“其父三年丧期未过，自是没有参加的。”
闻言周恒脸上未显露出表情，只是彷佛无意般喃喃道。
“既有了爵位，还参加科举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夏守忠知道，这个太上皇看重的林家子，在科举一途上的路，算是彻底断了。
纵然这小子有惊世才能。
到时候眼前这位朱笔一批，令其落榜，亦或者打发其去个偏远之地，也就算是额外隆恩。
除非这小子另寻他路，可这怎么可能，看来这以后，大楚一朝，又要多一个连年科举不第的举子了。
真是造化弄人。
这时周恒也开口转移了话题。
“太上皇那边，还是不同意向北地增兵？”
夏守忠保持沉默，其实已经有了答复。
皇帝周恒不由得冷哼一声，心中对他这个父皇也是更加厌恶。
当年要不是他好大喜功，非要亲征燕云，劳民伤财不说，更是损兵折将无数，国朝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子不言父过。
但他却是巴不得这个老爹当年死在外面，亦或者壮烈些，也免得个被生擒，被称为叫门天子，简直耻辱！
“你如今修为几品？”
知道是在问他，夏守忠如实说道：“回陛下，奴才资质愚钝，还停留在八品。”
皇帝周恒走到窗边，将刚刚关上的朱窗再次推开，目光看向永寿宫方向，对着身后的夏守忠道。
“已经不错了，那戴权靠着皇室无数资源，如今也不过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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