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biubiu随笔
艾尼路转过身，雷光在他身上逐渐散去，金色的瞳孔中只剩下倦意与不耐。
他打了个哈欠，语气松散而懒散：“走了，绿藻头！”
索隆扛着新得手的“秋水”，眼神扫过四周——古堡已经彻底沦为焦土，残垣断壁间依旧冒着青烟，莫利亚那近百米的身躯半埋在废墟中，仍在断断续续抽搐缩小。
他嘴角抽了抽，忍不住低声吐槽：“你这家伙……真的是海军吗？”艾尼路挑眉，哼笑一声：“怎么，海军不能把废物电成黑炭？”
“不是……”索隆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复杂，“只是觉得你，比海贼还像反派！”
艾尼路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随即皱了皱鼻子，嫌恶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莫利亚："话说回来，这个什么七武海……什么废物都收吗？连霸气都不会的货色也能当？"索隆摇了摇头：“听罗伊哥说过，七武海里也有真正的强者！”
他顿了顿，伸手掰着指头数，“比如鹰眼·米霍克，巴索罗米·大熊……”
“哼，有机会我也想看看他们！”
艾尼路冷笑一声，眼神中竟闪过一丝兴致。
两人闲聊间，艾尼路周身雷光再次浮现，雷云托起他的身形缓缓升空。
索隆将秋水往肩上一扛，正要跟上，却猛然回头，看见废墟中霍古巴克正偷偷摸摸地探出头，指挥几具残破的僵尸士兵，把焦黑的莫利亚和奄奄一息的阿布萨罗姆从瓦砾里拖出来。
"喂，"索隆挑眉，"就这么留他们一命？不像你的风格啊。
"艾尼路双手枕在脑后，斜靠在雷云上懒洋洋道：“僵尸都被雷劈成灰了，影子自然会飞回去！”
他微偏头，淡淡扫了霍古巴克一眼：“再说……罗伊的命令是‘敲打’，不是‘灭口’！”
索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下一秒，雷光裹住两人，化作一道闪电直冲天际，划破阴云。
两人很快消失在阴云密布的天际。
废墟之中霍古巴克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扶了扶歪掉的眼镜，手忙脚乱地招呼仅存的僵尸兵：“快！快把莫利亚大人抬进去！”
僵尸士兵七手八脚地搬着莫利亚，结果其中一只脚下一滑，“咔嚓”一声，踩塌了焦黑的地板——“轰隆！！”
本就摇摇欲坠的残墙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土！霍古巴克整个人呆滞在尘雾中，半天后才爆出一声怒吼：“这破地方还能住人吗？！？”远处，被雷劈得浑身发黑的阿布萨罗姆艰难地抬起一只手，声音虚弱如蚊：“老、老大……我们是不是……该换个据点了……”昏迷中的莫利亚喃喃低语，仿佛梦魇未醒：“凯多……罗伊……艾尼路……怎么全是怪物啊……”霍古巴克泪流满面：“完了完了……重建预算起码翻三倍啊！！”
远方·归途之船艾尼路站在军舰船头，耳饰随风轻响，长袍猎猎作响。
天边雷云散去，海天之间一片清朗。
索隆靠在船舷边，低头擦拭着秋水，刀锋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幽光。
他忽然抬头，语气罕见地带上几分认真：“喂，艾尼路！”
“嗯？”
“谢了！”
索隆难得地道出一句，“虽然你性格恶劣，但这次……确实帮了大忙！”
艾尼路愣了一瞬，随即咧嘴露出一个讥笑：“哦？原来绿藻头也会说人话？”
“你这混蛋——！”
索隆额角青筋暴跳。
但艾尼路却突然收起了笑意，目光看向远方的海平线，语气罕见地平静：“要谢，就谢罗伊吧！”
“要不是他特意安排，我才懒得管你找不找得到刀！”
索隆沉默了一瞬，嘴角微扬，轻轻应道：“啊……我知道！”
军舰破浪前行，朝着马林梵多的方向驶去。
而他们身后，恐怖三桅帆船在雾海中缓缓沉入沉寂，再无声息。
第114章 时代的洪流
海军本部·罗伊办公室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金色的光线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剪影。
罗伊轻轻合上电话虫的外壳，目光停留在远方的海平线，嘴角微微上扬。
“秋水到手，索隆那小子……应该心满意足了！”
长桌边，卡普正“咔嚓咔嚓”地嚼着仙贝，配着一大口热茶，嘴里还不忘笑骂：“三刀流？绿藻头小鬼的志气不小嘛！哈哈哈——”罗伊轻笑，却没有接话，只是走到窗前，静静凝视着马林梵多港口方向，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卡普放下茶杯，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深邃的目光落在罗伊身上，沉默片刻，低声道：“罗伊，你……是不是走得太快了？”房间内的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
罗伊背对老人，身形微微一顿，语气不动声色：“老爷子，你是指……哪方面？”卡普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罗伊的背影：“路飞、古伊娜、甚至连艾斯……你给他们准备的果实，都不是普通的能力！”
“幻兽种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而你却……像是早就规划好了一切！”
他顿了顿，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你在培养的，已经不是海军‘新生代’这么简单了……态度，有点过于明显了！”
卡普站起身，走到罗伊身旁一起望着窗外，声音压得更低：“海军不能过于强势，至少……不是现在！”
罗伊沉默半晌，终于轻叹一声：“所以那颗果实，我才没有强行让泽法老师吃下！”
他转过头，与卡普四目相对，眉宇中浮现一丝疲惫而清明的锋锐：“说实话，‘吸血鬼果实’那种强悍的体魄和续航力，对泽法老师太适配了！”
“但他要是吃下去，就不是普通的‘海军强者老兵’，而是‘宣誓对抗旧秩序的旗帜’了！”
“那样一来，我们的态度就真的太明确了——明确到会瞬间被‘清算’！”
卡普深深看了罗伊一眼，脸色阴沉，缓缓点头：“你果然也察觉到了！”
就在这时，沙发上，一个慵懒的声音悠悠响起：“啊啦啦……居然让我听到了这么严重的话题！”
库赞不知何时坐直了身体，随手取下眼罩，挠了挠头，面色看似散漫，目光却比室外落日更冷冽。
他迈步走来，站在两人身旁，身形高大如墙，直接挡住了半边落地窗透入的光线。
“师兄，”罗伊淡淡一笑，“你怎么看？”库赞望向窗外，一言不发许久，直到风吹动他那件笔挺却凌乱的军大衣，他才缓缓开口：“世界政府，不会允许海军拥有太多的‘高端战力’！”
他的声音低沉，却如冰封深海一般让人寒意透骨。
“尤其是那些，不肯站在‘神之殿堂’之下的力量！”
卡普冷哼一声：“那群老家伙整天只会算计‘平衡’！一个个比海贼还擅长玩弄人心！”
罗伊眼神依旧深邃，仿佛看透了远方那片风暴将起的大海：“所以——我们需要‘合理地成长’！”
他转头看向库赞，声音平静：“师兄，你的‘懒散’……也是一种保护色吧？”库赞没有回应，只是“啊啦啦”地轻叹一声，似是默认。
他缓缓转身，走向门口。
而当手握上门把的一刻，他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低声说道：“罗伊，小心点……‘他们’已经注意到你了！”
话音落下，门轻轻关上。
库赞离去后，房间一时沉寂。
卡普走到罗伊身旁，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坐下继续谈。
罗伊轻轻一笑，转身回到桌边，亲手给卡普续上热茶，又为自己斟了一杯。
茶香袅袅，热气在两人之间缓缓升腾，如同他们心中都未说出口的那些话。
卡普端起茶杯，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罗伊的脸。
终于，他沉声开口：“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难道还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现在的你？”罗伊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端起茶杯，透过清澈的茶汤望着自己倒映在水面的眼神，低声说道：“老爷子，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
“时代，马上要暴走了啊！”
卡普眉头骤然一皱，茶杯“哐”地一声重重放在桌上。
“少跟老夫打哑谜，说清楚！”
罗伊没有被吓到，反而笑了笑，指尖在桌面轻点，像是在为一盘棋落子：“新世界的版图基本已经划定，白胡子、夏洛特玲玲、凯多——三大海上皇帝鼎足而立！”
“百兽海贼团已经开始全面扩军，‘托特兰’正向外吞噬小岛，白胡子底下的队长也越来越活跃！”
“但这还没完！”
罗伊猛然抬头，眼神如同刀锋般锐利：“很快，第四位‘海上皇帝’就会出现！”
卡普脸色陡变，瞳孔微缩，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是说……红发？香克斯？”罗伊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动着茶杯，淡淡续道：“今年开始，有潜力的新人海贼会像雨后春笋一样涌现出来——”
“超新星、极恶世代、地下组织、叛逃者、复仇者……这片大海要变天了！”
“暴风雨要来了，而且……还是席卷整个世界的那种！”
卡普沉默下来，脸上的笑意早已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凝色。
他盯着罗伊的脸，声音压得极低：“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罗伊轻轻垂下眼帘，回避了老人的视线，只是平静地将茶杯放下，没有给出回答。
卡普见状，也不再追问。
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叹出一口气，眉宇间满是老兵才有的沉重与疲惫。
“罢了！你放心做吧！只要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在——”
“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们顶着！”
他顿了顿，抿了一口茶，眼神中却恢复了鹰隼般的锐光：“战国那边，其实也有所察觉了！”
“别小看那家伙，他虽然外表沉稳，但脑子里装的算盘，比你我加起来还多！”
罗伊点头微笑：“我可从没小看过元帅！”
“只是……他考虑的是大局！”
“而我，只想确保一件事——”目光望向窗外，训练场上，阳光斜洒，几个少年身影正在挥汗训练——路飞、艾斯、古伊娜、罗……“我只想让这群小鬼，在那场时代大洪流来临前，拥有‘自保’的能力……”卡普听罢，一时间竟也有些出神。
半晌，他“哈哈哈”大笑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别看泽法那家伙整天板着脸，其实他的热血啊……可一点都没凉！”
“你那天拿出的那颗果实，可是真撩动了他的心......”罗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放心吧，我可不会让泽法老师那么早退休的！”
卡普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指着罗伊笑骂道：“你个臭小子！还有私藏是吧？！！”
罗伊笑而不语，拿起茶杯轻轻一敬。
卡普摇头苦笑，却不再追问。
他望向窗外，那面在风中飘扬的“正义”军旗，在夕阳余晖中烈烈作响。
橘红的光辉染亮了半片天空，也落在他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面庞上，仿佛重新照亮了那段久远的记忆。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眼中，那熟悉又陌生的光芒再次燃起——“真是……久违的热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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