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网法师,魔法皇帝 第18章

作者:乐子宁

  相应的,科技类产品在多联多易平台就有更多价格优惠的选择。

  像是来自《黑客帝国》世界观的数据灌输,或是《赛博朋克》世界观里的学习芯片,都能让用户快速掌握一门全新的知识,只不过使用这类产品的前提是进行人体改造。

  同类产品里门槛最低的无疑是“聪明药”。

  譬如来自《永无止境》的NZT-48,来自《超体》的CPH4,都能让使用者的智能进化到非人的地步。

  然而这类功效超强的神药并不具备多元普适性,基本只在原世界有效。

  对其他世界的综网玩家而言,一旦服用,轻则导致智力上限锁死,重则产生剧烈毒副作用,不死也要脱层皮。

  林博选中的是一款有时效性的神经元激活酊剂,原理是刺激大脑功能区,让瞬时记忆直接转化为长期记忆,能把接收到的信息在海马体中保存数年到一生的时间。

  该药剂久经考验,广受好评,适用于大多数类人种族,没有明显毒副作用,抗药性不强,长期服用还能提升记忆能力。

  单支神经元激活酊剂的售价11灾币,一次购入一组二十四支还有折扣优惠。

  林博每晚翻阅机械、医术、农学和霜天流格斗术的资料,课程安排得很满,间隔四十五分钟就需要重新服用酊剂。

  一组药剂不到三天就能喝完,消耗量属实不小。

  好在跑图赚取的资金差不多抵消这部分开支,保持收支平衡的同时,每天还能攒下几枚灾币,倘若爆的装备售价高,那结余就更多了。

  他预计一周时间可以把手头已有的所有知识资料都铭记在脑海中,届时法师职业也该升到4级了。

  往后数日,天气都是阴雨交加,晨间海面上还有雾气,导致林博不得不延长开灯时间,直到气温升高后浓雾消散,不再干扰船只通航。

  今天是周四,集会日的清早,镇子上的老者信徒揣着雨伞出门,沿雾蒙蒙的街道前行,聚集在教堂里进行礼拜。

  在座的老者信众身份各异,不过全都是男性。他们中有石塔镇的官吏和教师,有经营生意的小商人,有巡夜的警卫,有年老的渔民和工人。

  五神既是宗教信仰,同时也象征不同的阶层与职业。

  每种信仰都会形成各自的社交圈子,通常选定一种信仰后,就终身不变,不过也有例外。许多年轻人信仰五神中代表勇武的战士,但等到年老力衰,就会转向老者信仰。

  此外,官吏们,尤其是非贵族出身的官吏,不被允许信仰圣父,故而只能投向老者,商人也是同理。

  教师群体信仰老者是一种传统,应聘了教师职位的平民,大多会选择改信。

  克宁帝国作为老牌工业国,从上世纪开始推行八年制义务教育,目的是培养合格的产线工人。

  随着几次改革运动,公务员选拔从贵族指定改为了考试选拔,学校教育就成为平民最重要的晋升路径。

  石塔镇只有小学,三名男教师负责上百个孩子的教育。每个周四的上午,石塔镇小学都会放假,因为老师们都去教堂了。

  在教堂里,不论平时的身份差距,此时的老者信众都能相对平和地交谈。

  官吏们都是在为贵族服务,或许平时严肃刻板,但此时在教友面前却不显得盛气凌人。

  教师们和年长固执的老水手谈论历史,微笑附和着老家伙们的吹嘘。

  商人和巡夜的警卫探讨治安问题,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发生盗窃案件。

  有趣的是,盗贼的庇护神也是老者,说不定这些小偷就混在集会人群中听别人怎么防备他们。

  大家分享着见闻和趣事,教徒集会也是一个信息交流的重要途径。每个圈子都有所谓的内部消息,轻易不会流传出去,想知道就只能融入圈子。

  祭司在讲经台上环视教众,距离礼拜开场还有一段时间。有几位教友缺席了,有人外出,如老街当铺的老板去了洪都;有人生病,年纪最大的教师已经卧床好几天了。

  另外,他也没见到灯塔管理员的身影。

  按理说,新教友不应该在第一次教众集会迟到,会给教友留下不敬神明的坏印象。

  祭祀看了看窗外的浓雾,心想这也是职责所在,有些遗憾在所难免。

  “守夜人来不了吗?”有信徒询问,新教友是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人物。

  “看看这浓雾吧,没有灯塔指路,海上的船只都得迷路。”老水手大声说,“他不来才是对的。”

  “他无疑是合格的守夜人。很少出门,从不沾惹麻烦。老提姆走后,我看没有人比他更合适。”酒馆老板表达自己的看法。

  镇长闻言对周围人说:“等他下次参加集会,我们当面交流过,确信此人品格端正,那么我会写一份推荐信,呈供珀尔子爵阁下批复,就可以发放正式的就职文书了。以后这位异乡人就是我们石塔镇的合法居民。”

  老祭司为镇长的通情达理点头,随即又有些惋惜,“看来只有等下一次了,今天的雾真浓啊。”

  法师把上身探出窗外,四下里只有白茫茫一片,天与地都不见踪影,除了上方下方圆筒一样的灯塔墙壁,世界万物似乎完全消失。

  “真是好大的雾气。”

  他还想去参加星期四教众集会呢。

第25章 一句魔咒

  林博早就打算和老者教众接触,他的施法者身份若能依托宗教的名义,就轻易不会惹来民众的恐惧与排斥,相反的,还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名望。

  所以他盼着星期四这一天,没想到最近不是刮风就是下雨,老天爷弄这么大的雾气,他只得守着灯塔寸步不离。

  微弱的气流在耳畔吹拂,林博听到风的抱怨,“雾”让原本轻盈的它们变得迟钝而缓慢,就像负壳的蜗牛。

  林博也和这些雾气打了几天的交道。每个雾蒙蒙的早晨,他都会在灯塔外的庭院里漫步,享受四下空荡荡白茫茫,万物隐遁的岑寂,特别容易进入半冥想的状态。

  流淌在掌心指缝之间的乳白水汽,也在法师的缄默中轻声诉说。它们是被夜晚强风吹到陆地上的海洋水汽,对这片冷冰冰的土地没有好感,总是怀念故乡温暖的洋流。

  就这样,法师聆听海雾的喋喋细语,一天、两天,在雾中漫步、冥想,直到热烈温暖的阳光将雾气烤干,它们声调空明地向法师告别。

  昨日清早,林博忽然学会了一个新的魔法词——“雾”。

  在他被雾气遮蔽视野,享受这种静谧,理解它们的来源与去处后,他真正领会了雾的涵义,这个在耳畔回响了几十次的词语,终于铭刻在脑海中,不再遗忘发音。

  今天是周四,集会日。

  他探出窗外环顾浓稠的海雾,低声念诵魔法词语:“(言灵)雾。”

  空气就像被闪电惊吓的野兽,痉挛了一下,法师口中吐出的话语仿佛微弱的雷鸣,有低沉遥远的回响。

  林博能感觉到咒力散发开去,仅仅是一个词汇不足以组成咒语,他必须倾诉更多,咒语越是明确,效力越强。

  可法师知晓的魔法词汇就那么几个。

  “(言灵)雾、去!”

  这是林博施展的第一个咒语,虽然简短,但已经有明确的律令。

  周遭冷漠的白雾听闻法师的号令,骤然颤动,用空明的声音向林博表达疑惑与惊讶。

  这个世界的一切存在,在今时今刻之前,从未感受过言灵的奇妙,但依旧驯服于这股奇迹的力量。

  来自真名法师的咒力,仿佛一滴化不开的浓墨掺入世界汪洋里,将自己的色彩扩散开来,给这个世界增了一分奇幻密氛。

  以林博为中心点,萦绕灯塔的海雾缓缓远去,仿佛恋恋不舍,仍旧在惊疑不定地回望法师,像是被主人训斥驱赶的小狗。

  “(言灵)雾气离去!”真名法师试着将两个词汇联系在一起,读法更加流畅,效力也得以提升。

  于是海雾散去地更快了,从天空俯瞰,简直像是有一个无形的空洞,以林博为原点扩散,在飞快吞蚀白茫茫的水汽。

  真名法师连续念诵了几遍咒语,直到目光所及之处,阳光透过阴郁的云层降落在大地,石塔镇的房屋、海洋的波浪都显露出分明的形状与色彩。

  林博默默感应本名符文,咒力消耗量不算太多,这样简单的咒语即便反复使用多次,也不会带来太大的负担。

  “这就是施放咒语的感觉……还真是不错。”他扫视着被他改变了天气的小镇。

  就和第一次施展真言御术一样玄妙,甚至于外在表现还要更夸张。

  自然万物被法师的言灵驱策,就像短暂借用了造物主的权柄,一种油然的满足在心头弥漫。

  林博查看综网提示板,没有看到激活职业技能的判定信息。

  “看来魔咒并不被包含在职业技能里。也对,咒语属于学识类能力,不是可以用熟练度量化的技术类能力。”

  驱赶了雾气,林博关闭灯塔,匆匆出门往教堂赶去。

  他施展真言御术控制躯体,看似双脚贴地行走,实则他每跨出一步,移动距离都将近十尺,似缓实疾,直到抵达石塔镇的街道,这才恢复正常步行速度。

  “雾散了呢。”已经有镇民在街上溜达,趁着此时还没有降雨,把潮湿的衣物拿出来晾晒。

  教堂的集会即将开始。

  浓雾散去之时,信众们一阵窃窃私语,因为这雾散得太快,许多老渔民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天气,明明没有风,雾气却像是被扯开的舞台帷幕般推移。

  老祭司还挂念着那位新入教的守夜人,因为老提姆的情分,也因为那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年轻人,他经历的海难不幸让人怜悯,他待人时直视双眼的真诚让人欣喜。

  所以老祭司情不自禁去想,倘若这雾气散得再早些就好了,再早些,那个年轻人能赶上集会。

  但灯塔离这里隔着几里路,等他抵达时,差不多就该散场。届时已经错过了和大家交流的最好时机。

  他望向教堂正门,单开的门扉透入天光与风景,远远的,一个裹着风衣的人影走近了。

  是守夜人,浓雾刚散去不多时,他竟出现在这里,真是一种绝妙的巧合,仿佛浓雾正是为他而散的一样。

  老祭司的心里涌现一种奇特的感受,年纪越大越相信偶然,在他看来一切巧合都不是无端发生,背后都是神的刻意安排。

  就像此刻,他一直盼着守夜人能来,雾便散了,他便果真来了。

  其余教众循着老祭司的目光回望,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林博。

  “守夜人,你怎么来了?不需要守着灯塔吗?”一名老水手大声询问,有些质询的意思,“你擅自离开了自己的岗位?”

  “雾气散了我才出发赶来。”林博扬声回应,“可以去询问任何一个人,雾气散去前一秒,灯塔的光还扫过了镇子的上空。”

  “那你怎么来得这么快?”年轻教师有些不敢置信。

  魔法的事情和这群麻瓜解释不清。

  林博笑着说实话:“为了赶上集会。我走得很快。”

  包括镇长在内许多人都面面相觑,有些被这个理由说服了,但又总觉得,正常人不可能那么短时间里就从灯塔赶到教堂。太反常了,简直和雾气的散去一样反常。

  老祭司开口:“欢迎,欢迎我们的新教友加入集会,对于你的到来,老者早有安排。”

  教众们不再追问守夜人,林博寻了个空处就坐,身旁是两位小学教师,三人互相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礼拜开始,大家捧着经书念诵教义和神话故事。

  等到诵经环节结束,祭司捧起镶嵌便宜宝石的镀金铜盆,走到教众面前,让大家挨个用手指蘸取盆中清水,在额头轻点。这是老者信徒的仪式,寓意用泉水洗涤灵魂,启迪智慧。

  礼拜流程就这样结束,很简单,花费的时间也不长。

  信众们没有急着各回各家,大家聚在一起凑钱,讨论着去探望生病卧榻的教友,那位年事已高的男教师。

  这年头的医术水平就那么回事,尤其老年人得病,一不小心就是天人永隔。

  林博随大流,出了二百铜圆,看着钞票都收纳在一个信封里,由年轻教师保管。

  “有谁要一起去看望乔伦先生?”年轻教师询问,探病的队伍相当壮大,几乎没有谁不去的,最后还是考虑到病人的房屋没那么宽敞,所以只选了十二名代表。

  林博是新来的,大家就让他也跟去,说不定下次再见到那位老教友,就是在葬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