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网法师，魔法皇帝 第91章

　　就在此时，小国王发出警报，“有坏家伙靠近！”

　　两只炼金猴子从不远处的占卜帐篷里钻了出来，一个拿着手枪，一个捏着小刀。

　　它俩蹑手蹑脚地朝正在抢救的法师走来，一边还给拱卫林博的战马和白狼比划手势，让它们帮忙一起下黑手。

　　随后，这俩不怀好意的猴子就被白狼按趴下了。

　　它们几乎不敢置信，吱吱道：“叛徒啊！臭狗啊！”

　　林博百忙之中回头，弹出两枚铁丸把猴子给捆上。

　　【综网提示：敌人（炼金兽-狒狒）转化为友方单位】

　　狒狒从生死线上被法师一把薅了回来，呼呼喘息，感受着久违轻松的身体。它忽然张开四条机械胳膊，用力拥抱一身铁铠的林博。

　　“好人，好人。你是我的朋友。”

　　林博微笑，用兽语说：“好狒狒。”

　　他被更多的友方单位簇拥，来到叫骂的炼金猴子身边，盘膝坐下。

　　猴子的头颅、脊椎和尾巴都已被疯侏儒替换，脸颊被替换为黄铜面具，眼部摄像头死死盯着林博。

　　稍微掀起伪装的头皮，就能看到玻璃做的头盖骨，颅腔内淡绿色的炼金药剂里泡着它们的大脑。

　　趁着白狼压住这两只猴子，林博以表触内窥法探知它们的身体构造。

　　疯狂的躯体改造，黄铜机械已经侵彻神经中枢，从炼金脊椎延伸出的金属丝刺入肌肉，留下一个个满是脓液的瘘道。猴子感受不到痛觉，但它们的心脏已濒临崩溃，发出的跳动混乱而急促。

　　聆听着机械轰鸣中不甘的心跳，进入深沉的冥想。

　　林博窥见猴子的真名符文，这名字的语义是它们过去的每个瞬息。

　　这些卷尾猴自幼年就被捕捉到马戏团，在这里度过童年，接受训练，关于故乡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其他动物虽然各自有脾气，但有饲养员在，猴子从来不会受欺负。

　　它们接受了这些长相不同的家庭成员。

　　猴子经常从饲养员里讨来更多的食物，偷偷喂给吃不饱的棕熊。去员工厨房偷骨头来逗弄笼子里的白狼。喜欢一起叠罗汉，伪装成狒狒的高大模样，骑在战马背上，在它发现后立即四散逃走。

　　猴子们总是很开心。它们为鹦鹉的歌声鼓掌，但某天鹦鹉唱出的歌却真实到毛骨悚然。

　　它们逗弄白狼，可从来不急眼的白狼发疯地咆哮，几乎咬破笼子来追杀猴子。

　　狒狒和战马忽然也像是学会叠罗汉，有一天它多了两条胳膊，它多了两条腿。

　　棕熊消失了很久，为它准备的食物都开始发臭。饲养员悄悄打开铁笼，试图把它们赶出马戏团，后来，饲养员不见踪影，猴子也躺在了手术床上，耳畔电锯轰鸣。

　　再后来，马戏团后台多了一头黄澄澄的大象，总是哀伤地低鸣。猴子看到棕熊总是痴痴傻傻地笑，两头白狼互相舔舐脓血，鹦鹉发出的声音卡带一样循环。

　　大脑浸泡在炼金制剂里，猴子不知不觉变得聪明，没有被幻觉困扰，也感受不到疼痛，脸上的黄铜面具做不出安慰的笑容，眼眶的摄像头不会流泪。

　　它们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于是悄悄偷走了疯侏儒的药瓶。

　　林博穿梭在记忆中，又一次坐在马戏团的观众席上，目睹猴子丢出药剂，导致炼金兽集体发狂。

　　在现场的混乱中，那些猴子寻摸了武器，前往后台的贵宾室，马戏团的一众赞助人正在和疯侏儒谈笑风生，而突然破门而入的猴子举起手里捡来的枪支，朝房间里所有活物一通噼啪乱射。

　　硝烟里，猴子们面无表情地尖利大笑，留下满地尸体就转身离去。林博看到了疯侏儒躲在桌底下，瑟瑟发抖的双脚。

　　他从冥想中脱离。

　　此时，马戏团响起第二声象鸣。

　　它依旧在喊：“别回来！”

　　林博起身，他前往马戏团的大门附近，铁栏杆上的鹦鹉依旧在发出笨拙的歌唱。

　　剩下的四只炼金猴子没有到处乱跑，而是聚集在这里，排排坐好，为马戏团的歌唱家欢呼鼓掌。

　　“（真言）卷尾猴。”

　　林博低声念出真名，猴群转身乖巧地朝他走来。

　　“走吧，咱们先治病。”

　　他往菌种培养箱走去，身后的小猴亦步亦趋。

第125章 隐藏路线通关

　　炼狱难度的[炼金马戏团]总共有六只猴子。

　　林博修复了它们的身体伤病，治好被药剂折磨得千疮百孔的脏器，弥合了体内的瘘道，替换了神经元后，再往颅腔里填充了足量的菌丝，充当脑脊液，给大脑供应养分。

　　【综网提示：敌人（炼金兽-卷尾猴）转化为友方单位】

　　猴子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他是饲养员。”“不，他是蘑菇的喂养者，不是我们的饲养员。”

　　“蘑菇喜欢他。我也喜欢他。”

　　猴子们轻手轻脚地凑过来，攀住林博的裤腿，跳起来抓着他的手掌荡秋千，发出一连串的吱吱声。

　　“喂养者，厉害！救熊熊？救饲养员？”

　　它们见林博无动于衷，于是从他身旁退开，列成一排表演滑稽戏，试图逗笑林博。

　　先是装成列队的士兵，或是一群弓腰走路的老人家，不断出洋相，

　　然后又让一只受气包猴子反复摔倒，变得脏兮兮、一瘸一拐，看起来非常倒霉的样子。

　　这个节目每次一出场总是能引来满堂哄笑。

　　猴子是马戏团里的娱乐大师，后台的开心果。清楚地知道人这种动物对笑是很珍惜的。只要能把人逗笑，就会让人喜欢。

　　而看到别人的惨相，总是最能引人发笑。

　　伤害自己，就是猴子自认为取悦他人的最好办法。

　　“（咒言）停下。”林博担心它们伤势复发，急忙叫停。

　　躺在地上的受气包猴子吱吱两声，“喂养者，救朋友，猴猴听你的话。”

　　其他猴子蹲在地上默默看着法师，又望向白狼、战马、狒狒和鹦鹉。

　　猴子不想回到故乡，不打算寻找自由，也不想再取悦马戏团的观众。

　　它们想要的很简单，让朋友不再痛苦，和当初一样开心，哪怕那从来都只是一点点苦中作乐。

　　此时，马戏团帐篷响起了第三声象鸣。

　　炼金大象在疯侏儒的操控下，召集出逃的马戏团动物。

　　所有游荡在外的炼金兽都已经转化为了林博的友方单位，因此对召唤无动于衷，只是齐刷刷看着法师，听候吩咐。

　　“（魔法语）跟我来，救朋友。”林博一马当先。

　　帐篷内的表演区，皮肤灰黑的侏儒坐在炼金大象的背鞍上，嘀嘀咕咕地咒骂猴子。

　　观众席上，炼金棕熊在撕扯尸体。侏儒掏出一瓶药剂，狠狠砸向棕熊，玻璃破碎，炸开一片药剂尘埃。

　　棕熊晃了晃脑袋，小声嘀咕：“吃饭了？吃饭了？”它跳下观众席，老老实实趴在炼金大象身边，双爪垫住下巴，期待地看着大象。

　　这个大家伙身上有熟悉的感觉。

　　炼金大象黄铜的鼻子轻轻触碰棕熊的脑袋，机械眼吃力地眨了眨。

　　“饲养员，听饲养员的。吃饱饱。”棕熊依恋地蹭了蹭象鼻。

　　忽然，帐篷大门飞入一只海鸥，在穹顶下盘旋。

　　侏儒见到这个不速之客，朝它大声咒骂，投出了两个药剂瓶，但都被海鸥灵巧躲开。

　　跟在白鸟之后，是一枚急速飞来的铁丸，当空化作绳索，将大象背上猝不及防的疯侏儒捆了个结结实实，一把扯倒，拽到地上打了几个滚。

　　疯侏儒不停扭动，此时门口的天光里浮起一群黑影。

　　林博手拎菌种培养箱，带着炼金兽走了进来，站在躺地的疯侏儒身前。

　　对付这个精英怪不麻烦，他唯一的攻击手段就是投掷毒瓶，把手脚限制住就没有任何威胁。

　　麻烦的是炼金大象，被植入攻击指令，在看到林博出现时，立即冲了过来，每一步都让马戏团表演区的沙土跳颤。

　　巨兽冲锋总是如狂风吹袭，山峦摇动。

　　炼金棕熊紧随其后，蜷缩成球，呼隆隆贴地滚动，向林博碾压过来。

　　“（真言）黄铜。”

　　面具下飘出沙哑的噪音，林博目睹庞大的黄铜机械内部汹涌的劲力，他把握着这股力量，双手分别指向两头大家伙，随后，手指分别朝左右两侧一甩。

　　棕熊的滚动方向突然朝左，骨碌到了场地边缘，狠狠撞在防护墙上。大象的冲锋忽然向右，四蹄打滑磕碰，一个趔趄猛摔在地。

　　它们冲锋时掀起的滚滚尘沙依旧向前吹拂，最终落在林博脚边，扑了疯侏儒一脸。

　　“（真言）钢铁。”林博瞥向场地散落的铁笼。

　　笼子铁杆腾空而起，将棕熊捆缚。

　　林博操控钢铁形骸飞至大象身侧，抬手一按，内部构造他早就一清二楚，稍微改变几个传动结构，就让这台大机器原地瘫痪。

　　疯侏儒吐出嘴里的沙土，仰面朝天，叫骂不休：“杀了他！杀了他！教训那群不听话的猴子！”

　　炼金兽都围拢在大象身旁，猴子们轻轻抚摸它的庞大身体。

　　“饲养员，饲养员……”

　　“呜——”大象发出低声嗡鸣，机械结构发出的只是含混杂音，根本不是任何一门语言，而如瘫痪者最后勉力的咕哝。

　　林博依旧能听懂，即便这是一门只有一个人说的语言。

　　“小家伙们，别回来，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炼金兽拥抱着她硕大的头颅。

　　趁着大象的情况还算稳定，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林博走向另一头大家伙，低声念咒：“（咒言）[棕熊]，醒来。”

　　被困在铁笼里的棕熊不再扭动挣扎。

　　它呆愣愣地仰头，观众席上尸骸淌出的血，滴滴答答顺着边缘流下，像一阵微雨，落在棕熊身上。

　　血是温热的，温度穿过毛皮，让棕熊冷得发抖。

　　林博用刀切开它的腹部，开始救治。

　　疯侏儒扭动挣扎着，翻过身来，看到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倒在地上。他看得出，其他炼金兽都经过了二次改造，状态好得出奇，最离谱的是那只鹦鹉，竟然完全没有机械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