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喊我老赵
“什么？”野原广志好奇了。
黑泽英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想不想知道，隔壁那部所谓的经典延续，《暗芝居》第三季，昨晚的收视率，是多少？”
这句话也引起了整个办公室的好奇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黑泽英二这位名导演的身上。
“黑泽导演，您有内部消息？”佐藤健司第一个忍不住问道。
但说完他就傻笑一下。
一级导演，名导演，哪怕是关东派的派系，难道就能没有自己的了解渠道吗？
黑泽英二抚了抚自己那花白的胡须，脸上露出一抹老狐狸般的得意笑容：“我在数据中心那边，还是有几个说得上话的老朋友的。昨天晚上，最终数据一出来，他们就第一时间告诉我了。”
他清了清嗓子，在众人那期待的目光中，不紧不慢地，公布了那个数字：
“6.1%。”
“……”
办公室里先是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
随即，爆发出了一阵比刚才庆祝胜利时，更为响亮，充满了轻蔑与不屑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6.1%？！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
“这个数据虽然看起来不错，但别忘了，他们可是接档在我们20.3%的神作后面的！这说明，有将近14%的观众，在看完我们的节目后，直接就换台了！这哪里是成功？这分明是惨败！”
山本毅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要知道。
在之前宣传的时候，都是《世界奇妙物语》宣传在前面，然后东京派的人暗戳戳的还宣传后面的《暗芝居第三季》。
等于说宣传《世界奇妙物语》就是给《暗芝居第三季》铺路！
结果竟然才6.1%的收视率。
虽然的确很高。
甚至也比得上《暗芝居第二季》的水平了。
但是，已经有《世界奇妙物语》在前面开路，吸引了那么多的观众，直接来到了20.3%的收视率的情况下。
《暗芝居第三季》的收视率才区区的6.1%……
这说明什么？
就说明《暗芝居第三季》，真的垃圾到可以，让那些观众都无法看完，就愤怒的换了台，不想继续看了！
“没错！”
佐藤健司也冷笑一声道：“何况这6.1%的收视率，根本不是他们的本事，这完全是野原君你前两季《暗芝居》积攒下来的口碑和粉丝基础！他们只是在啃食你留下的老本而已！我敢打赌，下一集，他们的收视率绝对会断崖式下跌！甚至……跌破3%都有可能！”
“何止是收视率啊！”
就在这时，南村星兴奋地冲了过来：“我刚才给我那个在观众服务部的朋友询问过了！你们猜怎么着？他说，他们部门昨天晚上，电话直接被打爆了！值班的四个接线员，一晚上接了快上千个投诉电话，全是骂《暗芝居》第三季的！据说那几个接线员小姐姐，今天早上来上班的时候，一个个眼圈都是黑的，看谁都像要吃人一样！”
“噗——”
“真的假的？这么夸张？”
“当然是真的！”南村星得意地扬了扬眉毛，那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而且，这还只是开始！他说，今天一早上，从宅急送那边送来的观众来信，直接把他们电视台的邮箱给塞爆了！那可都是东京本地的观众，外地的信件，估计还在路上呢！信里的内容，更是五花八门，有要求电视台立刻停播的，有要求岩田课长公开道歉的，还有更狠的，直接说要众筹，把那个叫桥下一郎的叛徒，送去北海道种一辈子水稻！”
“哈哈哈哈哈！”
办公室里再次爆发出了一阵震天的狂笑。
那笑声里，充满了扬眉吐气的畅快，与一种大仇得报的酣畅淋漓！
他们这些关东派的人，被东京派那帮家伙打压了太久，受了太多的窝囊气。
如今，看到对手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领域，摔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被观众指着鼻子骂得狗血淋头，那种感觉，简直比自己拿了20%的收视率还要爽！
尤其是对方抢占的还是属于野原广志已经创造成功了的企划品牌IP。
还能制作成这种样子。
他们看着那个从始至终都只是平静地喝着咖啡，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的年轻人，那眼神，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崇拜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在见证了真正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后，所发自内心的，对绝对智慧的敬畏！
他们终于明白了。
从野原广志决定卖掉《暗芝居》版权的那一刻起，这场战争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那个年轻人，他根本不是在卖一个孩子。
他只是用一个他早已玩腻了的旧玩具，为他的对手，精心布置了一个，足以让他们摔得粉身碎骨的，最完美的陷阱。
而他们，这些曾经的败军之将，何其有幸，能成为这场惊天逆袭中，最忠实的，也是最骄傲的参与者。
也何其有幸。
能够追随野原广志，这个才华横溢的……君主！
“课长！”这时候有人在喊：“我们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了野原广志。
目光炯炯。
“等待。”
野原广志站起身来，拿着自己的漫画周刊笑着回答：“我给大家的建议就是，等待。”
就在大家愕然的目光当中，他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道：“毕竟我们已经提前将39集全部都拍摄出来了，现在没什么工作，的确是有点空闲的。而且大家之前还忙碌了那么久，现在就算是放几天假，大家都各自轮休一下，好好玩一玩吧！”
别人都是边播边拍，他野原广志是一口气全拍完了。
反正39集的储备足够播一个多月的。
在这没事干。
不如都去休息休息。
“课长万岁！”
顿时这一席话，让在场的众人再次笑了起来。
有钱拿。
有假休。
还跟着的是有才华的课长，这能不高兴吗？
不过在等待的时候，野原广志可不打算闲着，自己的一些事情，他还需要继续处理一下呢。
例如自己家里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传呼机的消息一条跟着一条。
基本传呼机就没法用了。
“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电话和请求见面的邀约。”野原广志无奈开口。
而这顿时引起了佐藤健司的警觉：“嗯！？”
第85章 警告！不要信任大阪人！
佐藤健司警觉了。
他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斯文笑意的脸，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便如同被寒风吹过的湖面，所有的涟漪都凝固成了一片冰冷的警惕。
“野原君，你把那些传呼和电话，都回了吗？”佐藤健司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压低了几分。
“还没，太多了，我准备这两天休息的时候再慢慢处理。”野原广志耸了耸肩，他确实没把这当回事。
在他看来，无非是一些媒体的采访邀约，或者是一些想要合作的广告商。
然而佐藤健司的脸色却变得尴尬起来。
“千万别回！”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过来人的语重心长，沉声说道：
“野原君，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不再是那个只用考虑创意的漫画家，你现在是整个关东派，不，是整个东京电视台，最炙手可可热的金字招牌了！”
“你手里的，是能点石成金的创意，是能撬动整个业界格局的资本！这种时候，找上门来的，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豺狼！”
“豺狼？”野原广志挑了挑眉，反而来了兴趣。
“没错！就是豺狼！”
山本毅在这时也猛地抬起头，脸上此刻也写满了鄙夷与不屑。
“我跟你说，野原课长。”山本毅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沧桑：“这帮家伙的套路，我见得多了。关西电视台或大阪电视台那帮人，最喜欢用钱来开路，上来就给你开一份你无法拒绝的合同，等你过去了，就把你的创意榨干，然后一脚踢开。绝对不能信任大阪人！”
“名古屋那边的，喜欢玩阴的，派些漂亮姑娘过来跟你‘交朋友’，套你的话，等你把核心创意都说出去了，人家扭头就自己立项，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还有些更下作的，打着合作的名义，把你请去喝酒，灌醉了，指不定从你包里偷走点什么东西。”
山本毅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将这个行业背后，那最肮脏最无耻的一面，血淋淋地剖开在了众人面前。
关东派的老人倒是还知道。
那些年轻人，这时候也是一个个的目瞪口呆，有些没想到。
“所以，野原君。”佐藤健司的语气变得无比郑重：“以后再有这种来路不明的联系，你千万不要自己处理。你可以先问问我，或者问问山本监督，我们帮你把把关。这个圈子里的水，太深了，一不小心，就会被出事故的。”
“我明白了。”野原广志看着眼前这两位发自内心为自己担忧的前辈，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当然他也知道对方有所夸大。
可是……
影视这个能赚快钱，还聚集着这么多俊男靓女的行业，如果没有黑暗势力存在那肯定不可能。
背靠东京电视台，他或许没接触太多。
可一旦没了靠山。
那背后……
可就五味杂陈了。
角落里，一直安静喝茶的黑泽英二，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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