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手嗦飞机
面对朋友们那充满了疑惑和好奇的、清澈的眼神。
英梨梨知道,轮到她“交作业”的时候了。
她那颗因为要撒谎而有些紧张的心,在看到她们那副无忧无虑的、对世界的黑暗一无所知的纯粹模样时,却奇迹般地,彻底平静了下来。
她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又带着一丝“真是拿你们没办法”的、属于大姐姐的温柔微笑,开始讲述她早已在脑海中排练了无数遍的、那个善意的谎言。
“你们三个笨蛋,都被吓得中邪了,当然不记得了。”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切。
“看你们一个个脸色发白,胡言乱语的,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只好,打电话向我妈妈求助了。”
“然后,我妈妈就通过关系,帮我请来了一位非常、非常厉害的‘大师’。”她刻意在“大师”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营造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那位大师来看过之后说,你们只是因为玩了那个不吉利的游戏,招惹到了一些不干净的、小小的‘东西’而已。他很轻松地,就帮你们把那些东西都‘请’走了,还给了你们一人一张护身符呢。喏,就在你们的书包里,记得要贴身放好哦。”
那所谓的“护身符”,自然是她昨晚用黄纸和朱砂,熬夜画出来的、充满了中二气息的鬼画符。但对于此刻的朋友们来说,却不啻于最可靠的心理安慰。
“哇!真的吗?大师?好厉害!”
“怪不得我今天感觉神清气爽的!原来是大师的功劳!”
“小英梨你家也太厉害了吧!连这种大师都能请到!”
三个单纯的女孩,对英梨梨这番滴水不漏的谎言,没有产生丝毫的怀疑。她们兴奋地讨论着,很快,话题就从神秘的“大师”,转移到了周末要去哪里逛街,以及最新款的化妆品上了。
她们,又回到了那个属于她们的、光明而灿烂的日常之中。
英梨梨静静地看着她们,看着她们脸上那发自内心的、无忧无虑的灿烂笑容,听着她们那充满了青春气息的叽喳笑语。
她的心里,虽然因为撒谎而有一丝丝的愧疚和惆怅。
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满足感与……释然。
她终于明白了。
她终于,亲身体会到了。
基金会存在的、真正的意义。
也终于理解了,林青和霞之丘诗羽,他们所背负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沉重的“责任”。
无知,真的是一种幸福。
而她们这些知晓了世界“真实面”的、所谓的“调查员”,所要做的,或许并不是将所有人都拖入这片黑暗之中。
而是要成为一道坚实的、不为人知的堤坝。
用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谎言,用自己的一切,去为身后那些对此一无所知的、幸福的普通人,去守护住,那片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无比脆弱、也无比珍贵的……
日常。
这一刻,英梨梨感觉自己,才真正意义上地,完成了从一个被保护者,到一个“守护者”的、心态上的转变。
她不再迷茫,也不再恐惧。
她那双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如同星辰般璀璨而坚定的光芒。
第0044章:学姐,你的剑道是为了杀人吗?
在东京的另一端,当英梨梨的“考验”刚刚落下帷幕时,另一段属于“里侧”世界的序曲,正在一条肮脏的、充满了垃圾腐败气味的暗巷中,悄然奏响。
夕阳的余晖,早已被林立的高楼大厦彻底吞噬。夜,如同无形的巨兽,降临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毒岛冴子背着竹刀袋,穿着一身得体的水手服,正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有着一头漂亮的、如同紫罗兰般色泽的长发,用一根发带在脑后束成一个干练的高马尾。她的面容秀丽,身材高挑而匀称,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浑身散发着一股与她那柔美的外表截然相反的、如同出鞘利刃般的凛然之气。
作为全国高中生剑道大赛的冠军,以及传承了数百年的剑道名家“毒岛流”的当代继承人,她本身,就是“强大”与“纪律”的代名词。
突然,两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从巷子深处的阴影中走出,拦住了她的去路。
那是两个喝得醉醺醺的、眼神浑浊的街头混混。他们身上散发着廉价酒精与汗水混合的、令人作呕的酸臭味,脸上挂着猥琐而充满了侵略性的笑容。
“哦?看啊,这里有个极品的美少女啊!”其中一个黄毛混混,用轻浮的、不怀好意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毒岛冴子那玲珑有致的身体。
“学姐,一个人回家吗?要不要哥哥们陪你玩玩啊?”另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甚至伸出了他那肮脏的、油腻的手,试图去触碰冴子的肩膀。
面对这充满了侮辱性的言语和即将到来的骚扰,毒岛冴子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普通女孩该有的恐惧或厌恶。
她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冰冷,如同两块万年不化的、来自极北之地的玄冰。
在那两个混混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动了。
她的动作,快得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她甚至没有拔出背后的竹刀。
面对那个伸出咸猪手的胖子,她只是随意地向左侧踏出半步,便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闪过了对方的骚扰。紧接着,她的右手,如同捕食的毒蛇,快如闪电地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反向一拧。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骼脱臼的声音,在寂静的暗巷中,显得格外刺耳。
“啊——!”胖子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条手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而另一名黄毛混混,则刚刚才从同伴的惨叫中反应过来,正准备破口大骂。
迎接他的,是冴子一记干净利落的、没有任何多余动作的侧踢。
她的腿法,并不像霞之丘诗羽那般优雅,而是充满了军用格斗技的、最纯粹的、以摧毁敌人为目的的铁血与效率。
“砰!”
坚硬的鞋尖,精准地,踢在了黄毛混混的膝盖关节上。
又是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黄毛混混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抱着自己那条已经彻底变形的腿,翻滚在地,痛苦地哀嚎着。
整个过程,从出手到结束,不超过三秒钟。
战斗,本该就此结束。
但毒岛冴子,却并没有停下。
她缓缓地,走到了那个还在地上哀嚎的胖子面前,抬起了自己的脚。
然后,在他的视野中,缓缓地,狠狠地,踩了下去。
“咔嚓——!”
这一次,是膝盖骨被彻底踩碎的声音。
“啊啊啊啊——!”
胖子发出了比刚才凄厉十倍不止的惨叫,因为剧痛而浑身抽搐,几乎要昏厥过去。
听着这如同世间最美妙交响乐般的、充满了痛苦与绝望的哀嚎,毒岛冴子的脸上,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一抹病态的、极度愉悦的红晕。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正在沸腾,正在欢呼。
一股源自于“施暴”本身的、甜美的、令人沉醉的快感,如同最上等的毒品,传遍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那颗因为常年修行而变得古井无波的心,都为之疯狂地战栗。
是她。
是那个潜藏在她灵魂最深处的、名为“恶鬼”的、另一个自己,又一次,跑了出来。
她为自己心中这头渴望着破坏、享受着杀戮、沉醉于他人痛苦的“恶鬼”,而感到一阵发自灵魂深处的、深刻的恐惧。
她猛地收回脚,不再去看地上那两个已经彻底变成烂泥的混混,转身,逃一般地,迅速离开了这条让她感到了极致愉悦、也感到了极致恐惧的暗巷。
……
回到那座充满了历史沉淀的、寂静无人的自家道场。
毒岛冴子换上了一身纯白色的、一尘不染的剑道服,将那头紫色的长发,重新一丝不苟地束好。
她赤着双足,缓缓地,走到了道场的正中央,以一个最标准的“正坐”姿势,跪坐在了冰冷的木质地板上。
在她的面前,那古朴的刀架上,静静地,横放着一把被黑色刀鞘所包裹的、古老的太刀。
那是毒岛家代代相传的、在历史上留下了无数血腥传说的、家传的妖刀——
“村正”。
冴子凝视着这把刀,仿佛它不是一把武器,而是一个可以倾听她所有罪孽的、唯一的告解室。
她缓缓地,伸出了自己那双白皙、修长、却又充满了力量的、属于剑客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冰冷的、仿佛能将人灵魂都吸进去的黑色刀鞘。
“我……又一次,没能控制住。”
她闭上眼,在心中,对着这把妖刀,开始了她每日例行的“忏悔”。
“我心中的那头‘恶鬼’,它又跑出来了。”
“我享受着,将他们的骨头踩碎的声音。我沉醉于,他们那因为痛苦而发出的哀嚎。”
“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学习剑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进行着如此刻苦的修行,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守护?还是为了……能更高效地,去满足那头‘恶鬼’,对杀戮与破坏的渴望?”
她的内心,充满了迷茫、痛苦、与深刻的自我厌恶。
她渴望着,能有一个人,可以给她一个答案。
或者,能有一个人,可以拔出利刃,将她心中那头越来越强大、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恶鬼”,彻底地、永远地,斩杀。
就在她的手指,因为内心的挣扎而无意识地,触碰到了“村正”那冰冷的刀柄的瞬间。
“嗡——”
那把在刀架上,已经静静地躺了数百年之久的妖刀,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却又无比清晰的、如同心脏跳动般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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