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魅力四射的世界
年纪小一点的那个护士,结结巴巴地回答,声音都带着颤抖。
赵援朝微微颔首,眼神里透着真诚。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那份发自内心的尊重,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护士们几乎是飘着走出了ICU病房,关上门后,两人还靠在墙上,拍着胸口,脸上是无法抑制的兴奋和激动。
“天呐,他叫我们提灯女神!”
“这位将军……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好儒雅,好尊重人……”
此时,医院走廊里。
军区将星将军们,对钟小艾继续发难,此时已经上升到了钟家。
医院走廊里,气氛凝固得如同水泥。
那两个刚从ICU出来、脸上还带着激动红晕的小护士,一拐过转角,就撞上了这堵由愤怒和威压筑成的人墙。
她们瞬间噤声,吓得缩到墙边,大气不敢出。
走廊的白炽灯光惨白地照下来,将几个身穿军装、肩扛将星的男人身影拉得又长又扭曲。
他们像几座沉默的铁塔,将钟小艾围在中间。
“钟家的女娃,你胆子不小啊!”
一个肩扛中将军衔,面容黝黑,眼角带着刀疤的将军,声音如同出膛的炮弹,在空旷的走廊里炸响,“敢动我们20军的人,还是军长!谁给你们的胆子?”
钟小艾,这位在中纪委见惯了大场面、言辞犀利的女处长,此刻脸色苍白如纸。
她身上的职业套装显得那么单薄,在那几件挺括的军装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
她引以为傲的冷静和口才,在对方那不讲任何道理、纯粹由血与火淬炼出的气势面前,被碾得粉碎。
她的嘴唇动了动,强迫自己发出声音,可那声音干涩得厉害:“各位将军,这件事情有误会。赵援朝将军一直是我最敬佩的军人,是我的偶像……”
她试图用一种晚辈对长辈的、带着敬意的口吻来缓和气氛。
这是她在部委里屡试不爽的技巧,用崇拜来消弭对方的敌意。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声爆喝打断。
“狗屁的误会!”
另一个身材魁梧、声音洪亮的少将往前踏了一步,军靴砸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像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你们钟家,是不是想造反?!”
“造反”两个字,如同两颗滚烫的子弹,射穿了走廊里虚伪的平静。
沙瑞金的眼皮猛地一跳。
高育良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这两个字,太重了。
重到可以压垮任何一个政治家族。
钟小艾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她这辈子都没想到,这顶帽子会扣在自己,扣在钟家的头上。
她想反驳,想怒斥对方血口喷人,可对方那双布满血丝、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眼睛,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不是讲道理的眼神,那是准备把敌人撕碎的眼神。
“我看,她那个反贪局的丈夫,就是你们钟家推到前面的炮灰!”
刀疤脸中将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剐过钟小艾的脸,“抓我们的人,审我们的人,最后还把人搞到ICU里!钟小艾,按照战时条例,你这种通敌、构陷我军高级将领的行为,可以直接枪毙!你信不信?”
“枪毙”!
这两个字一出口,走廊里的温度骤降到冰点。
沙瑞金的后背瞬间被一层冷汗浸湿。
他终于明白,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
这些军区的将星,不是在开玩笑,他们是真的动了杀心。
他们说出“枪毙”两个字,就意味着他们根本没把钟小艾的父亲,那位远在京城的钟正国放在眼里。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官场摩擦,不是纪委和军队的权限之争。
这是公开的、毫不掩饰的开战宣言!
“我们今天不和你一般见识,让你爸爸钟正国亲自来汉东!老子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沙瑞金和高育良站在几米外,像两尊被钉在地上的雕像,一动不敢动,一句话不敢说。
他们很清楚,此刻任何为钟小艾辩解的话,都会被视作同党,引火烧身。
军方这把火,已经烧得太旺,谁碰谁死。
沙瑞金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几个将军肩上的将星,金色的星星在灯光下闪烁着骇人的寒光。
他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无力感,一种对局势彻底失控的恐惧。
他这个汉东省的一把手,在这些手握兵权的将军面前,权威荡然无存。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寻找破局的办法。
可思绪乱成一团麻,唯一的念头越来越清晰:赵蒙生正在赶来汉东的路上。
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是带着兵冲进省委大院?
还是直接把汉东翻个底朝天?
沙瑞金不敢想下去。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难以遏制的怒火从心底烧起,目标却不是眼前这些蛮横的将军,而是一个他现在恨不得亲手掐死的人。
侯亮平!
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那个急功近利的白痴!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那个蠢货把赵援朝铐起来的那一刻开始的!
如果不是他,赵援朝怎么会遇袭?
如果不是他,军方怎么会把矛头直指汉东?
如果不是他,钟家怎么会被扣上“造反”的帽子?
一环扣一环,步步惊心,如今已是万丈深渊。
沙瑞金看着被将军们的气势压得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钟小艾,再看看旁边始终垂着眼帘、入定老僧高育良,心中一阵冰凉。
他知道,汉东的天,要彻底变了。
所谓的反腐,所谓的改革,都成了笑话。
现在,是平叛。
一场由军队主导的,对汉东官场的血腥“平叛”,就要开始了。
第62章 被侯亮平拉下水了。
京州军区总医院。
钟小艾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她能感觉到背后沙瑞金和高育良几乎停止的呼吸。
那几位将军的目光淬了毒的冰锥,扎得她浑身刺痛。
每一个字,每一个眼神,都在告诉她,这里不是她可以讲道理、摆身份的地方。
她不敢再多停留一秒。
她深深地、缓缓地弯下腰,对着面前那几张布满煞气的脸,鞠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躬。
这个动作,抽干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气和尊严。
她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
道歉?
辩解?
在“枪毙”这个词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可笑。
直起身时,她甚至不敢再看那些将军的眼睛,转身,迈开几乎不属于自己的双腿,一步一步,走出了这条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
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在寂静中回荡,敲打着所有人的神经。
她能感觉到,那几道杀人视线一直钉在她的后背上,直到她拐过走廊的尽头。
离开了那令人窒息的氛围,钟小艾的脚步才变得踉跄,她扶着墙,大口喘着气,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鬓角。
她快步走出医院大楼,晚间的冷风吹在她脸上,让她打了个寒颤。
回头望去,军区总医院的大楼灯火通明。
门口,荷枪实弹的卫兵站得笔直,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被拉长,显得森严而冷酷。
一辆辆挂着军牌的越野车静静停着,无声地宣告着这里的主权。
这里已经是一个军事禁区。
钟小艾哆嗦着从包里拿出手机,屏幕的光亮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划开屏幕,手指在通讯录上滑动了好几次,才颤抖着点中了那个熟悉的名字——父亲。
电话拨出,听筒里传来“嘟…嘟…”
的等待音,每一声,都在敲击她脆弱的心脏。…
京城,西山。
钟正国的书房里弥漫着陈年书卷和名贵檀香混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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