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苏联对他的好感正指在“喜欢”上,但还达不到爱的程度。
考虑到苏联那正经的性格跟某些重樱娘们儿还是不太一样的,他觉得在这个时间点进行提议,多半是有把自己牢牢绑在战车上的约束意味在里面——可能是没有安全感,也可能是出于政治考虑,但有多少男女之情就不好说了。
“苏联同志,你居然认为现在有必要通过原始诉求来拉拢我吗?”
大克换上一幅冷淡的表情,转身站定,盯着这个和自己最欣赏的大哥同名的舰娘。
这也是他第一次以如此严肃的模样和苏联对话。
“……今天我看到了布里同志对你无条件信任的表现,以及那些塞壬对你亦敌亦友的好感,你的魅力是不分国界,不分种族地在吸引外人——”
苏联并没有因为大克摆脸色而退缩:
“说来惭愧,但我因为你这种‘伟大’的个人魅力感到了一点……不舒服。你是属于我们的,是属于苏联人民的,我不想你继续聚拢更多不怀好意的女人,也不想你跟塞壬、皇家,白鹰又或是重樱的女人太亲近。所以——”
和欧根以及齐柏林不同,苏联号的占有欲已经算得上是吓人了,但这样的女人,大克才觉得她更接近真实的人类,对她的“自私”发言,也不觉得讨厌或者唐突。
“……所以你打算亲自下场拉拢我?”
大克硬声道:“苏联同志,我承认我最近是有点沉迷女色了,但那些同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姑娘无不被我教育、转化成了同志,她们的思想一开始或是错得离谱,但我的精神洁癖是绝对不容许我去触碰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女人的,如果有人想要通过皮肉策反我,那就大错特错了——”
“……现在是没有这个倾向……”
苏联犹豫了一下,气势稍弱:“抱歉……是我言重了,我承认,我可能是嫉妒心作祟。”
她才发现,她的占有欲如同一头怪兽,正在向他张开巨口,想要将指挥官一口吞噬——哪怕苏联号并没有对大克投入最为热切的感情,却也有些见不得他继续沾花惹草了。
一如“苏联”在国际上那贪婪的胃口般……苏联对自己的丑陋心绪感到荒唐,却无法抑制这种情感丛生。
“……苏联同志,我也有错,我每天都在思考,自己所作所为是否是堕落的表现……就在昨晚,抱着类似的困惑跟自责,我还跟白鹰的火奴鲁鲁同志深入交流了一次。”
大克的语调逐渐写实起来:“答案是我确实堕落了,因为7年的从军生涯中我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之多优秀的女子,以至于我很难搞清楚到底是在帮助她们满足需求,还是我自己的需求占了大多数,通过这种迷茫,我也得过且过地多享受了一些温柔乡……”
语调放缓了,可他的眉眼依旧锋利:“虽然有些无耻,但还是请你相信我对组织的信仰跟忠诚。因为我不会借助我如今的成就跟身份去追求更多的东西……姑娘们需要我,我便给她们回应,但对应的,若是有一天我失去了所谓的权势,或者因为犯了错误,变成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我也不会有任何不甘心,更不会对这些姑娘们死缠烂打。”
【就算同志你失去了权势我也能养活你——我其实是不想你去找别的女人……至少不要因为我是你最信任的同志,就把我排除在进攻对象之外,这样我还能接受一点。】
以上的话苏联没有说出来,她脸皮还没厚到那个程度。
复杂的心绪摧残着苏联,她在原北联编制下作战积压的各种压力一瞬间爆发出来。
她走过去,捏着大克的下巴,由于身高并没有被大克压制得太惨,只是轻轻拉拽,便将他的下巴磕在了自己的唇上。
“……”
默默地“承受”着苏联的索吻,大克却却觉得这个吻不够甜蜜,有的只是不服输跟些许超越性别关系的征服欲。
“这样,我们就算是做好约定了。你是属于我的,也将永远是苏维埃的男人,如果你背叛我,我 会用一切手段把你抢回来,进行再教育。”
用辽广的胸怀拢着大克,苏联不容拒绝地翻起他被自己磕破的牙龈,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便再次献上一吻,帮他把磕出血的地方用香舌刮掉了——
而呆在一旁的尼米已经完全被这种霸道的发言给冲懵了,捏着手里的资料本,将它的塑料封皮咯吱一声攥碎……
第265章 你学坏了你,你这招太阴了你
“汝就是普希金?”
嘈杂的枪声在门外的走廊上窜来窜去,Z-24那有些不爽的声线被盖掉了不少,但披头散发的斯拉夫男人还是忍着耳蜗里的嗡鸣跟刺痛,艰难地抬头看向发出呼唤的少女。
两天前他就被抓到了这里,原本是打算配合莫斯科的起义行动,把伏尔加格勒的政府建筑也夺下来,这样能够影响到西方军群对国内局势的判断,说不定还能拉拢更多伙伴加入。
但事实证明,北联虽然腐朽羸弱了,也不是一群临时起意的半吊子能扳得动的——弗里德曼赞助的这群乌合之众空有规模,但并没有东方港口那些水兵坚韧的思想,战斗力也堪忧,甚至在进攻市政府的时候把侧翼暴露给救援而来的防暴部队,导致队形被捅穿,头领‘普希金’被俘……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的话,普希金发誓自己绝对不会把右翼的部队交给某个已经闷头逃窜的混蛋,哪怕自己亲自带兵,至少也能保证阵线稳固,怎么可能被防暴部队给击溃——连300人的队伍都带不动,那个弗里德曼的亲信还天天吹牛逼说等“复国”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结果么……
怕是他以后也要被苏联政府划进黑名单了,北联跟苏联都没他容身的地方。
而那位克里姆林同志居然肯派出一位舰娘来营救自己,也让普希金在惊喜之余,产生了一种自己应该很重要的错觉……
“我就是普希金——”
“赶紧挪窝,吾不在乎汝是谁,一介凡人居然害克里姆林请吾出动,真是罪该万死——”Z -24阴着脸,轻轻一抬爪,居然将普希金的手铐给生生敲碎了——
她原本还想在莫斯科多享受两天,谁知道自己刚转移阵地,就被大克给赶到斯大林格勒去了——
对她来说,到这个地方执行任务,没有任何值得高兴、新奇的。
“可恶,离开了莫斯科,连每日的慰劳品都断了,吾的黑森林蛋糕啊……”
磨着银牙,Z-24的表情一点都不美好,非常有铁血风格的巨大钢爪互相交错,发出令人牙酸的颤音。
刚刚还非常高兴的普希金脸色刷地白了起来,他还以为眼前的舰娘要把自己的脑袋给割下来泄愤,但好在Z-24虽然娇蛮了一点,还是分得清场合的,外面那突突个没完的混乱战况容不得她继续生闷气。
“跟紧了,汝这凡人的死活不重要,吾等单纯是要做出一个来营救你的态度——懂吗,所以放聪明点!”
甩下小鸡啄米般点头的义军头子,Z-24拖着自己长长的机械臂走出房间,如同没看到左侧的枪口闪光般,对自己人和敌人的火力不闪不避,豪横地站在了楼道中间。
“烦死了!”
轰!!
150毫米炮在狭窄的空间中爆破,整栋楼的玻璃窗都被震得粉碎,中部走廊尽头的墙壁直接渣都不剩,连带着外部加固过的混凝土墙都好像是碱面子放多了的馒头般凸了一大截,裂着往下掉渣。
反馈回来的冲击波跟脚下的震荡差点把围绕在牢门口防御的信号旗战士震倒在地,但他们缓过劲儿来后,马上拽住了下盘不稳的普希金,将他掩护在身后。
“不要太靠前了,会被波及的!”好心提醒了一下这个姑且算是同志的家伙两句,行动负责人摇摇头,躲得离Z-24远远的,生怕对方开炮时的冲击波把自己打出脑震荡来。
“被,被波及!!?啊!!”
“轰!!”
又是一发高爆弹过去,开裂的外壁也彻底成为了历史,西侧办公室里的各种物件都化成了致命的破片四散乱飞,连带着被爆炸余波锤得化身“飞鸟”的北联士兵,一同冲出了十几米高的楼宇外。
“反正只要不攻击居民区就好了,其他随吾高兴对吧?切——”
“嗷啊啊!!”
以为彻底扫清了障碍而稍稍缓解了怒气值的Z-24,却见拐角处蹲伏着的一个家伙抄起断裂的桌腿子,朝她扑过来,脸上又写满了不敢置信,以至于对方一棒槌照着自己面门招呼下来,她都没有反应一下。
“咔嚓!!”
本来就只有半截的桌腿子在士兵运用全身重量跟肌肉的施力下,于少女的脑门上再次折断。
但别说肿胀了,连一点点划痕都没能生出来,对方的表情瞬间变得跟Z-24一样不敢置信。
“该说汝是勇敢呢还是无谋呢……”
Z-24回过神后,居然朝着给了自己一棍的士兵邪笑了一下。
“嘭!!”
她的机械爪如同掸开苍蝇一样地向上挥过去,便把那来不及躲闪的倒霉鬼给干到了天花板上,木质的板面原本就因为高爆弹的冲击变得疏松,又被巨力贯穿,士兵的脑袋直接凿进了装饰层上方,脖子卡住了,挂在半空中,下半截身子则于楼道里摇摇晃晃地,像极了被吊起来的无头尸体。
但Z-24是有留他一命的,考虑到这家伙还算勇敢,“大魔王”难得地没有将自己的差脾气一股脑宣泄出去,倒是让后面跟进的信号旗们看到了一幅名画,甚至有个好事儿的年轻小子用自己的记录设备把这人挂在天花板上的模样给拍了下来。
“呼,舒坦多了。喂——负责人,我们直接从这里跳下去就行了吧?”
“降索当然是可以的,但最好能以对面的低矮建筑群为掩体转移。”
毕竟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他妈来强攻白匪总部的,再打下去恐怕她能给这里拆干净。
队长在心底无声地呐喊着,一路下来Z-24足足帮这可怜的军方建筑开了12个洞,之后恐怕整座建筑的承重结构都要重新加固了,虽然是处在战争状态中,但这段救援过程让他想起了一个并不应该出现在轻型作战中的名词——叫做“步坦协同”。
当然,他也有爽到就是了,某种意义上这才是信号旗最为钟情的作战方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炸了再说。
“接应的凡人呢?”
少女鼓起嘴来——“如果他们迟到了,吾保准要他们好看。”
“应该马上就有信号——呃。”
“轰——”
高处看过去,从隔壁军事基地赶来救援的装甲车在路过狭窄街区的时候,底盘突然冒出了大股的金色烟尘,被抛了五六米,打着旋地落地,轮胎都走单勇穿天涯去了。
“……应该就是这个信号。”
队长老脸一红,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心底埋怨这德国娘们儿……其实有点不地道了。
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谁也别嫌弃谁。
“真是肮脏的焰火啊。”Z-24等信号旗们钉好降索后,便随意地一跃而下,落在地上凿出一个大坑来,龟裂的纹理就好像内陷的龟壳一样,给前来的敌人还有头顶没来得及跃下的自己人都带来了巨大的心理伤害。
这招的动作指导还是大克——之前布里有在放映室把大克跟塞壬的近战录像公布出来,“魔王大人”觉得很帅,也够中二,便学了去,现在用来威慑,效果拔群。
“呵,多少也稍微让吾开心了一会儿。”
望着两侧惊恐地滚进掩体里的北联士兵,她用那锋利的爪子抹了抹自己殷红的嘴唇。
然后丢了一块儿黑巧克力进去嚼。
这荒诞、超现实又有点可爱的一幕落入敌我眼中,莫名地扩大了北联军队那边的混乱程度。
“那娘们儿在吃人的内脏啊!!”
不知道是哪个眼神不太好的仁兄喊了一嘴,瞬间北联方面的队列歘歘地往后挪了几十米,屁滚尿流之势如同退潮。
“快跑啊!!舰娘吃人了!!”
“……咕??”
嚼着巧克力的Z-24原本还在享受那微苦回甘的快乐,听到那些士兵的嚎叫后,差点一口老血咳出来,但因为巧克力卡住喉咙上,只是让她的额头一下子变得青紫,眼神也涣散了一瞬——
“咕!!什么肝脏??吾,吾哪有吃人!!喂!!混蛋——回来啊!!我没有啊!!!”
不得不说,对着自己的敌人疯狂自证干净,这一幕也挺魔幻的。
被信号旗几乎单手拎着,索降下来的普希金恍惚中总觉得各种发展都有些脱离现实。
北联军队是挺糜烂的,但作为武德充沛的俄罗斯人,被直接这么吓跑也有点太跌份了,更让他感到尴尬的是,就是这样的货色居然能把自己的义军打的屁滚尿流。
累了,想放下了。
“有时候,承认实力的差距也是一种勇气。”
旁边的信号旗看着他那失落的神色,感同身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方圆五百米内居然一时间找不到有威胁的敌人,这让他甚至有闲心说两句风凉话:
“不过莫斯科方面的超人类研究已经开始了,我们可以展望一下……普通士兵也能像舰娘那样强力的未来。”
“可恶——说清楚!!吾是魔王!!不是魔鬼!!也不吃人类的脏器——可恶!!”
气得跳脚的Z-24,此时面颊已经逐渐跟她唇边的黑巧克力一个色儿了。
……
“普希金的营救行动十分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