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Z-23闷闷不乐地从公共频道切回来，对着大克报告。
虽然男人才是公共频道的搭建者，但他的注意力总是会转到别处去，因此公频信息的总结跟汇报工作还是要由Z-23跟贝法共同负责。
“按计划我们还是先按兵不动，等对方高度警戒的这段时间过去以后再进行空投。”
“嗯，您已经说过这个计划了，不用再向我解释一遍。”
Z-23语调冷静——一般来说，少女虽然严肃，但语气总是会有些许起伏的，彻底冷淡下来，就表示她需要哄了。
大克脑袋发麻地摘下帽子，狠狠地用指甲刮了刮头皮：“舰长同志，你跟苏联号同志作为信仰最坚定的同伴，正是应该互相理解，互相体谅才是……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呢？”
“我没有在生气，我只是觉得指挥官同志对于驱逐舰的战术开发热情远不及重巡跟战列——哦，还有航母，但明明驱逐才是舰队的中流砥柱，无论侦查还是护卫都少不了——”
这“开发”一词用得可有点东西啊……
“关于这点，也关系到你我的道德底线跟认知承受……不是不想，是不能，至少不能太频繁地……你看我就从来不对潜艇她们——”
“诶？？我说的是正经的战术——指挥官同志您难道也想对U81下手吗？？”
Z-23胸口挤着记事本，身子猛地往后退了半步，做出一幅被大克吓到的表情。
“……当然不想，我不会对没有起伏的姑娘动心的，而且U81的心理年龄是个我绝对跨不过去的坎，说实话你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再年轻一点的就——”
“明明婚了布里——指挥官撒谎！”Z-23做出一个极有气势的拉伸动作，纤手指着大克的鼻子——
“婚了我也不会去碰她哪怕一指头的！！潜艇也一样！”大克有点急了。
“……咯啦——”
大克苦着脸解释的同时，办公室的角落里，沙发靠背的阴影处传来一阵响动，只见U81扬着金粉色的秀发，眼角含着泪珠，死死地盯了大克5秒，随后刷地一下，推开挡在中间的Z-23，夺门而出。
“……啊？”
由于给U81升级过舰体，大克在不用灵能扫描，或者用聊天定位的办法寻找麾下舰艇时，也无法准确找到隐蔽极佳的U81的位置。
这才让U81听到了他绝对不会狩猎潜艇的劲爆发言。
大克灰化了一阵——虽然他婚了布里，而布里跟U81从外表年龄上讲没啥差距，但他一直有在防止U81主动提起类似的要求，U81好像也是有点默契地不说破——
但今天她被大克亲自破防了。
壮汉沉默了片刻，朝Z-23投去一个怨念中透着无奈的眼神。
后者扭过去半边身子，把本子放在小腹上，脸上稍有点挂不住。
但最后她也没有道歉，因为这完全是个意外。
嗯，是意外！
第266章 你不亏睡不着心眼太多了你
“年纪太小吗……”
U81窝在克宫的通风管里，抱着双膝，默默地回味着大克刚才的自爆发言。
“是我平时太贪玩才被指挥官当成普通小孩了吗？明明人家战绩还挺不错的……”
在因对方的忽视而感到不爽跟失落的同时，她也在总结自己和大克相处时的种种失误。
“哈，果然只靠击沉吨位是无法获得指挥官的另眼相待呢……小孩子……呜呜，人家也不想生的这么小只的……但是潜艇扛轻巡主炮的话会很奇怪吧……”
她于碎碎念中逐渐消沉。
诡异的是，克宫的所有通风管都有防备措施，寻常人是卸不下来的，但她充分发挥了自己的隐蔽性能，避开了警报系统，以至于许久都没人找的到她。
“……如果是指挥官的话，肯定能找到我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U81小声道：“找得到的话，我就原谅指挥官好了……本来也不是期待跟指挥官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但完全对我没兴趣……还是挺伤人的……”
虽说很感谢Z-23姐把话帮她摊开了说，但果然，自己这点微小的优势根本无法和火奴鲁鲁、欧根姐那样强势的大姐姐抗衡。
在少女自怨自艾了又有大约一分钟后，她身前的格栅突然被人给掰了下去。
大克粗壮的手缓缓伸进来，将少女轻轻地提出了通风管。
“……居然躲在这里……看来克宫的安保系统还需要升级。”
虽然很想上来就安慰一下U81，但大克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通风管可以被舰娘随意摸进去，相当不合理这件事——
有时候U81也会感慨一下——指挥官明明把舰娘们的雷区给淌了个遍，居然还是有很多姑娘对他投怀送抱的，果然是他正经、强势到了一个极致以后物极必反了吧！
“哎呀，又被发现了。感觉指挥官越来越容易发现我躲的地方了呢……”
U81假装不在意地扯开一个笑脸，随后觉得眼睛周围肿肿的，赶忙揉了揉自己发胀的眼圈。
“……刚才我说的话只是为了跟舰长同志较真儿而已……U81同志，你不要往心里去。”
大克看着小潜艇盯着自己那强行压制伤感的眼神，自知理亏的同时挠了挠头：
“……其实我偶尔……会发现你躲在我的被子里……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也为此做了很多思想准备，但真到了这一刻，还是有那么点……尴尬。”
“……诶！！但是我每次潜入指挥官的被窝后都有给你叠回去啊！”
U81原本还带着点愤愤不平的小脸瞬间变成了青瓜色。
她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把头埋在大克的被窝里，斯哈斯哈地闻里面的味道——大克身上的体味总是会被他及时洗掉，加上贝法的呵护，些许干净的汗水总是混在一股万宝龙的味道里，让被窝的气息十分“浓郁”，也让她欲罢不能——
【完蛋了！被发现了！会不会被当成变态！但是这个时候又不想装成懵懂的小孩子！毕竟刚刚还在想怎么扭转指挥官对我的年龄误解诶！】
U81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纠结。
她越发后悔自己太贪玩，让大克抓到了很多羞耻的瞬间。
“……怎么说呢，贝法对这方面还是挺敏感的，我叠一次，你叠一次，贝法再叠一次，她很容易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同来，还跟我开玩笑说我的被褥里有小舰娘的味道，让我自重一点——”
大克也苦着脸——两人谈话过程中他一直提溜着U81的紧身衣后领，看上去就好像渔民拎着一条刚钓上来的大马哈鱼：“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对你肯定是有好感的，但绝对达不到男女之情的那个程度，如果你能接受这样的好感的话……U81同志，我就跟你进行契约。”
毕竟也是从斐济一路摸爬滚打走来的“老同志”了，一方面大克是想要承认对方的努力对舰队的贡献，给她发个“勋章”什么的，二是得把话摊开了说，防止U81真的把感情投入太多，导致以后她更伤心。
克里姆林自认不是好男人，也很花心，但对舰娘们的态度一直多有不同——比如某些重樱娘们儿跟他对垒时的态度总是纯带着满足肉欲的心态，他也就保持“玩”的心态和对方相处，自然就不会太过在意，可一旦如U81这样渗入了真情，他就必须认真对待——及时掐死苗头。
“唔，这，这能算是告白吗？”U81眼神游移起来。
“……告白……如果你认为是，那就是，不狡辩。”
大克嘴角抽了抽：“或许以后我们会找到一个帮助你脱离年幼外形的强化手段，但那多半也得很久了……说起来，强化舰体至现代潜水艇后，你确实有长高一点——”
“唔，那我就要努力争取强化的机会了！！”
似乎多少看到了一点希望，U81双手攥拳，捧在胸口处。
“前提是真的有那个机会跟技术……对了，观察者那家伙可能会过来引诱你犯错，你可千万别信了她的鬼话。”
大克一想到观察者可能会给U81挂上各种变色龙系统制造的外皮，就止不住地蛋疼。
要么这段时间把她派去跟仲裁者联络感情好了，那家伙放在身边就会忍不住祸害人。
一边安排了某个愉悦怪的命运，大克一边把U81放在地上：“U81同志，只有身体成熟是无法成为对社会有贡献的独立女性，你需要充实自己的理论知识，我看过Z-23同志帮你写的申请书——希望你能完全自己动笔，之后提交给我……这样我也会把你放在平辈的身份上看待，而不是敷衍你。”
“……我，我努力看看吧……”
U81小脸嘭地一下红了起来：“指挥官，我，我喜欢你哦？虽然现在说出来你肯定也不会接受吧——但我会努力朝着你喜欢的方向发育的……”
发，发育……
大克总觉得这种对话继续下去自己就会被路过的同志们当成有什么恶心嗜好的混蛋了，赶忙给U81打了个禁声手势：
“这样吧，我马上向布里同志订制一枚戒指给你……U81同志。如果你是认真的，我们之间的约定也有效，如果你能突破舰娘的固定体型，我也不会吝惜自己的赞美给你——”
“说定了哦！！”
U81的小脑瓜如同气缸一般上下连点。
……
“舰长同志！”
壮汉后来才知道，原来U81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多少有Z-23安排的因素在，而之前那番质问，也是她故意为了让U81听到而设计的。
目的就是让他跟轻型舰艇产生交集，把这个问题摆在明面上，让他不得不去处理。
“你这么做会让我在舰队里变得声名狼藉！！”
大克那个年代的人，一旦粘上了炼铜的臭名，可以说是永世不得翻身。
“但是舰娘的青春是永驻的——指挥官，您不能因为她们……我们看起来年纪小，就忽略了我们实际参与战斗的年头可能是您的两到三倍！”
Z-23语调生硬，要说她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毕竟大克若是锁死了自己的狩猎范围，驱逐往下的所有姑娘都难以有“出头之日”。
大克跟欧根还有齐柏林她们的幽会次数已经超过Z-23整整4倍了！就算她性格再怎么大度也还是会感觉酸酸的——
再加上今天……
“是不是苏联同志强吻我的时候刺激到了你？”
大克冷静下来，提到了之前令Z-23稍有些不快的事情：“舰长同志，我对苏维埃负责，也同样会对你们负责，你们跟我一同走过了艰难岁月，因此不必担心我跟苏联船关系变好，就会冷落了铁血的同志们——”
他能感受到最近欧根和齐柏林对自己越发热情跟依恋的态度——在她们的认识中，可能于苏联这片土地上居住、作战，就一直是寄人篱下，她们铁血舰娘属于弱势群体，可能会被孤立，这很好理解。但前两者思想比较成熟，不会把不安转变为试探跟多余的行动，而Z-23……很可惜她虽然看似各方面很务实，但涉及情感后没有欧根那么成熟，才酝酿出今天的闹剧来。
“……”
Z-23抿着嘴，听着大克的承诺。
她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忧，可一旦某种要求由她提出来，听上去就非常“丑陋”了。
这种心情，这种诡异的嫉妒也被大克对自己那有些不敢亲热的态度给催化了。
如果是以前，Z-23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的内心可以如此接近人类。
但指挥官不愧是指挥官，一下子就点明了她的想法，甚至还帮她化解了几分尴尬——通过他有力的誓言。
“私下了说，你们为临时支部付出了很多，而苏联她们在我到来之前并不能坚持自己的本心，我其实更看好你们，也更信任你们，因为我们处的时间长，了解得多，共同吃的苦也多。”
大克坐在驱逐面前，用桌面撑着双肘，叹了口气：
“但是我并不想因为一些无聊的理由让你们产生对抗情绪，也不以资历分高下，希望你能理解……随着我们的组织壮大，舰娘跟指挥官这种有些病态的依存关系会进一步压缩我的时间跟精力，但我目前还找不到好一点的解决办法……”
“……别再说了，指挥官同志，我错了……我不该蹿腾U81的……”
Z-23绷得紧紧的眼眸一下子开始酝酿起雾气了。
她未尝不知道，大克已经开始为了舰娘们那有些扭曲的爱意而分散自己宝贵的，追逐梦想的时间了。
这样下去就算大克不会变味儿，也会显得他不再是从前那个他了。
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本性，一方面她知道大克努力工作，理政是对大家都好的，但她也希望大克多朝铁血的姑娘们倾斜一点感情，包括对自己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