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停一下，布里建议在这附近安置一台震荡波发生器。”
大克出声提醒道，U81也迅速地止住了螺旋桨，将布里准备好的各种机械从潜艇舰装中挪出。
如果是她一个人下来安装的话，效率不如大克亲自安装来得快——他们不敢马虎拖延，在计划出炉之后，每个人就都算是加入了战争之中，如今争取的每一分一秒，都是为自己的胜利和生命增添筹码。
“滋——”
防水焊枪跟铲子接连伺候海床之后，没有什么坚固的岩层能在克里姆林巨力的摧残下完好无损，将震荡波发生器跟浮雷发射器固定好，克里姆林确认过这源自岛上旧时代人类科技的造物已经在布里的改装下重新亮出獠牙，便安心地示意U81带着他继续往远行进。
普通的浮雷炸不死塞壬，但是加了一点点物资的浮雷可以。
“我们越靠近外海，海床就越深，再继续下去的话，舰装可能会变形。”
U81有些为难地回头对大克道：“抱歉啊指挥官，我不是比较后期的潜艇，达不到下潜三百米的程度，这已经接近我的极限了。”
“没关系，也差不多把设备都用完了，就算再深一点，浮雷的上浮也会变得更加不稳定……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让胜利的天平在尽量可控的情况下向我们倾斜——”
毕竟对面就算真的如我们计划地选择进攻航线，也保不准在那之前我就承受不住舰载机的轰炸而选择迂回了。
克里姆林后半句话没说出来，是不想打击士气，也是给自己提个醒……他远没到无敌的程度——上一个说自己无敌的家伙已经在九州岛跟德之岛附近被干沉过一次了，虽然克里姆林自认防空能力要强于大和，但果然还是不要抱什么侥幸心理了。
而为了让防空压力不那么大，属于齐柏林负责的那部分B计划也在如期进行着，水面上的憎恨怪已经把飞机布置到了托托亚岛附近，就等着克里姆林上浮之后，打塞壬舰队一个措手不及。
塞壬的舰载机如果被击毁了，需要消耗更多的资源进行补充，但塞壬的补给一般比较迟滞，现在克里姆林决定主动应战的情况下，相当于把整片北方跟东方的补给线都给她们掐断了，通过齐柏林永无止境地喝油补充飞机，他们多打几次空战，也许能有效削减精英航母的机库。
“我们上浮吧，该准备的已经都准备好了。”壮汉将铲子塞给U81后拍了拍手道。
“那就抓好喽，指挥官——”潜艇舰娘一听收工了，马上快活地撅起小屁股，示意大克坐到她摩托艇一般的小型舰装上来。
虽然被一个大男人抱着感觉挺奇怪的，但U81并不感到害羞，只是觉得大克的手暖暖的，非常舒服——
“不用你带我了，你抓好，我送你上去，这样还快点——”
见U81趴在舰装上一脸无知的样子，黑暗中的大克摇了摇头，捏住了她潜艇舰装的头部凹槽——
“指挥官你这是——咦咦咦？？？”
一串意义不明且被海水模糊过的惊叫在海底爆发，壮汉拎着潜艇舰装和挂在上面的U81如同一枚扶摇直上的火箭般，朝着海面飙去。
“——咿！！”
U81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水流给拉长了一截，她连体泳装的胸口开口部分被纷乱的水流疯狂灌注，而后从她的肚脐上划过，最终顺着她的泳装的腿部开口从两侧挤了出去——
那感觉别提有多刺激了。
轰——
两百米的垂直距离瞬间归零，壮汉拖着U81划出一条堪比海豚飞跃般优美的白色水线，凌空落在自己的甲板上。
他甚至有余裕接住一边尖叫一边下坠的U81和她的舰装，让她不那么粗暴地和自己的前端挡板亲密接触。
“咿咿咿——咿！指挥官！！不要吓人家啊！！”
瑟缩着，潜艇舰娘在他的怀里发出了虚弱的抗议。
“抱歉，时间紧迫，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大克毫无诚意道。
前提是还有“以后”这种说法。
《妖仙犬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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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命 运 的 五 分 钟？
“陷阱布置得还算妥当？”欧根站在炮塔上向大克和哆嗦的U81喊道。
“严格按照布里给出的数据安放的，能不能奏效还得看我们之后的表现。”
这个时候大克没来由地，很想说一句“只能听天由命”，但他必须保持自己坚定的不信命的态度，来鼓舞大家——
他把U81抱到炮塔下方安顿好，随后发现那鲨鱼摩托艇状的舰装眼睛部分十分卡通地转起了圈，有些无语，又觉得好笑。
看来以后确实得注意点。
“要不要再吃些东西？”大克蹲在她面前，尽量柔和地安慰她道。
“不，不用了，我现在胃好像绞在一起了——”
潜艇少女楚楚可怜地窝在大克的炮管下，贴着冰凉的铁壁，金绿色的眸子里全是后怕。
她暗自决定，就算以后要找大克玩游戏，也只能玩最基础的那种，如果是玩躲避球之类的……可能她得冒着水密舱进水的风险——
如果是平时的话，吓到小孩子大克还会多哄一下，但现在，他只能拍了拍U81那把声呐当成发饰的小脑袋，走向指挥塔。
清晨柔和的光洒在克里姆林的舰桥上，让钢铁冰冷的表面开始升温，也让指挥室中正在熟悉大克防空炮组操作流程的Z-23眯起了眼。
她很想伸一个懒洋洋的懒腰，但她现在只能肩膀紧绷，全神贯注，容不得半分分心。
“近程防空炮的预瞄参数，嗯……如果使用空炸炮弹的话，半径覆盖又是——”
虽然获得了大量来自“前任舰长”的作战记录，她还是得通过手操，让记录完全变成自己的战斗经验。
布里则在下层甲板中倒腾着刚才大放异彩的发烟机，为了让烟雾能够持续遮蔽住大克全部舰身，她必须想个办法，在舰艏迎风的情况下让烟幕喷得足够远，也足够浓厚。
克里姆林都没有打搅她们，直接爬上为观测仪进行手动调试的塔台，和已经在此恭候多时的齐柏林肩并肩。
“情况如何？”壮汉敲了一下栏杆提醒这位孤高的女士——
“第一、第二中队隐藏得很好，第四第五中队的鱼雷机也马上就绪，但是第三组轰炸机有点脱节，需要再等等吗？”齐柏林头也不回。
“必须集中使用舰载机，我们分批次投弹的话很难有效地威胁到对方的主力舰，如果战斗机能撕出一条口子，就把全部的轰炸机都投进去。”
“明白了，那就再等五分钟。“她终于转过身应诺道。
“待会儿你突破防空网准备投弹的时候，把一架队长机的指挥权给我，我来帮你计算航弹的落点。”觉得齐柏林意外心情不错，克里姆林也跟着好受了一点。
“就像说好的那样？”
“对，就像说好的那样，在你操作轰炸机的时候，我会先尽量带领舰战为你撕出一条口子来。”
毛子捏着自己又刮了一次胡子而重新整洁起来的下巴：“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四次，总有一次她们会疲于应付，而你的等级只会越来越高，飞机打光了还能补充——我们一定要拖住她们前进的速度，多出来的时间就是为舰长熟悉我的舰体——以及为你提高等级。”
“你打算把舰体交给尼米操作？”齐柏林斜视着他。
“不，只是让她学会操作我的防空炮组，主炮跟舵盘还是由我来亲自操作。”
克里姆林直白道：“防空炮组的计算量比较复杂，混乱之中可能会失误——在经过几次协同之后我发现……你们舰娘的运算能力其实是强于我的，需要的只是学习和熟悉的时间。”
“她还能兼顾得了自身防空炮的火力吗？”齐柏林质疑道。
“或许可以，但也不要强求她了，毕竟她舰装上的防空炮有点……”
差强人意？不，这么说都有点过于委婉。
大克实在是不敢讲……尼米的防空其实在他看来非常拉胯，这话让齐柏林听了估计都有点不舒服……因为都是同款的。
早间的海风将齐柏林微卷的长发扬起，发丝击打在后方的钢柱上，发出噼啪噼啪的脆鸣，如同某种颇具魅力的鼓点般，让大克生不出打断的欲望。
他静静地倾听着——海鸥们的鸣叫声，还有美人发丝扫在自己“脖颈”上的声响。
直到他们协同的视野中，一二号中队在云端之上和塞壬的侦察编队面对面了，这种短暂的惬意氛围才消失不见。
“果然来了——”
齐柏林轻咬下唇，看起来毫无温度的脸颊跟着泛起红晕，迅速进入了状态。
“速度真快，我们在这一高度上没有能量优势。”
大克啧了一声，塞壬也学聪明了——索敌机全部在云上飞行，看起来她们的智慧是能够总结教训的……好在这种总结出来的经验并不会传给“下一代”，否则也就不用打了——没几天要是她们都学会了“层云突袭”，真完全没有打头。
“正面接敌？”齐柏林现在倾向于征求大克的意见。
“现在调头也来不及了，跟上我，我们用哥萨克的方式和他们好好交流一下。”
壮汉的视野跟领队机重叠在了一起。
“光束武器相当于没有弹道飞行时间，只要咬住我们就是命中，因此我们不能给他们任何对头的机会——齐柏林，你知道掠袭骑兵对付传统长枪阵的战术么？”
“没听说过——那跟空战有什么关系？”
“那你平时吃牛排、香肠的时候都怎么操作餐具的？”
大克有些玩味地问道。
到了危险关头，他反而平静了下来——至少航弹还没真的降临在他的头上，轻松一点对他对舰娘都有好处。
“我不明白。”齐柏林还是无法完全参透克里姆林的指代。
“其实我想说的是，集群空战也有一种战术类似于我们进食的动作——叉子扎住牛肉或香肠，固定住它们，之后餐刀从上方或者斜侧方切下——”
大克比划着，第一组的领队机同时在他的操控下，往另一侧分离了，第一组全体也脱离了第二中队的队形，让正面一下子薄弱起来。
只是看似薄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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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这是个背叛！
分离出去的第一中队朝着西方翻转机身，迅速地和第二中队拉开了四百米左右的距离，敌机在这个过程中渐近，还有3公里就要进入到有效射击范围了。
明明拥有绝对的速度和机动优势，塞壬以及最初的齐柏林伯爵操作飞机的方式却好似没有一点灵魂，如同在一个端点往另一个端点上来回拉扯飞机，直来直去，没遇到敌人就死板地平飞，遇到敌人就机械性地全编队集体开火，无论是战术的实际效率还是机动的观赏性……看上去都相当辣眼睛。
当然，克里姆林也能理解，因为舰娘的计算力好像也是随着她们等级的提升逐渐增加的，但塞壬就不是了——她们的等级就是单纯地增加战机编队，增加机库容量，在“我更大，我更强”的道路上渐行渐远，而放弃了空战中必要的狗斗技巧。
“第二中队三架做诱饵上拉——剩下的向八点钟方向做防守机动。”大克在带领第一队继续迂回的同时出声提醒。
“但是往八点钟飞的舰战会主动放弃高度优势。”齐柏林并不是在质疑克里姆林的决断，她只是在陈述这么做的后果。“向上扫射的话我们会迅速失去能量。”
“我们需要的不是能量，至少第二中队不需要，它们的目的只是绞住塞壬的战斗机——”
克里姆林想起了“代航母核心”们操作舰战的英姿，他们甚至能让雅克在空中拧出一条麻花状的尾迹。
克里姆林也不是个无血无泪的家伙，飞行员是很珍贵的，在卫国战争结束后，哪怕是天天嚷嚷着神风的日本人，也早就学精了。
但飞机内没有飞行员，一是意味着飞机本身不需要考虑人体过载耐受力，二是意味着飞机都变成了相对贵一些的消耗品。
对，消耗品，性质跟火箭弹差不多。
航母核心在让飞行员失业的同时，也有效地减少了自己人伤亡——大克虽然计算专精不在操作多支中队上，但他可以率领一支中队，把这独一支的舰战性能完美发挥出来，也因此，他才有理由要求齐柏林用剩下的飞机充当诱饵，为他的中队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