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嗡——”
刚刚还头对头好似要进行一波骑士般的正面交锋，但进入到两公里的距离时，正朝着索敌机群的黄鼻头们猛地分成了上下两组，如同肉夹馍般准备从上往下夹住这支塞壬中队。
然而战机速度和机动性的差距不是战术能完全抹削掉的，塞壬在进入缠斗距离之前，已经先开出了一轮火，明亮的金色弹链在空中划过，云端最顶部爬升中的战机中，有一架被刮到，右翼着火，呼啸着从青空陨落。
照面碎了一架，不是个好兆头。
“它们的弹道飞行速度真的太快了。”
大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形成代差的，体系上的碾压在海战中还蛮常见的，但他作为最顶配的战舰，在八年服役生涯中基本上都是作为碾压方和施暴方作战的，哪吃过这血亏？
必须让布里帮忙想个法子，就算不能做出来抵御塞壬武器的蒙皮，也不需要让飞机机动性比肩她们，至少得有水平差不多的光束武器才能同台对垒吧？
“接敌。”
齐柏林淡淡的声线迟来了几秒，这时候大克已经用肉眼确认到，那刚刚准备散开的黑色机群，被上下两股飞机给拖住了，有些不好分兵，只能选择全队优先爬升——去攻击那些抢占优势空位的黄鼻头。
这给了他相当好的机会。
第一中队就好似一支游离在主战场之外的猎骑兵，轻装尖矛，随时准备扑进敌人的侧翼撕咬她们的血肉。
“撑住，我正在寻找合适的切入角度。”大克看到齐柏林正在爬升的机组中，又有一架倒霉蛋解体了——
“你打算做什么？”航母舰娘红色的眼眸中带上了一丝不解，因为克里姆林看起来完全不打算让第二中队加入战场的样子，明明二队打一队还是能占据数量优势的。
虽说有点不甘，但“人海战术”在空战中同样适用，越多的机群意味着越少的攻击死角和越少的转弯半径——堆也能堆死敌。
“我已经准备好扫射了——”
“什么——你该不会是要——”
齐柏林立刻瞪大了眼睛。
在第二中队和敌机缠斗得难分难舍的时候，克里姆林眼底凶光毕露，从齐柏林这个角度看过去，仿佛身边是一个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壮汉头上水手帽那在晨光中闪烁的红星，就好似地狱中翻滚的熔岩般耀眼。
从稍高于狗斗开始位置的两点方向，克里姆林结束了他的游弋机动，全部舰战都摆向东方——那太阳冉冉升起的方向。
尽管朝着太阳飞行导致了壮汉短暂的背光黑视效果，但齐柏林和他都不是普通人，不完全依靠视力对战局做出判断，而是结合全部的飞机状况来俯视全局——他便斜斜地顺着日光扎向缠斗中机群的中心点，同时向齐柏林喊道——
“上下两组飞机都拉开！”
原本还在桶转抢机尾有利位置的黄鼻头随着克里姆林令下齐齐放弃了它们的对手，分别往更高的深空，以及海平面的方向窜出去——
这样放弃接战完全暴露机尾方向的做法似乎还让控制机群的塞壬一愣，但当死亡的呼啸从西侧传来，她们突然明白了什么。
等等！你们不是他妈的还有不少没来得及脱离狗斗圈的战斗机吗？？
刚从托托亚岛出航的执棋者露出了惊诧和恶心并存的表情，她金光闪闪的眸子仿佛锁定在太平洋另一侧的克里姆林身上，被他那残暴且凶狠的明谋所震惊。
“突突——！！！！”
绿色的曳光如同十几条横锯，朝着扎堆且随着全部敌机做出脱离机动而不知所措的塞壬机群狠狠地切下！
用餐叉扎住，再用餐刀切下——有时候吃得急了点，餐叉会被餐刀切到，但为了更快地享用美食，稍稍产生一点餐具的磨损，也不算过分对吧？
连带着狗斗圈中的三架黄鼻头一起扫射，克里姆林那朝着自己人火力全开的机组，也让塞壬的战机全都变成了燃烧着的大火球，一时间空中仿佛绽开了整齐的明黄色礼花般，炸出了排成一线的金光，而后又划着几乎相同的坠落轨迹，顺应重力的感召。
齐柏林望着自己黑掉了大半的视野，同样为克里姆林的残暴而失语。
当然，她微微夹紧的双腿则暴露了她并不是完全对大克存有怨念和愤怒——
M78星云 756365104
PS.晚上还有
第67章 大 雷 雨 计 划
克里姆林为齐柏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航母舰娘从来没有想过空战还能这么打，并不是通过之前他展示的、单机的高超技术压制敌人，也不是通过长时间的狗斗拉扯和敌人分出胜负，克里姆林在让她重新明晰战争残酷一面的同时，还向她展示了，一个合格的“铁血”指挥官应该怎样去战斗。
这种狠辣和果决也确实是其他航母所没有的，哪怕是齐柏林，她最多也就是让飞机尽可能在送死的同时完成任务，从没想过用这种连“友军”都一起处理了的办法——
毕竟就算舰战内部没有飞行员，大多数航母还是很温柔地，把舰载机当成自己可爱的孩子一般对待，很少有像齐柏林这般冷漠无情的家伙，会对大克把自己“孩子”一同鲨了的举动毫无怨言。
……这女人甚至觉得克里姆林的行为非常正确和高效。
某种意义上讲，这两个“残忍”的家伙确实挺般配的。
“真是精致绝美的战术……你是从哪里学会的？”
齐柏林的言外之意是，你个开战列舰的开飞机也这么麻溜的么？
“通过常规训练学会的而已。而且……”
克里姆林抿着嘴，想起了某些不太好的东西，以至于刚刚写在脸上的，胜利带来的快意，迅速地被阴霾所笼罩：
“我的对手有时候也不只是水面舰艇……主动学习敌人，了解敌人，才能在被动的情况下找到出路。”
防空体系完备的舰队肯定是不怕舰载机的，但当舰队减员，防空网漏洞百出的情况下，形势就会急转直下。
啊，没错……齐柏林让他想起了那个舰名为“白龙”的混蛋，还有许久不见的中途岛。
“呵，听上去好像夹杂着一点不好的回忆？”齐柏林感到有趣——这无敌的男人也会有畏惧的事物么？
“不用你说出来。我和你们不一样，每次沉没也不会失去记忆。”
大克想要呛齐柏林一句，但说出口后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真是情商低下——对舰娘这样单纯的存在来说，失去记忆就等于死过一次了，他没理由依托这个特性去攻击面前的女士。
“……我言重了。”
“没关系，我不在乎过去，因为过去对我而言就好像浮沉般随手就能掸开……但未来么。”
齐柏林却毫不在意大克的冒犯：“你或许可以为我的未来增添几分光亮，对其他人来说的恐怖和毁灭，于我而言是美味绝伦的精神食粮。”
“……我会尽量让你的未来变得更有意义。”
大克头一次没有在意齐柏林的中二发言，反而如此承诺道。
在他们谈话的过程中，塞壬舰载机也终于全数落进了海里——从高空中巡视海面的一切，连海面上浮起的二次爆炸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渺小。
大克能够理解那些飞行员哪怕处处受限也要升空的执念了——如果每天都是面对这样的景色，人很容易就能忘掉地面的一切不快，透视效果带来的、仿佛世界尽在掌握的观感，是很难舍弃掉的。
——怪不得航母核心都一个个精神不正常而且高人一等似地……哪怕是苏维埃的航母，也多多少少沾点小布尔乔亚的毛病。
在产生不当想法的瞬间便自省且开始计划如何帮助别人改掉类似的毛病——这就是苏维埃最忠诚的战士，克里姆林。
“啪——”
一坨鸟屎落在了沉思中大克的帽檐上。
后者先是一愣，随后淡定地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枚巴坦木，狠狠地朝着那死鸟的头上砸去。
“轰——”
海鸥被那快如子弹的干果吓了一跳，迅速地消失在了他们的头顶。
“你饶了它一命。”
看着摘下帽子有些犯愁的大克，齐柏林嘴角勾起。
“没想到你还是个珍爱动物的家伙。”
“毕竟相比某些做事儿比在头上屙屎还要恶心的混账，这些海鸥已经算得上是可爱了。”
闻言大克斜了她一眼。
那就首先从齐柏林开始实验吧——改掉她的一些毛病。
他暗想道。
齐柏林无意识间亲近克里姆林，在飞机继续赶路的情况下，两人都稍稍放松下来，选择性遗忘了他们还有很多场这样的空战要打——而齐柏林已经几乎将胸口怼在壮汉的右臂上了。
那谷间的幽邃也让大克变差的心情恢复了不少。
……对付女人，还是应该稍微柔和一点，先进入她的内心，再进入她的思想——最终……一步一步来。
大克如此想着。
他其实有点怕了——怕了这些女士们若有若无的撩拨。
随着在外作战时间的累积，他的压力也是在不断攀升，总有一天会通过某种形式爆发出来。
就是因为自律，所以才清楚忍耐的极限在哪里。
虽然说起来有点龌龊，又有点不敬，但德国女人也是女人啊……
他不动欧根的主要目的，是想让女士们明白，他是有定力的，不是随便人，而这个忍耐的时间越长久，在女士们那边的加分也就越高，拖得久了，女士们的思想也会逐渐被他转变，当大家都是同志了以后——有些事情可能就……水到渠成了对吧？
比起憋到忍无可忍火山喷发，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边策反，一边想个办法把某位舰娘变成……同志兼同床。
欧根是个不错的选择，但除非她的思想改造几近成功，否则大克是不会碰她的——那个女人心思太重了。
然后是舰长，略过，他对年纪可以当自己半个女儿的姑娘也不好下手，至于布里——大克甚至很难把那姑娘当成异性去对待。
如此一来，似乎只有身边的齐柏林是个不错的……讨好选择。
她对铁血的陈旧思想没有特别强的认同感，也没有归属感，最多算是一个有点精神缺憾的可怜女士，好改造，某种意义上也好下手。
“……我从你身上闻到了……甜蜜的滋味。”
齐柏林当然注意到了大克那颇具侵略性的目光，她并没有避讳，反而迎上去，仿佛要跟壮汉针锋相对般。
“你在渴盼着我残破的身躯，对么。”
“没错。”克里姆林终于展现出了自己不要脸的一面：“我突然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女人。”
“那我当予以回应。不洁的黑山羊——你想做些什么，就在这里做吧。”
齐柏林傲然地挺起胸脯。
第68章 世界名画：舰长在看书，欧根在看海
虽然齐柏林表现得非常主动，但大克也不能真的对她做点什么。
这可是在指挥塔接近顶端的地方，除了舰桥内部，全船都能看到他在跟齐柏林在干嘛。
壮汉短暂地想了想，觉得以目前的情景和气氛，果然还是……
简单抱一下？
在苏联，拥抱的动作亲昵又不会显得猥琐失礼，算是同志之间，可以短暂地依靠一下对方的情义表达——
当然……不失礼不猥琐也是相对的——简单来说，就是看具体的人和对方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