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少侠
何太冲心中不以为然:崆峒五老这种人物,派个弟子去接一下也就罢了,宋大侠也忒客气了。
少时崆峒五老带了弟子进来。
接着又有海沙派、巨鲸帮、巫山派,许多门派帮会的首脑人物陆续来到山上拜寿。
宋远桥事先只想本门师兄弟陪着师父好好大醉一场,没料到竟来了这许多宾客,六人分别接待,却哪里忙得过来?
岳晨独自坐在椅子上喝茶,他那一身白衣,腰悬长剑已成了武林中无人不知的自号,现在谁不知他是那杀神,他不说话,也没人来烦他,反倒落下个清闲。
张三丰一生最厌烦的便是这些繁文缛节,每逢七十岁、八十岁、九十岁的整寿,总是叮嘱弟子不可惊动外人,岂知在这百岁寿辰,竟然武林中贵宾云集。
到得后来,真武殿中连给客人坐的椅子也不够了。宋远桥只得派人去饭堂捧些条凳,密密的放在厅上。各派掌门、各帮的帮主等尚有椅子可坐,门人徒众只好几人一条挤在长条凳上。就连斟茶的盖碗分派完了,只得用饭碗、菜碗喝茶。
张松溪一见岳晨独自在那喝茶,顺手一拉他:“小弟,到后厢来帮我忙。”
又向张翠山使了眼神,张翠山知机也跟着去了。
第78章 孤立无援
三人来到后厢,张松溪说道:“五弟,小弟,你们瞧出什么来了么?”
张翠山道:“他们相互约好了的,大家见面之时,显是成竹在胸。虽然有些人假作惊异,实则是欲盖弥彰。”
张松溪道:“不错,他们并非诚心来给师父拜寿。”
张翠山道:“拜寿为名,问罪是实。”张松溪道:“不是兴师问罪。龙门镖局的命案,决计请不动铁琴先生何太冲出马。”
张翠山道:“嗯,这些人全是为了金毛狮王谢逊。”
张松溪冷笑道:“他们可把武当门人瞧得忒也小了。纵使他们倚多为胜,难道武当门下弟子竟会出卖朋友?五弟,那谢逊就算是十恶不赦的奸徒,既是你的义兄,决不能从你口中吐露他的行踪。”
张翠山道:“四哥说的是。咱们怎么办?”
张松溪微一沉吟,道:“大家小心些便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武当七侠大风大浪见得惯了,岂能怕得了他们?”
又看看岳晨:“小弟,你怎么不说话?”
岳晨笑了一声,把在昆仑山下遇到昆仑派弟子,说他师父何太冲赶上少林寺等等事情一说。
张松溪和张翠山都人中龙凤,心中通明,张松溪面色铁青:“怪不得,我说这些小门派怎么如此大胆,敢在恩师百岁大寿上山来挑衅,原来是少林寺从中作梗!”
他们这边商议,大厅之上宋远桥、俞莲舟、殷梨亭三人正陪着宾客说些客套闲话。他们也早瞧出这些客人来势不对,心中各自嘀咕。
正说话间,小道童又进来报道:“峨嵋门下弟子静玄师太,率同五位师弟妹,来向师祖拜寿。”
宋远桥和俞莲舟一齐微笑,望着殷梨亭。
这时莫声谷正从外边陪着八九位客人进厅,岳晨三人也从刚从内堂转出,听到峨嵋弟子到来,也都向着殷梨亭微笑。殷梨亭满脸通红,神态忸怩。
张松溪拉着他手,笑道:“来来来,咱两个去迎接贵宾。”
两人迎出门去。只见那静玄师太已有四十来岁年纪,身材高大,神态威猛,虽是女子,却比寻常男子还高半个头。
她身后五个师弟妹中一个是三十来岁的瘦男子,两个是尼姑,其中静虚师太张翠山从海上回来,路遇俞莲舟的时候,已经会过。
另外两个都是二十来岁的姑娘,只见一个抿嘴微笑,另一个肤色雪白、长挑身材的美貌女郎低头弄着衣角,那自是殷梨亭的未过门妻子、金鞭纪家的纪晓芙姑娘了。
张松溪上前见礼,陪着六人入内。殷梨亭极是腼腆,一眼也不敢向纪晓芙瞧去,行到廊下,见众人均在前面,忍不住向纪晓芙望去。
这时纪晓芙低着头刚好也斜了他一眼,两人目光相触,满眼是情谊。
纪晓芙的师妹贝锦仪大声咳嗽了一声。两人羞得满面通红,一齐转头。
贝锦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低声道:“师姊,这位殷师哥比你还会害臊。”突然之间,纪晓芙身子颤抖了几下,脸色惨白,眼眶中泪珠莹然。
岳晨看到纪晓芙这般样子,心中暗思:自己来到这倚天世界原本潇洒,待得遇到赵敏才发觉不对,原著中,张翠山夫妇携子归来,上得武当山来,后被群雄所逼,双双殒命,那时张无忌不过十岁。
后来在武当山盘桓数年,历经拜师胡青牛,深谷练九阳等等诸般你,这才十七八岁,之后遇到赵敏,赵敏年纪比他还要小些。
所以按理说,赵敏此时应该不过是10岁不到的孩子,可岳晨遇到赵敏的时候,她却已经是个十六七岁的青葱少女。
他心中早有定计,这种情况电影中常有,想来是自己穿越而来,扰乱了倚天世界的时间线,故而一应主角的年龄都出了问题。
不过若以赵敏的年纪估算,想来此时,纪晓芙应该已被杨逍夺走了身子,说不定杨不悔都已经好几岁了。
再看殷梨亭痴情模样,纪晓芙脸色惨白,心中暗道:杨逍,你的命,保不住了。,
张松溪一直在盘算敌我情势,见峨嵋六弟子到来,稍稍宽心,暗想:“纪姑娘是六弟未过门的妻子,待会儿若是说僵了动手,峨嵋派或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各路宾客络绎而至,转眼已是正午。紫霄宫,真武殿中还好早有预备,从弟子的食堂里搬出不少长条大桌,摆上丰盛菜肴。
但见众人心思却不在宴席上,只一面扒饭,一面不停的向厅门外张望,似乎在等甚么人。
宋远桥细看各人,见各派掌门、各帮帮主大都自重,身上未带兵刃,但门人部属有很多腰间胀鼓鼓地,显是暗藏兵器,只峨嵋、昆仑、崆峒三派的弟子才全部空手。
宋远桥心下不忿:“你们既说来跟师父祝寿,却又为何暗藏兵刃?”又看各人所送的寿礼,大都是从山下镇上临时买的一些寿桃寿面之类,仓卒间随便置办,不但跟张三丰这位武学大宗师的身分不合,也不符各派宗主、各派首脑的气势。
只有峨嵋派送的才是真正重礼,十六色珍贵玉器之外,另有一件大红锦缎道袍,用金线绣着一百个各不相同的“寿”字,花的功夫甚是不小。
饭用了一半,静玄师太向张三丰说道“张真人,这道袍,乃是峨眉门下十个女弟子,花了数月的功夫,合力秀成的。瑾祝真人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张三丰心下甚喜,笑道:“峨嵋女侠拳剑功夫天下知名,今日却来给老道绣了这件寿袍,那真是贵重之极了。”
张松溪此时眼瞧各门派人的神气,暗自寻思:“不知他们还在等什么强援?偏生师父不喜热闹,武当派的至交好友事先一位也没邀请,否则也不致落得这般敌众我寡了。”
他心里清楚的很,师父交游遍于天下,七兄弟又行侠仗义、广结善缘,若是事先有备,自可邀得数十位高手前来同庆寿诞。
第79章 不进来,难道要我请你们吗?
想到这,张松溪只是轻叹一声,俞莲舟却走到张松溪面前,轻声说道:“我本想过了师父寿诞之后,发出英雄帖,在武昌黄鹤楼头开英雄大宴,不料一着之失,全盘受制。”
他心中早已盘算定当,在英雄大宴之中,由张翠山说明不能出卖朋友的苦衷。
凡在江湖上行走之人,对这个“义”字都看得极重,张翠山只须坦诚相告,谁也不能硬逼他做不义之徒。
便有人不肯罢休,英雄宴中自有不少和武当派交好的高手,当真须得以武相见,也决不致落了下风。哪料到对方已算到此着,竟以祝寿为名,先自约齐人手,涌上山来,攻了武当派措手不及。
俞莲舟又问:“四弟在我们诸位师兄弟当中最是足智多谋,遇到难题,你往往能忽出奇计,转危为安,此时这百十人拥在此处,正是武当危机之时。”
张松溪苦笑一声:“事已至此,只有拚力死战。”
俞莲舟见张松溪也没了法子,心下黯然:“连四弟也束手无策,看来今日武当六弟子要血溅山头了。”
若是以一敌一,来客之中只怕谁也不是武当诸侠的对手,可是此刻山上之势,不只是二十对一,恐怕是三四十对一的局面。
这要如何是好啊。
“还是先跟大哥交代交代把?”张松溪说着,走到宋远桥身边,在他耳边说着。
过了一时,殿中各门派的众人已经吃喝完毕,火工道人收拾了碗筷,宋远桥站在殿中,向四面拱拱手,朗声说道:“诸位前辈,各位朋友,今日家师百岁寿诞,承众位光降,敝派上下尽感荣宠,只是招待简慢之极,还请原谅。家师原要邀请各位同赴武昌黄鹤楼共谋一醉,今日不恭之处,那时再行补谢。敝师弟张翠山远离十载,今日方归,他这十年来的遭遇经历,还未及详行禀明师长。再说今日是家师大喜的日子,倘若谈论武林中的恩怨斗杀,未免不详,各位远道前来祝寿的一番好意,也变成存心来寻事生非了。各位难得前来武当,便由在下陪同,赴山前山后赏玩风景如何?”
他这一番话先将众人的口堵住了,声明在先,今日乃是张三丰百岁大寿的喜庆日子,倘若有人提起谢逊和龙门镖局之事,便是存心和武当派为敌。
这些人连袂上山,除了峨嵋派之外,原是不惜一战,以求逼问出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但武当派威名赫赫,无人敢单独与其结下梁子。
倘若数百人一涌而上,那自是无所顾忌,可是要谁挺身而出,先行发难,却是谁都不想作这冤大头。
众人面面相觑,僵持了片刻,从昆仑派人堆中站起一人,大声说道:“宋大侠,你不用把话说在头里。我们明人不作暗事,打开亮话,此番上山,一来是跟张真人祝寿,二来正是要打听一下谢逊那恶贼的下落。”
莫声谷在一旁已经憋了半天气,这时再也难忍,冷笑道:“好啊,我道是谁,原来是昆仑派的西华子,原本我还想不清楚,此时倒也明白了,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西华子睁大双目,问道:“甚么怪不得?”
莫声谷道:“在下先前听说各位来到武当,是来给家师拜寿,但见各位身上暗藏兵刃,心下好生奇怪,难道大家带了宝刀宝剑,来送给家帅作寿礼么?这时候方才明白,送的竟是这样一份寿礼。”
西华子一拍身子,跟着解开道袍,大声道:“莫七侠瞧清楚些,小小年纪,莫要含血喷人。我们身上谁暗藏兵刃来着。”
莫声谷冷笑道:“很好,果然没有。”伸出两指,轻轻在身旁的两人腰带上一扯。他出手快极,这么一扯,已将两人的衣带拉断,但听得呛啷、呛啷接连两声响过,两柄短刀掉在地下,青光闪闪,耀眼生花。
这一来,众人脸色均是大变。
西华子大声道:“不错,张五侠若是不肯告知谢逊的下落,那么动刀动枪的,也说不得了。”
却在此时,只听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阿弥陀佛!”这声佛号清清楚楚的传进众人耳鼓,又清又亮,似是从远处传来,但听来又像发自身旁。
张三丰笑道:“原来是少林派空闻禅师到了,快快迎接。”门外那声音接口道:“少林寺住持空闻,率同师弟空智、空性,暨门下弟子,恭祝张真人千秋长乐。”
空闻、空智、空性三人,是少林四大神僧中的人物,除了空见大师已死,三位神僧竟尽数到来。
张松溪一看,心上顿时凉了半截,他已在岳晨口中得知今日之事全是少林寺暗中捣鬼,又见各门各派人马都在翘首以待,此时方才明了,原来是在等这少林寺的和尚!
昆仑派掌门何太冲说道:“久仰少林神僧清名,今日有幸得见,也算不虚此行了。”
门外另一个较为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一位想是昆仑掌门何先生了。幸会,幸会!张真人,老衲等拜寿来迟,实是不恭。”
张三丰道:“今日武当山上嘉宾云集,老道只不过虚活了一百岁,敢劳三位神僧大驾?”
他四人隔着数道门户,各运内力互相对答,便如对面晤谈一般。
峨嵋派静玄师太、静虚师太,崆峒派的关能、宗维侠、唐文亮、常敬之等功力不逮,便插不下口去。
其余各帮各派的人物更是心下骇然,自愧不如。
众人正在感慨之际,却只听一声轻喝:“站在外面不进来,干什么?那不成还要人出去请你们么!”
空闻三人在门外听了这一句话,都是身体一震,面露不可思议的表情,暗道武当除了张三丰,还有如此高手?!
而殿中的所有人,都望向了那个说话的人,正是武当最小的弟子,岳晨。
第80章 瞎子也能看到东西?
只见三位神僧率领着九名僧人,缓步走到真武大殿上。
那空闻大师白眉下垂,直覆到眼上,便似长眉罗汉一般。
空性大师身躯雄伟,貌相威武。
空智大师却是一脸的苦相,嘴角下垂。
宋远桥暗暗奇怪,他颇精于风鉴相人之学,心道:“常人生了空智大师这副容貌,若非短命,便是早遭横祸,何以他非但得享高寿,还成为武林中人所共仰的宗师?看来我这相人之学,所知实在有限。”
张三丰和空闻等虽然均是武林中的大师,但从未见过面。
论起年纪,张三丰比他们大上三四十岁。他出身少林,若从他师父觉远大师行辈叙班,那么他比空闻等也要高上两辈。但他既非在少林受戒为僧,又没正式跟少林僧人学过武艺,当下各以平辈之礼相见。
宋远桥等反而矮了一辈。何太冲、静玄师太、关能等上前相见,互道仰慕,又是一番客套。偏生空闻大师极是谦抑,对每一派每一帮的后辈弟子都要合十为礼,招呼几句,乱了好一阵,数百人才一一引见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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