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我们需要突围。”一番思索过后，浮士德淡淡地说道，即便突围之后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但为了梅菲斯特，他绝不能坐以待毙，做些什么总好过原地等死。
“但是……”能想到己方成为弃子的并不止浮士德一个，能被梅菲斯特叫来开会的，总不至于是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铁憨憨，两位整合老哥明显有些迟疑，不过和浮士德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他们并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口，还是那个原因，稳定大于一切，哪怕局面很绝望，指挥层的人绝对不能慌，否则就是一溃千里。
“我们必须要突围，不能被他们锁死在这里，贫民区很大，龙门更大，突破包围圈，我们还有的是空间和龙门周旋，实在不行就退入荒野，不突围，主动权在龙门，突围，主动权在我们，无论怎样，突围都是必然选择。”仿佛为了把自己也给忽悠住，浮士德说话的音调少有的高昂而坚定起来，不似往日那般，轻柔中还透着些许迷茫，不过他说得也确实没错，突围了，好歹还能稍微挣扎一下，还能指望整合运动的支援，而不突围，就真是伸着脖子等死了。
“你说得对，不过我们人手有限，硬碰硬地冲击包围圈，伤亡恐怕不会很好看，如果产生大量的伤兵，突围的意义就不存在了，我们得想个方法，不是突围，而是撤离。”一位整合老哥这样说道，“我们必须避免战斗，龙门方面是有备而来，如果发生冲突，我们短时间内撕不开包围网，其他方向的部队很快就会合围过来，到时候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那你有什么想法？”浮士德点点头，认可了对方的判断。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地下通道撤离，但龙门方面恐怕早已经连地下也全部封锁了，他们不应当犯下这种低级错误，简单来说，我也没什么好法子，实在不行就只能赌一把了，我们走地下，就算撞上龙门的包围网，不得已需要武力突破，在错综复杂的通道里，其他部队想要合围也不会太快，最起码，我们撑死只需要面对两个方向的敌人，而不是四面开花。”
设想了一下在地下通道遭遇敌人的情况，浮士德不得不承认，两害相权取其轻，这的确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在地下就算要打，己方所要面对的压力无疑也会小很多，无外乎是短兵相接的白刃战，龙门方面若是顾及伤亡，搞不好突围还不会太困难，可如果是在地上突围，龙门把无人机什么的都拉过来，再来个远程交叉火力网，光想想都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伊诺，我也觉得走地下是个不错的选择，你怎么看？”浮士德把问题扔给了还在小声碎碎念的梅菲斯特，后者才是这支部队的总指挥，他不会越俎代庖。
“都听你的，集结部队，走地下撤离，立刻开始行动！”梅菲斯特结束了碎碎念，站起身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命令道，“等着瞧吧，龙门的杂碎，今天的耻辱，我马上就向你们讨回来！”
“伊诺，你冷静一些，我们没有和龙门硬碰硬的资本。”浮士德连忙规劝睚眦必报的好友。
“不，我们有，临走之前，我要给龙门的杂碎们留一份大礼！”梅菲斯特的嘴角勾起了危险的笑容，“既然要离开，不好好告别可不行呢，你，派人去通知那几个感染者帮派的老大，叫什么名字……算了无所谓了，总之通知他们，我要设宴感谢他们这些天以来的款待。”
“伊诺，你不能这么做！”猜到梅菲斯特是准备卸磨杀驴，把这些天来一直在帮助己方的几个感染者帮派都变成牧群，去攻击龙门方面的势力，浮士德连忙厉声喝道，虽然他也不喜欢那些满肚子小九九的地头蛇，但他不能看着好友就这么堕落下去。
可惜，如果浮士德的劝阻有用，哪怕只有用一次，梅菲斯特都不会变成现在这种肆意妄为的疯子，当梅菲斯特想做什么的时候，浮士德从来都不曾成功阻止过，一次都没有过。
“放心吧，萨沙，我还能顶得住。”觉得浮士德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梅菲斯特露出了罕见的温柔笑容，这个笑容只会出现在面对塔露拉和浮士德的时候，“我向你许诺，这只是反攻的第一步，龙门需要为羞辱我们的行为付出代价，还有霜星那死兔子，所有造成今天这局面，害得我们不得不落荒而逃的人，我都会把这笔账向他们一一讨还，现在不过是先让他们支付一些欠账的利息罢了，龙门迟早会是我们的，会是整合运动的，它也必将是整合运动的。”
“我不是在说你的身体……”面对一意孤行兼且迷之自信的梅菲斯特，浮士德欲言又止，他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阻止自己的朋友，一直都不知道。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我亲爱的萨沙？”梅菲斯特一脸宠溺，看上去给里给气的，“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一切问题都由我来搞定，我会帮你解决所有的疑虑和担忧，而你，只需要像过往那样站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我所需要的，只是你能站在我身边。”
第三百七十八章 这是亲闺女
这一天，老李突然发现，一直以来，自己对凯尔希的认知在某个很关键的问题上，可能存在着一个非常要命的错误。
你问是什么错误？
这么说吧，从刚认识那天一直到现在，根据周围其他人的只言片语，老李一直都认为凯尔希是个醉心事业无暇他顾，脾气又非常差，缺乏吸引力，自己把自己的青春给耽误掉的大龄剩女，虽然她的外貌还挺年轻，但确确实实是个年龄难以计数的黄花老闺女了，只能没事儿的时候客串一下孤儿院院长，来释放泛滥的母性。
这样的推论有问题么？
事实上，这的确有问题，因为从始至终，这都只是老李根据手头上现有的情报所作出的“推论”，而“合理的推论”并不能完全等同于“真相”，无论是阿米娅，还是华法琳，亦或者凯尔希本人，其实都没有正面阐述过这个问题，大猞猁的详细生平实际上还是一个谜，老李手中那点儿东西不过是冰山一角，庞大的秘密依旧藏身于深邃的海水中，尽管这个“推论”看上去无懈可击，但哪怕只存在万分之一的几率，就依然还有将之推翻的可能性。
而现在，老李就见到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事情来的太突然，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生艹的现实。
从初恋变成接盘侠，感觉就……蛮秃然的。
你说这个凯婆娘，别的事情藏着掖着点儿也就算了，自己的亲闺女都这么大了，居然还能瞒着不说，这像话么？得亏今天是让咱老李碰见了，不然还被蒙在鼓里呢。
咱就说嘛，凯婆娘这个年纪，人长得又不丑，就算脾气差了点儿，也不应该还是云英未嫁，那也太夸张了，如今寡妇配鳏夫，也他娘的算是绝配了。
想着，老李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小猫，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凯尔希是白发，眼前的小猫也是白发。
凯尔希是绿瞳，眼前的小猫也是绿瞳。
凯尔希整天挎着个欠揍的小猫批脸，眼前的小猫虽然年纪还小，但已经有点儿神韵了。
两人的眉眼线条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凯尔希对小猫很温柔，母性泛滥的程度不亚于面对阿米娅。
综上所述，铁定是亲生的。
正在帮路上偶遇的小猫整理衣物的凯尔希突然感觉浑身一阵恶寒，回头锁定了满脸无辜的老李：“直觉告诉我你一定在想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呵呵，没啥，这是你闺女啊？”老李咧嘴一笑，选择了一个不太容易引起凯尔希暴走的说法，反正他平常也总开玩笑说阿米娅和红崽是大猞猁的女儿，这次也没有特指是亲生的，应该不至于让凯尔希当场暴起挠人——也不是他对带娃的寡妇有什么意见，但这件事要是不搞搞清楚，始终都是他心里的一个大疙瘩。
“不是！”往日老李开玩笑时都没什么反应的凯尔希，这次却是异常坚决的，第一时间就给与了否定回答。
“怎么就不是了，你看你俩长的多像？”大猞猁这副态度在老李看来就是欲盖弥彰，掩耳盗铃，让他反而更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我知道你在瞎琢磨些什么，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产生这种想法的人，无论你信与不信，我的答案都是否定的，这孩子与我之间没有一丝一毫血缘关系，无论我们之间有多少相似点，华法琳那里还有她当初不信邪，偷偷搜集我的头发去做的亲子鉴定报告，不过我估计你也看不懂，我就直说了吧，根据那份报告，我和这孩子别说是母女了，我们是直系亲属的可能性都基本为零。”看这应对的熟练程度，凯尔希被误会的明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真不是？”老李又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大猫小猫，越是仔细审视两人，他就越不敢信这个邪，这娘俩站一块儿，真正的亲生母女都未必有她们这么高的相似度。
“世界上会有两个与你长相相似的人，尽管你们互相之间从来没见过——虽然这个说法毫无理论依据，但的确可以解释我们两人之间的情况，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个纯粹的巧合。”凯尔希揉起了身旁小猫的脑袋，看来她否定的只是血缘关系，至于她和小猫之间的关系……老规矩呗，孤儿院院长可不是白当的。
“嘿，还真有点儿意思，他娘的吓老子一跳！”似然还是觉得凯尔希和小猫是亲生母女，但老李也只能选择相信大猞猁的说辞了。
“怎么，我如果结过婚，并且还带着一个孩子，在你眼里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么？”凯尔希眉毛一挑，一副要开始打拳的架势。
“没有没有，咱能有什么意见？”老李连连摆手摇头，“但要真有这种事儿，你可不能瞒着我，凡事交代清楚，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我从来没有结过婚，也没谈过恋爱，没时间更没精力，你这个没皮没脸杀千刀的混蛋算是我的初恋，这下你满意了么？”凯尔希歪着头敷衍道，“既然碰巧遇上了，你们刚好就认识一下，这孩子是【迷迭香】，罗德岛精英干员，大范围歼灭战专精，以后你们应该会有一同作战的机会，迷迭香，这混蛋就是博士。”
“博士？”小猫一脸懵懂地歪歪头，拿起怀中伪装成笔记本的平板电脑敲打起来，“博士……ACE和我说过，罗德岛战斗行动总指挥，记录完成，博士是混蛋！”
老李：“……老子怎么就成混蛋了？”
“迷迭香，这个不用记，他不是混蛋，你记住他是博士就可以了。”凯尔希也以手掩面，打情骂俏的说法被纯真少女认真记录下来这种事……羞耻度快要爆炸了。
试想一下，以后小猫被人问起，说出“博士是混蛋，是凯尔希医生说的”这种话……光是想象一下这个画面，凯尔希感觉自己都要社会性死亡了。
“博士，不是混蛋……记录修改完成，但凯尔希医生说他是混蛋，是混蛋又不是混蛋，我不太能理解。”小猫举起平板电脑，咔嚓一声，给老李照了一张像。
“乖，你还不到理解这个的年纪，只要这样记住就行了。”凯尔希实在懒得解释，因为就算解释清楚了，眼前这孩子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忘光光。
“我知道了。”小猫点点头，对凯尔希的信任让她没有继续深究，反正这些太复杂的、太感性的、没办法很好地通过文字图像去记录的知识，很快就会消失在自己那颗硬盘故障的小脑袋里，最后只会剩下平板电脑中干干巴巴，读起来一头雾水的记录，对于自己的境况，女孩儿并非没有自觉，所以显得非常好说话。
“其实我之前有考虑过介绍你们认识来着，你们俩算是同病相怜了，可以进行一下病友之间的经验交流。”凯尔希嘴角勾起了坏心眼儿的弧度，本性又要暴露了。
“博士……也会经常忘记事情么？”小猫歪头问道，眼神中隐隐有一丝找到同类的雀跃。
“别听那婆娘胡扯，老子记性好着呢，从来不忘事儿！”老李一摆手，骂骂咧咧道。
“哦……”小猫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
“我承认你记性很好，但是你把三年前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忘记得如此彻底，用失忆来避开所有直通死亡结局的错误选项，我到现在都怀疑你是装的。”凯尔希当即把老李Diss了一顿，“博士”失忆变成“老李”这件事，在她这儿还是有不少疙瘩的，虽然她更喜欢现在的“老李”，也不代表她就能轻易放弃以前的“博士”。
她是个念旧且重感情的人，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摇摆再正常不过了，也幸亏“老李”和“博士”始终是同一个人，大猞猁才不至于自相矛盾纠结致死。
“那不能怪咱啊，那还不是你把我李云龙塞进棺材里的？”
“是，是我亲手把你塞进了石棺里，那本就是你该待的地方，我是希望那东西能治好你的伤势，顺便治治你的脑子，可没想到它给你来了个恢复出厂设定。”
“你等会儿。”凯尔希看似是在发泄不满，实际上一番话信息量爆炸，而老李则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点，如果是几天前刚来的时候，他还真不一定能听明白大猞猁的意思，但是现在，在泰拉呆了好几天，有形无形之间，都在接受现代社会的信息轰炸，像“恢复出厂设定”这种新生词汇，他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懂得越多，就越能意识到自己的浅薄无知，老李挺懂是听懂了，但疑问反而更大了：“照你这意思，老子本来就是躺在那棺材里的？”
凯尔希对自己这个“假失忆”没什么反应的原因，老李觉得多半就在这里了。
“我没告诉过你么？你是我挖出来的，用炎国话说，你这种在土里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僵尸，得叫粽子。”
“合着你这婆娘还会盗墓？”老李知道粽子的意思，以前不是没碰见过挖人祖坟的土匪，但却越听越糊涂了，“老子是你挖出来的，这到底是……”
“具体的牵扯到切城刚刚建立时的往事，你和我，我们和这座城市之间都有着扯不断理还乱的缘分。”凯尔希解释道，“具体的经过说起来有些复杂，以后有空了再坐下来慢慢说吧，之前我给你说过，我在切城领导过一个秘密研究所的事，你还记得吧？把你挖出来就是当时的事情，你的出现方式是个秘密，除了我之外，全世界没人知道你的来历，包括特雷西娅和阿米娅，虽然是阿米娅把你带回来的，但那孩子现在应该还在奇怪你为什么会被安放在那种地方吧。”
“现在你亲闺女也知道了。”老李指了指凯尔希身旁的小猫，他是单方面认准娘俩之间的亲缘关系了。
“都说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凯尔希无奈摇头，“不必担心，迷迭香患有特殊的失忆症状，这件事她没有记录，要不了几天她就会把今天听到的所有事情全部忘掉。”
“这就是你说的同病相怜？”
“你应该感谢迷迭香，如果不是有她这个先例在，我肯定要把你绑起来严刑拷打一番，看看你这混蛋是不是真的失忆了，这种特殊病症，绝大多数患者都是装出来的。”凯尔希面无表情地说着很可怕的台词，“我……你稍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正说话间，凯尔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号码，大猞猁就一脸凝重地跑去一边嗯嗯啊啊接电话了，几乎是前后脚，老李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
老李有点儿迟疑地接了电话，只听对面说道：“喂，是陈先生么？这里是鲤氏侦探事务所，我是槐琥，我们之前见过的，是这样的，您委托我们调查的事情，现在出现了意外变故……”
“你们找到人了？”老李立刻想起了毛茸茸的虎头少女，连忙问道。
“还没有，是委托对象主动开始行动了，在贫民区中心，稍后我会把详细定位通过邮件发给您，委托对象可能要搞个大新闻，请您多加小心。”槐琥这样说道，“打这通电话主要是想通知您，我们老板说，虽然委托发生了意外变故，但委托费还是必须付齐的。”
“知道了。”老李点点头就挂了电话，反正是塔露拉出钱，他一点儿也不心疼。
那边凯尔希也几乎同步挂断电话，两人对视一眼，齐刷刷开口：“出事了！”
沉默片刻，两人又仿佛商量好的一般同时道：“你先说！”
“梅菲斯特那边有动静了。”不等再一次发生尴尬的默契，凯尔希抢先开口道。
“那看来咱俩要说的是同一件事。”老李摸着下巴嘿嘿一乐，“真还真有点儿意思，咱们还没行动，他自己倒是先坐不住了，老子这才刚漏点儿杀机，就把天都给捅破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飞龙骑脸都赢了
“你可拉倒吧，明明是我这些天忙前忙后，不辞辛苦地安排对贫民区的搜查和封锁，才逼着那小兔崽子不得不有所动作，免得变成瓮中之鳖，你李云龙就只顾着陪你的塔妹妹游山玩水享受生活了，怎么放你嘴里一转，就全变成了你的功劳，合着老娘全白干了？”对于老李臭不要脸往自己脸上贴近的行为，凯尔希非常之不满。
什么叫“你刚动了点儿杀机，就把天都给捅破了”？你丫这两天陪着小姑娘吃吃喝喝游山玩水，老娘都不和你计较了，你的杀机他娘的在哪儿呢？
“哎哟，那哪能呢？你凯政委劳苦功高，咱老李当然也是知道的。”老李立刻腆着脸凑了上去，给凯尔希按摩起了肩膀，这一次大猞猁没有拒绝，反而享受了起来。
“德性，你这不知道心疼人的混蛋，是该好好给我捶捶肩膀，你在外头玩儿的高兴，麻烦事全都扔给我了，像话么？”凯尔希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
“是是是，你凯大政委辛苦了，劳苦功高，这些咱老李心里都清楚，等这些事儿都过去了，咱陪你好好喝两盅，慰劳慰劳。”
“滚蛋吧，一顿酒就想把我给打发了？你当我是你呢，见了酒比见了媳妇儿还亲？”
“那你说咋办？你只管说，只要是我李云龙能办到的，保证亏待不了你凯政委，也就是你了，要是换别人，咱老李可不会这么好说话。”老李嘿嘿一笑，对自己老婆，那自然是要大方一些的，反正都是自家人，左手倒右手的事情，横竖都还在自己兜里，要是换老丁老孔他们几个混蛋过来，那没说的，咱老李肯定一毛不拔。
你也别说咱老李小气不够朋友，自己的老伙计，自己最清楚是个什么德行，迎来送往讲究个有去有回，结婚送彩礼还指望着媳妇儿带嫁妆回来了，我送礼，你还礼，交流感情公平合理，可老丁老孔那俩货，妥妥的就是两只貔貅，只进不出，送多少东西他们都能眼睛不眨的吞下去，事后还能厚着脸皮不认账，这能给他们送东西？
当然，他李云龙也没资格批评老伙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论当貔貅的功力，他又能差到哪儿去？倒不如说貔貅头子就是他。
“我还没想好呢，等我想起来再说吧。”老李服软一次不容易，可不能就这么简单地消费掉，凯尔希果断记了一笔账，以后那是要连本带利偿还的。
“成，你什么时候想起来，咱什么时候兑现。”本来就是应付凯尔希的说辞，老李也没当回事儿，不立刻兑现正合他意，不然大猞猁故意刁难一番，也挺难对付的。
都快结婚了还各怀鬼胎互相算计，这俩人也是没谁了。
“说回正事吧，我这里的消息应该更详细一些，就在刚才，梅菲斯特终于露头了，他把贫民区中几个感染者帮派都召集了起来，这动作太大，没有瞒住沙暴干员安插的眼线，不过根据眼线的反馈来看，他们压根儿也没想隐瞒，这副大张旗鼓要搞事情的做派就是做给各方眼线看的，很显然，他们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那些感染者帮派应该就是他们的协助者。”打情骂俏了一会儿，凯尔希就把话题扯了回来，现在解决整合运动才是头等大事，才是罗德岛的心头之患。
“我看你怎么有点儿不太高兴？”凯尔希说话时，脸色并不好看，虽然这女人总是一副臭脸，但老李还是能把“心情不好”和“懒得笑”两种情况区分出来的。
“他们主动暴露，确实打破了现在的僵局，勉强算是一件好事吧，但对我而言，这完全是个超出计划的意外状况，他暴露的速度太快了，我原本以为他多少还能再忍个三四天，我这边好多计划都还没来得及实行呢。”凯尔希点点头，她不喜欢这种事情超出自己掌控的感觉，“我本来还打算让阿九带米莎去一趟切城，尝试策反碎骨，叶莲娜那边分割整合运动的工作也才刚开始，我们比整合运动更需要时间，现在可好，让梅菲斯特这么一闹，计划全都被打乱了。”
“既然乱了，那就按乱了的方法来，纯靠计划来打仗，哪道菜你都别想赶上热的。”老李已经见怪不怪了，当年他打仗的时候，东南西北都能分不清，比这乱多了。
“你有办法？”
“也不能说是办法吧，咱们现在其实就是在跟整合运动抢夺主动权，之前主动权是在塔露拉手里，她只要动手，咱们就得跟着动，所以只能小心伺候着，一群人围着她一个打转，现在梅菲斯特这小兔崽子一胡闹，主动权就跑到了他手里，连塔露拉也得围着他打转，这样是有问题的，咱们不能老让人家牵着鼻子走，自古以来，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老让人家遛着跑，咱们疲于奔命，你有再多计划也没用，早晚全都给你打乱。”
“所以呢？这个道理我又不是不懂，我要的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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