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试图在轮回世界生存 第226章

苏青月想到，将脑中那些没啥意义的内容快速掠过。她偏过视线，看向珍妮，而珍妮的视线正从主神光球上收回，却是有点困惑。

“珍妮？”她疑惑地问道。“出了什么状况吗？”

“啊……队长。”珍妮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没什么呢，只是对接下来的发展有些不确定。所以还在考虑。”

“唔……？”

“嗯嗯，是这样的。”珍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队长你也知道，我目前选择的是守望者和阴影穿行两条路线。而现在，我已经兑换了A级的守望者统领。以及A级的阴影操纵者。它们都是路线的顶点，再往上……我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兑换进阶。”

珍妮兑换的守望者体系出典为‘艾泽拉斯’世界观。是一个名叫玛维o影之歌的暗夜精灵所塑造的力量之道。而这条道路的尽头……也的确就只能够推演到A级的程度。毕竟玛维既不能爆星，也不能杀神，地形破坏力……也就一般。

理论上说，兑换了A级守望者的珍妮，至少在守望者之路的潜力上和玛维是相同的。而若是正经地拉开一场死战……大概玛维会被很快干掉。毕竟虚空之射实在太过离谱，而珍妮在兑换了阴影操纵者后的机动能力，也远非玛维能够比较。

这条路已经差不多走到头了，而另一条路，也是一样。

阴影穿行，阴影潜伏，阴影操纵——这三个连锁的兑换都是基于精神力的技能。而非是有可能使肉身变化的血统。在兑换完这一系之后，珍妮已经可以进行市县级别的阴影跳跃并且能够带人带物。她能够自如地操纵影子，甚至就算没有影子也能够塑造影子。而这份技艺再配上守望者的闪烁……可以说就算把她扔到40k的世界中，她也能够很容易地成为灵族诸多道途中的次元蜘蛛。

机动，隐蔽，迅疾——在‘哨兵’这一自我定位上。珍妮已经做到了她能够做到的最好程度，并且非常适应这份工作。然而所谓后力不济就是这么个说法，守望者这条路就算再走下去，也无非变成一只玛维增强版。而阴影操纵……她开发的程度已经相当足够。

珍妮于是忧郁地叹了口气。

“血统到了上限。A级的虚空之射对我来说也非常合适。继续提升，或许就只能考虑准备一把A级的近战武器，或者A级的装甲了。我原本也考虑过兑换巴罗尔的直死魔眼，从而进一步强化静默狙击的破坏力。但我刚刚打算购买那一系列的进阶……却又感觉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珍妮看着她，可怜兮兮。

“队长~你帮我选一下嘛。或者说，提供一个发展方向？”

声音有点嗲里嗲气，感觉像是在撒娇。

而苏青月随即眼角抽抽。

“珍妮。”她抬起双手，按在珍妮的肩膀上。“你应该知道，我向来是不会替别人选择强化的吧。那样——”

“我也算‘别人’吗？”珍妮，突然插口。

苏青月，愣了两秒。

“……不算。”她好不容易，才从牙齿里挤出这两个字。然后在珍妮喜笑颜开之前立刻更加认真地更正：“但是！正因如此，我才不会给你乱选……你知道吗，在轮回世界中，每个人都是拥有着‘气运’这项东西的。而虽然一般人观察不到它，但它却会在合适的情况时自主运作，从而引导轮回者在关键时刻，选择最合适的选项。”

“而你既然在这一刻陷入迷茫。那就说明你此刻肯定处于某个关键地岔路口上。而在这个时候，只有你自己在下定决心，最终做出的决断。才能够让你抵达最好的地方。”

她说，她语气认真严肃：“所以！我是不会帮你选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我很难做到公平，很难不带有偏向。我会下意识地选择对团队最好，甚至对我个人最好的那条路。而且我甚至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我的‘气运’也在影响我做出最有利于我自己的那个选项！”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算得上苦口婆心了。

然而珍妮却微微偏过头，从嘴里嘟囔出一句：“……那不也挺好的吗。”这样的，不知所谓的话来。而这对于苏小姐来说，就是迎面而来的当场一尬。

——淦！我在珍妮心目中的地位什么时候这么高啦！她到底有没有听出来，我正在一再地强调这个选项的重要性啊啊啊！

——你丫就不能够对你自己更关心一点吗！

苏氏青月，深深呼吸。

然后，吐气。

“想都别想，你自己来。我……才不会将自己的收益，建立在伙伴们的付出之上。”她抬起手，抓住胧，扭头转身，当即就走。“你自己慢慢想吧！别想问我！问我我也不会给出回答的！我不知道！”

青月四联，一套输出。珍妮似乎有些愣住，而苏青月便已然抓着胧从这里离开，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个人空间之中。

很好，看来她也是个标准跑路人。和塔薇尔相比，其实也堪称卧龙凤雏。

而珍妮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却是好气又好笑。

“反应这么大……果然，队长你一直都没有往那个方面想过呢。真是的，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话。那岂不就是单……”

她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作为北冰洲队里少有的存钱人，她手头目前的资源，可是在两个A以上。

她看向主神的光球，正忧郁着，然而，脑袋里突然有着灵光闪亮。

‘弃权’，往往也意味着隐性的‘反对’。既然苏青月选择直接跑路，那换个角度来说，不也等于她否定了自己说出来的一切选项？

血统提升Pass，武器升级Pass，装甲换代Pass，攻击性兑换PASS。那么，这么说来……

“似乎只有防御性的能力可选了……还是说我应该选一个生存系的？唔，防御和装甲存在重叠。那么看来应该选生存呢……”

主神的列表呈现在她的认知之中。虽然没有队长权限进行筛选，但她也很快就定位到了大量AA级的生存用道具，技能。其中有好几个，她一眼看上去都相当中意。

“到底，该选哪个呢？”

珍妮思考着，评判着。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特定的昂贵兑换，终于映入了她的认知范畴之中。

她的眼睛微微一亮。

………………………………

苏青月倒在自己的海滨别墅大床上，她感觉自己一阵无力……就在刚刚，她之所以这么急急忙忙地带着胧跑回来。除却想要践守自己的原则以外，还有另一部分的缘由就是她在那一刻突然莫名其妙地感知到了一份危机……虽然那份‘危机’的存在形式似乎有些微妙。大概不会对她自己造成什么损伤。但向来胆小的她，果然还是决定先跑再想。

但到底会是什么危险呢？

跑跑人趴在床上，滚来滚去。然后发现此刻的自己，是个智障。

啊……先前用脑过度了。现在不想去考虑多余的事。反正在主神广场下的危机。大概率就是某人准备好了恶作剧并且准备糊自己脸上——而若是这种程度……被糊就被糊了罢。

苏咸鱼翻了个身，正面朝上。从回返后就一直没有插嘴的胧，正安静地坐在她的身旁。

“胧。”咸鱼吐了个泡泡。

“我在这里，青月。”胧温柔地回答着她，将自己的手放在苏青月身旁。

很温柔，但是苏某人是个得寸进尺的家伙。她一个扑腾，便将脑袋瓜枕在了胧的大腿上。蠕动着蹭了蹭，终于选定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舒舒服服地躺下。

“胧最好了。”——不会让我感到头疼，所以最好。

胧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拨动着苏青月披散开来的发梢。将那理想流体的发丝一点点地归拢起来。编着无用的束。

理想流体，没有摩擦力。再怎么编发型，都会自然散开，回归成初始的模样。而若是不想要看到它披散开来的样子，就只能够时刻地从内部用微弱的灵能来定型，固定它。而这也正是苏青月最近用以加强操纵精度的技法。

胧知道并清楚这一点。但她依旧为苏青月编着头发，而那些黑色的发丝也像是活物一样自然地流动起来，构筑成小兽，花瓣，飞鸟，罗网的模样，和胧的手指玩耍。

时间在这样的玩耍中流逝了不少。

“我有三个选择。”苏青月突然开口，她说的三个选择，是A级灵能的三个选项。“控制技，破坏力，随机性。胧，你所我应……我会选择哪一个？”

“青月，你觉得你欠缺哪一项呢？”胧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我觉得都缺，但控制一项我可能有了替代的方案。”亚空间覆盖，Pass。

“青月，你能够忍受在关键时刻的随机性失灵吗？”

“我觉得我不能。”亚空间盟约，Pass。

“青月，你打算再重新选择一个新的方向吗？”

“我觉得我不会。”很好，看来选项已经确定。

“那么。”苏青月点点头，轻声说道：“我应该兑换的技艺，就是A级的心眼，以及A级的阳光爆裂了。”

她的精神力向着门外蔓延，一部分的身体离开了个人空间。主神的广场中已然是空无一人。而她的意志随即按下了确认键。

兑换心眼，支付A+10000，所有精神力技能效果及精神力层次，大幅提升。

青色的月轮浮现在她的认知深处。那是她自己，是她的亚空间投影，也是她的精神力聚集体。而伴随着主神强化的金色辉光，那硕大的月轮便在刹那间破碎，然后重铸。

知觉变得更加敏锐，现在的她，能够轻易地窥破许多以前注意不到的微小细节。她能够看到流动的风，风的涡流，涡流的模型，模型的分布——蝴蝶效用因感知的加深而被她所掌握，她只要对着面前吹出一口气，就可以在数十公里外掀起一团暴风。

精神力变得更加凝聚——即便没有兑换穿透性扫描。她也确认自己现在可以轻松破开比较弱的精神力屏蔽。自己研发出的精神攻击手段‘月光箭雨’，‘月落’等更是在思考中就构造出了更加契合自己的力量模型。消耗减少一半以上，威力和续航却近乎一倍地增加。

心灵锁链，她感觉现在想同时连多少个就能够连多少个。再也不用向先前那样人一多就高频切换。而锁链衍生出的心灵控制，也随之大幅提升威力。而至于最早的真言……啊，可怜的退版本能力。

最后，目前的精神力扫描范围是……半径，一万公里。

苏青月睁开眼睛。地球在她的眼中终于变得清晰了。现在，她的精神力已经能够覆盖整个星体。她已经可以让自己的视线穿过地球，看到地球背面的风景。

兑换灵能o阳光爆裂，支付A+7000点奖励点数。一个具备极大破坏力的灵能运作模型，随即呈现在她的脑海里。

威力想必非常巨大，但是现在，苏青月并不打算立刻使用它。

因为还有一件事要做，而这一件事，更加紧要。

“胧。”苏青月轻声说道，她的头发开始变长，发色因灵能填充而化作纯白。虹膜的颜色，也从黑变青。

“准备好了吗。”来自海森伯格残骸的巨大原始菌主结晶，漂浮在她的头顶。

而胧温柔地回应。

“我随时都可以的，青月。请按照你喜欢的方式来吧。”

今日……或者说昨日咕了

唔，单纯的时间来不及。没想到双开比预想中还要费劲……总之今日咕咕，不过不同于常规的请假，后续大概会补上……也不知道剩下半个月我补不补得齐12w字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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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节o假如……我有一双翅膀

在这世界上，或者说在这整个多元宇宙之中，只有胧的内心，是对苏青月完全不设任何防备的。

她进入胧的内心比进入自己的思维深处还要容易很多倍。就像是一面所有权锁死为她的感应门，她甚至都不需要插入钥匙，只要靠近，门便会为她，也只为她而开启。

那么，走进那座门的深处吧。

苏青月睁开眼睛，她感知着自己的身心中所充盈着的强大灵能和精神力。和其它人不同，胧在基因锁领域上的天赋几乎为零——让胧自己来开启基因锁，那么或许再过一百年，也不会有多少进度。而既然如此，那就不如将一切无用的努力全数舍去，将全部的晋升之途，尽数托付于外力。

没错，用外力强行打开基因锁。效果自然会比较以自身才能开启的差劲。虽说被破坏的根基并非无法弥补。但那想必要付出庞大的代价，并且还要寻找合适的契机。

但是根基是什么？根基的作用，是保持晋升的潜力，以及维持当前状态的稳定性。潜力的问题上面已经说过了。而稳定性什么的……它会产生动摇，其缘由难道不是因为外力和承载外力的容器之间差异所导致的不兼容性？

那么，在不考虑潜力的前提之下。用极端强大的外力，将容器本身直接修正成契合外力的模样，不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这是苏青月的想法，也是胧的意愿。

对于常人而言，接受这样的改造。无异于直接成为改造者——也就是施术者苏青月所完全操纵控制的傀儡。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的事情。但对于胧来说，任何能够让自己更好地为苏青月效力的命运，无论代价如何，她都甘之若饴。

那么……就这样做吧。

记忆的碎片在苏青月的认知中飞快地向着后方回溯。先是和自己等人共处的记忆，然后是主神所编撰的虚假命运。被制造出来的‘剑圣’从最终的成年期回溯到少年，幼年期。并在最终的时刻，返还成胚胎的模样。

苏青月抵达了胧记忆的最深处，心灵的最底端。这是构筑成‘胧’这一知性个体的，最初推动力所安置的区域，在一片一望无际的空白之中，栖息着驱动这一枚灵魂的‘第一因’。

苏青月看到了一件意料之中的东西。

苏青月看到的，便是如今的自己。

胧的内心深处，除了她苏青月以外没有任何其它的事物。而那个‘苏青月’甚至不是她某个时间段的残留，而是动态的，不断变化的，始终对应着她当前状态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