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试图在轮回世界生存 第318章

“嗯嗯。”珍妮连连点头，不知道是否是错觉，苏青月那过于明锐的知觉让她品味出了一抹溺爱的味道。“队长你来决定就好。”

‘你来决定就好。’

苏青月，感觉很不好。

“……我去换车。”她卡了两秒，才闷出这么一句话来。念动力运作，被迁怒的驾驶位车门直接被捏成螺纹钢麻花。她随即起身，然后便踏着火焰从燃烧的车架子中走下。

她走了两步——她听到珍妮从另一边走下。

“为什么称呼又换回去了？”她问道。她指的是珍妮对自己的称呼。

“只是换个心情而已。”珍妮的回答，有着某种极其强烈的，让某人嘴角抽搐的既视感。她柔柔地望着苏青月。顺从，或者说坦然地跟在苏青月的后方。

“需要我换回去吗？苏姐姐？”

“……随便你。”

“那么需不需要我来找一辆新车呢？”珍妮眨了眨眼睛。“比如说，那种副驾驶没有安全带的车？”

苏青月，僵硬半秒。

“……随你的便！”

苏青月，破防。

………………………………

事实证明，即便是珍妮，也不可能事先准备一辆副驾驶没有安全带的车。而有了这么一番小插曲后，先前某人装模作样整出来的气氛也就此荡然无存。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自己抓瞎的那一幕并没有被其它的同伴们看到，而附近也的确不存在可以让她发泄郁气的第三方倒霉围观人员。

她们这次整了一辆越野车，大概是悍马。驾驶和副驾驶之间隔得更远。

而这一次，苏青月在开车的时候，没有再度撞上树或者其它倒霉的路障或者小动物。

——我这就全程用精神力幻象即时修正周边的一切。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胆敢挡在我面前我就用念动力把它碾成均质的碎片！

苏青月想到，她踩油门的样子倒是气势十足。四周的景色很快就在车辆的高速奔驰中被拉成长条的线。然后又立刻被她那过于离谱的动态视力修正成清晰的风景画片。

阿美莉卡，地广人稀。

二零一四年的总人口只有三点一五亿的总数。当一辆车开上高速公路的时候。很多时候都会半天看不到一个其它的人或者车。

是个出惊悚故事的好地方。也难怪阿美莉卡的电影中有着公路片这么一个专门的类别。

苏青月能够撞上一个公路片——无论是拍摄现场，抑或者是事后现场都行。她感觉自己切实地需要做些分散注意力的事情来应对一下当前的尴尬局面。在不幸撞到树上，她所营造出的那股子攻性气势全数报销之后，珍妮的气场便在她的感知中变得富有进攻性而且底气十足。而证据就是她从做到车上来后，视线便只在自己身上移动！

从头到脚，从脚到头！

这家伙的目光大胆并且放肆。总是在自己的脸，肩膀，手，腰上停留！

——混蛋！你不知道我感知非常非常非常敏锐吗！

——我特喵就感觉有两根针在皮肤上滑！

苏青月，感到气愤。然而当她每次转过头想说点凶狠的话时。珍妮就摆出一副柔弱，任凭处置的模样，可怜兮兮又仿佛带着某种期待的看着她。

于是苏青月顿时理解了一个道理。

知道得再多，懂得再多，看得再清楚，但如果实操能力是渣，那么就是个鶸。

苏青月并不想承认自己是个鶸——但很遗憾，她缺乏决定性的证据。她也在心中暗自下了几百个决心，直接把车停到路边然后把这个招惹自己的妮子就地正法。然而遗憾的是，她直到现在还没能把手离开方向盘去。

她不由得感到有些沮丧。

——我太弱了。

她懊恼地想到。

——珍妮肯定在笑话我，她以后再也不会向过去一样尊敬我了。

——胧是不是也在嘲笑我呢……送上门来的都不敢碰，还敢去招惹别人？

思绪转动着，如果这里的亚空间能够再强大一些。那么或许会有一些强大的灵媒会看到一个尖耳朵玩意的投影在亚空间中蜷缩成一个小球。而很遗憾的是，这个世界就算的确存在强大的灵媒，也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她的小脚指甲的能力。

——我还是别去做我不擅长的事……

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苏青月的脸颊。

——珍妮？

苏青月微微偏过视线，她看见珍妮正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苏青月感到困惑——她还不至于智障到认为珍妮在居高临下地怜悯自己。

“苏姐姐，你一直，都想要将眼前所有的事情都做到最好。无论是擅长的事，还是不擅长的事……你总是想要将一切都做到尽善尽美。而如果你没有把握，并且这件事不是十分的迫切，你便宁愿不做行动。”

“是什么在影响着你……是什么让你如此小心，如此焦急？”

车窗外掠过一个路牌。路牌上标识着德克萨斯。

苏青月的困惑，转变为迟疑。

小心，焦急吗……的确，自己知道轮回世界太多秘密，知道这些秘密中很多都失去正确性。然而即便如此，自己也知晓这个轮回世界的基础运作逻辑。

轮回世界的本质是失落诸圣的回归点，无论主神倾向哪个阵营，无论主神究竟需要轮回者去保护世界还是毁灭世界。那些古代的，神话中的，记载在历史上，或者被历史所遗忘的诸多失落仙圣终有一天会沿着主神所指引的道路回归。轮回者的终点便是它们，便是成为或者继承它们，然而这样一条注定辉煌的道路上，却不包括自己。

所有的轮回者，在永劫的未来终将成佛作祖。区别只在于是这一世还是下一世抑或者往后许许多多世。而无论如何，其中肯定没有身为高维，或者外多元穿越者的自己。

——你们都是只要努力，便可继承万贯家财的人。唯独我，需要依靠自己的双手来攥取未来的命运。

——然而比起那些没有被主神所青睐的，无量的人。至少，我还有机会去努力。

——那么，我凭什么不去努力。凭什么不小心，不着急？

苏青月注视着珍妮，以及珍妮身后的无穷世界。然而珍妮的眼眸中，却只有她的倒影。

——珍妮……注定成为轮回者的你。在无穷的过去之前，在无量的永劫之后。你又是哪一位知名的仙圣，又是哪一位强大的神灵？

她还不至于迁怒。但她却看到珍妮眼中的气势，自信，底气，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速跌落。珍妮又变回了以前的那个珍妮，而她轻轻放在苏青月脸庞上的手也开始轻微地发冷并且颤栗。

“对不起……队长，我，我太自以为是了吗？”

苏青月轻轻地捏住了那只纤细的手。

“不，是我自己的问题。”她轻声说道。“一直都是。”

珍妮能够看出来的问题，自己的大多数同伴也肯定能够看得出来。继续隐瞒其实没有太大的价值，但隐瞒本身，却仍旧具备其意义。

——要告诉她吗？

——要和她……和其它人，分享我所知晓的那些隐秘知识吗？哪怕是其中威胁度最小的那一小部分？

苏青月的心脏略带急促地跳动着，比起那些有没有都无所谓的少女绮念。自己心底所隐藏着的沉重秘密才是她身心之上最大的压力。而若是能够将这压力些许地消减。那么在这场度假中，自己才能够获得真切意义上的休息。

她回想起了自己通过剧团长能力观测到的那张因果之网。而网线中最大的一条，一直都连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其实压力最大的，一直都是我自己吗？需要度假的，一直都是我自己？

她轻吸了一口气。就如同不久前她所想的一样。她打算……‘试一试’。

“珍妮。其实，我……”

‘咔呲——’刹车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这一次，苏青月有足够充裕的算力，去顾及周边的环境。

越野车停了下来，一个圆滚滚的，带着鳞甲的小东西，从越野车前面慢慢地爬过去。

一只犰狳——它很侥幸地从越野车的车轮下获得了一份生机。

苏青月皱了皱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等到犰狳离开，才再度发动越野车，顺着公路向着前方开去。

“队长？”珍妮轻轻地问道。

“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刚刚的话题，我们之后再说吧。”苏青月回答，她微微侧过脑袋，似乎是在等待着主神的提示声音。

没有提示。

珍妮乖巧地收回了手，然后坐好。而越野车又向前开了几公里。

一座加油站出现在了轮回者们的视野中。加油站的上方，有着【最后机会】的站点铭牌。

有一辆警车停在加油站里，它在越野车靠近时开到了公路中间挡住，并且鸣笛示意。

原来如此……

“珍妮。”苏青月轻声说道。

“是？”

“你有没有听说过……【德州电锯杀人狂】？”

“没有。”珍妮回答，她看着不远处的警车，加油站。站在站点里的变态和躲在加油站地下室里面的杀人狂。面色冰冷得就像是生吞了一枚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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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度假时间 : 第414章第三百八十六节·当公路恐怖片撞上度假轮回者

在民风淳朴，人人懂得舞刀弄枪的德克萨斯州，流传着一个恐怖的公路传说。

据说，在某条人迹罕至的州际公路上，坐落着一座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农场，或者小镇，或者废弃村庄。它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安全的，普通的，和德州人常见的聚居点没有多大区别的地方，可一旦有落单的旅客，或者软弱并且缺失警惕的外来人不幸误入。那么这座看似安全普通的聚居点，将会立刻显露出狰狞的獠牙。

据说，有一个恐怖的杀人魔家族就隐居在那里。而在这个家族中，有个身高两米，挥动电锯，并佩戴着人皮面具的杀手格外可怖。数十年来，很少有人能够在不幸遭遇了它们后还能侥幸逃脱。而那些侥幸逃脱的极少数幸存者们，往往也因为受到刺激过度，精神失常，以至于无法指认出这个邪恶家族的真切所在之处。

阿美莉卡是一个自由的国度，德克萨斯更是一个自由的州。在缺乏证据和政治必要性的情况下，这里的州政府不会因为牵扯到区区几条人命——远远不够资格当每年德州枪战死亡人数零头——的公路传说而耗费人力。所以，在这片人烟稀少的土地上。这样的公路传说一直流传了几十年都没有打住。

这是一件好事。

据说因为这个公路传说的缘故，每年闻名前来德州猎奇，探索的游客都高达五位数。而德州虽然是一个排外的州，但这并不代表外州人的消费钞票，也在他们的排除范围之中。

——德州真是一个好地方。这里只有一点不好。

查理·朱尼尔想到。他按了按自己头顶的治安官帽子——即便他在几年前便已经将那位可怜的治安官先生从头到脚送进了肚子，他也不是很习惯在往常也戴着这顶治安官帽。但不习惯归不习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扮演好这个角色，毕竟自己虽然和丈家人志趣相投，身为女婿总该多做些什么。

对，女婿。

德州公路传说中的食人魔家族的确存在。他们的家族名是索耶。

而朱尼尔先生则是一位来自外地的，和索耶家族志趣相投的退役老兵。他花费了不少功夫才成为索耶家族的女婿，并养育了三个孩子。

孩子们都挺懂事，虽然因为吃了太多普通人不是很能够接受的家族传统食物的缘故。或多或少都有点精神上的问题。但至少老大和老二都能够很好地在烹饪和运尸中起到帮助。而即便是最小的，智力发育不全的杰德，也能够凭借他那先天强壮的躯壳，挥动电锯来帮助家人们减少一些处理生食的工作量。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很多年。而查理觉得这样的日子一直挺好。唯一让他感到忧虑的便是三个孩子直到现在为止都没能够找到看得上眼的女性。而这样一来，家族的延续便将成为很大的问题。

没办法，即便是民风淳朴的德州，也很少能够养育出能够在短时间内接受并且认同索耶家族文化的‘优质’女性。而自己的三个孩子又从小便没有一个靠谱的姐姐或者妹妹。而这就让索耶家族的未来愈发地风中残烛起来。

查理不由得有些恼怒地瞪了一眼加油站，大儿子和二儿子在站点里忙活。而小儿子则在地下室里处理储备食物——他衷心地希望自己的儿子们能够在新领来的姑娘们面前有点耐心，有点风度。不要总是在自己一不留神的时候，就把她们变成处理好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