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玛修就是天啊
“真要说起来,这给活人建城与跟死人建城,本就没有什么太大区别,都是望气术在建筑领域的不同应用。”
“在下出身荆州蒯家,这望气的学问几乎已经算的上是代代相传,会些建筑风水不也是十分正常?”
出声反问了张彦一句,蒯祺虽说年纪尚轻,但整个人也是相当的聪敏灵光,自然是看到了张彦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的那一抹渴望。而一想到自己未来的打算,他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耐心的给张彦讲解起了气脉在建筑之中的种种应用。
不同于自己那两位擅长观星以及相马的两位叔叔,蒯祺在望气术上的成就还仅仅只是小成,难以将望气术活用到那些玄之又玄的相术方面。但对于自家蒯氏的祖传绝学,在建筑领域对望气术的使用上,蒯祺倒也说得上是修习的滚瓜烂熟,因此解答张彦的一些疑问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很快便进入到了工地的核心区域。而另一边,张彦见到对方愿意在这方面和自己多聊几句,自然也是有目的性的将话题引到了自己感兴趣的那些方面。
并非是对于建筑风水,而是对于大规模建筑群的规划设计这一块。
……
众所周知,建筑行业发展的最基本要求就是社会安定且强大。只有一个安定的社会才会对于建筑的品质和规模产生相当的要求,而只有一个强盛的社会才能够有条件去常侍建造那些难度较高、同时“性价比”相对较低的大型建筑。
无论是东方建筑快速发展的唐朝前期、还是西方建筑快速发展的十字军东征时期,两边的文明主体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无比富足并且稳定强盛。这种稳定强盛造就了一大批如同大明宫、巴黎圣母院这样的惊世奇作,也造就了一大批对于大型建筑设计与建造极为擅长的工程师们。
如今在这东汉时期,社会本就处在剧烈的动荡之中,远远说不上是安稳强盛。因此在张彦来到这洛阳半年多的时间里,都没有找到一个对于大规模建筑群设计规划有些心得的合适人选。
未来在前往庐江之后,张彦难免会在自己的辖区境内大兴土木,甚至是在系统的帮助下修建犹如未来紫禁城那样的大规模建筑集群。而在那个时候,一个像是蒯祺这样懂得建筑设计知识的人,能够对他起到的帮助就是相当之大了。
毕竟卫贤他出身一般,最多也就只能做到读书认字,按照自己给的施工图纸按部就班的进行实施。而这样的人负责带队具体实施倒是还没什么,但对于城市规划,显然太过超出他的能力标准了一些。
现在,既然蒯祺对于建筑风水这一块有所了解,那想来他显然能够在一些方面对卫贤产生助力。而如今一个简单的普通级别奇观都涉及到了那些有关风水祭祀方面的知识,那未来的那些稀有、甚至史诗级别的建筑,对于蒯祺这种人才的需求肯定是更加强烈。
想到这,张彦对于蒯祺的招揽心思也是愈发强盛了些。
“明目张胆的从他的手底下挖人,何进那家伙不会生我的气吧?”
心中默默地嘀咕了一句,张彦就这样拉着蒯祺回到了那处日晷的建设工地,而重新站立在了面前的那座巨大的石质建筑下面,那股巍峨的气息顿时再次笼罩住了下方的两人。
“如何,我此番就是要为这座大型的日晷的落成举行一场祭祀。”
“由于某些原因,这座日晷在修建好之后需要举行一场祭祀来宣告正式将日晷投入启用。而由于我的手下没有相关的合适人选,才不得已的将你从何大将军处临时借调了过来。”
向着蒯越的方向解释了一句,张彦此刻就这样站在对方的身旁,派人将卫贤等一众人等都叫了过来,同时通知他们等下配合面前的这位年轻的士子进行行动。
而在半晌依旧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张彦不由得有些好奇的转身回头,却正好看到此时的蒯祺那年轻的脸庞上所暴露的一丝惊叹与愕然。
“皖国侯,你这……你这东西的图纸从哪弄来的?”
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日晷上方盘踞的巨大气旋,蒯祺艰难的将目光从气旋中收回,转向了一旁对这异象已经有些习惯,不再感到那么惊叹的张彦身上。
……
不同于张彦这种人不懂气脉只能看个热闹,在蒯祺的眼中,这巨大的石制建筑此刻就仿佛一个天然的祭坛一般,持续不断的从洛阳皇城的地脉之中汲取着大量的灵气,并将灵气积聚到祭坛上方的天空之处。
由于巨额的灵气被集中起来无处消耗,此时在洛阳城的上空已经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气旋,缓缓的向外散发着压制不住而逸散出来的浓郁灵气。
而如今这洛阳城顶部的阴云,也不过是那灵气气旋的外在表象罢了。
要知道向洛阳这种能够作为大汉帝都的城池,自身的位置可以说都是占据了华夏当前最顶级的灵气地脉。除了在东北方向长白山与太行山交汇之处的蓟城能够在自然风水上稳压洛阳一筹之外,恐怕就只有东南方向的地脉呈现龙盘虎踞之势的丹阳秣陵一地能够勉强与之抗衡。
而张彦此刻修建的建筑竟然将洛阳一地将近十分之一的灵气全部抽出,在城北形成这样的阴云也就不足为奇了。
微微抿嘴笑了一下,蒯祺此刻已经收敛了内心之中的惊奇感受,转而开始思考起如何将这积聚的灵气应用,甚至合理的消耗出去。
而若是张彦今日没有提起祭祀这事,说不上再拖上一段时间,那这无处消耗的灵气便会……
……
便会在华夏昆仑主脉之中催生出一条新生的幼龙了。
第二十章 日晷的作用
莫要以为华夏龙脉出现幼龙是什么好事,要知道这灵气自华夏第一灵脉昆仑山中涌出,在地下行进便是表现为山川沟壑,而若是在水脉中行进便是会表现为江河湖泊。
就洛阳而言,这里因地处洛河之阳而得名,周围同时存在郁山、邙山、青要山、荆紫山、周山、樱山、龙门山、香山、万安山、首阳山、嵩山等多座山脉;境内又有河渠密布,分属黄河、淮河、长江等华夏三大水系,在十余条河流蜿蜒其间,素有“四面环山,六水并流,八关都邑,十省通衢”之称谓,可以说是天然的灵气汇聚之地,周围的灵气分布早就已经稳定。
而若是在这种节骨眼上在洛阳附近催生一条新生的“龙脉”或者说气脉,那表现在山川上就会是地龙翻身,平原分裂出一道巨大的裂谷或是积聚起一座新生的山脉。
而若是表现在水脉上,那十有八、九洛阳境内便会出现一条新生的江河或是湖泊,严重时甚至会导致整个黄、洛水系泛滥,造成黄河临时改道也说不定。
无论是地龙翻身还是黄河改道,对于这个时代本就生活在苦难之中的直隶人民都将会是一道沉重的打击,而若是真的发生这样的事,就连整个大汉都难免会因为百姓无法生存下去而陷入到一场足以将整个王朝覆灭的动乱之中。
从这种角度上理解,那些御史们将这建筑顶端笼罩整个洛阳城北的阴云描述为不祥之兆也是没有什么不对。
……
“皖国侯,我今日姑且一问,不知您这祭台顶端修建的是何祭物,这整个建筑又打算被您用作何等用途?”
出言向着张彦的方向问了一句,蒯祺既然已经找到了这异象的根结所在,那自然便会在祭祀的时候将这种异象解决。而所谓的祭祀,或者说在大多数普通人眼中的祭祀,实际上只是他们这种懂得望气的地师解决灵气积聚的工具罢了。
如今这洛阳城北被这高耸的建筑抽取的大量的灵气无处使用,那他便通过这场祭祀为灵气提供一个稳定的输出渠道。而具体将灵气使用在什么方面,就要看皖国侯张彦修建这座建筑的目的是为何了。
不同类型不同作用的祭器或者说祭坛,能够积聚的灵气种类也是完全不同。而若是能够将同类型的灵气用在合适的方向上,那便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就好似主杀伐的祭鼎积聚的灵气被用在武功上可以激发提升祭鼎覆盖范围内子民对于“气”的掌控与使用,甚至略微提升在这范围内生活的武将实力一般,若是将主杀伐的灵气用在祈求上天增加人口提高麾下子民的生育的话,就会事倍功半,甚至造成一些不好的负面效果。
虽说在大多数情况下灵气的外显方式都是差不多少,很难通过肉眼去评估。但如今这座建筑的发起者张彦便在此处,那蒯祺自然可以直接对其进行询问。
“这座建筑的用途?”
微微皱了下眉头,张彦倒是有些明白了蒯祺的意思。而稍微思索了一下之后,他便向着蒯祺的身影解释了起来。
“这建筑的图纸乃是我从藏书之中获取,顶端是一个大约三丈左右大小的圆形日晷。”
“至于用途嘛,日晷当然是用来给洛阳民众观看时间的,同时听说也有沟通上天祈求风调雨顺的作用。”
“具体的功能我倒是不是太过清楚,毕竟我对这种玄学上的东西也只是一知半解,蒯祺你在这方面是专业人士,按你的想法来就好。”
并没有将话说的太死,张彦此时只是将自己从系统给的图纸中了解到的资料转述给了蒯祺,而没有像是之前和汉灵帝刘宏言说时加入那么多肯定化的东西。
由于他之前并没有实际接触过这类奇观,因此对于奇观在玄学领域的用途也是不敢妄加评论,只是转述了系统对于日晷这一类大型奇观的评价。另外考虑到自己的干涉可能会影响奇观完成程度,担心自己的首个奇观功亏一篑的张彦果断的将专事交给了蒯祺这种专人进行定夺,同时也是吩咐卫贤将建筑的图纸末尾部分有关祭祀的叙述取来交到了蒯祺的手里,为他等下主持祭祀提供参考。
“皖国侯说这上面修的竟是一座日晷?”
另一边,蒯祺听到张彦的话,倒是没有想到这上面居然是一座在这个时代说不上太过常见,但是也绝对说不上罕见的大型日晷。
而虽说不知道张彦为什么会修建一个如此巨大的日晷在这洛阳城里,但是日晷这种东西,对玄学领域有所了解的蒯祺倒也是知道的,并且知晓不少日晷的祭祀用途。既然张彦说了这祭台上面的造物是个日晷,那他此刻便也在心中对等下的祭祀暗暗有了打算。
所谓的日晷,日指的自然是天上的太阳,而太阳在先民的眼中其实也有着“高居天空”、“与人间分离”的特殊含义,因此常常在祭祀行为中被代指神明。
就比如“昊天上帝”这位华夏民众祭拜已久的神明的名字之中,昊字所代指的便是太阳在天上的含义。
而日晷中的晷字,单独拿出来本来指代的是太阳照在大地上所产生的投影,同时也代表着神明对位于现实世界的人们所造成的影响。在远古时代,这种影响大多数都会被表现为飓风、洪水甚至干旱等等能够对人们生活产生影响的自然灾害,这些灾害连同“风调雨顺”等良好的天气在内,统一都被先民视作是天象乃至于是“日象”中的一种。
虽说蒯祺也是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神明之类的东西肯定是并不存在,一切反常的天象在他这样的望气士眼中也都有着各自的解释。
但对于那些并不了解气脉一事的普通民众而言,日晷这种东西还是代表了他们对于上苍神明实施保佑行为的一种美好的期盼与寄托。
……
“是日晷,可能比寻常的大了些。”
听闻蒯祺的惊叹,张彦此时的表情也是有些尴尬,毕竟这种东西不像是金字塔、泰姬陵这种好歹有些实际用途的东西,难免让人产生一种自己“吃饱了撑的”,甚至有些“没事找事”的感觉。
但一想到按照系统所说的每一种奇观,哪怕是那些最普通的奇观多多少少都会对所归属的文明产生一些作用的说法,张彦还是向着蒯祺肯定的点了点头,同时有些担忧的看向了对方的身影。
“怎么,若是日晷,有什么需要额外注意的东西吗?”
……
“额外注意?”
“那倒不需要。”
轻轻地摇了摇头,蒯祺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心中想好了在等下祭祀之时,这日晷顶端积聚的灵气该如何使用才能算是最好。
“若是日晷的话,那便是联通天地,祈祷天象的良好载体。”
“若是按照这处地脉被抽取灵气的速度,想来庇护整个司隶一带的百姓风调雨顺,大概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至于这多余逸散出来的灵气,那便是要看这日晷归属于谁,便会给予到谁的身上了。”
心中默默的思考了一下,蒯祺也是知道这日晷张彦未来、或者说在今日举行完祭祀之后便会进献给汉灵帝刘宏作为贺礼,而若是如此去看,那这场祭祀最大的受益者,可能就是张彦与刘宏这两位直接参与之人。
第二十一章 祭祀
“既然如此,那祺心中便已经有数。”
“皖国侯,祭祀时间宜早不宜迟,那我等便开始吧?”
向着张彦的方向行了一礼,蒯祺已经明确了这场祭祀的目的,心中有了初步的方案之后,便也不再打算拖延,而是准备直接开始举行祭祀。
而正好这时经过长久的时间准备,祭祀需要的祭炉等设施也已经准备完成,用来祭祀的三牲头颅、六畜肢体都已经准备妥当,张彦看了看此时已经有些暗淡下来的天色,便也就应了蒯祺的说法,下令让众人配合蒯祺行动,同时自己则回到酒舍之中将汉灵帝刘宏以及张让、何进两个当朝最大的权臣请回了这日晷前方的大片广场之上。
而刚回到这已经被众人清理干净的广场附近,张彦便是见到了一脸严肃的将一件黑色祭服披到了自己身上的蒯祺。
“皖国侯,还请速速更衣盥洗,我等时间不多,越快开始越好。”
有些严肃的对着张彦说了一句,蒯祺进入工作状态之后就变得有些不苟言笑,年轻的脸上几乎可以说是面无表情。而见到对方一副如此认真的模样,张彦也是不敢打扰现场那肃穆的气氛,因此自然是在众人的服侍之下迅速换好了衣物,又用清水清洗双手和脸庞,就这样身穿祭服站在了那日晷正前方的台阶下面。
此时,日晷下方的大片空地都已经被清理出来,根据四时方位悬挂着不同含义的旗帜与镇物。而位于广场正东方的空地上,正摆放着一个硕大的祭炉。这是在祭祀开始时,用来进行仪式的第一项:请神或者说迎神的工具。待到主持祭祀者将祭炉中的柴薪点燃,便也就意味着祭祀正式开始,同时也是意味着神明开始关注到下方的人类,接受人类的种种祭祀。
“肃静!”
年轻的嗓音从广场的正中心传播开来,之前还乱哄哄围在附近看热闹的那群平民顿时远远的退出数十米的距离,留给进行祭祀者一片宽阔的空地。而相对地位崇高的汉灵帝刘宏等人虽然没有退去,但也在张让等一众宦官的服侍下颇为严肃的站在一旁,没有一丝一毫肆意喧哗进行打扰的想法。
虽说天子乃是九五之尊,又是上天使者,地位远远高于那些祭祀之中的寻常神明,但秦汉时期,谶纬之说颇盛,即便汉灵帝刘宏的性格再怎么顽劣,也不会在现在这个自己身体存在问题的时候,去冒这些大不韪,给自己的生活添堵。
另一边,见在场的众人已经尽数退去,蒯祺便也就附身点燃了那祭炉之中的柴薪。只见一股青烟顺着祭炉的缝隙缓缓飘出,就如同收到了什么牵引一般扶摇直上。而不知道蒯祺此刻用了什么办法,霎时间就连那广场之前足足吹了几天的烈风都是缓缓平息下来。
待到青烟升到天空缓缓消散,蒯祺才算是终于松了口气,算是完成了这祭祀的第一步,也就是“迎神”。
“皖国侯,该你了。”
迈着碎步走到张彦的身旁,蒯祺小声的示意了一下张彦。而见到对方的眼神,张彦也是顿时明白,立刻三步跨作两步笔直的走向了位于一旁的祖宗牌位。
张彦如今已经认张让为义父,因此此时排位上摆着的也是中常侍张让的各位先祖。待到对着这些牌位行了三跪九叩礼之后,张彦便起身回到最初的地点,从负责主持的蒯祺手中接过了一块用名贵的丝绸包裹住的美玉,向着另一旁象征社稷神明的方位走了过去。
抬手将玉帛进献到社稷神明的方桌之上,张彦再次附身三跪三叩,便算是完成了这祭祀的第二步,也即是向着诸神进献玉帛。
再之后,便是进俎了。
所谓进俎,说的通俗些其实就是张彦代表在场的众人请那些社稷神明喝酒吃肉,而所喝的酒、所吃的肉实际上是祭祀者在过去的一年中所产出的劳动成果,这代表的乃是人类对于上天恩赐食物的一种感激和谢意。
虽说出身于后代,受过较为先进的思想熏陶的张彦知晓这种“恩赐”学说有着相当的弊端与缺陷,但为了自己的奇观任务,他还是带着身后的众人,十步一叩首的向着日晷的顶端平台走了上去。
不同于祭祀的前几个步骤,进俎和后面的献礼都是被设置在了日晷顶端的平台之上,因为这里相对于地面更接近上天,更加方便“神明”们用食。而皇帝祭天祭祖的时候普遍挑选泰山等高峨的山峰也是有着与此相同的考虑。
八百阶台阶让张彦足足叩首了八十余次,在他整个人都有些累的喘不上气之后,众人这才登临了那处日晷顶端的平台之上。
初次来到这平台之上,张彦还是第一次看到修建完成的日晷本体。而仅仅是看了第一眼,他便被一种极端华贵的感觉所充斥,仿佛摆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块单纯的白色圆形大理石,而是一整块浑然的美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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