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ugugugu
就只有这个理由而已。
“哈哈,柱国军?”愚人众又不免爆发一阵哄笑,戏谑地道,“那老旧的东西早就解散了,就和那老头子一起嗝屁了...还有军队?别说笑了。”
他们跟随执行官已经来到稻妻半年了,所见的便只有尸位素餐的幕府贵族,点头哈腰的奉行官员,闭关锁国的落后政策,这个国家早就无药可救了。
柱国军早就解散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还有我呢。”轻轻颤抖的声音。
“还有你?一个普通人?”他们笑道。
“一个普通人。”哲平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愚人众,拔出长刀,“只是一个凡人。”
“鲱鱼队一番队长。”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吼声来,“三岛哲平,梦想是成为柱国军的士兵!”
“我的太爷爷,三岛济民。”
他咬着牙齿,
"是大柱国麾下二等海军!四百年前曾跟随清野大柱国剿灭海祈岛叛军,接受命令护送八酝岛百姓,三天三夜,共护送百姓三百二十一人,百姓一人未伤,未归者只有太爷一人!"
——“我为此感到深深的自豪。”
"我的爷爷也是柱国军...所以我也想成为柱国军,比谁都要想。"
“柱国军有一道准则,那便是不能逃,不能抛下百姓逃跑。所以我也不能走。”
”我太爷爷至死都没有违背誓言,他救下了三百二十一人。而我很弱小,我救不了这么多人,但若是我能护送一个人,一位百姓,那就很知足了...”
“哪怕我只是个不被神明注视的凡人。哪怕柱国已经离去。尽管现实便是如此——”
他拖曳着长刀,向着那些愚人而去,“我也不甘心否定我的梦想。”
“柱国的豆腐不会断,柱国的兵也不会断。我爷爷的梦想和我太爷爷的梦想,都终会实现!”
那破旧长刀划过阴冷的雨线,直直地向那愚人众行刑官的脖颈划去,但随着邪眼的闪烁,那柄刀最终停了下来,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常道恢弘,鸣神永恒!”
这是凡人无法越过的横沟——他终究没被神明注视。
哲平颤了颤,仿佛穷尽全身的气力,呐喊出那句已经缄默了百年的誓言,
——“我心不动,柱国千秋!!”
常道恢宏,鸣神永恒。
我心不动,柱国千秋。
邪眼渐渐的熄灭了,行刑官的头颅慢慢坠落了下来,不受控制地掉落地面,浅浅的一层血痕浮现在他的脖颈断裂处,那是一道由雷光构成的斩痕。
所有人都惊愕地向那斩痕根源处看去,却见那藏青眼眸的少年攥着一柄流动着雷光的刀,抬起眸子,平静地注视着他们。
咳。
清诺岩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肺部是冷冽的寒气,强行拔刀,他全身都仿佛被撕裂掉了,伤口又重新开裂——他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尽管如此。
他此时展露出的威严,他此时的神态与不可侵犯的辉煌气势,让人只是注视,便不由得胆寒,那是来自上位者的睥睨,璀璨灼目犹如降临的雷霆。
“我讨厌你们。”
“带着你们的主子,给我滚出去。”
清诺岩平静地道:
“稻妻不欢迎你们。”
很平静的声音,但落在愚人众的心中,却犹如世间最鼎沸的雷鸣。
这世上没人不害怕雷霆。
那是来自内心深处最本能的恐惧。
我心不动,柱国千秋。
——“滚蛋。”
。
。
ps1:呼,四咕又要进行一个睡觉!呼呼,我还要呼呼大睡!
ps2:原作中哲平就叫哲平,不姓三岛哦。话说三岛济民这个名字..大家应该还有隐隐印象吧?就是本作最开始出现的那个士兵离魂啦。
第一百三十八章 “罗莎琳,那颗心究竟源自何处?”
今夜的这场雨过后,夏日便要结束了。
女士行走在森冷阴郁的森林之间。
她那半展王冠状的面具破碎了些许,隐隐露出眼睑边灼烧般的赤色纹路。
森冷的阴雨浇灌在于铅色的天际线上,在极目的尽头,慢慢开始破晓,但那霞光也被阴雨染上了些许阴霾。
天快亮了,但镇守之森依旧笼罩在夜里,雨滴从白天与黑夜的间隙中坠落,越发急骤了。
她受伤了。
在女皇的赐福之下,她与一位凡人交战,她却受伤了。
伤口处还残留着部分雷元素,滋滋地灼烧着伤痕,带了针刺般的痛楚——对于女士而言,这道伤痕是耻辱。
那污秽之兽,就在她眼皮底子下逃走了。
——就好像五百年前,那名为‘杜林’的污秽毒龙作祟,杀害了鲁斯坦,而自己却什么也没能做到。
让污秽逃走,这亦是耻辱——她分明已经立下了誓言,要将旧世界的灾厄污秽都焚烧殆尽,创造鲁斯坦所期望的纯白世界。
只要收集所有的神之心,只要收集所有的神之心...便能实现他们的梦想。
人活着需要意义来支撑,否则只能是行尸走肉,只是一团灰烬,而女士此生便只剩下这最后一个意义了。而对于灰烬而言,就算那所谓的‘意义’只是虚妄,只是自己编织出来的理由,但若能让灰烬重燃,那便足以飞蛾扑火。
女士继续向前走去。
骤雨打在森林泥土上,溅起潮湿的水汽,愚人众的士兵点起了团团的火把,一点又一点地搜寻这片广袤的森林。
煌煌的火光拖曳出桦树颀长的影子,女士又取出了那颗心脏。
如宝石般璀璨的心脏,折射着火把的影子,散出层层的熏暖光圈,即使在最阴冷的雨水中,也散发出温润的暖意,女士双手捧着心脏,将其贴在自己的面颊上。
这个心又在跳动了。
她能强烈清晰地感受到,鲁斯坦的心灵又在跳动了,带着微微的颤栗,带着隐隐的兴奋,不断地跳动着。
是了。
你也在喜悦吧。
神之心就在前方。
离梦想...离我们的梦想,又要更近一步了。
马上就要实现了。
她能感受到鲁斯坦的情绪,她明白,她离鲁斯坦的心灵从未如此近过,她能清楚地看清幼狼的情绪,她彻底地理解了其中的意义。
他们是心灵相通的,她也是明白的,那颗心一直都爱着她,不然也不会守护她了,不然也不会在巴巴托斯手下庇护她了,他们一直都拥有着彼此,只是产生了误解,所以才爆发了矛盾。
但现在,那误解不存在了,矛盾也消失了。
——因为如今,他们心意相通。
就如现在,那颗心正在指引着她,指引着她前往正确的方向,她越是向那个方向靠近,心脏的跳动便由缓入急,渐渐地发出雷鸣般的低沉声响。
那颗心为她而跳动。
这一年来,从未发生过这般变化。
指引着那胆敢僭越神明威严,包庇污秽的少年...所在之地。
女士是清楚的,初遇那凡人的时候,这颗心也曾跳动过——想必这便是鲁斯坦给她的暗示和提醒吧,而现在,这份善意终于被证实了。
她终于是抵达了指引所在之地,在这一刻,如雷般的跳动声骤然奏鸣,从未如此剧烈过,惊起了山间鸟雀。
而天也渐渐亮了,水洗过后的天空澄澈而透明,唯有几缕熏黄云霭横斜天空,与那如水天幕一合,倒似积水中映着松柏竹影,而初秋的晴朗阳光从树叶间隙中倾泻出来,落在极目处那少年的背影上。
女士的眸子微微闪烁眸光,但下一秒,她的神情却僵住了——
那少年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回过身来,浅紫色的仕女笠下是清秀而俊美的面容,但那如人偶般精致的面颊却没有一点表情,淡蓝色的眸子中,只有积水般的平静与幽沉。
那双眸子倒映着女士那略显惊愕的面颊,名为国崩的人偶直直地盯着女士,他虽然注视着女士,但目光却不在女士的身上,一直都停留在那枚心脏之上。
国崩。
...欸?
为什么。
...为什么心的尽头是国崩?
整整一年过去了,为什么依然是国崩?
不该是这样。
不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这应该是这样!
女士下意识地攥紧了那枚心。
“我听到了雷鸣。”国崩眼神有些吓人,“看到了一道雷霆。那道雷霆很眼熟。”
“那又如何?”
在短暂的讶异惊愕后,女士冷冷地道,“只是僭越的凡人罢了,终究会死在我的手上。”
“你手上拿着的...那是什么?”
“清野风吟的心——我的战利品。”女士声音低沉,“我已经解释过了。”
“可为什么..?”国崩直直地盯着女士的眼睛,“为什么你在稻妻追杀敌人...会一直带着蒙德城的‘战利品’?”
“你对这颗心...就那么爱不释手吗?”
“不知所谓。”女士面色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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