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使用键盘的人
看起来装备和素养甚至不比飞虎队差!
看着自己的部下接连中弹倒下,诗怀雅牙都要咬碎了,但就在这时,她的耳机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碧翠克斯!碧翠克斯.诗怀雅!”
老实说,听见有人用炎国官话喊自己名字时,诗怀雅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但她很快惊呼起来:“康曼德?!你在哪儿?先别出来!”
“我在仓库最高处的办公室里!”
康曼德正从办公室的弹孔里观察外面战况,流弹不时打在小屋的铁皮上,发出咚嚓的声响。他继续说:“放缓你们的攻势,不要急着往前拱!”
“你有什么办法?”
“我不止在高处,还有一箱手榴弹!”
康曼德说着,回头看了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溜进来,居然跟德克萨斯成功会合的能天使,以及她献宝一样端出来的手榴弹箱子。
一分钟后,不再向前猛冲的近卫局警员看着敌人的各处火力点里突然绽放出爆炸。连续不断的炸响笼罩着乌萨斯特工们的头顶。
机枪组连同准备接替的人员一起倒下,自动步枪连同射手一起翻倒。看着康曼德和德克萨斯扔手榴弹眼热的能天使试图架枪,被康曼德一把按住:
距离近到这个地步,枪响会直接暴露自己的位置。
当二十枚手榴弹居高临下地扫荡了各处还在抵抗的乌萨斯特工后,飞虎队员们旋风般猛冲上去。这回敌人彻底撑不住了,尽管还是有不断射出的子弹将他们击倒,但更多是负隅顽抗的乌萨斯特工被打成蜂窝。纵然有倒在地上也要拔出手枪或者拉手榴弹自爆的顽固派,但他们也无力回天。
脸上被细碎木屑划了一道,还在流血的诗怀雅杀气腾腾地拾阶而上,在那扇弹痕累累的门后看见康曼德时松了一口气,又看向德克萨斯和能天使,渐渐拧起眉头。
“啊啦啊啦,Miss,这回我们立了功,以前交警扣的分......”
“......可以考虑。”诗怀雅撇嘴,转头看向枪声已经平息的仓库。跟着她冲上来的近卫局特警正在控制悬道上的制高点,“确认安全?唔,那伤亡......明白。”
“伤亡怎么样?”康曼德问。
“四死十五伤。”诗怀雅咬了咬牙。
康曼德点头:“还行,换以前的你们就是重火力悍匪撕碎包围圈扬长而去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也......你之前说得对,新的威胁比我们以为的要大许多。”诗怀雅摇着头,然后突然瞪大眼睛,扶住耳麦,母老虎的河东狮吼骤然响起。
“你说什么?!箱子大多是空的!!!”
与此同时,在上城区某处气派的大宅内,坐在花厅中喝茶的鼠王瞟了眼缓步进来的女儿。
“爸,近卫局清理掉那些乌萨斯帝国的探子了。”
林雨霞稍稍一顿,把对朋友的关心赶出心绪:“而且,东西也到手了。”
第十章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鼠王放下茶杯,笑呵呵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双手拄起拐杖,在太师椅上坐直了。
林雨霞短暂地沉默片刻,继续说:“您也算是老当益壮呐,坑起自己人来真是一把好手,颇有年轻时候的风范。”
“怎么能叫坑呢?只是稍加引导而已。”鼠王林舸瑞端起桌上的茶,又品了一口,“小陈和诗怀雅家的孙女打掉的也是真毛熊谍报,大功一件嘞。我这个位置将来要交给你,你要是学不会跟条子唱双簧,可混不下去。再说了,有意见你找魏彦吾去,他才是拿新家伙的大头。”
两人谈话间,一位侍从走了进来,在鼠王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鼠王听完,微微点头,示意他退下,然后向自己的女儿继续说:“总之,东西安全上岸就是好事,多亏魏大人配合啊,不然很难避开近卫局走私这么大宗的危险品。”
“但......”
“好吧,林小姐想听一听,龙门为什么要避开自己的近卫局去买枪买炮吗?”沉稳干练的男性声音从花厅外传来,先声夺人,几个呼吸之后,龙门的最高掌权者魏彦吾走了进来。
林雨霞回答:“小辈洗耳恭听。”
魏彦吾脱了外套,递给过来加位置的仆人,也围着桌子坐了下来:“你觉得,龙门能有现在这个地位,是靠的什么?”
“是靠大炎。”林雨霞说前一个时没有任何迟疑,说后一个时稍加思索,“和航道。”
“不错!”鼠王用拐杖点点地面,“我、你魏叔和其他几位老朋友也付出了不少,但是龙门能做到现在这种地步,离不开背后的大炎。龙门的本质是什么?内地对国际交流的口岸。没有正临陆行舰环泰拉航道的地理位置,没有朝廷对龙门开放的唯一默许,龙门是不可能向现在这样繁华,也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影响力。”
端起鼠王替自己沏的茶,魏彦吾并没有立即送进嘴里,只是摩挲着杯子,苦笑一下:“但是,这不代表朝廷完全可信。”
鼠王接口:“或者说,当今皇上根本不可信。”
“龙门能有现在这个地位,在地理位置外,的确要靠朝廷的允许,但是我胞弟并没有完全相信我。”魏彦吾感叹道,“或者说,他不会相信任何人。说好听些,龙门是自由都市和金融贸易中心;说难听些......”
魏彦吾举起有些微烫的茶水吹了吹:“数遍全大炎,也没有比这里更......无君无父的了。”
没错,颇高的经济独立程度;法律与政策所认可的半独立地位;可以从国际上容易地进口;还有一位推掉了皇位,本来该是当今圣上的城主——怎么看都很危险。
“所以,这个代价就是武力。”魏彦吾缓缓地摇着头,“龙门几乎孤立海外,地处遥远边疆,却只被允许保有自卫武装,明面上的武装力量只有警队里的近卫局——一支警察部队!打击犯罪也许够用,但是作为对敌的筹码,以前是有些不够格,现在......”
鼠王重重地一顿拐杖:“咱们龙门,算是三个羽兽蛋上跳舞。大炎、商人和——”
林雨霞自然而然地回答:“乌萨斯。”
“嗯,乌萨斯。”魏彦吾在小辈面前公然向后仰在椅背上,“当初刚听说整合运动的时候,我曾经很认真地考虑要不要想办法援助这群乌萨斯的叛贼,来给西边那个又穷又横的庞然大物拖后腿。而现在......”
“你去看看全泰拉的战争史,一座官府不决定投降的大城,一天时间就被打得跪地求饶,这样的例子能找出第二个吗?”某位妻管严城主两眼发直,“老乌萨斯的崩溃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因为一个更强大、更可怕、更具威胁性的新乌萨斯,已经出现了。”
林雨霞总结:“龙门要享受自由都市、唯一口岸的条件,就是武力受限。可现在,时代变了!所以,进口武器装备地下力量,必须支开近卫局,以走私的方式运进来?这......可我们现在又跟阿特拉斯的人搅在一起了,这是收益大于代价的吗?”
“当然是的,全泰拉都知道阿特拉斯是整合运动的白手套。”魏彦吾回答,“但阿特拉斯是阿特拉斯,整合运动是整合运动。这个道理,他们懂、我们懂、大家都懂。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和我们,都好对需要交代的地方交代。”
“所以阿特拉斯的人就在直接手把手地建设近卫局突击部队?”
鼠王摊手:“那又怎么样?那五十万大军要是朝龙门冲过来,敌人熟不熟悉飞虎队会有什么区别?”
“没错。现在的情况是根本不需要在军事上提防阿特拉斯与整合运动,因为反正也打不过。如果我们在政治和经济上搞得烂到那个程度,把战火引到了龙门,那么不是付之一炬,就是重头再来。但哪怕不考虑大炮,龙门还需要应对各种各样的明刀暗箭。从飞虎队到帮社,都是为了一场烈度升级的暗战。”
林雨霞问:“乌萨斯帝国?”
鼠王点头:“雨霞啊,你一点都不笨。”
“乌萨斯帝国会用尽一切办法拖整合运动后腿,延缓它灭亡的速度。对龙门用各种手段玩阴的,引起国与国之间的外交事故甚至紧急状态,是他们的目标。他们能不能成功不好说,但一定,是要危害龙门!”
魏彦吾放下杯子:“就像刚刚那一场仗,就是披着走私犯和难民身份的乌萨斯特工和士兵。这,就是我们当前面临的最迫切问题。所以,委屈你、小陈和诗家姑娘了。”
林雨霞摇头:“委屈到的不是我,不止是小陈、诗怀雅,甚至不止是近卫局。”
两个老一辈沉默下来。
龙门警匪片里有着万年不变的经典桥段:抓内奸。然而这一回,内奸不在主角们身边,甚至不在警队里。它在龙门的地下,也在龙门的城主府之巅。
龙门确实在不惊动任何一方大势力的情况下获得了相当一批武器弹药。但是代价也是存在的。作为掩护的枪械走私当然会继续存在下去,哪怕近卫局极为希望能夺取胜利;自然涉枪犯罪也屡禁不止,而近卫局和市民就得继续用脑袋接不知从哪儿飞来的枪子。
**
“魏长官,我是陈晖洁。”
“我知道,敢大半夜给我打电话的就只有你了。是关于军火走私的事情吧?工作上的问题请明天再聊。”
“你承认了?”
“陈警司,这件事轮不到你来过问。把缴获的武器装备送到武器库登记,你去出席一下这次事件的新闻发布会,就这样。”
“东西比货单上少了起码三分之二的事情你也清楚?”
“是的。”
“很好,魏彦吾,近卫局因为这些破事一直在死人。这件事我管定了!”
“陈警司,请注意你的态度!”魏彦吾对自己这个侄女总是头疼不已,维多利亚的皇家近卫学校的确教了她很多,但显然只会教打打杀杀而不教人情世故。这种玩意只能靠言传身授,可自己和侄女之间僵得要死的关系,总让人不太好把这些东西赤裸裸地摆上桌面。
“抱歉,魏长官,是我失态了。”陈晖洁的道歉毫无诚意,“但我还是要查下去,近卫局必须掌握这批武器的去向。”
“晖洁!”魏彦吾难得叫出了侄女的名字,“这不是什么治安或者刑事案件,这是政治事件,是敌对势力对龙门的渗透!你要学的还有很多,的确,近卫局调查这批武器的理由很充分,但是我告诉你:不行!
“如果是九,根本就不会问我为什么,甚至不会有任何犹豫,更不会抗命——当然,她就算问了,我也不会给出解释。只有你,陈晖洁,你作为我的接班人,我才会跟你说这些。”
而后者只是在电话那边撇撇嘴,舅舅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愿意叫自己的名字,很难不让自己觉得这血缘关系成了用来约束自己的手段:“大人此等重视,真令小女子受宠若惊——那你可以尝试说服我。”
高级警司的态度没有任何软化,让城主恼火起来。但舅舅依然耐着性子,给侄女解释道:“实际上走私的人是我,而留下的那部分算是封口费。这些被查获的武器,还有其他被海关查获的一些家伙是为你们准备的,近卫局作为警察力量被限制持有重型武器,有时候会让你们十分被动。”
“我不需要这些,我只需要公道!”
魏彦吾被整乐了:“公道?什么叫公道?什么算公道?穿着贫民衣服的乌萨斯特工和士兵溜进龙门杀人放火,算是公道吗?不弄来武器,怎么对付他们?”
陈晖洁咬牙切齿:“而你弄来武器的代价,就是更多的小玩意借着东风涌进来,在下城区泛滥成灾!”
“没关系。只要那些武器不出现在内城区,随便他们做什么。卖也好,用也好,哪怕真的只是拿去当收藏品,我都无所谓。”
“只要不波及内城区,在下城区胡作非为就可以喽?”
魏彦吾冷笑起来,争锋相对:“下城区胡作非为的人还少吗?这些枪来之前你管的过来?罪犯、黑帮、瘾君子、感染者、外国间谍,近卫局警员就是在路上巡逻都可能遇袭被杀害,你什么时候有能力管过?还不是靠鼠王?
“阿特拉斯的装备威力不弱,使用方便。完全不需要掌握什么高端的源石技艺,只需要对准敌人然后扣动扳机,就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人。手枪步枪冲锋枪大量流入,我告诉你,治安还没有崩溃到更差的地步,你们是次要的,鼠王还在想方设法!”
“你们还忍辱负重起来了?!这么多枪在下城区里就是个火药桶、是定时炸弹!一旦引爆,就会伤及无辜,就要血流成河!”
“下城区没有无辜者,不过上城区也不无辜,尤其是我。”
“魏彦吾,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让人恶心的嘴脸。以往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到了要抉择的时候,你却又不说什么‘我想让大家都能活下去’了。我不会放弃的,这批丢失的武器我一定会收缴上来或者销毁。”
“哦?我会对近卫局下命令,他们不会为你提供任何支援,你确认吗?”
“那我就单干!”
陈晖洁斩钉截铁地撂下了狠话,啪的一声将话筒砸回去,把那头的魏彦吾气得够呛。他一甩手把桌子上杂七杂八的文件灯具摆件扫到地上,喜提“桌面清理大师”称号。
——娘的,这小混球也太倔了。自己大半夜被她吵起来,还跟她好声好气讲清楚前因后果,倒头来还被骂虚伪然后摔电话,真是......
魏彦吾突然顿住,然后又想了想。
好吧,我确实挺虚伪的。
另一头摔了电话的陈晖洁也气得够呛,在办公室里转了好几圈才算勉强消气。跟舅舅的交流不是让人别扭就是让人火大,不过老陈早有打算。
基于各种冠冕堂皇或现实无比的原因,魏彦吾肯定不会允许公开大量非法武器流入的消息,近卫局当然也不能大张旗鼓的进行调查。
你魏彦吾拒绝动用官方力量进行调查是吧?我门外就有不是官方的力量!
随着办公室门咔哒一声轻响,外面的声音终于透过良好的隔音设计传了进来:“所以整了半天,我们这是在跟乌萨斯帝国的‘奥克拉纳’和帝国军交手?”
诗怀雅把简报往供人休息的小圆桌子上重重一放,向后仰在椅背上:“真是难以置信,这群乌萨斯人真就这么难缠?”
康曼德端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我已经说过了。乌萨斯帝国的武装力量,是在与保民军的较量中接受刺激、逐步成长起来的。哪怕他们几乎从来没有掌握过战略主动权,那也是个被打了整整五年的沙包。再怎么样也该有点经验了。”
诗怀雅突然侧过身来,好奇地打量着康曼德:“所以说你是从乌萨斯那边过来的?可看样子你是正儿八经的炎国人呐,官话也说得地儿道儿~”
“你一个正儿八经的维多利亚金发美少女不也在炎国城市当警察吗?”康曼德反问,“而且......”
康曼德用忧郁的目光上下打量诗怀雅,最后摸摸自己的脸颊:“破相喽。”
是的,高帮皮靴,过膝黑丝,斑条尾巴上的金色圆环都拯救不了龙门近卫局三巨头之一的吉祥物,诗怀雅高级警司——她的小脸上有一条伤口。虽说连上药都不用,诗怀雅当初走出仓库时就已经自动止血了,但某位警司小姐精心保养的可爱脸蛋显然效果大打折扣。
诗怀雅气得够呛,狠狠瞪一眼康曼德:“【维多利亚粗口】!没事,我能找到的护肤品多。大不了再找微创整容......唉。”
小老虎垮下来,往椅背上一瘫:“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来着?你从乌萨斯来,那么帝国军都那么难缠?”
上一篇:全职高手:手残拳皇一拳山河碎
下一篇:原神:神之眼再度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