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使用键盘的人
康曼德以往对萨科塔族那头光环和那对光翼的吐槽如今应验了。警戒四周的乌萨斯帝国军狙击手很快发现探头探脑的两人。要不是武器对不起枪法，那发子弹就不会只是穿过没有实体的萨科塔族光环了。
整整一个班的乌萨斯士兵随即追击而来。
他们对任何人来说都绝对是劲敌，对身怀绝技（字面意思）的企鹅物流二人组而言也相当难缠。他们战术动作娴熟，身手敏捷而矫健，两三个一组，在山坡间飞速运动，交替射击。时刻都有好几支自动步枪或冲锋枪向着逃窜的两人开火，剽悍的乌萨斯族甚至有人肩射弹链版捷格加廖夫轻机枪。
稠密的火力网盖向两个上窜下跳的倒霉蛋，密集的弹幕几乎将两人的周围遮得严严实实。空气中被枪声与子弹飞行的尖啸制造的各式杂音充斥。攻击技艺与火箭弹的尖啸更是让两人鸡皮疙瘩布满全身，头皮发麻，汗毛倒竖。每一声呼啸都意味着一发火箭弹或榴弹正满载着死亡朝她们猛扑过来！
两人试图反击。但紧密的火力和精准的射击让两人意识到绝对不能放慢脚步，不然肯定要吃枪子。尽管接连干掉了四个敌人，狂奔的两人还是这样一路跑着，跟后面穷追不舍的乌萨斯人比拼耐力。
直到手持电台里传来某个萨卡兹愉悦犯的声音：“哎呀，某两个倒霉蛋似乎需要帮助。”
“少废话！”能天使高叫，“快来帮忙！”
话音未落，一片短促而整齐的枪声响起。那是来自五个不同火力点的射击，全是精准到极点的单发。乌萨斯人的前锋两名和主力队形里的几个机枪手同时倒下，整齐得仿佛几个木偶被同一棍子放躺。
敌人在几秒钟内便少掉了一半，剩下的敌人立刻隐蔽。这些人遭到如此沉重的打击，也不慌乱，哪怕这时已经有九名目标已经完全丧失战斗力，没有发现伏击者就没有一枪还击。
终于能喘口气的能天使和德克萨斯缩进一个掩蔽点里，回头注意情况。她们看见了好几具倒在地上的尸体。
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了闷哑的一响，像是石头投进了水池。
一名阿特拉斯特种兵飞扑出自己的隐蔽位，一溜烟钻进另一处位置。与此同时有着一声枪响，试图狙击的乌萨斯士兵被揭开天灵盖。
姗姗来迟的榴弹在空无一人的战斗位置炸开，而阿特拉斯的榴弹针锋相对，对着敌人发射时暴露的位置打去。爆炸的烟焰中翻出了一具尸体。
敌人当然堪称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配合默契。只是阿特拉斯在每一个方面都更出色。
能天使的手台里传来汇报：“十名敌人，确认丧失战斗力。一名敌人，疑似轻伤。”
损失过半的乌萨斯人终于失去了自制力，山坡间开始响起密集的枪声，子弹和榴弹肆意横飞。而隐蔽位上的阿特拉斯特种兵们依旧静默着，即使流弹激起的沙土溅到脸上。他们的应答冷酷而利索：又有一个单发，接着是这场战斗中阿特拉斯方面的第一个短点射，都是一击毙命。
“两名敌人试图逃跑，被击毙。十二个目标确认丧失战斗力。”
“保持监视，自由射击。完毕。”
能天使沉默着注视这场匪夷所思的战斗，一点都不轰轰烈烈，却让她毛骨悚然。
山谷间的枪声仍在响着，但已经稀疏了很多，连身临绝境的乌萨斯人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偶尔的一声枪响，便意味着又多了一个至死也没找到敌人的冤死鬼。
“十四个目标，确认丧失战斗力。”
训练有素的伏击者们理性、高效、残忍。残酷的捉迷藏持续了半个小时，帝国军官兵还击、乱射、叫骂、哭喊、逃窜，但一直没放下枪，所以阿特拉斯也毫不犹豫地射击。当最后一个乌萨斯士兵被撂倒时，十二个人耗弹五十一发，击毙二十二人。
心有余悸的能天使和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东西的德克萨斯走出掩体，向着笑容危险的W和亲自赶来的康曼德点头。红头发的萨科塔小姑娘说：“你们这么拽看来是有点本钱啊。我们算是长见识——”
话音未落，康曼德猛然单膝跪地、据枪射击。能天使下意识转头看去，听见几乎叠在一起的另一声枪响。
近三百米外的山坡上，一个乌萨斯狙击手的头盖骨高高飞起。跳起来试图逃命的观察手也栽倒在地。
康曼德起身，重新挎好自动步枪。能天使这个射手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同行——在三百米外射击如此小的目标，居然像是在一米内用手枪射击一样自如迅速。
康曼德向德克萨斯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德克萨斯愣了片刻，往里面夹了一根Pocky。阿特拉斯的行动指挥官笑起来，把巧克力棒叼在嘴里：“不然，为啥这么多人都想来阿特拉斯呢？”
跟着阿特拉斯的小队往回走时，能天使低声吐槽：“我居然觉得那货那张糙脸有点帅，我是不是审美出问题了？”
德克萨斯淡淡地回答：“......我觉得没有。”
来%地十四张 失败然.
装载在六轮高机动越野车后部的中型无人机系统成功发射、翼展和长度都有三四米的中型无人机呼啸升空，在中空飞行，来到了企鹅物流二人组遇袭的位置。高性能传感器随即发觉异样，向着乌萨斯帝国军据守的区域飞去。
已经习惯了射击小型手抛机、多轴机的乌萨斯射手和负责辅助的术士们对此望洋兴叹。那些玩意虽然体积小，但是高度低。在术士的侦察、指示和辅助计算下，无论是机枪还是法杖都还能勉强应付。可这些玩意的飞行高度大大提升。虽然大出许多，也难以命中。
所以，这些续航时长可达十个小时的无人机就反复地在发现的乌萨斯帝国军区域里盘旋，将大批信息传回几十公里外的联军阵地上。
博士操作着手上的手机型罗德岛指挥终端，在电子地图上圈圈点点：“嗯，占领了三个高地，成掎角之势相互掩护......中间的位置里挖了掩蔽所。”
肠粉龙和叉烧猫嘀嘀咕咕：“该先拿下最高的这个高地，然后用火力压制敌人的整个阵地......”
“不不不，我看应该从两座山之间冲进去，打到三座山中间的空地上。看无人机图像，这里是他们的非作战单位......”
嘈杂的讨论最终停止，大家一起看向反坐椅子、下巴搁在椅背上，没完没了戳点指挥终端，不时还用语音下令的康曼德看去。
康曼德头都没回：“有什么事情吗？”
阿米娅回答：“康曼德先生，您掌握着三方之中最为强大的武装力量，您的意见有着很重的分量。”
康曼德问：“那你们的意见又是什么？一句话概括。”
陈晖洁回答：“敌人的数量最多不过三百人，仅是近卫局就有两倍以上的兵力优势。我们直接压制过去。”
阿米娅接着说：“持续压制敌人，不给他们重整的机会。”
康曼德突然改口问：“罗德岛带来的医疗队能处理多少伤员？”
没想到康曼德会突然问起这个，大家都愣住了。但阿米娅立刻反应过来：“容量在二百个左右。”
康曼德回答：“龙门近卫局当前在这里集中的作战兵力已经达到了六百人，再加上罗德岛人员的话，那就请救护所准备好收治七百名伤员的准备——你们如果打算就这么冲上去的话，只能得到这样的结果。”
阿米娅很吃惊：“康曼德先生，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阿特拉斯不参与战斗，这就很难以最小的代价解决问题了！”
老陈挑眉头：“你的意思是这场仗缺了你就打不了了？”
康曼德先向阿米娅点头：“稍安勿躁。”
然后转向陈晖洁，摆出一副堪比凯尔希的批脸：“你咋就这么自信呢？”
“你......”
康曼德站起身来：“你们以为我刚才在干什么？睡大觉？我们刚刚用小型无人机抵近侦察，连续损失了超过十架小无人机，补充了整个阵地的细节——当然，帝国军的指挥官现在也在快速隐蔽和变更部署了。”
康曼德在自己的终端上敲打几下，几位指挥官的个人终端上，电子地图那大圈套小圈的等高线里立刻多出了密密麻麻的兵牌符号：“我只问一个问题——你们当中，谁有进行山地攻坚作战的经验？”
全场默然。
短暂的寂静后，康曼德继续说：“而泰拉人民保卫军有这样的经验。很巧，要对付的敌人也是乌萨斯帝国军。而我告诉你们，我们的经验是，山地攻坚没有十倍以上火力优势和承受重大伤亡的准备，不要说胜利，连进场的资格都没有！”
大家面面相觑。
康曼德问：“没有沙盘可真要命......好，诸位应当知道正斜面和反斜面吧？”
陈晖洁双手环抱在胸前：“面前有一座山，我们能看见的那面山坡叫正斜面，另一侧的山坡叫反斜面。”
“很好，看来你没把维多利亚军校交给你的东西都还回去。”康曼德说着，换上了一张图片，“这是我们的无人机从棱线位置拍到的景象。棱线就是两个斜面或斜面与山顶的交界线。”
考虑到康曼德本身也没好气，陈晖洁并不介意挑刺：“飞到敌人脸上，那你们无人机能不损失得多吗？”
但康曼德的语气却温和起来，像是医生面对一个身患绝症的患者：“所以你不从防守方的视角看看吗？他们已经把山坡正斜面上的一切凸起铲平，所有凹坑埋好，没有给进攻方留下一点隐蔽位置。”
陈晖洁不说话了。
“保民军在顿河边上的小山时，帝国军以反斜面坑道为依托躲避炮火杀伤。毕竟只有炮火能打穿整座山时才能有效杀伤反斜面工事。等炮击结束后，帝国军会快速抢占山顶和棱线展开防御，并引导他们的炮兵实施阻拦射击。当保民军夺取表面阵地时，就缩进坑道里呼叫自己炮兵洗地表，再出来反击。
“保民军有绝对的火力优势，用一个炮兵团支援一个步兵连的进攻也是家常便饭。可即使如此，拿下你们对面这么大点的山头，也得有一个加强连失去战斗力。如果能以压倒性火力优势压制敌人炮兵，再用各种办法切断敌人的无线和有线通信，守军只能用自己手里的武器还击，那就能把损失压到......一个加强排。”
星熊忍不住了：“死伤五十人只为拿下一个小山坡......你们觉得这是占了便宜？！”
“那你以为战争是什么？”康曼德争锋相对，“而且接下来要面临这种局势的，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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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卫局的试探性攻击放在了荒山岭上。这座高地大致成东北-西南走向，将后面两座高地挡住了，而且海拔也是乌萨斯帝国军据守的三座高地中最高的。进攻这座高地时，另两个高地的直射火力很难威胁到近卫局。尽管如此，这也不过是个小小的高地。离得远了甚至看不出这是个高程点。
近卫局的、罗德岛的和阿特拉斯的迫击炮开始射击。虽然总数不过二十门，口径最大不过82MM，但迫击炮的最大特点就是射速极快。联军的迫击炮群转瞬之间织出一道极其密集的火力网，成排炮弹呼啸着飞向山头，炸开团团烟焰。
从正面的山坡到迫击炮射界可以够到的反斜面，爆炸冲击波轰然扩散，大地微微震动着，烟焰裹着弹片碎石冲天而起，整个高地瞬间变成了沸腾的开水锅。
即将发起进攻的两个近卫局中队士气大振，欢呼和高叫持续不断。但是罗德岛干员却疑惑地看着阿特拉斯方面的表现——
梅菲斯特跑到救护所那里表示要帮忙，并提醒大家自己其实是个医疗干员；浮士德率领的侦察分队已经分散开来；霜星、爱国者和W带着各自的分队磨刀霍霍整戈待旦；阿特拉斯的迫击炮，在无人机和数据链的协助下精确轰击着反斜面可能是帝国军战术节点的位置。
负责指挥预备队的诗怀雅忍不住了，问架着望远镜注视高地的康曼德：“你们认为这次进攻失败的可能性更大吗？”
康曼德用关爱⑨一般的眼神注视小老虎，然后回答：“你误会了，不是成功或失败的问题。”
“那是什么的问题？”
“救护所的血浆储量需要翻三倍。”
与此同时，整整两个中队的近卫局警员已经卸下背包，散开战斗队形朝那个高地逼近。迫击炮弹不断从他们头顶飞过，刺耳的啸叫声让人汗毛倒竖，但是这样的场景非但没有让警员们恐惧，反倒让他们高兴，支援自己的炮火，谁不希望打得更猛更狠呢？
两个中队很快就赶到了山脚，然后漫上山腰。这时，迫击炮们开始以最快速度射击，给整场炮击收尾。到目前为止，联军的迫击炮群已经发射了超过六百发炮弹。
对近卫局而言，这算是无法想象的可怕火力了。当炮火终于停止时，警员们正奋力往山顶上爬。大家知道，这次炮火准备消耗了相当多的弹药，下一次可没有这么强的火力支援了，必须一鼓作气把这个最高的山头拿下来！
可直到他们距离山顶只剩下五十米时，预想中的阻击也没有出现。这不是什么抵抗微弱的意思，而是他们除了自己弄出的动静外，什么异响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都没有发现。山顶一片死寂，除了弹坑和弥漫的硝烟灰尘之外什么都看不到，更别说枪声和爆炸，也看不到乌萨斯士兵的尸体。
小心翼翼，时刻准备还击的龙门近卫局警员们都很茫然，反常的平静让他们心里发虚，他们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把目光投向两位中队长。
两个中队长现在也有点儿懵逼，在这种行动中，近卫局从上到下都是新手。对于如此异常的情况，谁都感觉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山顶传来一声脆响，有顶罩满尘土的钢盔冒了出来，接着是又一顶，再一顶……
乌萨斯人！
他们躲过迫击炮群覆盖活了下来，而且先一步抢占了棱线制高点！
刚刚有个警员大喊一声“有敌——”，高地上的寂静就被毫无缝隙的密集枪声彻底淹没了。超过四支自动步枪和狙击步枪同时瞄准两个中队长开火，几乎不分先后地两人打了个稀巴烂。
紧接着，棱线上喷吐出一道道枪口焰，暴雨般的子弹组成一片炽热的火幕席卷而来，最前沿的龙门近卫局警员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在弹雨抽打中猛然倒下。
有着混凝土和钢板加固的两个火力点内，各有一挺马克西姆重机枪持续不断地泼洒子弹。乌萨斯人在机枪上很喜欢带防盾的轮式枪架。而在阵地战中，这种设计确实有着独到之处。现在，在那狭小的射击孔后，是水冷套筒和能挡住自身火力的防护挡板。近卫局警员们卧倒在地，用自动步枪和冲锋枪扫出整匣子弹，奈何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完全威胁不到藏身掩体内的敌军机枪。
被死死压制的警员们拼命射击，但他们所在的位置对他们实在太不利了，敌人绝大多数都没有把脑袋探出棱线，开火的机枪手缩在掩体和防盾之后。机枪火力反复而恒定地扫射着卧倒在地的近卫局警员们，在山坡上击起几条飞速窜动的尘浪。被这尘浪扫过的人，无论死死缩住还是提枪跃进，都难免被机枪子弹咬住一头栽倒。
警员们成双、成组、成小队地倒下，高速旋转的弹头穿身而过，大块肌肉被子弹生生撕扯下来，身体碎片混合着血浆被放射状溅射出去......
但龙门近卫局的士气还没有这么容易摧垮。遭遇阻击的警员们拼命投掷手榴弹和烟雾弹，试图用烟雾和扬尘挡住敌人的视线。当翻腾的烟雾升起时，他们再度起身跃进，猛着腰猛冲！
山顶上依然枪焰闪耀，弹雨如织，不断有人中弹倒地。幸运的是烟雾起了作用，敌人的机枪火力明显减弱了。散兵线重新开始向山顶涌动——
然后山顶上滚下了好几根又粗又长的爆破筒！
爆破筒是种很常见的爆破器材，主要用来破障。炸铁丝网、炸碉堡、炸地雷是它最主要的用途。现在守卫高地的乌萨斯士兵滚下来的是重型爆破筒，这玩意的长度等同于星熊老家东国的男性标准身高，里面塞了四五公斤烈性炸药，堪比一发大口径榴弹！没错，守军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探出头来开枪，只凭两挺机枪当然不可能完全拦住近卫局的攻击。可帝国军士兵根本就没打算靠子弹解决战斗。在与保民军的战斗中，他们学会了新时代的真理：
子弹是笨蛋，炸药是好汉！
轰！轰！轰！
小小的高地在剧烈震动，天灾来临般的巨大轰鸣淹没了一切嘈杂，炽烈的烟焰拔地而起翻卷升空，爆炸冲击波排山倒海般向四处扩散。迫击炮群的覆盖相比之下，简直就是一挂鞭炮。
五公斤装药爆炸的威力是极其恐怖的，每一根重型爆破筒爆炸，都会有十几名近卫局警员在火光一闪间血肉横飞。伤员们鲜血喷涌碎肉四溅，哀嚎和惨叫不绝于耳；被炸碎的人员很快归来：残肢断臂雨点般落下，碎肉和鲜血糊在生者身上，让没负伤的人也都变成了血人。
整个高地只有一个乌萨斯连队据守。而由于山顶棱线区域面积有限，乌萨斯人更是只往山顶放了一个排，剩下两个排充当预备队。可就是这一个排让龙门近卫局头破血流。他们甚至只让轻重机枪开火，剩下的步枪手和冲锋枪手集体转行掷弹！
马克西姆重机枪和捷格加廖夫轻机枪的猛烈火力让近卫局警员们头都抬不起来，而帝国军又往山坡上动弹不得的警员头顶猛甩手榴弹，不时将爆破筒滚下。晕头转向的警员们恍惚间看到，山顶的枪口焰像夏夜群星般闪烁，手榴弹跟树林里受惊的鸟群似的成片飞出，火箭筒和法杖在喷射致命的火光......爆炸，破片，横飞的血肉，以及尖啸的弹雨，在这片化作人间炼狱的山坡上再无其他。与其说这两个中队遭到了顽强抵抗，还不如说他们遭遇了血腥的屠戮！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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