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硬核狠人征程 第161章

“因为你们不同于我见识过和听说过的任何群体。你们很强大。但你们高度审慎地使用自己的力量，显得很克制。”诗怀雅看了看包扎完后被转交给龙门警察的俘虏们，“这一点甚至不像是严苛纪律的约束，而是所有人自觉的选择。这很匪夷所思。”

“来自地壳深处的高温高压，能把柔软的石墨塑造成钻石；而乌萨斯帝国最严酷最恶劣的斗争环境，最血腥最残暴的凶恶敌人，也就锻造出了这样的战士。”

康曼德叹了口气：“乌萨斯帝国向它的臣民施加了令人不堪耳闻的恐怖残害，你之前已经听过了。而整合运动为了彻底解决这一问题，在进行部队建设和教育时，其实选择了类似军事修会的道路：

“人民保卫军将整合主义意识形态作为唯一的指导思想甚至信仰，这个意识形态强调他们肩负着重要且崇高的使命，即解放和保卫全泰拉的‘人民’。而在实践中，整合运动与人民保卫军与自己治下的绝大多数人达成了良好融洽的关系，士兵的亲人，乃至他们出身的社会拥护爱戴保民军。崇高的信仰和荣誉感正是保民军战斗力、纪律性的来源。

“而且，保民军不是随便摔警证的龙门阿Sir。部队将由此延伸而来的士兵政治素养视作与军事素养同样重要的存在，并通过铁一般的纪律和严酷的惩罚确保执行。你可以去他们那里打听打听执勤和战备期间饮酒是多么严重的行径。而就他们的荣誉感来说，在龙门的每分每秒都代表着党和军队的形象，敢在这种情况下乱来，还要不要在部队待了。”

诗怀雅最后是这么说的：“......你们真是一群奇怪的人，跟整个大氛围格格不入，却总是闪耀着自己的光芒。”

“什么叫跟整个大氛围格格不入？”

“乌萨斯帝国残暴而野蛮，龙门内部割裂外部夹缝中求生，跟你们有些许相似的卡西米尔骑士们成了过气老古董......整片大地上，唯有你们，意志坚定、纪律严明、方向明确、逻辑自洽，能有一套一套的玩意告诉自己怎么做。”

两人的嘀嘀咕咕长篇大论中。原本看着孤男寡女聚一块，满脸八卦表情的星熊已经昏昏欲睡，可突然砰地一声闷响，陈晖洁踹开门，从安放远距离通信设备的里间走了出来，依然垮着那副批脸。

她对康曼德说：“我们需要讨论一下，能请您出去吗？”

于是康曼德就退出去了，门在他背后立刻关上。

守在门外的部下们围拢过来。霜星问：“情况如何？”

人们一边远离门口，一边听康曼德介绍：“不愧是亲姐妹，现在连钻牛角尖的架势都一样。脑子轴得像根棒槌。她真把自己当警察，不是钦定的龙门继承人。一腔热血，只为公道。”

梅菲斯特点头：“照您这么说，看来确实是亲的。剩下那两呢？”

“一个看起来蛮横娇气吉祥物，实际上精明得很的家伙，跟她聊天不像是跟美少女打情骂俏，像是两个间谍在相互刺探，试图勾亽勒对方的情报。”

霜星：“难道本来不就是在相互刺探，一个试图获取情报，一个试图施加影响吗？”

“你说得对。”康曼德点头，“最后那位，也是把自己定为打手角色的精明人。不过这些暂时都不重要了——老魏刚才跟陈警司怎么说？”

浮士德意味深长地回答：“一个不情不愿地决定让我们上，一个急着让我们上。”

爱国者沉声道：“呵呵，求之不得。”

就在这时，响亮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你甚至可以口头声明——魏彦吾已向施警司发布命令，即刻起，施警司将接管近卫局一切事务，并罢免现行动组长，予以撤职处分。你能吗？这条命令真的存在吗？”

“嘁......别这么叫我。”

“如果不能，就请你去完成自己的任务，现在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对你没有好处，‘诗小姐’。”

“*龙门粗口*，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姓施！听好，我的代号是诗怀雅，或者叫我碧翠克斯·施怀雅警官，懂吗？”

大家一起把目光投向康曼德。

“日常节目。”康曼德的右脚轻点沙地，“龙争虎斗鬼见愁。”

短暂的寂静后，大家哄笑起来。房子的门却突然打开，陈晖洁垮着那张批脸走出来。

人们赶快平息，康曼德转过身来。三个高级警司都出来了，而且表情微妙，看向康曼德时表情更加微妙。以至于康曼德怀疑陈晖洁下一秒就要说“来，小老虎给他整个活”。

老陈还是板着脸，走到康曼德面前：“魏彦吾先生已经同意阿特拉斯介入龙门外环的治安工作。你们必须在一个星期内肃清外环所有不明武装分子并撤离。”

康曼德露出了彬彬有礼，十分得体的微笑，然后看向诗怀雅：“碧翠克斯警官。”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一脸疑惑的小老虎。后者迷茫地看着康曼德：“怎么了？”

康曼德指指某富婆美少女硬砸钱整出来的随身小玩具：“管好它，接下来的环境对它而言太残酷了。您之前说，我们有着强大的力量，而且对施展这份力量非常慎重，可接下来，我们不会克制了。”

与此同时，坦克发动机的轰鸣从据点大门处驶来。从罗德岛一路驶来的一辆“犀牛”坦克和一辆火力支援坦克冲进据点，轻盈敏捷地在人群前方小角度转弯，整齐划一地停住。

如此同时，各分队主官“紧急集合！”的口令与尖锐的哨声已经笼罩了整个矿场据点。从四面八方赶来的阿特拉斯指战员们像涌动的波浪，这些都是经受过血与火的残酷考验的精兵，动作快如电闪，毫不拖泥带水，转眼间就在坦克旁排成了笔直的条条横列，一个个目不斜视，无论是士气还是战术素养都无可挑剔。

无论是罗德岛、近卫局还是企鹅物流成员，都感觉自己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与此同时，康曼德正在自己的迷彩服外套好轻型动力外骨骼，穿戴装具，挎好短突击步枪，最后瞟了眼左臂和手提的战术终端。

霜星抛来一台对讲机，康曼德扬手接住，拾音降噪耳机整把不远处的窃窃私语放大到耳中：

“我只是顺水推舟了一把。近卫局损失惨重，这是‘事实’，他们都应当知道的‘事实’。”

“这不好，也不像是你会做的事。”

“这是为了龙门。”

“这么说话更不像你了，你是探长，是高级警司，不是政客，逢场作戏从来都不是你的天职。”

“这确实不是一个正规的警员该做的事，但我别无选择。”

康曼德回头看了一眼，旁边低声嘀咕的陈Sir和星Sir不约而同地闭嘴。诗Sir板着脸，蹙起眉头盯住阿特拉斯的异动。

康曼德又一次真诚地向近卫局的三位高级警司露出感激的微笑，然后走向自己的部队。

指挥两辆坦克的卡兹戴尔国防军少尉奥托.卡尔尤斯在炮塔上向康曼德敬礼。全场军衔最高的博卓卡斯替高吼：“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

康曼德只是走到队列前方，右手举起对讲机按下送话键：

“MACR-SOG与‘自然选择’战斗群所有单位注意，这里是政委。各部按照三号预案，立刻行动！”

队列一轰而散，各单位或步行跑向据点大门，或冲向停车位置的越野车。与此同时，听力敏锐的陈晖洁捕捉到康曼德那台对讲机里里正在传来什么声音：

“启动火焰风暴行动，全员出动......”

“陆军单位立刻开始放出。”

“主指呼叫，航空兵组织混编对地打击群......”

“克里格、卡迪安、艾丽西亚、阿米吉多顿各特遣队，闪电行动！闪电行动！”

紧接着，天边出现了两个高速移动的黑点。

PS：群内日常：

“龙门近卫局被机关枪薄纱写完了。你们有什么营级战斗群陆海空协同作战的直观资料吗？”

某群友：“......《变形金刚2》？”

“......好，接下来就该乌萨斯特务从《漫长的婚约》一转变2片场了。”

第十七章 火海

任何龙门近卫局警员都会承认，己方的失败肯定不是出在武器上。无论是单兵自动武器的数量还是质量，他们都胜过乌萨斯渗透分子们。

那么问题出在何处？当然还是人的因素。

相比才全面换装自动武器两三个月的近卫局行动部门，能参与这类黑色行动，战死沙场也不会被承认身份，只能死于异乡的乌萨斯精英们不仅训练有素，而且死硬顽固。

哪怕面对大批近卫局警员的进攻，帝国军侦察兵和突击兵也会以小队甚至小组规模主动前出，在龙门警察们的进攻路线侧后建立隐蔽火力点，每次都等到警察们冲过去以后再从背后开火。面对突如其来的侧射倒打火力，近卫局警员们自然损失不小。何况这些帝国军士兵射击水准和纪律极好，抗击进攻时绝不瞎打，一定会等到近卫局警员们冲进，或自己摸到50米距离之内时才会出手。

此外便是让人印象深刻的工事构筑水平。帝国军占据这几座山头的时间绝不超过一星期，然而之后超过二十门迫击炮的反复轰炸已经毫无意义。无人机发现确认了帝国军的交通壕、战壕、防炮洞、医疗站、物资储备点、武器隐蔽点，如此完善的防御阵地根本不可能指望几门迫击炮摧毁。龙门近卫局几次攻击，山头被迫击炮洗地多次，帝国军仍然能够快速组织出火力网，让近卫局伤亡惨重之余，自身损失不大。

然而，以上这两个条件，现在都不存在了。

单兵火箭弹爆炸的光芒，在高地外围的小土丘上闪烁。被炸到昏头转向，身上冒着青烟的乌萨斯士兵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被阿特拉斯特种兵们接连撂倒。

大口径重机枪和迫击炮在新夺占的点位上快速展开，建立阵地。

与此同时，阿特拉斯的迫击炮群正在向着三座山头顶上倾泻炮弹，一来是为了压制敌人火力掩护行动，二来是——

“掠夺者即将到达！”

那两个高速逼近的黑点开始显露出自己的造型。那是在卡兹戴尔内战中大发神威，已经成为阿特拉斯名片，被无论哪一方萨卡兹都刻在骨子里的“掠夺者”武装无人机。

“我们现在就需要近距离空中支援，对敌占高地实施火力打击。敌我识别逻辑代码T-W-0200-Z！”

“所有空中单位注意，首先实施交战区域近距离空中支援。”

“前导机调配完成，对接地面单位。主力打击群注意，以‘贪婪者’为先锋。这是次危险的......”

“掠夺者1-1，请从高度100，航向......”

康曼德身边的前进空中管制小组正在忙碌，除了相关终端设备上的操作还有语音嘶吼：“目标位于三个高地上，外围有着大量未配备IFF系统的当地友军！迫击炮正在发射白磷烟雾弹标定目标！”

82MM和60MM迫击炮“嗵嗵嗵嗵”地闷响着，又一串迫击炮弹呼啸着飞向三座高地。但这次，山顶上不是炸开成群烟焰，而是绽放出一片片洁白的“云朵”。

两架武装无人机轻盈而敏捷，轻蔑地穿过乌萨斯人匆忙笨拙的对空射击穿过，径直扑向荒山岭的反斜面。在它们从山顶上一掠而过时，两条凝固汽油弹火幕笼罩了山体上端。

几乎喘不过气来的龙门警司们回过头看向康曼德——各方的指挥官组成了联合指挥部，只是现在转由阿特拉斯主导了。还没等她们开口问出什么，六架“闪电”轻型大气层内战斗机两两一组，从康曼德身后的方位呼啸而来，在康曼德头顶上的中空掠过。

“最后确认完毕，攻击开始！”

航空发动机的轰鸣与简易制导重型滑翔炸弹的呼啸交织在一起，几乎盖住了整个战场的嘈杂。可就在下一秒，另一种轰鸣充斥着整个世界，把整个高地的上半部分变成喷发的火山。

荒山岭颤抖着，正如有些站不稳的龙门警司们。

“首轮攻击结束！”

康曼德沉默着，端平望远镜注视山头。前进空中管制小组正在处理从前沿步兵分队到各型号无人机的观察结果：“......打击效果，较差。敌军坑道工事未得到明显破坏。”

“通知那架待命的‘狂怒’，投射‘雷石-3000’。”

康曼德面无表情。这倒不出乎他的意料。人类的破坏力固然强劲，但只是陆军火力的话，对于大地来说也就那样。反斜面山地坑道工事不是闹着玩的，常规炮击甚至空袭看起来吓人，其实只适合突然遭遇或仓促防御等情况下对付没有工事依托的敌人。乌萨斯帝国至少还没点出速干水泥和预制构件，不然能防1吨级延时引信炸弹直接命中的野战工事能遍地都是。

但办法还是有的。现在就有一架“狂怒”式空天截击机从乌萨斯境内的人联军事基地起飞，带着一枚3000公斤级钻地炸弹飞来——狂怒是完全适应太空环境作战的空天战机，长度视子型号不同在四十米到七十米之间，号称庞然大物的星际战士雷鹰炮艇也才二十米长。所以，在大气层内的轰炸行动，狂怒主要负责投射超重型弹药。

“狂怒呼叫，倒计时三十秒。”

康曼德收回多功能智能望远镜，双手捂住耳朵外的拾音降噪耳机。龙门近卫局的警司们看见罗德岛干员们如临大敌，四处寻找掩蔽物的模样也有点慌了起来。诗怀雅的两手在下面的两只耳朵和上面的两只耳朵之间反反复复，不知道该先捂哪一对

——一团蘑菇云撕裂地面，直冲云霄，仿佛天崩地裂。从反斜面坑道口区域命中的钻地炸弹直接山体内部的坑道区域，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爆炸直接从内部掀开坑道，无数燃烧着的碎片像大大小小的火球被抛向高空，数百吨沙土在轰鸣中汇入爆炸的气浪，形成高耸入云的爆炸烟焰。整座荒山岭仿佛有了生命，被人打了一棍般“跳”起来。地面犹如水面般泛起颤动的波浪，准备不够充分的人们直接摔倒在地。

康曼德看了眼只能用花容失色来形容的老陈，感觉火候应该差不多了——堂堂人联航空兵又不是那些本来就负责贴脸舔地当蜂群的掠夺者无人机，空天战斗机挂着比铁炸弹强不了多少的玩意玩水平越顶轰炸堪称闹剧。要不是为了向龙门秀肌肉，早就带着防区外撒布器从地平线外甚至大气层边缘投射火力了。

无论是阿特拉斯无可匹敌的武器系统，还是MACR-SOG的步兵们那出色的战斗力，都足够威慑龙门。但只有这些还不够。

“步兵开始进攻。”康曼德继续下令，“夺控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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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拉斯对乌萨斯帝国军特务部队占领的这三个高地统称“三角形高地群”。而对于各个山峰，命名方式也是“东南峰”、“西南峰”、“北峰”。

应当说，人类的顽强想来超乎预料。当阿特拉斯的盾卫们率先冲向最高大的“东南峰”时，那座被烧过凝固汽油弹，被滑翔炸弹洗过地表，被钻地炸弹钻过内部，已经变成焦土的山头上又响起了轻机枪的动静！

只是很可惜，没有用。

因为表现突出被借调到MACR-SOG的卡尔尤斯少尉指挥自己新换装的“犀牛-B”坦克开火，在直线距离两公里外的山下以低打高，凭借车载无人机和先进火控，一炮就掀掉了那座简易碉堡。使用犀牛-B坦克底盘的火力支援车随即扬起安装诸多武器的无人炮塔，两门30MM链炮一门发射穿甲弹，一门发射可编程榴弹。机关炮火力把残存火力点打成蜂窝，用空爆弹的破片把工事全部被毁只能仓促抵抗的乌萨斯士兵炸成碎末。

炮击几乎是紧随着空袭而来。在泰拉大陆上，舰载化的陆军部队很少配置野战炮兵，这是因为舰炮的威力向来远超野战炮部队。在阿特拉斯中也是这样——那些“标准巡洋舰”和“标准驱逐舰”上的203MM与155MM舰炮系统，一个炮塔能顶一个野战炮兵营！

来自数十公里外的远程炮击蹂躏着那两座小小的山丘，让那里的守军来不及增援“荒山岭”“东南峰”。这座高且大的山头遮住了那两座山头的射界，突击队得以安然无恙地攻上山顶阵地，肃清残敌。

那两座高地上同样有着坑道，但坑道不是AT立场也不是虚空盾，缩进坑道里的守军至少要保证坑道口附近的控制权——比方说用炮兵覆盖自己头顶。总之，决不能让敌人在自己头上为所欲为，那叫瓮中捉鳖。

不幸的是，帝国军显然没那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