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硬核狠人征程 第31章

作者:使用键盘的人

听报告的人们面面相觑,康曼德微微点头:“你们看,这还是绝对不能把敌人当傻子的证明。第六军的指挥官们一下子就抓住了这套袭扰战术的要害,用最好的办法做了应对。

“至于雪怪,你们可以停止袭扰,只对敌人做侦察和监视了。”

霜星立正,敬礼:“明白!”然后退到一旁。

康曼德继续对这个指挥部里的战友们说:“不过,这也有个好。这代表着敌人承认:在前哨战上,他们比不过我们。第六军可不会知道我们的底细,不知道像雪怪那样的部队到底有多少。所以,他们只有走最短的这条路了。否则,其他更长的路线只会给我们留下更多的机会,让部队遭到更惨重的损失。”

他从自己摆在挂起地图前的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吧,我们去看看,给客人准备的这一桌子菜做得怎么样了。”

塔露拉在旁边递上大衣,爱国者起身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康曼德披上大衣,率先推开舱门,沿着梯子走了下来,注视着面前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

在第六军被袭扰得鸡飞狗跳时,整合运动的各批部队正在逐渐到达预定作战地点。可最先到达库尔斯克山谷的,却是人联地外兵团113师的工程兵部队。

天寒地冻之下,那种一年冻住九个月的土质就像是钢筋混凝土一般,一铲子上去火星子都快蹦出来了,可就是看不到成效。率先达到库尔斯克山谷的连队花了五个小时,工兵锹上的绿色油漆磨得一点不剩,双手都已经打泡了。可别说是散兵坑,刨进去的凹地连一只脚都藏不起来。

然而康曼德早有准备,一个通信叫来了人联的工兵部队。

泰拉保民军的指战员们一脸懵逼地看着挂载机械化工兵装备的女武神运输机成群结队呼啸而来,开始接手他们挖出来的那堆蹲进去能露出半截身子的水渠。

光荣的挖掘机们一个小时的工作量抵得上一个步兵营干一整天。大批机器轮番上阵,二十四小时不带休息,愣是在两天之内在北岭上挖出了蜘蛛网一般交错复杂的堑壕。

事情还没完。泰拉保民军的指战员开始向人联老大哥就地学习怎么用定向爆破构筑工事:定向爆破居然可以用来挖掘散兵坑!

大家倒不是没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是都呲着牙在心里感慨:他么的人联,居然把宝贵的炸药拿来挖坑,不愧是有钱人……

不过,主要的防御工事还是被人联工兵们一手包办了。他们用挖掘机刨出规模颇大的深坑,然后把好几种铁盒子搬过来,放进了坑中——预制工事。

由金属桩、横撑和拱形骨架组成,外蒙金属丝网布,顶部是一层层波纹钢、型钢和玻璃钢的预制工事本质上的确是个铁盒子。但是它的框架整体强度相当出色,上部覆土超过半米时就能挡住155榴弹炮直接命中。

挖出来的土则用来装填防爆墙。大家看着里面有一层石棉布的折叠铁笼网展开来,里面填上沙土就成了一道坚实的胸墙,不得不感慨:嘿,人家这好东西还真多!

绵延六公里的山岭上,到处都是这种景象。

随着一路上景象而心情大好的康曼德,没几步就来到了后方的物资堆积场上。一条从北边来的轻便铁路的终点站就在这里。塔露拉和爱国者一脸懵然地看着康曼德站上铁轨,展开双臂,小心翼翼地走着。

然后爱国者囧囧有神地看着塔露拉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站在另一根钢轨上,也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走着。

一阵寒风吹来,康曼德的双手拼命摇晃维持平衡,还是一个没稳住掉了下来。后面塔露拉的嘲笑刚发出了一声,在康曼德回过头时,她也手舞足蹈地踩在了路基上。

后面隔了十几米跟着的霜星大声嘲笑起来,在爱国者回头时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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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军线列步兵第42团骑兵警卫排的士兵们正押着一小队俘虏,慢慢地走在嘈杂的第六军行军纵队中。

在一众衣着华丽,跃马扬鞭的骑兵当中,这些连一个班都凑不齐的俘虏显得寒酸至极。他们身上的棉大衣在被俘的第一时间就被扒去,现在正赤脚走在雪地里。要不是他们必须活着走到军司令部,现在他们身上只会剩下几件单衣。

瓦列里·别尔康斯基上校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那个叛匪军官聊着:“为了孩子?你有孩子吗?”

满脸沧桑的保民军排长看看这个年轻得能当自己儿子的军官老爷,笑了笑:“曾经有过。”

“……哦。”瓦列里应了一声。

在西北冻原上的孩子们,在成年前就会有相当一部分死去。

“现在的这个一岁半,叫西北冻原根据地。”

上校默默地扫了眼走在自己马鞍旁的俘虏,点点头策马离开。另一个俘虏带着种拙劣的谄媚凑过来——他身上还有大衣和靴子:“嘿,上校老爷。”

瓦列里面无表情地扬起马鞭,这个被俘后指出刚才那人是个排长的俘虏立刻瑟缩地挪向一旁,又被俘虏们踢了出去。

怀里抱着篮子的一名骑兵从不远处的果园里飞驰而出,那可怜的大棚果园正被蜂拥而入的乌萨斯士兵洗劫。他兴高采烈地向着团长老爷邀功,瓦列里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尝了尝:“还不错,分了吧……也给他们点。”

俘虏的队列里传出了年轻小伙子的喊声:“算了吧,老爷!我们有纪律,不能吃没付钱的东西!”

骑兵们发出嘲弄的哄笑。

瓦列里没有表态,只是一抖缰绳,带着卫兵和俘虏走向不远处的军司令部。

十分钟后,参谋长科罗佩夫开始审讯俘虏。

参谋长把玩着手里的硬皮证件:“您自称是被西北冻原根据地人民武装部动员出来的?”

被俘的排长因为寒冷而瑟缩着——刚才说乌萨斯士兵没扒他们衣服是因为俘虏必须活着走到军司令部,所以俘虏们一进军司令部就被扒得只剩一件单衣——回答:“是的。”

“是去年秋天吗?”

“秋末。”

“您说谎!”

“我说的是实话。”

“我有证据……”

俘虏默默地耸耸肩膀,科佩罗夫看一眼瓦列里里,轻蔑地歪头说:“请您欣赏欣赏,从前帝国军队里的一名军士,现在您看,却成了整合运动分子啦。一落到咱们手里,就胡编一气,仿佛他参加什么保民军只是出于偶然,仿佛他是被硬抓去的……害怕啦,混账东西!”

那个俘虏慢慢地说:“上校老爷,我看您倒是很有军人的勇气,冲着手无寸铁的俘虏抖威风……”

“我不跟混账说话!”

“您当然可以保持沉默,但管不了我的嘴。”

“混蛋,你想吃枪子吗?”

“呵,那容易得很,您只消动动嘴皮子就能把我拖出去枪毙,不必冒任何危险!”

瓦列里带着同情的微笑看着毫不畏惧地顶嘴的俘虏,有点幸灾乐祸地瞥了眼参谋长先生那神经质地抽搐着的腮帮子。

科佩罗夫沉默了一会儿,眯缝起眼睛;右手上的金戒指因为手掌气得发抖而不断和桌面磕碰,发出得得的声响。

“听好了杂种!”他激动得声音沙哑,“我命令把您押到我这里来,可不是为了跟您对骂!您是逃不掉的!我看您是想加速结局的到来!”

“请便!”

“……”科佩罗夫用两只颤抖的手打开香烟盒,点上一支烟,贪婪地连吸了两口,又说:“那么说,您是拒绝回答问题的了?”

“我的经历已经说过了。”

“见鬼去吧!您的个人经历是我最不感兴趣的。我们的部队在战斗中看到你们有骑兵掩护,那是什么部队?”

“我不知道。”

“您知道!”

“好,我叫您满意一下:是的,我知道,但是我拒绝回答。”

“那我会叫卫兵用枪通条抽您!”

“我再向您重复一次:这类问题我概不回答。”

“说实话,或者十分钟后枪毙你!自己选吧!”

“我选第二项!”

科佩罗夫脸色煞白,抓住手枪套子。这时瓦列里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举起一只手以示警告。

“好啦!够啦!我看你们俩的火气都太大啦……好,既然话不投机,那就算了吧,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做得很对,不肯出卖自己人。真的,这太好啦!我完全没料到!”

科佩罗夫气急败坏地努力企图打开手枪套子:“混蛋,我要宰了他!”

瓦列里幸灾乐祸地挪了挪位置,挡在俘虏和参谋长之间:“啊,亲爱的转椅轻骑兵,打死个俘虏算是什么英雄好汉。一个交出了武器,失去自由的人,瞧,他被剥得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啦,可是您却还要动手……”

科佩罗夫一把推开瓦列里,端平手枪。俘虏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但依然盯着枪口。可是参谋长只是胡抡了一下,然后枪口朝下,转过身去。他大喘着气说:“算了,脏了手可不太好。”

瓦列里忍不住大笑起来:“是吗?您的枪里肯定连一颗子弹也没有,而且大概有两个月没擦啦!”

科佩罗夫干笑两声,甩出转轮手枪的弹巢:“见鬼!真是这样……”

审问记录旁的中尉带着滑稽的表情,合上本子站起来。

科佩罗夫皱起眉头喊:“来人,带走!”

俘虏在被两个卫兵带走前,扭过脸朝着瓦列里微笑一下,然后往门口走去。等到脚步声消失以后,科罗佩夫疲倦地摘下眼镜,用眼镜布仔细擦着,气哼哼地说:

“您倒是出色地保护了这个混蛋,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您猜我怎么知道他是个排长呢?整合运动还没有给自己的部队设立军衔。”瓦列里没有回答,而是自问自答起来,“他手下的一名保民军战士供出来的。”

“得了吧,您还真用他们那滑稽的名字称呼他们!‘泰拉人民保卫军’!哈哈!吹牛皮倒是很厉害,可他们连西北冻原都不敢出来!”

“第一,作为军人,我认为他们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装备精良的正规军。”瓦列里指指跟着自己的卫兵,他身上挂着一支缴获的自动步枪,“这种轻便而先进的自动武器,敌人大量使用这种枪,火箭弹和迫击炮多得像放烟花。一个连的火力能把我们一个营打得很惨。

“第二,要枪毙什么人的话,我认为应该枪毙那个士兵,留下排长!”

科罗佩夫露出了听见一个烂笑话时的表情:“不开玩笑,您是怎么个看法?”

“看法?您是在鼓励士兵出卖自己的长官,对吗?您这是拿什么东西来教育我们的士兵?如果咱们有朝一日也陷于这种境地,那还了得呀?不,请原谅,对这个问题我要坚持自己的意见!我反对这样做。”

“噢,这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啦……”科佩洛夫撇撇嘴说,“让我们来把话说得明白些:这些人造反,反对帝国的理由其实很充分,甚至很正当。而跟着我们走的人,都是要用武力保护自己的各种特权的刽子手。这些刽子手当然也包括你和我。我拥护旧的时代,拥护对我而言美好的旧时代。否则的话,我才不会这样去东征西战呢,我连手指头都不会动一动。

“只有那种清楚地知道为什么打仗,而且对自己从事的事业充满信心的人才会得到胜利。我们的敌人里,这样的人越少越好,这就是我的态度。”

瓦列里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哼了一声,转身走出房间。

PS:但是,我们所处的这个宇宙里,“针发枪”的典型代表是德莱塞1841和夏塞波1866;伯丹步枪的1型是活门步枪,2型是金属定装弹旋转后拉式枪机的步枪,都不是针发枪。

PS1:讲真,电影要是算工业化生产的话,写网文就跟手工作坊没什么区别了。

第三十一章 决战之前 3

当初阿丽娜听见康曼德要求自己随军出发时,她是拒绝的。

“也不是我谦虚。你说我个连羽兽都没杀过,刚拿到初中文凭的村姑,跑到部队里去干什么呢?塔露拉的助手还是请您另请高明吧!”

但康曼德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这没有什么研究决定的,塔露拉的精神内耗就由你来缓解了!”

于是,在除了当“受欢迎的花瓶”这么个爱抖露之外,实际职能为康曼德的工作秘书、行政助手兼警卫员的塔露拉,惊愕地发现自己这个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安排了一个私人秘书……

现在,两个姑娘正走在库尔斯克山谷的北岭上。阿丽娜带着一贯的平静微笑,听塔露拉滔滔不绝:“谷地里的那处庄子是个集体畜牧场,人和牲口刚刚撤走。它是防线右翼的突出部,而且留下了横跨整条谷地的好几条栅栏。这些栅栏可是能挡住驮兽群冲撞,是十分良好的障碍物。现在几支过硬的部队都在争抢进驻畜牧场的资格,盾卫的呼声最高……”

塔露拉突然把话一停:“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康曼德让我跟着来,是看你的情况。”阿丽娜笑了笑,“所以,我该做的是倾听你的话。”

“我宁可你不来。”塔露拉微微摇头,“这里可能会有五万人打一仗,死伤超过一万。你可不适合这种地方。”

“我当初想象一下你用火焰烧死敌人的场景时也头皮发麻。但问题是这种事情躲不过的。”阿丽娜轻声回答,同时微微掀开大衣外摆,“需要的时候,我也会尽责任。”

塔露拉看了眼阿丽娜揣在怀里的手榴弹,又叹口气:“行,我也帮你尽到责任……嗯,谈我的话,心态也没什么。从村子里出来以后,就一直是感觉自己在被,在被碾压。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

阿丽娜的微笑苦涩起来:“我也有这种想法。”

康曼德有太多地方与乌萨斯的贵族和平民们截然不同。要说他的个人品格,这货也没什么超凡脱俗的:有时候自由散漫,让人嘀咕“就这还做表率呢”;有时候显得有点油腻;还有时候忒特么能装逼了……

可是,事情又没那么简单。以军人的角度评价他,他肯定是接受过高标准军事训练和教育,从侧面反应着人联那深不可测的综合国力。但是,军人会需要懂得这么多社会学知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