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使用键盘的人
还不太饿的王庭军中高级军官们对于对面的假惺惺恨恨不已。但挨了饿和受了伤的基层官兵们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之前跑过去的士兵们在广播里喊“那个谁！我是汉斯啊，这边有吃的有喝的，你也快点过来吧！”甚至真的背着一袋面包、馒头和包子跑回来拉人之后。
特雷西斯昨天亲自询问了给他带来特蕾西娅信件的被俘军官，然后以非正式命令的形式通知各部队主官，不必认真阻拦逃兵行为。所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通知对面，我们请求谈判。”
第五十七章 谈判问题
随着谈判期间的双方暂时停火协议达成，在双方战线之间的无人地带上，发生了令王庭军士兵们目瞪口呆的事情：
几个小时之间，一栋占地上千平方米的平层建筑拔地而起——这可不是帐篷，而是正儿八经有结构有墙壁有天花板有屋檐的房子！
看着那些匪夷所思的机器和人员开进无人地带之间，旋风般挪动、旋转、摆动、操作，从远方看热闹的王庭军守军到按协议前来监督工地操作的王庭军警卫分队，只感觉眨眼之间。在这风暴的核心之中就有一座平房拔地而起，“长”了出来即使对面在屋子里搞了什么暗算的机关，大家也根本看不出来。
随后进去检验的王庭军卫兵们更加惊愕。虽然这房子外面的尊容只能说方正敦实水泥灰，但里面还是比较好的：白色墙壁、瓷砖地板、大厅内部中央两张长方形的会议桌相对，西边桌子上立着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旗帜，东边桌子上立着卡兹戴尔王国国旗，从北向南渐渐靠拢。而两条桌子北边的那处缺口则被又一条长条桌填上了，形成了一个底边在北的等边三角形——底边上插着阿特拉斯的黑底银镶边红三角旗帜。
三方代表团的所有设施和用品仿佛在照镜子，除了方向不同，全部是对称的，谁也没多一件，谁也没少一件。
1093年7月17日上午九时五十分，三方各有八名臂佩袖章的安全保卫人员以正步或齐步进入大厅，在正对各自方面座位的远处立正，列成一排。各自的靴子或鞋子把木地板蹬得咚咚山响，似乎谁的动静小一些就是在向对方示弱。
接着，三方参会人员由东、西、北三门鱼贯而入。
十时整，一片寂静中，阿特拉斯代表团首席代表康曼德，与卡兹戴尔王国代表团首席代表特蕾西娅，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代表团首席代表特雷西斯并肩从南门进入大厅，各自就座。
决定卡兹戴尔命运的谈判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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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拉斯的举动很微妙——它在立场表达上突然把自己从相当程度上实现了鸠占鹊巢的特蕾西娅集团中分割出来，摆出了卡兹戴尔内战“调停者”的身份和态度。
这个举动，在内部关系错综复杂的特蕾西娅集团乃至卡兹戴尔两大集团内部都引发了相当大的震动，引发了无数种情绪和观点。即使康曼德向特蕾西娅方面反复声明，指出双方已经签署的所有合作协议都会照常执行，阿特拉斯对特蕾西娅方面的方针和政策在谈判工作出成果之前还不会改变，但特蕾西娅方面依然显得忧心忡忡。
康曼德于是向特蕾西娅交了底：
“特蕾西娅女士，请您告诉我，贵方迄今为止发挥的作用，对得起我方对贵方的投资吗？”
“......”
“事到如今，是时候向整个卡兹戴尔公开说明我们的观点、我们的意图、我们的决心了。我们要促成卡兹戴尔的统一，然而贵方和特雷西斯集团都不能让人满意。那么自然是要在这个全新的环境下，各方都会获得一定的机会。而贵方虽然从各种角度来看都是未来卡兹戴尔统一政权里的‘头号玩家’，但是，谁又能说特雷西斯毫无机会呢？”
同样的信息也传递给了特雷西斯方面。于是乎，相比表情凝重的东卡兹戴尔方面，特雷西斯领头的代表们显得稍有激动和跃跃欲试——那可是救命的稻草啊。
康曼德对此似乎毫不在意，在轮值主持人塔露拉宣读日期、时间、地点，宣布今日会议正式开始后，他就站起身来：“很好，诸位，首先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你们双方都没有把战争进行下去的能力了。”
特蕾西娅不动声色，特雷西斯往窗户外看了看。
康曼德微笑一下，带着种滑稽的感觉：“没关系，就算二位当中有谁还有继续战争的能力和想法，我们也会用各种手段使其失去继续战争的能力，解除它的战争能力。”
两位萨卡兹英雄的嘴角都抽搐着。
“在与特蕾西娅方面的接触中，我们之间的官方交流仅限于合作协定和商业合同。对于贵方的政治纲领和未来规划，尚没有官方性质的告知行为；对于特雷西斯方面，交流就更是只剩下战争了。所以，这样一个三方能共处一室座谈，而非用武器交流的机会是非常宝贵的。
“本着对我们三方各自的利益，以及对整个卡兹戴尔的人民和土地负责的态度。我们需要两方解释一个问题：假设从未有阿特拉斯介入这场战争，将局势调整至现在的状态；当你们掌握整个卡兹戴尔之后，打算怎么办？当然了，这里不能陷入冗长的报告，稍微深入的技术性和细节问题都请跳过。”
康曼德把话说完，坐下，然后将双手交叠放在鼻子下。
短暂的寂静后，特蕾西娅站了起来。在咳嗽了两声确认麦克风工作正常后，特蕾西娅平静地开口了：
“破局的关键在巴别塔。”
人们纷纷看了看她身边垮着个批脸的凯尔希。
“当卡兹戴尔重归一统，萨卡兹再度团结后——我们给这片大地留下的伤疤，很可能将让这片大地再度团结起来，而他们的矛头直指卡兹戴尔。
“我们应当尽可能避免这种局面。所以我选择了新的切入点：感染者。”
特蕾西娅顿了顿，加重语气：
“萨卡兹在这片大地上不受欢迎......毕竟我们曾经鞭挞整片大地，又被整片大地鞭挞。所以我的选择是——寻找新的盟友。这个盟友不是任何一个国家，而是一个被忽视、轻蔑和践踏的群体，也就是，感染者！
“萨卡兹在体魄强健和法术天赋之外，也有着易感体质，我们与感染者有着相当程度的重合。感染者既广泛分布在每个国家的每个角落里，又遭受着或大或小的歧视、剥削和压迫。他们有着无穷的潜力，‘拯救感染者’是团结他们的有效口号，介入各方的有效宣称和掩护。借此，可以收集各方情报，发展各处关系。为卡兹戴尔的自身发展争取时间。我的发言完毕。”
特蕾西娅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康曼德，坐了下来。
特雷西斯在沉默中以冷峻的视线扫了眼凯尔希，这种神情在西卡兹戴尔方面注视凯尔希的各种态度中是最平和的。那是因为凯尔希如今虽然在萨卡兹魔王身边鞍前马后，二百年前却是一手连横合纵拉起了反萨卡兹多国联军，将卡兹戴尔打入谷底的关键人物。
她究竟为何又跑到了特蕾西娅身边效力？特蕾西娅又是信任了当年死敌的关键人物？别说特雷西斯，阿特拉斯对这个问题当前也不甚了解。
即使在这三方中资源和筹码最少，自己的十几万人还处在近在咫尺的包围圈里，特雷西斯依然冷峻、坚定，甚至带着点咄咄逼人的意思：“危机面临着卡兹戴尔，危险逼迫着萨卡兹，但机遇也摆在我们面前。
“在北方，乌萨斯正在面临内部的海量矛盾；在东方，炎国还在自得其乐，很少把目光放到国门之外；在南方，雷姆必拓还在当着矿车；在西方，叙拉古的黑帮家族还在他们的小小舞台上轮番上下，莱塔尼亚在双子女皇掀翻巫王后的刚刚稳定——
“卡兹戴尔的统一是近在咫尺的，无论是谁统一谁。而没有几个国家有余力干涉这场战争，或者再度分裂卡兹戴尔。统一其实不是问题——如果没有阿特拉斯的话。”
阿特拉斯代表们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而特蕾西娅和特雷西斯两方的与会者们表情各异。
“但问题在于，统一之后呢？萨卡兹在这片大地上是公敌；而我们的所有敌人都在拿到新的力量——他们正在新的赛道上前进，那就是科学和技术！以往萨卡兹赖以生存的体魄和巫术在被科技的产物威胁。
“即使不算阿特拉斯，各国的陆行舰队都在快速扩充，数量增加，技术进步。王庭在二百年前可以用一位大君扫荡数以万计的步兵——可如今呢？一支拥有陆行舰艇和大量野战火炮的大国军队，在军事上对同规模的王庭军而言就是致命的威胁。战前的王庭军陆行舰队有什么呢？能算得上‘主力舰’的舰艇屈指可数，辅助舰艇的技术水平和战斗性能也远弱于外国同类装备。
“很遗憾，对于特蕾西娅女士的方案，我们姑且持不否定态度。但我们认为，这最多是卡兹戴尔未来保持自身独立和保护国家安全的辅助性因素。关键依然在于卡兹戴尔未来自身国家整体实力的发展。
“而就当前的国际环境和周边情况而言，卡兹戴尔需要优先发展武装力量和建设军事工业，同时......”
特雷西斯顿了顿。
“扰乱各个可能向卡兹戴尔发起进攻的国家，为卡兹戴尔自身建设争取时间。我的发言完毕。”
特雷西斯也坐了下来。
康曼德点了点头，没有起身，直接说：“好，首先我们都知道，这是卡兹戴尔当前两大最可能执政的团体，对自己的部分战略决策的官方阐述。所以，这两个至少是两个团体各自将要实行的方针，面对自身所面临的环境所作出的最优解。它们将可能对卡兹戴尔乃至整个泰拉的局势造成重大的影响。
“但是，这样的方针都还没有考虑到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我方的介入。”
康曼德环视表情各异的特蕾西娅与特雷西斯方面代表，接着继续平静地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想不会有人否认，阿特拉斯在卡兹戴尔问题上有着巨大发言权。而我们在此要公开表达自己的观点、自己的立场和自己的诉求。
“阿特拉斯远不是我们的全部。我知道诸位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整合运动更不是我们的全部，阿特拉斯和整合运动之间轮不到上下级关系，他们只是一个巨大整体所延伸出的触须。这个巨大的存在，你们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见识到。
“至于我们的目的，我们在一定时期内的最大目的是，建立包含泰拉各国的统一政府。”
康曼德说完这话后停顿下来，淡定地观察着会场上的环境。
虽然，对方已经把自己打到了满地找牙，或是极大地掌握着自己原本的势力；虽然，对方几乎掌握着自己阵营的未来，乃至自己阵营的生命；虽然，对方不仅有着超乎想象的常规部队，还有着能眨眼间粉碎一整个萨卡兹王庭的超凡战士......
但大家都还是高低沾了点蚌埠住的意思。
当然了，在场的诸位再怎么说，也是能在能人异士层出不穷，诞生过无数强人伟人的卡兹戴尔混到高位，乃至坐二望一的存在。这点定力还是有的，所以大家其实都绷得很好。
再者，另一方面也是谁都不敢真笑出来——虽然签订了停火协定，但只要康曼德一声令下，王庭军的棺材盖上就该敲最后一根钉子了，特蕾西娅都拦不住，作者说的。
看着一众表情稍有变动但大致保持不变的人们，康曼德继续说：“用我们的官方语言来说，我们同情、理解和愿意支持卡兹戴尔人民争取国家统一、民族独立的斗争，对于当前我方对卡兹戴尔内政的高度干涉，我们愿意通过各种方式改变这个局面，保证卡兹戴尔作为一个独立的主权国家存在，避免我方对卡兹戴尔内政的过度干涉。
“但是，我们绝不容忍任何国家作为战争策源地，发动各种对外侵略战争，使用武力粗暴地干涉他国内政，给当地人民带来深重的苦难——”
说到这里时大家的表情险些真的蚌埠住——一方面，生活在泰拉大地上的人们对于道德批判的态度通常都是差不多得了；另一方面嘛......
康曼德环视周围，点了点头：“我知道，毫不客气地说，上述行为也相当符合我方对卡兹戴尔内战进行干涉时的举动。这一点无法辩驳。不过，我相信诸位也没什么兴趣站在道德高地上居高临下，这片大地上的国际政治本质上处于无政府状态，在这个环境中，纯粹以道德为准则行事，倒是违反了最大的道德——生存。
“我们在这里有很多东西可谈，但是最没有必要谈的就是道德，因为谈道德本身就不‘道德’。”
没有人有什么表示。
“没有人异议的话，我们继续。我方的长远目标是，建立一个能较为有效地统率泰拉各国政府，推动整个泰拉实现现代化的的联合政府。这个句子里，有一个关键的部分是‘现代化’。
“现代化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概念。在此我只强调一小部分：现代化的核心是高度发达的工业化和人的现代化，它的最根本基础是工业化。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比现在更加富强、更加有力、更加统一的卡兹戴尔。我们双方有着合作的基础。”
特蕾西娅和特雷西斯两方中，都有为数不少的眼神变得更加明亮。
“毫不客气地说，这片大地以我们的标准而言算不上‘文明’。我不是针对卡兹戴尔，而是针对从极北荒原到南方海洋，整个泰拉大陆上的所有国家和地区。无论是繁华闹市还是偏远荒漠，在文明发展水平上都十分不发达。
“这样的社会无法有效地为我们提供我们所需的东西。我们的生产力和技术，诸位应该已经有了无比深刻的体会。不要说产品了，哪怕是人，萨卡兹们也缺少知识素养和纪律意识，缺少一整个现代社会的熏陶下个体所拥有的素质。
“所以，我们必须先把卡兹戴尔建设起来，然后再说别的。”
康曼德凌厉地扫视四周：“现代化、工业化之路，并不是轻而易举的。哪怕我们倾囊相授，你们也要付出极大的痛苦，才能从贫瘠的卡兹戴尔里收集到足够的资金来承接这些东西。
“但我可以保证，数遍这二百年来的任何一桩交易，你都找不到萨卡兹的血比现在更值钱的时候！
“好了，这是为整个谈判工作的进程做个定调定向。接下来让我们按照会议议程一项一项地解决各个问题吧。第一项议程就是，王庭军方面的投降条件？”
第五十八章 特雷西斯漫游太空 1
1093年8月1日，富尔达地区。
特雷西斯怀疑地打量着自己身上平平无奇的衣服。这玩意乍看起来只是件稍微厚实些的藏青色连体迷彩服，在阿特拉斯那数量众多品种繁杂的迷彩里显得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们当中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抱着这种想法的泰拉人们很难再为阿特拉斯新拿出来的小玩意而吃惊。
康曼德身上穿着同类型的玩意，他绕着特雷西斯转了一圈，然后说：“很好，您的穿戴没有问题。”
谈判进行得较为顺利，这源于王庭军几乎没什么谈判筹码，而且正在绝境中煎熬。但是，对于“放下武器接受改编”之后的事情，从特蕾西娅到特雷西斯，都还有个人的小算盘。
阿特拉斯还需要很多工作。办法之一是带这帮井底之蛙去见见世面......当然了，起初无论是特蕾西娅集团还是特雷西斯集团，都怀疑阿特拉斯没安好心要摆鸿门宴。所以大家在阿特拉斯的反复建议面前犹豫不已，最后只派了个别代表去。
特雷西斯这边派去的是曼弗雷德。等四十八小时后他归来时，人们疑惑地发现通常淡定冷静，战场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萨卡兹将军激动得难以自已。他对特雷西斯说：“将军！我看见了无比伟大的力量！”
大家还没彻底从曼弗雷德那激动得带点语无伦次的话语中彻底弄明白怎么一回事，特蕾西娅在神情恍惚的凯尔希返回后就决定亲自前往了。
特雷西斯一咬牙一狠心，去就去！
然后阿特拉斯那边连夜又送来了这样一件衣服，之前曼弗雷德要去时他们也是送了这玩意来。上一次大家反复研究了这件连体服，最后感觉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照那份薄薄的穿戴说明书给曼弗雷德穿好了。
曼弗雷德回来后告诉大家：
“这是一件宇航服。”
于是特雷西斯还是穿上了这件衣服，来到了距离谈判地点不远的约定地点。
然后就看见了那架巨特么大的UGS-50型“风暴鸟”空天炮艇。
风暴鸟不是雷鹰。王庭军官兵们或多或少见识过几次雷鹰炮艇，他们对这玩意极富特色的方正外形和多到变态的武器配置记忆犹新，在谈起它时除了咬牙切齿还有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敬畏。特雷西斯在前线司令部遭遇空袭时也见过天空中散播死亡的雷鹰，但他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玩意虽然外形轮廓与雷鹰炮艇较为相似，可尺寸绝对大了不止一圈，这鬼玩意光发动机就有四台！
作为一种可以跨越大气层的重型空天飞行器，风暴鸟凭借自己的宽阔机身与凶恶外观就足以震慑敌人。与那些大规模制造的雷鹰相比，风暴鸟体型庞大且工艺精湛，它是那个冰冷黑暗的宇宙馈赠，早在初生的人类帝国打响泰拉统一战争时，一支支风暴鸟编队就已经在天空中翱翔。
然而当大远征逐渐扩展到横扫银河时，人们才意识到某种批量生产且成本低廉的空天多用途重型炮艇是不可或缺的，雷鹰便出现了，用更低廉的成本和更小的体型实现了风暴鸟的绝大多数功能。雷鹰只是在第三十个千年为了满足伟大远征对武器装备的需求而批量快速生产的实用型号，它只是一种便宜可用，轻易弃之的流水线产品。
而风暴鸟作为更加庞大的存在，与弱不禁风毫无关系，但也不是笨拙粗陋的事物。它们能够在类地行星级大规模轨道空降战役中从近地轨道俯冲而下，一次性投送五十到上百名星际战士再安然返回大气层外的母舰。
特雷西斯还没从目睹这玩意的冲击中反应过来，康曼德就直接带着他走进了风暴鸟的机舱，在乘员舱内部的一排排座椅中坐下。康曼德淡定地用复杂的硬式安全框把特雷西斯锁在座位上，然后把自己也锁在了座位上。
“这是......”
“带你去我们的老窝看看。”
康曼德显得有些疲倦。特雷西斯不安地看了看机舱角落里坐着的四位星际战士，回过头来问旁边的康曼德：“到底去哪儿？”
“放宽心，你那个徒弟，老猞猁，你妹妹都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