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高维俯视者 第70章

　　然而，治疗疾病对于A先生来说这并不艰难。放牧了“医师”的A先生有着超凡的医术，再加上“太阳”半神的非凡能力，一些小病、甚至是一些有着非凡能力影响的疾病都能够被A先生治愈。

　　而且作为曾经的“蔷薇主教”，A先生也能够在他人的眼中行使类似神迹的行为。无论是断肢还是骨折，A先生基本上都能够搭配药物帮助他们治好。

　　最关键的是，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只是得了一些小病，之所以难以治疗，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缺乏对应的药物。而背后有着和高维合作的进出口贸易公司支持的A先生并不缺少药物，虽然经费也不是很充足，但也够A先生行善。

　　凭借着自己的本事，仅仅只是数月的时间，A先生就在这里落成了一座小型的修道院。怀着“真实造物主”子嗣的梅高欧丝和前来护卫真实造物主诞生的索伦·艾因霍恩·梅迪奇都居住在这里。这里距离海岸也不是很远，也方便现在这边负责接收货物的人交接。

　　而A先生所处的“太阳”途径也没有引起当地官方的怀疑，在A先生借高维给的经费往当地官员的手中塞了钱之后，A先生所建造出的那个教堂就被登记为了“永恒烈阳”教会的神父自行修建的教堂及修道院——就这样，A先生的教堂就不会引起官方的注意了。

　　毕竟永恒烈阳也在宣传的时候将自己称为“万物的父亲”，这一点倒是方便了A先生的传教活动。

　　“好的，神父。”爱雅，也就是这个之前受本地帮派指使来袭击A先生的小女孩用力的握了握自己手上的药箱，快步跟着A先生向着外面走去。A先生将神像放置在这里，对着这家的主人说道：

　　“我已经将吾主的神像放置在这里了，以后你们可以直接在神像面前对着吾主祈祷。”

　　“谢谢、谢谢……”这个有着明显南大陆特征的中年男人连连点头，他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己还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在自己胸口点了四下，绘制出了一个十字架的形状：

　　“我的主、我的父，赞美您，您是一切伟大的根源。”

　　“赞美主。”A先生点点头，同样在自己的胸口点了四下：“按照我给你的药，给你的儿子按时喝下，他会好起来的。”

　　“好的，好的……”这个中年男人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有些犹豫的对着A先生说道：“神父，您一个人带那么多的孩子也不容易。是否需要、额，我们捐助一些……？”

　　“尽力而为就好。”A先生严肃的按住了男人的肩膀，眼神柔和了一分：“如果伱被主的教义所感染，你可以尝试去帮助别人。主说，善行比金镑更加能够体现出一个人的美德。”

　　“谢谢、谢谢……”

　　中年男人连声道谢，送着A先生出了门。

　　——

　　走在路上，爱雅听见了A先生在沉默之中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她连忙问道：“怎么了，神父？”

　　“教会之中剩的神像不多了，我最近也没来得及雕刻。”A先生忧心忡忡的说道：“之前还好，最近因为谷物法案的废除，和眷者阁下合作的公司似乎出了些问题，最近我们这边的经费有些不足……”

　　“而且最近出现的恶魔也少了很多，不知道去了哪里。要不然，我还能拿他们的非凡特性去和眷者阁下换钱；之前出海打渔的居民们也有一部分染上了不知道哪里来的恶疾，花去了一大部分钱……”

　　“虽然现在我已经可以帮助他们发展自己的农业，但是这里的种植园还是挤压了作物的生长区域……”

　　听着A先生说着的话，爱雅也不由得感到悲哀了起来。修道院里还有十几个之前A先生在剿灭恶魔和异种的时候救下的孩子，也不知道他们后面的食物够不够吃……

　　“你不用担心。”A先生摸了摸爱雅的小脑袋：“我能感受到，主即将降临。到了那时候，主会庇护我们、会带着我们一起建造祂应许的世界。虽然路上可能有着风暴和阴云，但有着主的带领，我们必然可以在和平的地方安稳的生活。”

　　“而且，”A先生用温和的声音对着爱雅说道：“你的魔药许可已经下来了，等到我们回去之后你就可以成为主的秘祈人了。爱雅，到时候你要带着主的羔羊取得更好的生活。”

　　“主啊……”爱雅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憧憬：“神父，你说主是什么样子的呢？”

　　“……主的模样啊。”

　　A先生沉默了一会，一边走着，一边和爱雅说着：“在我还是主的‘倾听者’的时候，曾经听过主宛如风暴的怒吼。那怒吼声就像是战争的号角，威严而又宏大；我梦到的主有着三头六臂，身边环绕着温暖的阳光和刺眼的雷电；Z先生梦到的主则有着两幅面孔，一幅慈祥、一幅威严。”

　　“眷者阁下说主的模样和我们没什么两样，是个威严和温和并存的伟大存在；梅迪奇阁下说，主是温暖的太阳、是照耀着人间的光、是祂追随的神灵；而乌洛琉斯阁下说，不需要去想象主，因为主就在那里。”

　　“梅迪奇阁下……”爱雅看着逐渐出现的修道院围墙和三个重叠在一起骂骂咧咧的声音，叹息了一声：“我还是理解不了梅迪奇阁下话语之中的深意。”

　　“我也不能理解。”

　　A先生也叹息一声，随即对着爱雅说道：“但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梅迪奇阁下的圣言不可能这么的肤浅，祂现在的状况可能是因为祂的灵体之中有着另外两个意志。战争天使是主最信任的天使，我们不理解战争天使的话，只是因为我们还不够接近主罢了。”

　　“您说的没错。”爱雅刚点头，梅迪奇的声音就从远处传来：

　　“喂！A，赶紧过来帮忙！主的房子旁边的虫子太多了，赶紧过来清理一下！该死，南大陆的灵物之神难道还给了这虫子灵性？哈，祂的本体不会是一个大虫子吧？”

　　“是，梅迪奇阁下。”A先生连忙跑了过去，手上散发出带着热量的光辉将地上的虫子灼烧到灰飞烟灭。梅迪奇则是心满意足的扔下了自己手里的扫把，以一个非常嚣张的姿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悠闲的看着A先生捉虫子。

　　我果然还是无法理解战争天使阁下的想法……算了，先去梅高欧丝主母那里看看吧……爱雅绕了个圈，避开了梅迪奇去给修道院里的孩子们准备吃的了。

　　——

　　夜晚，克莱恩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对着自己面前的一张张照片发愁。高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惬意的看着最近的报纸。许久，克莱恩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对着高维说道：

　　“老高，现在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抓不了卡平怎么办？”

　　“难道我们要这样等待，直到贝克兰德的大雾霾发生才可以吗？”

　　“这很正常。”高维将报纸放下，身体稍微坐正了一些。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克莱恩说道：“根据你之前查到的情报，我猜测卡平很有可能是为王室服务的人口贩子。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官方——属于王室的那一部分恐怕会拖延时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唉，没错啊……”克莱恩有些颓然的说道：

　　“陪我出去走走吧，老高。我想散散心。”

　　“行啊。”

　　高维笑了笑，将自己身边的一串钥匙捞到了自己的手上，其中有一把钥匙上面闪烁着金属般的闪光：“走吧，现在极光会也没什么人了，没有那么多的拘束了。”

　　“额，对了。我把莎布带上吧，她一直憋在家里也不好。而且，身边没人看着的话我也担心她的状态。”

　　高维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着克莱恩说道。只不过，在这里还有半句话高维没说：她的状态会不会太好了以至于毁灭掉贝克兰德。

　　而“莎布”则是高维给堕落母神的神降容器取的名字，一方面是为了好读、毕竟总不能在其他人的面前称呼祂为堕落母神，另一方面则是高维neta了一下穿越前某“神话”之中的母神，毕竟这真的很贴切。

　　“好的。”

　　克莱恩一口应下，随即疑惑的对着高维说道：“话说回来，有个问题我一直想要问你——你为什么会把森之黑山羊的名字给这个女孩？你不觉得在我们穿越到的世界里这个名字有些……”

　　“好玩是一切的理由。”

　　“如果以后有穿越者过来，你猜他看到密斯卡托尼克大学里面的某个老师、或者图书管理员叫做‘莎布’的时候，会不会被吓一跳？”

　　高维按着克莱恩的肩膀，颇为严肃的对着他说道。克莱恩顿时失笑，耸了耸肩膀，顺手将旁边的衣服捞了起来，披在自己的身上：

　　“好吧，确实是这样。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想看到这一幕了——可能都不用等到那个时候，万一等到黄涛兄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这里的情况？哈哈，不知道他当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克莱恩随口开着黄涛玩笑，而高维则是在心底暗自腹诽：

　　要是黄涛真的从自己的“监狱”里好不容易出来了之后又遇到了莎布的话，那祂可能都要被吓得直接自杀回去等复活……

　　不过，高维又听见克莱恩接着说道：“不过老高……”

　　“咱们两个出去的话，说的话应该不适合给她听到吧？”

　　克莱恩显然是有些担心自己两人的身份会不会被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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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偶入大地母神教会

　　“放心，Z先生会帮忙看着她的，我们两个自己去转转——我们两个不在的话，让她呆在这里也不合适。”高维胡扯道。堕落母神自然不需要人去监视，既没必要，也做不到。

　　而且说实话，高维其实更想要堕落母神去整些大动静，让祂可以浑水摸鱼般的逃到海上。在未来，尊敬的愚者先生就是借助这种方法在前有阿蒙后有天尊的情况之下控制住了福生玄黄天尊的精神，让自己找到机会得以在永暗之河的作用下永眠。

　　“好吧，我知道了。”克莱恩点点头，去换了一身正装。反正高维也说了只要把莎布带出去就行了，自己也不需要有太多避嫌的想法。

　　多转转也是好的——克莱恩这么想道：万一就找到正当抓捕卡平的办法了呢？

　　——

　　克莱恩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着高维在一边的地上放飞了莎布，这才跟着高维继续向着外面走去。看着周围的夜色，克莱恩情不自禁的长叹了一声。

　　“怎么了？老周。”高维一只手握着手杖，一只手里抓着一块迪西馅饼。他递给克莱恩一块，对着自己面前的克莱恩说道：“这家的迪西馅饼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好。”

　　克莱恩沉默了些许时间，伸手接过了高维手中的迪西馅饼。一口咬下，肉汁在口腔之中炸开，香味顿时在克莱恩的口中弥漫。他一时间想起了穿越前自己爱吃的烤串和肉夹馍，一时间沮丧了下去。

　　高维静静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克莱恩：

　　他的压力太大了。

　　虽然在廷根市的时候，因为高维的介入而让廷根市的小队没有被真实造物主的子嗣杀死，算是给了克莱恩一些慰藉；而克莱恩自己也被极光会相救，没有真正的经历过死亡——但也正是如此，从廷根到现在的压力都积压在了克莱恩的肩头上。

　　属于“周明瑞”的普通人灵魂有着想要逃避的情绪；而属于“克莱恩·莫雷蒂”的值夜者灵魂想要成为守护者；属于“愚者”的灵魂却在告诫着他不能辜负其他人对他的期待。

　　“我们真的可以回去吗？”克莱恩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有些迷茫的说道：“这个世界太残酷了。”

　　是的，这里很残酷，我也想要回家。我并不喜欢在这里的高高在上的神明的生活，高维俯视者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想着。周明瑞接受过的教育已经将工业时代的暴力粉饰过一遍，但即使是这样现代人也能够从中窥视到半分来自那个时代的残酷与罪恶。

　　而现在位居贝克兰德的克莱恩所感受到的不光是来自于贝克兰德的沉重，包括他真实造物主神眷者的身份、包括他黑夜教会执事的身份，无不让他感受到了全方面的压力。

　　来自底层人民、来自非凡者、来自官方。工人只是工厂里的零件，是消耗品；人民只是工业文明的燃料，以自己的生命支撑着这个文明的发展。而绝望的是，在整个文明的上空是君临人间的七位神明。

　　这个文明的未来就无法发展，在悄无声息之间，克莱恩的肩膀上已经担上了很沉重的责任。

　　“这很正常。”

　　高维坐在克莱恩的身边，对着克莱恩说道：“这不是你的错，这是这个时代的错误。在这个有着非凡者的时代，要不然你能够坐在大贵族的位置上，要不然伱的实力就要极端强大。有着这两个东西之一你才有着资格改变这一切。”

　　“我知道。”克莱恩的语气还是有些沉重：“可是我们能够做到什么呢？我现在只是序列七的‘魔术师’，就算近期能够晋升序列六，但我距离后面的序列也有着很长的时间要走。”

　　“而且，就算是‘真实造物主’这个最早穿越过来的前辈也被困在神弃之地，就算是黑夜女神也依旧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当代人的观念。”克莱恩低着头，对着高维说道：“就算现在我们认识的所有穿越者都能够成为神灵，但这也不代表我们也能够和他们一样登上神的宝座。”

　　“而且……”克莱恩的神色忽然显得有些扭曲：“如果福生玄黄天尊的成神仪式需要像‘黑皇帝’或者‘红祭司’那样伤害到他人，我宁可换途径、或者永远不晋升。”

　　我不想失去自我……克莱恩告诫着自己，让自己永远不要在行走在漫长的非凡之路上丢掉“自我”。无论是在之前的廷根市担任值夜者的过程中还是现在担任红手套执事的经历里，克莱恩都见过许多因为无法坚守初心而失控的非凡者。

　　“安心吧。”

　　高维安慰道：“阿曼妮西斯掌握着完整的‘愚者’途径——就是你所走的这条途径。祂穿越后的身体的父亲就是曾经的‘毁灭魔狼’弗雷格拉，这也是为什么黑夜女神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没有金手指却依然能够成神的原因。”

　　“按照你这几次行动在黑夜教会之中作出的贡献，你基本上可以直接得到晋升序列六的材料。而且黑夜教会圈养着绝大多数的美人鱼，等到你消化完‘无面人’的魔药也可以直接通过仪式来晋升秘偶大师——我相信阿曼妮西斯会给你一些匹配的上你能力的任务，而不是像在风暴教会的阿尔杰一样卡你的晋升进度。”

　　“毁灭魔狼弗雷格拉……”克莱恩的眼神凝重：

　　“弗雷格拉掌握着‘愚者’和‘黑夜’的途径……而且，我和黑夜女神的穿越似乎都和弗雷格拉有关，难道说祂就是‘福生玄黄天尊’？‘愚者’或者‘黑夜’途径有着和空间有关的权柄？”

　　“啊这……”

　　高维顿时愣在了椅子上，看着自己面前的克莱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说克莱恩瞎说吧，他又说的有些道理；说克莱恩说的有道理吧，克莱恩又基本上在瞎说。

　　在不知道旧日和源质的概念的情况下，克莱恩还是将福生玄黄天尊留下的后手猜了个七七八八，毕竟阿曼妮西斯和克莱恩都是从“源堡”的茧上下来的。高维想了想，险些被忽悠了进去，甚至一时间觉得克莱恩说的有些道理。

　　“不，不对。”

　　克莱恩想了想：“弗雷格拉是在前几个纪元诞生的古神，而且最终被其他的神灵击杀。如果祂是‘福生玄黄天尊’的话，那之前的那个真实造物主应该无法战胜祂才对——或者说，在弗雷格拉那一批古神诞生之前也有着其他的古神？”

　　“再加上非凡特性聚合和相近途径的定律来说，或许，和疯狂的古神弗雷格拉不同，福生玄黄天尊容纳的是‘愚者’、‘门’、‘错误’这三条相邻途径之中的两条，或者全部融合了进去。”

　　“相邻途径能够互换，或许也能够减弱真神的疯狂。这可能也就是为什么‘福生玄黄天尊’能够将我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原因。”

　　“或许，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福生玄黄天尊可以让我们从原本的世界穿越到这里来——或者说，我们之前所在的地方也在这个宇宙，只是我们的科技没有涉及到神秘学，而我们的星球上的非凡特性又非常的少，我们只是进行了一次星际穿越……”

　　克莱恩一边胡乱分析着，一边继续说道。他完全没看到一边的高维见了鬼一般的神情，祂在一瞬间都感觉现在的克莱恩是福生玄黄天尊假扮了的。

　　这就是“命运道标”的实力吗？言出法随？

　　高维笑了笑，拍了拍克莱恩的肩膀，站起身，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对着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