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高维俯视者 第71章

　　“不要想这么多，这些事情我们现在也只能猜测——与其想这些现在达不到的事情，还不如去先把贝克兰德的事情解决掉。”

　　高维果断的选择转移了话题，要是让克莱恩猜出了序列之上，被那几个现在还没有和自己临时结盟的旧日注视了就不好了。

　　“也是。”

　　克莱恩同样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沾染着的灰尘，艰难的笑了笑，三两口将自己手中的迪西馅饼解决掉，跟着高维一起向着前方走去。他还是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做。

　　“其实，你可以试着再去东区看看，说不定你可以从中找到你想要的证据。”

　　高维好心的提醒道：“虽然有些残酷，但这里确实是人口贩子聚集的地方。你多注意一下这里，说不定就能够找到具体的、能够让黑夜教会逮捕卡平的证据。”

　　“而且，别忘了你现在还有着‘极光会神眷者’的身份。这段时间我会让特莉丝注意一下潘娜蒂亚这边的情况，如果在大灾难的祭品即将准备好之前卡平还是无法被官方逮捕的话，你就直接带着Z先生去袭击卡平，反正极光会一直都是背锅的那一个。”

　　“卡平现在已经可以被确认为少女绑架案的元凶了，不能因为王室非凡者的推诿而让无辜的人继续受难。”

　　这……还能够这样的吗？克莱恩感觉自己原本迷茫的思路清晰了些许，他在有些心动的同时，也不断告诫着自己要将这个方法定为在无法完成目标的时候才使用的最终方案。

　　自己是值夜者、是守护者，我不是刽子手，程序正义也是必要的……克莱恩对着自己默默的说道。自己也不能每次都分辨清楚一个人的善恶，如果自己真的任由自己的方便来审判别人的话，自己可能会依仗着自己有着力量而不小心伤害到无辜的人。

　　——

　　堕落母神站在大地母神的教堂之下，从正门走了进去。那双白嫩的脚踩在地上，在冰凉的地砖之上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声音。祂仅仅只是站在这里就有种亵渎的气息，然而莉莉丝却是没有一点想要反击的反应。

　　按道理说，这孩子应该能够感觉到我的到来才对……堕落母神思考着，向着里面继续走去。祂本来想要借着自己的化身沟通了的部分源质来加深出手攻击祂的莉莉丝身上的污染，只是现在看来莉莉丝并不是那样愚蠢的神灵。

　　一边思考着，堕落母神一边向着里面走去。

　　随着堕落母神的深入，一个像是一座小山一般的背影缓缓的浮现在了母神的眼中。

　　听到了来人的脚步，乌特拉夫斯基神父有些疑惑的转身，轻轻的看着面前的女孩。

　　“安好，乌特拉夫斯基神父。”堕落母神开口，对着自己面前的神父说道。神父露出了一点激动的神情：“母神啊……”

　　“您终于来了吗？”

　　“我在你教堂的地下感受到了我的孩子的气息。”堕落母神并未理睬神父的话，只是对着他淡淡的下了命令：“带他来见我。”

　　“……是埃姆林？”乌特拉夫斯基神父迟疑了片刻：“可是他现在还没有感受到生命的喜悦，现在还依旧处于渴求着鲜血的状态……”

　　“带他过来。”

　　“……好。”乌特拉夫斯基神父也不再多说，沉默的走到了教堂的地下。堕落母神看着随着微风飘荡着的烛火，不由得皱眉看向了自己面前的空气：

　　“你也在这里，高维俯视者？他是你的眷者？”

　　半晌，在乌特拉夫斯基走远了之后，高维俯视者的声音才缓缓的响起，一双透明的眼睛从虚空之中浮现，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堕落母神：

　　“是这个容器的问题么？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和你脸上神情似乎还挺像是一个正常人的？”

　　堕落母神静静的注视着高维俯视者，似乎在揣测祂心中真正的想法。

　　“啊，怎么说呢？目前看来他应该还不算是我的眷者，只不过我也在考虑要不要眷顾这个小吸血鬼。”

　　看着堕落母神没有回复自己，高维俯视者对着祂这么说道，算是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我能感受得到。”堕落母神的脸色不变：“他的身上有莉莉丝的注视。”

　　“那就随便你喽。”高维俯视者耸了耸肩膀，身形变淡，“反正你现在也在侵蚀莉莉丝的权柄，你想要给这个小吸血鬼一点恩赐，我也是不介意的。”

　　“不过你可不要随随便便就污染了他，让他变成失控的怪物。毕竟我也想着要不要将他收为我的眷者。”

　　你以为偶入母神教会的是我克莱恩？

　　ko no堕落母神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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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阿蒙在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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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短暂的吵闹之后，埃姆林·怀特老老实实的跟着乌拉特夫斯基神父走了上来。虽然他的步伐很是“老实“，但他依旧时不时的对着神父说着：

　　“我是崇拜月亮的高贵血族！我是不会改信大地母神的！听到了吗，老头子！”

　　高维俯视者让“隐匿贤者”的双眼悄然消失，只留下声音在堕落母神的容器脑中回荡：

　　“你实际上没有污染这个神父？看样子，你似乎只是让他将对‘大地母神’的信仰悄然的扭转到自己的身上了？让我想想——啊，你是准备借助这个神父打入教会，进一步侵蚀莉莉丝？”

　　“不要总是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高维俯视者。”堕落母神朝着埃姆林·怀特走了过去，“我并没有对此加以掩饰，我不相信以伱的能力会看不出我的想法。”

　　“这当然。”高维咂了咂嘴：

　　“底线是不要改变他的自我认知，别忘了，人类的大脑是很脆弱的。哈，埃姆林这个‘崇拜月亮’的血族看起来真的要去崇拜原始月亮了？”

　　“如果他能够帮到我，让我在未来的诡秘之主面前留下良好的印象的话，我不介意让他成为我的女儿、被我掌控的一名‘美神’。”堕落母神思考了一下，有些滞涩的说道：

　　“用人类的话来说，这个行为叫做……投资？”

　　——

　　神弃之地之中，阿蒙穿着一身恍若古代巫师般的衣袍静静的注视着一所所破败的废墟，祂看着不远处在黑暗之中苟延残喘延续着自己生命的月城，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真实造物主和亚当都是父亲的半身……这样看来的话，父亲现在并不算完全死去了，所以，这些城池信仰的转变也不算是背叛父亲。”

　　阿蒙思考着自己应不应该借助当时安提戈努斯获取人性的方式来让自己学会什么叫做人性，而之前被祂摧毁的城邦显然没有被阿蒙放在自己的眼里：“那我应该让他们改变信仰吗？像安提戈努斯一样纠结起一批信徒，让自己的锚来给自己增添人性？”

　　还不待阿蒙开始行动，这个想法就已经被阿蒙自己推翻了。阿蒙看着自己面前的分身们，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锚会影响到我自己，呵，我不能让自己被‘锚’所影响。”想到这里，阿蒙笑了笑：“这样好了，随便选出一个分身，让祂来作为被人信仰的对象。如果人性真的有用，大不了到时候我再偷走祂身上的人性——这样就算是人性对我有害，我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说罢，阿蒙冷笑：

　　“呵，要是人性是糟粕的话，就将那具身体直接废弃掉吧。”

　　“好了。”阿蒙拍了拍手：“你们准备谁去当这个被月城信仰的神——嗯，看起来你们也不愿意，那就按照惯例，开始投票吧。”

　　阿蒙们顿时吵闹了起来，谁也不愿意去做这件事情。但投票还是进行了下去，一个倒霉蛋分身被选了出来，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本体阿蒙的身边。

　　“行吧，那决定就是你了。”

　　阿蒙随意的扔了一份序列二的特性给祂，让这个原本只有序列三的分身迅速的容纳了非凡特性，让这个分身迅速晋升到了序列二的天使位格，自己则是跟在了这个阿蒙的身后，隐藏了自己的身躯：“时之天使、天使之王、造物主之子——啊，你就这样过去‘救赎’月城吧，去给他们应有的救赎吧。”

　　“好吧，我还真是倒霉。”阿蒙分身苦着脸说道：“本体，你准备跟在我的身边？”

　　“对。”阿蒙的本体点了点头，回复道：“毕竟我想要知道的是，人性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惜，就算是之前在贝克兰德遇到的那个旧日指引我在贝克兰德寄生的那个人的女儿，她也没有让我搞明白人性到底是什么。”

　　“除了那个人选择主动献出生命让我当时感到意外，后面的事情就算我不凭借非凡能力也能够猜的出来。坦白说，很无聊。我也不至于被一个普通人的女儿蒙蔽。”阿蒙推了推自己的单片眼镜，随即对着自己面前的分身说道：

　　“只是，那个旧日的存在形式却证明了人性是有用的，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我不知道祂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获得的人性，但是我觉得我们现在努力的方式没有错误——毕竟当年安提戈努斯也是这样凭借自己的信徒来得到了一点所谓的人性。”

　　说罢，阿蒙还遗憾的摇了摇头：

　　“可惜啊，祂似乎不愿意支持我成为诡秘之主，反而将眷顾给了现在在封印之中的‘门’先生。要不然，我其实觉得我们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在我也成为旧日之后可以和祂一起在星空旅行。”

　　阿蒙舔了舔嘴唇：“那一定很有趣。”

　　说罢，阿蒙手腕一扭，“窃取”了自己到月城的距离，让被自己依附着的这个分身转瞬出现在了月城的外侧。祂手腕一翻，将自己偷来的一盏灯笼交给了分身：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分身接过本体手中的灯笼，嘴角微微上扬，向着月城一步步的走去。在行走的过程之中，他穿着古典巫师袍的背后逐渐生长出了一对对有些虚幻的漆黑翅膀。

　　而在月城的上方，正在值守着的人自然是注意到了黑暗之中浮现出的一点火光，顿时警惕了起来。他用自己的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年轻人，对着他说道：“你快点去通知大祭司，有情况！在那边有着火光出现，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极大可能是怪物……但是这个值守着的人的脑海中也未尝没有抱着会有人来拯救他们的幻想。

　　然而，就在那个年轻人想要行动的时候，他的脑中忽然一阵空白，完全忘记了自己想要去做什么。他的动作就那么停滞在了那里，就像是一尊雕像。

　　提着灯笼的阿蒙笑了笑，在自己脑中想出了一个念头。借着，阿蒙“窃取”走了自己的念头，将其“归还”给了整个月城之中的居民。随着阿蒙的动作，顿时有着重重叠叠的声音在这些人的大脑之中回荡：

　　“我是阿蒙，造物主之子，父亲的时天使。”

　　“你们的坚守得到了我的认可，在这三千年的黑暗之中你们没有背弃我的父亲，我来拯救你们了。”

　　霎时间，全月城的人都注意到了阿蒙的存在。在听到自己将要得救，有些人甚至几乎狂喜到失控，在旁人的安抚之下，他们才稍稍的缓解了一些。阿蒙看着月城的居民现在的模样，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祂继续用刚才的方式将自己的声音“广播”给了全月城的人：

　　“我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毁灭，是为了给予你们应有的光明。”

　　“父亲被堕落的天使们背叛，现在正在黑暗之中沉睡。你们即使在黑暗之中也依然记得父亲的光辉，这是好的。”

　　阿蒙推了推自己的单片眼镜，继续对着面前的人们说道：

　　“呵呵，我代表着父亲而来，你们如果愿意念诵我的名，我就会继续履行我父亲交给我的职责，在这个危险的地方继续保护着你们。”

　　“这是对你们在这里坚守的奖赏。”

　　阿蒙说完，稍稍等待了一会，只见一只干瘦的手从微微打开的门之中探出，阿蒙凝神看去，看见一个老人佝偻着身体，虽然看上去有些瘦弱，但是步履坚定的走了出来，向着阿蒙的方向决然的走去。阿蒙的嘴角微微上翘，等待着这个老人的应对究竟如何。

　　他会干什么？会像之前一样背弃父亲的人一样念诵我的尊名么？还是说他会愤怒的质问我为什么在这三千年没有来拯救他们？还是坚决不愿意更换信仰，以自己的生命来维系自己的城邦对于父亲的忠诚？

　　阿蒙乐呵呵的想着，针对这几种情况都做出了应对。作为造物主之子，阿蒙不屑于在这种小事上说谎。

　　欺诈之神向来是一言九鼎的，祂说了自己会拯救那些念诵了他的尊名的月城居民，就不会做其他多余的事情。这次为了来验证之前高维俯视者的想法究竟是否正确，祂甚至都没有在自己的语言上误导这些可怜人。

　　当然，如果这些居民不愿意念诵阿蒙的尊名的话那他也不会去多管闲事，也不会像之前毁灭了那些背弃远古太阳神的城邦一样将月城也彻底毁灭掉。在阿蒙得知了真实造物主也是自己的半个父亲之后，阿蒙也就不在乎可能会改信真实造物主的城邦了。

　　就像是阿蒙的目的一样，他此行前来传播属于自己的信仰还是为了理解何为人性。也正是如此，这座被污染的城市中居住的居民也才会在阿蒙的面前有着一线生机。

　　当然，对于月城的居民来说，能够被拯救自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们紧紧只要付出自己的信仰就能够重现光明，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足够轻的代价。

　　信仰父亲和信仰孩子，这对这些急切的想要见到光明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不同。现在就算只是递给他们一根脆弱的稻草，这些可怜人也会拼尽全力的死死抓住。

　　“我知道了，阿蒙阁下……不，尊敬的造物主之子。”

　　老人面对这位看上去年轻的天使的时候显然是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从他出生以来，整座城市就被笼罩在无边的黑暗之中，能够照亮这里的只有天上闪烁的雷霆。

　　没错，这里的居民都信仰着远古太阳神，信仰着这位最初的造物主（远古太阳神自称）。

　　但是请不要忘记了一点：自从背叛之宴发生在这片大陆，远古太阳神被诸多天使之王分食之后就没有任何一位神灵回应过这座在黑暗之中坚守着的城邦。造物主的光辉在经过三千年之后已经被洗涤的几乎消失殆尽，远古太阳神是太阳，但这里的居民从来没有见过太阳。

　　就算是对于月城的大祭司，造物主和诸多天使之王也仅仅只是存在于父辈口口相传和墙壁上壁画所讲述的东西。

　　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简直就像是从远古时代复苏的神话一般。

　　“尊敬的时天使阁下。”老人以近乎恳求的眼神看着阿蒙：“主祂……真的沉睡了吗？”

　　“毋庸置疑。”阿蒙推了推自己右眼上戴着的单片眼镜，嘴角微微上翘，身后漆黑的羽翼让祂看上去异常的魁梧：“我到此处来，就是为了履行父亲曾经承诺给你们的世界。”

　　“念诵我名者将得救，如果你们是担心是否会因此背叛了我父亲的信仰。那你们完全不用担心。”

　　阿蒙循循善诱的对着他们说：

　　“即使在那个古老的年代，就算是在我不需要信徒的时候父亲也依旧会让一两个城邦来作为我的信徒。”

　　“在我们之中肯定有着不少人不愿意改变对主，不愿意改变对您的父亲的信仰。”老人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对着阿蒙恭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