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者骨
“法金小姐不是有带上自己的男伴吗？第一支舞应该和自己的男伴跳，这是规矩吧。哦，抱歉，恩斯特先生，让你见笑了，我是茵蒂丝·诺曼底。家父诺曼底公爵常常夸赞您的演讲精彩绝伦，不知您的舞姿是否也与您的口才一样优秀？”
望着面前伸出的手，恩斯特很想非常直白的回答这位茵蒂丝·诺曼底小姐。
好耶，我就喜欢跳舞！
不知道谢拉格的祭祀舞蹈可以吗？我可以拜托雅儿帮忙哼两声调子。
恩斯特已经满头大汗了。
你们可饶了我吧。人家都说三个人的舞难跳，您这里都快三十个人了，而且个个来头都还不小，一看就不是我能得罪的了的。
恩斯特现在才意识到，在维多利亚，像是戴菲恩·温德米尔那样可爱，活泼，俏皮，又没有一点架子的贵族子嗣是有多么稀有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些人，每一个背后都有着显赫的家世，但她们和从小被温德米尔公爵照顾的太好的戴菲恩不一样，她们都是真正的政治动物。已经熟练的掌握了一切合法的不合法的，能播的不能播的社交技能，能够帮自己在任何社交场合抓住机会。
如果恩斯特表现出一点意向，她们甚至不介意主动发出“先生，房间在这边”这样的邀请。
恩斯特还没有傲慢到能够大言不惭的说为她们感到惋惜，她们生活在这样的规则之下，按照这样的规则行事，真正应该被指责的，反而是那些定下了这种规则的人。
就是可惜了那些“灰姑娘文学”的爱好者，想在这种本质上充斥着利益交换和政治谈判的贵族舞会上寻到一抹“纯洁的真爱色彩”，多少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好在，恩斯特的窘境并没有持续太久，在愉悦的看完恩斯特受苦，又悲伤的看完那些他费力去讨价还价的贵族一个一个往恩斯特身上贴之后，恩希欧迪斯还是心情复杂的出手救下了自己的弟弟。
“好了好了，恩斯特先生，初次见面，我是恩希欧迪斯，不知道可否赏脸和我聊聊？”
恩斯特屏住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的婉拒话语，感激的看了一眼恩希欧迪斯，趁势点头道：
“好耶.....我是说，当然，恩希欧迪斯先生，我很乐意和您谈谈喀兰贸易未来和我的合作问题。”
恩斯特，和喀兰贸易，合作？
即便是再怎么木讷的贵族也能清晰的听明白恩斯特口中的三个词语，眼见恩斯特这边难以被攻破，他们中的一部分立刻调转了枪头，向着看上去有些面熟的恩希欧迪斯的方向涌去。
“恩希欧迪斯先生，初次见面，我是休伊·诺福克，受公爵阁下抬爱，管理休伦伯爵领。您看上去有些面熟啊。”
趁着恩斯特逃脱，一名女贵族立刻上前补上了恩斯特的空位，朝恩希欧迪斯微笑着伸出手。
恩希欧迪斯的眉毛跳了跳，职业化的笑容一时之间都有些勉强。
能不眼熟吗？也就两个小时前，我还敲响过你的门，和你交流过至少五分钟的时间，想就喀兰贸易在休伦郡的贸易许可问题和你达成一个简单的意向。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深吸了一口气，恩希欧迪斯的目光骤然凌厉了起来。
呵呵，今时不同往日....不对，不同两个小时前了！两个小时前，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
芝士雪豹扬起了冷傲的头颅，脸上的微笑也带上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寒意，视线扫过眼前的女士，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生硬：
“我想，可能这就是一见如故吧，休伊女士。”
休伊·诺福克眼前一亮，趁热打铁般邀请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起跳一支舞？”
“感谢你的邀请，女士。这是我的荣幸。”恩希欧迪斯伸出手，刚要触碰到休伊的手，便又转了回来，“不过很抱歉，我已经有舞伴了。”
“第一支舞要和自己的女伴一起跳，这是最基本的礼节，不是吗？”
恩希欧迪斯侧过身，优雅的躬身邀请道：
“那么，锏，跳一支？”
“我不会。”锏冷冷的瞥了恩希欧迪斯一眼。
恩希欧迪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锏的眼神中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
“我会！”
..........
“让你看戏，你也有今天！”
好不容易逃出了人群，来到了二层的回廊上，恩斯特迅速跑到了雅儿的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雅儿似乎凭空带有几分生人勿近的气势，在场的贵族与其说是没有找她这位“恩斯特的女伴”邀舞，倒不如说是凭空忽略了她的存在。
这或许是某种神奇的源石技艺？就是那种，恩斯特以前在各种小说里见到过的，属于教皇（圣女）身边的大内高手的那种，能悄无声息的屏蔽周围人的感知，或者“闲人勿近”的神奇领域！
真是方便！妈妈，我想学这个！
当然，喊妈妈其实也没用，拜耶拉冈德都没用。恩斯特到现在为止还没碰过神奇的施术单元，压根不知道，也猜不到自己的源石技艺会是什么。更别说学习其他的法术了。
雅儿也显然注意到了逃到了自己身旁的恩斯特，正撑着栏杆进行着自己“人类行为观察”的她直起了身子，看向恩斯特，脸上流露出几分慈爱的微笑：
“有看上的姑娘吗？”
“别开我玩笑了。”恩斯特满头黑线，“我和她们是不带任何感情的纯粹利益关系。”
“一般人不都是反着说吗？不带任何利益的纯粹的爱情？恩雅....圣女看的书里都这样。”
“你和姐姐平日里都看了些什么呀！”恩斯特吐槽道，同时迅速锁凶，“不对，蔓珠院怎么会有那种奇怪的书，谁给你们的？”
“欣特莱雅小姐。”雅儿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
恩斯特翻了个白眼：“我早该猜到。”
整个谢拉格，喜欢看，能看，而且有时间看那种书的人还能有谁呢？
白金小姐虽然竞技骑士梦碎了，但少女梦显然没碎啊。也就是锏平日里不会在政府办公楼露面，不然恩斯特毫不怀疑欣特莱雅会缠上她索要三冠王的签名。
毕竟锏真的很帅。
“不开玩笑。”雅儿冲着恩斯特歪了歪头，“那些姑娘们都挺漂亮的，虽然我能看出他们化了不少外界人的....妆？但素颜其实都不赖。你就真的没有一点动心吗？”
“动心了还能把她们抓回去当压寨夫人不成？”恩斯特撇了撇嘴吐槽道。
哪想雅儿似乎真的思考了起来：“其实也不是不行。”
“算了吧，这些贵族的女儿我是着实无福消受。联姻这种事情就意味着利益关系绑定，我连自己都还顾不上呢，哪里有能力去照顾别人的利益。”
你在说谎。
雅儿的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说顾不上照顾别人的利益，但你一直都在照顾别人的利益，不是吗？阿克托斯，菈塔托丝，恩雅，恩希欧迪斯，还有那些外来人，你的员工，别有所图的使团，温德米尔家的小猫.......
甚至包括“耶拉冈德”。
雅儿很难想象，一个人要花多少的精力，绞尽多少脑汁，用多少的手段，才能在那么多人之中找到一个平衡点，将这盘死棋盘活，将所有弃子走通。
别说是开斯特公爵欣赏你的才能了。就连我，都不止一次惊讶于你的手段，感动于你的付出。
所以，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大可放心的说出来。向侍奉你的侍女长雅儿倾述也好，向耶拉冈德祈祷也好，只要你需要我的帮助......
耶拉冈德永远庇佑着你，恩斯特·希瓦艾什。
雅儿微笑着挥了挥尾巴，清风吹过，正想要上楼寻找恩斯特的几位贵族眨眼间便错失了恩斯特的方位。
很显然，恩斯特此刻需要一个休息的环境，那她绝不吝啬于为他创造一个。
“如果很累的话，不如闭上眼睛休息一会？我会帮你拦住那些人的。”
雅儿开口道。恩斯特向他投以了感激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依靠着栏杆闭上了眼睛。
这是属于恩斯特·希瓦艾什的片刻休憩。
然而放松的时间总是短暂。
短暂的三五分钟过去，恩斯特重新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向雅儿道了一声谢谢，同时邀请道：
“要下去跳一支舞吗？和自己的女伴跳第一支舞，这也算是贵族舞会的规矩。”
“我不太会。”雅儿坦诚道，“谢拉格的祭祀舞我倒是会一点。”
恩斯特哈哈一笑，摇头道：“没事，我会。”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
雅儿耸了耸肩，走上前，模仿着楼下的舞者伸出了手，轻轻搭在了恩斯特的手上，
“请。”
“请。”
第一百六十八章 开斯特公爵：就你叫圣子？
维多利亚，开斯特公爵领，晚宴。
偌大的宴会厅中有着数十张圆桌，圆桌旁座无虚席，尽是维多利亚的贵族豪门。这是开斯特公爵的势。
光是来往的侍女，侍卫，粗略望去就有足足百余人，根据锏的评价，这些侍卫侍女下盘极稳，步伐稳健，端茶倒水之时连茶水都不会发生半点的摇晃，不说个个都是绝顶高手，至少也都是身手不凡。这是开斯特公爵的力。
势力结合，真正能坐到与开斯特公爵一桌的人，却着实不多。甚至连那位昨晚来试探过自己的“瓦尔顿子爵”，都没有获得这项“殊荣”，只能坐在距离开斯特公爵稍近的另一桌中。
“很显然，这是在给我们上压力，大家不要紧张，平常心对待就行。”
觥筹交错的碰杯声中，恩希欧迪斯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恩斯特，锏与稍远一些的雅儿提醒道。
说着，他理了理胸口的餐巾，有些紧绷的脸上挤出一丝宽慰的笑容，目不斜视的自夸道，
“不用担心我，我也参加过不少维多利亚的贵族宴会了，这场面对我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正在熟练的切着一块东国甄选驮兽肉派的锏头也没抬，只是微微侧目，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恩希欧迪斯，你跟谁说话呢？
我18岁拿第一冠的时候，就已经和大骑士长还有商业联合会的几个头头一起吃过饭了。你呢？
区区贵族宴会，装模作样的假把戏，还不如在谢拉格正面对抗一次雪崩来得让她肾上腺素激增。
至于你提醒的其他人。
锏的视线简单扫过一眼恩斯特和雅儿，也就放下了心来，继续切起了自己的驮兽肉排。
恩斯特和雅儿都没什么可担心的，也不需要她去护持，对锏来说，倒是一次轻松的工作。
和恩希欧迪斯担心的不同，真正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场面的雅儿显得格外的淡定。这一次，她似乎没有开启那令恩斯特啧啧称奇的“闲人免进”的法术。而是大大方方的微笑着接受了每一位桌上贵族的敬酒。
这当然不是恩斯特的要求，纯粹是雅儿自己的想法。原因也很简单，这些维多利亚人，虽然心理多少有点问题，焉坏儿焉坏儿的，但嘴上说话的确好听。
说话又好听，饭也很好吃，雅儿正好也想体验一下恩斯特平日里的“外交工作”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索性也就放开了禁忌，任由这些维多利亚的凡人向祂“献上美酒与美食”。
耶拉冈德来者不拒，我踏马吃吃吃吃吃！我踏马喝喝喝喝喝！
值得一提的是，或许雅儿自己都没有想到，祂今天在开斯特公爵晚宴上一时兴起，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成为了开斯特公爵领，甚至整个维多利亚贵族圈子里的一个传说。
从今往后，凡是有维多利亚贵族提到谢拉格，都会互相问上一句：“你听说过谢拉格的那位【海量女士】吗？”
上一篇：型月：宇智波佐助只想安静生活
下一篇：完美：从誓娶柳神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