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泰拉,治理奇葩小国 第130章

作者:执笔者骨

  “你说的是恩斯特·希瓦艾什阁下的侍女长,那位雅儿女士吧?”

  “对对,据说她在开斯特公爵的晚宴上一个人喝吐了整个开斯特公爵府!当真海量啊!”

  “谢拉格人酒量共八斗,雅儿女士独占一石,其余人倒欠两斗!”

  而恩斯特自然没有察觉到伟大的耶拉冈德大神即将在维多利亚留下自己的传说的迹象,毕竟他也属于最后被真正的“海量”给喝翻了的开斯特公爵府中的一个。

  他甚至没来记得察觉到“金狮子小姐”心中那点不愿意说出口的名为“关心”的傲娇。因为他此刻正举起手中的酒杯,大大方方的与侧前方举起酒杯的开斯特公爵碰了碰杯。

  恩希欧迪斯借着机会说话的觥筹交错声,十分之九是雅儿海量的,剩下的十分之一,便是恩斯特应付开斯特公爵的。

  伴随着清脆的碰杯声,两人彼此轻抿了一口杯中据说是“科西嘉一世贡酒”的高卢香槟,便不约而同的放下了酒杯。

  按照江湖惯例,碰杯喝酒的流程走完,那就该聊正事了。

  开斯特公爵率先发难,极为不团队的便率先开团:

  “恩斯特首相昨晚的舞姿着实有些不行啊。”

  恩斯特下意识想要五级石头人闪现Q小兵升六学大跟团,就反应过来这团是对面开的,立马一个净化解了开斯特公爵的嘲讽,把温度降了下去:

  “让开斯特公爵见笑了。我也是第一次参加维多利亚贵族的舞会,多有疏漏,还望海涵。”

  “不不不,”开斯特公爵微笑着摇了摇头,“你昨晚和雅儿女士跳的那一段谢拉格传统舞蹈,还是非常有.....本土特色的,若非你们在维多利亚的土地上如此特立独行的宣扬本国的舞蹈,我也没机会这样大饱眼福一次。”

  虽然我知道你话里有话,但你这人说话还真怪好听的。

  不过,谢邀,我昨晚没跳祭祀舞,我跳的探戈。

  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这句话恩斯特肯定是没办法光明正大的说出口了。

  不过还好,开斯特公爵也不过就是借题发挥一下而已,她提的不是舞蹈,恩斯特也不用围着舞蹈这个他不熟悉的领域去聊:

  “公爵大人谬赞了,我们毕竟是客人,仓促之间,没能向公爵大人表演出原汁原味的谢拉格舞蹈,等到图卡里姆重建完成,我必然邀请公爵大人,还有您的同僚威灵顿公爵大人,温德米尔公爵大人一道,莅临谢拉格体会纯正的雪国风情。”

  开斯特公爵切肉排的动作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看向恩斯特,表情虽然依然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但眼神中却已经闪烁起了几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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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斯特首相莫非不知我与温德米尔公爵有些嫌隙?”

  这话几乎可以算作是一种直球。很显然,在第一波的拉扯过后,开斯特公爵选择了马上变奏,试图打乱恩斯特的思路。

  但恩斯特只是不慌不忙的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神情:

  “抱歉,公爵大人,这件事我着实不知啊。”

  “哦?”开斯特公爵挑了挑眉,继续进攻道,“首相先生这段时间没少在维多利亚的城市中逗留,竟会不知道此事?”

  恩斯特这才露出思索的模样,但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如果公爵大人是说,坊间流传的那些您和温德米尔公爵私下多有不睦的传闻的话。我的确有所耳闻,但这种蠢话,怎么能当得了真呢!”

  恩斯特的声音提高了几度,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世人皆知维多利亚如今之所以能够国泰民安,皆是因为各位大公爵彼此亲密无间,通力合作。可恨这片大地上最向往战争的人,除了军队便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记者和媒体,听风就是雨,成天就想着搞一个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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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和温德米尔公爵同为维多利亚的支柱,四方仰赖的大贵族,若是你们之间闹了矛盾,那维多利亚不早就乱套了?可我分明听说,公爵大人还有大爱愿意对那些身处困苦之中的人们施以援手,可见维多利亚定然还平安无事。公爵大人所说的不和之事,我自然也就全然不知了。”

  开斯特公爵一听这话,倒是有些不好接话了。

  无他,虽然大家明摆着都知道恩斯特在睁眼说瞎话,但这里谁都能够反驳这话,唯独是她不能开这个口。

  怎么,人家都有理有据的用开斯特公爵以及所有大公爵一致宣称的“维多利亚平安无事”,来佐证她和温德米尔公爵是能够见面就两肋插刀的好闺蜜了,她还能否了这话不成。

  否了这话,那影响可就大了。首先,维多利亚国泰民安这个谎言被戳破,她和诸位大公爵都脸上无光。其次,这层粉饰起来的太平一旦被她亲手撕碎,那这基本就相当于是一个开战的信号。

  曹丞相干的再狠,打仗也打的是汉献帝的旗号。不管是刘备还是孙权,还是割据一方的军阀,再怎么猖狂,也都名义上还效忠于于“大汉”这一个概念,无非是效忠的那个大汉,各自有各自的说法罢了。

  谁敢撕了这层面皮,你看冢中枯骨骷髅王称帝之后死的多惨?

  初中历史课本就教过,三国鼎立的局面在赤壁之战后就基本形成了。但真正大汉谢幕,三国时代正式开始,却要等到房本换完了的曹丕登基。

  维多利亚也是一个道理。公爵们直到最后,把高速战舰大军都开到了伦蒂尼姆城下了,都没谁敢第一个宣布要炮轰伦蒂尼姆,原因很简单,枪打出头鸟,谁先宣布自己的野心,谁就得第一个完蛋!

  最后还是靠萨卡兹搭了把手,把伦蒂尼姆城头的大王旗给换了,飞空艇开出来了,碎片大厦造起来了,这才算是正式开战。

  但那都是另一条世界线上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起码在现在,开斯特公爵是决然不能也不敢去当那个“骷髅王”的。

  沉默的注视了恩斯特真诚的表情片刻,开斯特公爵哂然一笑,轻轻敲了敲桌子,早已准备在一旁的侍女立刻推来了餐车。

  第一波结束,中场休息,准备开始第二道菜。

  盖子被戴着手套,姿色颇有几分可看的菲林女仆揭开,摆在所有饕餮面前的,正是一道香气扑鼻的烤羽兽。

  “这只羽兽是我在猎场中亲手打的,说来还有一段趣事。”

  开斯特公爵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盘烤羽兽道,

  “当年也是冬日,我闲来无事在猎场中闲逛,便见它从天而降。当时它还是一支羽翼未丰的幼羽,我见它可怜,便令想要猎走它的仆人停了手,还给了它吃的,帮它上了药,允许它住进了我的林中,捕猎我的猎物。”

  “可说来可笑,昨天我去猎场中,打算猎一批羽兽,为今日的宴会助兴,却不想遭了它的啄。”

  “它在我的放纵下繁育了太久了,林中羽兽一半都与它沾亲带故,利益相关。又许是觉得天寒地冻,林中猛兽众多,都是它的依仗,我便奈何不得它。竟然生了与我对抗的心思。”

  开斯特公爵冷笑了一声,

  “它也不想,它不过一支羽,而我是人。我们的差距是何等的巨大。它所谓的依仗,危险来临,又有几个能真的帮得到它。”

  “所以,这就是它的结局了。”

  戴上了侍女递上来的手套,开斯特公爵直接上手,从羽兽的身上撕下一条腿,放进了餐盘中,同时望向恩斯特:

  “素问恩斯特首相有过人之处,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只是我还略有听闻,恩斯特首相在国内似乎不止有首相一个头衔?”

  开斯特公爵的目光锐利了起来,第二轮攻击正式开始,

  “你似乎被称为【耶拉冈德神选之子】?”

  不知道为什么,恩斯特还没点头,开斯特公爵便看到一旁已经以令人叹为观止的速度完成了光盘行动,正在擦嘴巴的雅儿疯狂的点起了头。

第一百六十九章 耶拉冈德来了吗?如来。

  林中羽兽?

  恩斯特没想到,开斯特公爵编这种“寓言故事”的本领还挺高超。

  说是讽刺羽兽,你指桑骂槐骂的那棵槐树是谁,就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冬天,雪地。指的是谢拉格。

  突如其来的羽兽,指的是银老板的本体丹增......啊不,是突然借着你亲戚的名头,参加了瓦尔顿子爵宴会的恩希欧迪斯一行人。

  施以援手,允许它活下去。指的自然是喀兰贸易最后获得了瓦尔顿子爵领地的贸易许可与税收优惠,后续又在开斯特公爵领内扩展业务的事情。

  至于后续的什么暴雪,什么猛兽,指的自然是恩斯特刚刚提到过的两位第三方公爵。

  开斯特公爵几乎是明牌的威胁。

  制衡制衡,四两拨千斤,以小博大,终归自己还是得有个几斤几两才行。否则,就像是现在已经上桌被雅儿吃了个精光的烤羽兽一样,你就是再有恃无恐,我狠下心来,一鼓作气灭了你,温德米尔公爵和威灵顿公爵又有几成把握能马上反应过来?

  威灵顿那边不好说,以温德米尔公爵的性格,恩斯特起码可以期待她过来帮自己收尸,并且有很大概率,她会和开斯特公爵真刀真枪的做过一场。

  但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寄都寄了,还能期望温德米尔公爵能给自己来一手秽土转生吗?

  所以,谢拉格起码要有“3小时内宣布投降”的政府运转效率,以及“能扛住维多利亚人起码两个月时间”的军事实力才行。

  前者能保证当战争目标是征服的时候,恩斯特能效仿丹麦。后者能保证,当战争目标是亡国灭种的时候,恩斯特能比法国抵抗更久,直到把入侵者拖入战争的泥潭!

  当然,这都是最坏最坏的情况。恩斯特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谢拉格不要走到那一步。

  而开斯特公爵话锋一转的另一个问题,就着实有点莫名其妙了。

  你问我是不是圣子?

  我的确有在干这个兼职来着,虽然我基本不参加宗教活动,每个月只上蔓珠院一两次祈祷,但蔓珠院的月供我还是照领不误的。

  能领两份工资可香了。

  等等......

  恩斯特眉头一皱,看向平静的品味着“反抗的羽兽”的大腿的开斯特公爵,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以谢拉格首相的角度来看,谢拉格如今的确没有非常强大的防御能力,羽兽的故事可以说是陈述事实的威胁,但如果换一种角度,以圣子的角度去思考。

  谢拉格是有足以撼动一个国家的底牌的啊。

  byd,搞了半天你是在试探这个?

  恩斯特顿时觉得有些无语,我东防西防,结果你要问的是一个我压根不用防的事情?

  他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公爵大人说的没错,蒙耶拉冈德喜爱,我的确还兼任着谢拉格圣子的职位。”

  “嗯嗯嗯!恩斯特可讨我.....耶拉冈德喜欢了!”

  一旁的雅儿突然接话道。倒是让这场两人间的交锋缓和了些气氛。

  开斯特公爵侧过头,眼中有几分好奇。

  从刚刚,她将话题聊到耶拉冈德开始,这位恩斯特的女伴,蔓珠院的侍女长就一直很激动。

  她点起头来就没停过,一边喝一边吃一边点头,一点也不顾忌餐桌礼仪,也一点也不避讳着自己在旁听两人对话这件事情,甚至一点都没有避讳着自己对恩斯特那宠爱的眼神。

  她就像是个异类,和在场的维多利亚贵族,甚至默默装聋的恩希欧迪斯和锏都格格不入。

  怎么说呢,她挺淳朴的,在开斯特公爵看来,像个老实人。

  此刻她主动接话,开斯特公爵也起了兴趣:

  “雅儿女士何出此言?根据恩斯特首相的介绍,你是谢拉格蔓珠院的侍女长吧?在此前许多年,你侍奉的不都该是那位【圣女】小姐吗?”

  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露出一副不知道是伪装还是真实的八卦脸,用挑拨的语气道:

  “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圣子,抢走了耶拉冈德对圣女的关爱,你不是该生气,为圣女小姐鸣不平吗?”

  开斯特公爵有半句话藏了下来。但意思却已经传了过去。

  那就是“恩斯特的侍女(秘书)还不是你”。

  作为蔓珠院的侍女长,侍奉着圣女的二号人物。在大长老倒台后,理所当然的,蔓珠院的权力应当过渡到了恩雅的手中。而作为侍女长的雅儿,在这个过程中,地位也应当是水涨船高。

  但恩斯特这个圣子的出现却打乱了这一切。现在谢拉格的内政外交几乎全由恩斯特·希瓦艾什代表的谢拉格政府和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代表的喀兰贸易两方掌控,压根没蔓珠院的事情了。于情于理,与权力擦肩而过的雅儿,都应当会产生一些意见才对。

  或许作为一个虔诚的谢拉格人,她不敢对耶拉冈德的安排做出质疑。但要说爱屋及乌,对恩斯特也表露出好感,那就有些没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