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青礻申丬犬态
奈亚拉托提普所做，只是为阴帝找到了对付你的办法，然后引导他，让他以为是自己找到了对付你的办法，仅此而已。”
第475章 上位旧日神
那么情况便很明朗了。
姜律曾经在阴帝的精神长河中，以他的第一视角看过当年的过往。
阴帝因不满姜律的暴政，所以私底下想要寻机除掉他然后篡位，建立一个更加符合他期望的阴间。
可那时的阴帝还很弱小，若是正面交战，就算姜律自缚手脚，他也不是对手。
所以他就四处寻觅可以削弱姜律的办法，功夫不负有心人，真的让他找到了。
他在一处上古遗迹中寻到了据说曾经封印过上古邪神的毒药，当然，现在被证实那只不过是奈亚拉托提普亲自调配之后藏于某处遗迹中，故意让阴帝发现的。
而那毒药，其实核心就是古神当初用来针对旧日的古物特性。
从这个角度来说，其实那传说倒也并不假，这还真就是封印过旧日的东西。
但是阴帝不知道的是，所谓的上古邪神并不是他认为的上古邪神，或许在他的认知中，这就是某种存在于远古的至强者，邪神主要是体现在行事作风上，殊不知，邪神是真的邪神，是连种族都与他不一样的存在。
所以其对阴帝的意义，其实只是单纯的——毒性甚至能够对神明造成伤害的烈性毒药。
可其实他只要对姜律以外的人用一用就会发现，所谓的烈性毒药或许连普通人都药不翻，它是只针对于拥有旧日本源的人的。
但大概是奈亚拉托提普也料到了这一点，毒药的量只够用于姜律的，因此阴帝在成功篡位之后，也就再也没有机会发现这一点了。
于是这个误会便一直延续至今，真相始终没有被发现。
除此之外，奈亚拉托提普还很贴心地在毒药旁留下了神秘的封印术，可以搭配毒药使用，所以也就有了之后姜律中毒再被分块封印的事。
而这整个过程，奈亚拉托提普都如流浪汉所说，没有留下自己的一丝痕迹，这就让身为傀儡的阴帝时至今日都还觉得这全都归功于自己，一切都是自己主动所得。
整件事的全貌已然展现在眼前，就连姜律也不得不佩服奈亚拉托提普的缜密与阴险。
“我本以为最多只是他引导了阴帝找了毒药，没想到就连这毒药都是他亲自准备好的，这跟当保母有什么区别？”
姜律无奈地说道，顿了顿，他又问道：
“但是你为什么说他不打算害我呢？
如果连将我碎尸万段还加以封印都不算害我，那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才叫害我了。
难道就凭他对我跟对你的态度不一样吗？”
“这是一个原因，但当然不止这一点。”
流浪汉回答：
“让我得出他并不想害你的判断是，他没有杀死我，更没有杀死由‘体质’所化的那家伙。
只要想想他的动机就知道了，如果他是想彻底杜绝你对他造成威胁的可能，那么知晓毒药只能暂时限制你，而不能彻底杀死你的他，应当在你还来不及融合其他本源之前毁掉剩下的本源才对。
那么你即便出乎他意料地得到了旧日的血脉，只有三分之一本源的他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相反的，他将一切都完好地留在了这里。
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在阴帝上位之后，他曾经来到姜家大院进一步探查你的过去，那时他也对古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他曾经打算强行搬走，但不知为何突然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于是就有了这里后来被改造成景点的事。
虽然只是猜测，但我觉得这大概也是出自奈亚拉托提普的手笔。
换而言之，他不仅没有害你，还专门为你留了生路。”
“可这不是多此一举么？”姜律如何也想不通：“他大费周章地将我驱逐出了阴间，又为我留了能帮助我东山再起的机会，与其这样，何不如一开始就别暗算我。”
流浪汉思索一番，缓缓道：“或许还是因为那个问题，他不想过早露面，但他又迫切需要一个傀儡作为他搅动风云的起始，显然你没有被他当作可以用完就扔的傀儡，而是被他当作了当世仅存的拥有和他一样血脉的同伴。
所以他只能先委屈一下你，让你暂时退出历史的舞台。
我猜测，如果让你那个时候就接触到这些，就会导致事态超出准备尚不周全的他的控制，未来某些必然会发生的冲突可能会提前，他或许也并没有把握。”
“你怎么一直在为他说话？”姜律有些不满：“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和稀泥似的。”
“我只是就事论事。”
流浪汉摇头：“并且那个时候的你尚未经过沉淀，大概也没有获得他完全的信任，在他看来你还不太可靠，有的事光靠说是不行的，必须自己经历过一遍才会知道其中利害的。”
“说得跟我现在沉淀了很多似的...”这话连姜律自己都不敢说。
“总之，这些只是我的推测，实际情况如何，只能等你自己去探索了。”
流浪汉突然有些疲惫地叹息一声：
“自从给他试了那四十九次药之后，我便...”
“呃...刚刚不还才三四次，记不清楚么，现在这数怎么这么有零有整的了？”
“你别管！”
流浪汉瞪了姜律一眼，继续道：
“反正自那之后，我便没有了过往那种一往无前的锐气了，所有的抱负和骄傲，都在那几年里被他给折磨干净了。
这样的我，自然没有了融合剩下本源的资格，就算给我，我也已经没了兴趣。
我现在所求，就只有将体内的本源剥离出去，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会不会死，这都无所谓了，只求能够让我摆脱那些梦魇就足矣了。
所以啊，姜律...”
他认真地，缓慢地问道：
“不管你是打算对付奈亚拉托提普也好，还是选择认同你的血脉，跟他站到一起也罢，这些我都不关心。
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
你是否已经下定决心，要从我这里接过这份诅咒，帮我解脱。
在得知了这一切后，你是否还是准备好了，取代精神领域中那发育不全的家伙，
成为‘狂乱之欲鸣’，代表了生育和欲望的上位旧日神？”
闻言，姜律一阵恍惚，动了动嘴唇，喃喃道：“这是什么b称号？！”
第476章 真的解脱了吗
“这可不是我瞎编的。”
兴许是担心姜律以为这是自己信口胡说的，流浪汉指了指古物残骸：
“你可以将手附于其上，你就能知晓关于它的一切了。”
不过其实姜律也就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真的很在意，别说看流浪汉的语气并不像是胡说，就算真是他按照姜律的人设来胡说的，他其实也无所谓。
他要的是力量，至于品行道德什么的，反正自己已经有了，仅凭污蔑或是干预都是没有办法改变这一点的。
但虽然是这么想的，毕竟流浪汉已经这么说了，姜律也好奇这东西的来历，便还是按照他所说的这么做了。
于是姜律缓缓靠近了那一团从穹顶上垂下的古物。
这东西有如一层层堆积的、触目惊心的肉瘤，像是被遗忘在荒废之地的卵囊，正等待着孵化出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怖。
这种东西换做平时，姜律就算不抗拒，不觉得嫌恶，但也不会主动靠近，可现在，他非但没有一点下意识远离的感觉，反倒随着距离的愈发拉近而感到一丝亲切。
就在姜律的手覆盖在了古物表面的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游离到了世界之外。
并非是单纯像过去那样离开所在世界，身处宇宙中俯视星辰那般，而是以另一种视角，在精神领域中的视角，重新看待所处的这方宇宙。
明明已经多次往返过精神领域了，姜律却并没有在此之前将视角拔高到这样的地步。
随着更加宏观，一切都变得更加抽象和简化了，复杂的事物全部堆砌在一起，被相切在一起的一大一小两个不规则的圆形框住。
它们一个代表三清界，一个代表阴间，从高处看去，不过像是两块点满了巧克力豆的粗糙趣多多。
惊异地眨眨眼，姜律突然感觉，这样的场景他似曾相识。
一样的扭曲，一样的无序...
这片诡谲的空间，没有方向，没有光亮，只有最简单的线条。
这不正是之前在希柏里尔时通过麋鹿神殿的法阵前往未知之地时看到的景象那样吗？
难道说，未知之地其实就是环绕于希柏里尔和幻梦境的无数小世界在精神领域中的模样吗？
这就是旧日眼中的宇宙？
还不等姜律想清楚这一点，他眼前的画面便陡然一变，如时光回溯一般，三清界和阴间开始逐渐萎缩，不止是大小变小了，它们的关系也从原本的相切，逐渐变成了相连，直至最后相融，只剩下了代表三清界的那个大的圆。
与此同时，线条也还在一刻不停地缩小着，很快，圆内一些小的复杂斑点竟是直接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姜律突然明白了，这是三清界和阴间的历史正在倒退，这也是自己还未见过的，精神长河的另一种表达——一个世界的精神长河！
随着圆越来越小，一个不起眼的斑点随之脱颖而出。
它并没有像其他斑点那样消失，而是像卵生动物破开蛋壳出生那样，如同撑破了三清界，孤伶伶地立于宇宙之中。
当然，按照倒流，这其实代表的是，此刻漂浮在那斑点周边的线条，一同聚合而成了三清界。
那么这些线条是从哪来？
姜律没有多想，脑子里就已经出现了答案。
盘古大帝！
果然，下一刻，被崩散的线条重新凝结，形成一个人形，也就在人形出现的一瞬间，斑点周围便成为了一片混沌。
姜律心中震撼，默默道：“盘古开天辟地...”
与此同时，那片混沌中传出一道留言。
说来奇怪，这留言所使用的语言虽是姜律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而且还是倒放，但是在姜律的脑海中，竟是拼凑成了完整而通顺的意识。
这恰恰实证了，文字序顺并不定一影阅响读！
对于旧日这种更为特殊的生命来说，则更是如此，就连“说的道理”也能被自动翻译成“得到注意吗”，非常霸道！
而更霸道的却是留言本身——
“愿狂乱之欲鸣顺利降生于这片迷雾之中，吾赐予你生育与欲望之纯粹，你将吞没整片宇宙，将所视的一切都化作孕育的温床！”
若是说一开始姜律对“狂乱之欲鸣”这个称号并没有什么概念，但是有了这不知是从何人口中咏颂出的祷词，联系上下文之后，他已经完全通透了。
飞天乱草！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