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熊嵐轮舞
162.前后抉择
血族是生命力最为顽强的生物。
身体不会成为他们的拘束。
但也会感到舒适和痛苦，感到快乐或难受。
心灵是更大的枷锁。
薇娅盯着莉莉洁白的小腹看了许久。
想象着那里曾经鲜血糊成一团的景象，看了看莉莉低着的小脑袋。
终于忍耐不住，回头双手狠狠的握住梓的肩膀：
“喂？梓？！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梓也只是那样惊讶的愣住许久。才喃喃的摇着脑袋：
“……我不知道……”
“你是她家里的女仆吧？！主人做了什么事，你都一点不知道吗？！”
“不，不会的……”梓摇着脑袋：“主人，明明不会是会那样做的人……”
然而她又看到低着脑袋的莉莉。
又发现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梓！……听到这种事情，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薇娅继续握着梓的肩膀喊。
“可是……主人她……”
或许在梓的心里。
还存在最后的那一点侥幸，希望事情有着好的真相。
“……够了。”薇娅说：“我知道仆人的你，没资格违反自己的主人。我只是对你有点失望。仅此而已。”
把呆立着的梓扔下。
薇娅再次的，朝莉莉伸手：
“走吧。不管怎么样，我先带你回去。别的之后再说。”
莉莉只是摇头。
她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那就……先去我们家。我会负责收留你。如果是真的……”薇娅的话语僵了僵。
是打算在那个姐姐背后……把莉莉一直庇护隐藏下去吗？
“……做不到的。”莉莉说。
薇娅也暗自，咬了咬牙。
薇娅知道。自己目前的实力还远远不足。
就连莉莉，都不得不……
这时的莉莉，再次扯了扯艾儿的衣摆。
艾儿有些惊讶的低头，却看见莉莉仿佛在炫耀什么似的，对薇娅说：
“我在外面，过的很开心。还认识了艾儿和可可。她们都对我很好。我也亲眼看到了很多，薇娅以前告诉我的东西。谢谢薇娅……现在我还想在外面，再待一会。”
那边的小兽人，哼的扭过脑袋。
只是脑袋上的耳朵，忍不住的一颤一颤。
“莉莉……”
艾儿看着这样的莉莉，不自觉的想去揉这个小小女孩的脑袋。
手轻轻的放在莉莉柔软的黑色短发上。
莉莉闭上眼，只是微不可觉的颤了颤身子。
却抑制着没有反抗。
乖巧如同曾经那个，依偎在姐姐怀里的妹妹。
注意到这一幕的薇娅，赤红的瞳孔逐渐瞪大。
“果然……”薇娅咬牙：“莉莉……我还是，非的要，把你带回去不可。”
魔力再次于手中凝聚。薇娅手中的黑色长柄再次浮现：
“莉莉……我知道现在的你，恐怕已经没有抵抗的能力了吧。就连手臂，都没有让其恢复的魔力在。……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无论对你、对我，我都得把你带回去。”
薇娅的目光，甚至没将站在莉莉身前的艾儿放在眼里。
只是边往前走，边继续那样陈述着：
“我会带去见你姐姐，再当面对质一次。如果是真的，你就留在我身边好了。如果你恢复后想出门，我可以陪你出来玩。想要离开，我也拦不住你。但现在，只有现在……我非得要，把你带回去不可。”
莉莉摇头：
“……薇娅，别这样。”
“我没有选择。”薇娅说：
“你不能再在外面待下去了。如果你旁边的那个精灵或那个兽人想要留下你，乖乖交出来就算了。如果打算反抗，我也只能违背你的意愿。把她们……”
“不要——”
莉莉双腿挣扎想要撑起身子。
然而稚嫩的双足踩地的一瞬，便踉跄着重新摔回地面。
“莉莉！”
“喂你……”可可匆匆低身把莉莉扶住。
被及近的威亚所压迫。艾儿只将目光放在莉莉身上一瞬，便被薇娅夺去了所有注意力。
银发下的赤红瞳孔如苍龙睥睨地面。明明漫不经心。却无物能有所遁形。
“噌。”
手中的漆黑巨镰被从虚空中完全抽出。
硕大的月镰的，银发双马尾的血族——艾儿很快，想起这样一人的名号——
“半神器……【末位代行】……”艾儿喃喃。
“那么，那边的精灵。”薇娅慢悠悠的开口：“是你自己，把莉莉交出来。还是，让我动手抢过来呢？”
艾儿绷紧了身子。
对面，是完全无法战胜的对手。
结果除了败北别无可能。甚至可能丢掉性命。
身后则是完全无法动弹的莉莉。
但如果莉莉被带走……面前的这个血族少女，看上去也并不会对莉莉不利。
反而对现在的莉莉来说，会更好也说不定。
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抱歉啦。”艾儿笑笑：“——恕我拒绝。”
“……”
“和我个人的喜好无关。我只是知道，莉莉不想跟着你走而已。”艾儿同样，手中显现魔法的光刃。
是怎样无法战胜的对手都好——
只要有这点理由，就够了。
身后的莉莉眸子微颤。
“这样啊。”薇娅挥着镰刀：“这就是你的答案吗，精灵。”
“我不会反悔的。”
“那么你的结果，也很明确了。那么再见了，精——嗯？”
薇娅不得不站住了。
她疑惑的回头。却看到梓死死的抱住了自己的一边胳膊。
“梓？你什么意思？”
“抱歉啦，薇娅小姐。”抱紧薇娅胳膊的梓，草草的越过薇娅的肩膀，对莉莉问：
“……莉莉小姐。在外面，玩的开心吗？”
莉莉愣了愣，便点点头。
“想回去吗？”
莉莉摇头。
“是吗。那这样就够了。”梓亮出灿烂的笑容来，抱着薇娅胳膊的手紧了紧：
“薇娅……放弃吧。”
“放弃？”薇娅皱眉：“连你也要阻止我吗，梓？”
“没错。”梓说：“莉莉小姐，在外面过的很开心。这就够了。”
“放开我，梓。这不是以前，任由你们两人瞎闹的时候。”
“如果不放开呢？”
“……你！”
就在薇娅生气的下一刻。
梓放开了抱住薇娅胳膊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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