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弦时不闲
“丹恒,你的确最有资格评判我,但我不在乎。”面对着丹恒,丹枫语气冰冷,“身为龙尊转世,你如我之倒影,对于你今世所偿报的罪业,我不会道歉,因为这是你必须承受的。”
说话间,一道道光轮在丹枫的背后升起,锐利的寒光直指对面的丹恒。
“丹恒,我不要求你成为我,承认自己就是我,你可以继续做你的无名客,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断绝龙尊之传承,所以,你还是永世沉沦于此吧。”
蹭——蹭——蹭——
青色的光芒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碧波凝聚而成的光幕向着丹恒溅射而去。
见状,丹恒紧蹙起眉头,奋力挣脱脚下的束缚,手中唤出击云长枪挥舞,眼花缭乱的进攻被他尽数抵挡。
而在现实,将双脚冻结的坚冰逐渐出现了裂痕,漫天的寒光剑影被击云打得全然崩散。
看着这一幕,镜流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色,一旁的刃也是难掩兴奋之情。
重新凝聚的支离长剑再次划破了手腕,猩红的鲜血在空中飞溅,一道道残暴又锐利的剑光拔地而起,向着丹恒斩去。
嘭——嘭——嘭——
剑光炸裂,在地上扬起一道道尘沙。
硝烟之中,一道青色的身影冲出,他的眼中并无神色,身上遍布剑气留下的深浅伤痕,却丝毫不为所动,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他似乎……不是在与我们战斗。”
躲避着丹恒进攻的一招一式,镜流发现了对方的异常。
一旁的刃瞬间心领神会。
“你是说,他现在还沉浸在回忆之中?”
“我想……不是回忆……”
侧身躲过击云的刺击,镜流并非从中感受到那道诡异的死亡气息,体会着招式之中的锐利与湍急,她缓缓说道:“或许,他坠入了更深层次的境地……”
砰——
坚冰凝结的巨剑劈砍而出,与击云相撞,竟飞溅出了些许冰渣。
恍惚之间,镜流竟从丹恒脸上看到另一副相似面孔的浮现。那张脸散发着凛冽的寒气,目光如炬,头顶一对威严的龙角。
“是你吗?丹枫……”她轻声低喃道。
突然,镜流感到一股直抵灵魂的寒意从背后袭来,比她自身散发的冰寒气息还要冷冽。那是一道极为遥远的目光,却令她无法察觉到对方的任何意图。
似乎只是在旁观,别无他意。
镜流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决定,侧目瞥向一旁的刃,她简短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刃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丹恒的进攻却容不得他多想,对着镜流,他吼道:“既然时间不多,那我便给你时间!”
…………
海滩边。
热烈的海风竟给在场的众人带来了一丝莫名的寒意。
“符卿,还有列车团的诸位,好久不见啊……”看着登陆的众人,景元抬起手,微笑相迎道。
左右打量了众人一眼,景元的目光最终停留在白发男人身上,而对方却并未与他对视,而是在眺望着远方。
顺着后者的视线,景元回过头。
远远望去,显龙大雩殿的上空竟黑云密布,雷光汹涌,肃意弥漫……
第229章 所以我什么都不做
“嗯……看来今日之气象属实不太妙……”
望着远方的显龙大雩殿,景元摸了摸下巴,回头看向凯文,意味深长问道,“凯文先生觉得呢?”
“不知。”摇了摇头,凯文平静地回道,仿佛他刚才的目光只是随意一瞥。
“是么?”得到对方的回复,景元并无反应,又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符玄,“既然如此,那符卿可有眉目?”
“哦?将军这下又想起本座了?”轻哼一声,符玄双手抱在胸前,有些不悦道。
对于景元和彦卿会出现在此处,符玄并不意外,即便之前在太卜司分别时,景元将领兵的重任交付于她后,并未告知她自己要去干什么。
但出于保险,她还是在行军前算了一卦。
不知从何开始,卦象就已经呈现出紊乱之势,可在对景元将行的卜算,卦象却出乎意料的准确清晰——若木之上,东之极。
对此,符玄深感忧虑,卦象所示,景元要前往的地方,竟然与他们最初的行军终点几乎吻合。
这一巧合,让她不得不深思其中的深意。
抬头看着景元,符玄理所当然道:“既然将军先于本座来到这里,想必那些动静也应该有所目睹,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绝灭大君侵覆鳞渊之境,声势浩大,风起云涌,我自然是有所目睹。”
注视着符玄,景元直言道出了对方内心所想,可紧接着,他又轻轻摇了摇头。
“但我要请符卿算的并不是这个……”
“嗯?那将军要算的是什么?”微微蹙起眉头,符玄有些疑惑道。
指着远处的显龙大雩殿,景元缓缓开口。
“凶吉。”
看着景元神神秘秘的样子,符玄若有所思,她深知景元不会在这危机之时随随便便胡闹,但对方让自己如此做的目的又是如何?
恐怕只能静候了……
“嗯。”轻轻点头,怀揣着猜疑,符玄还是答应了景元的要求。
看了眼一旁阖上眼眸,掐着手指,神神叨叨的符玄,星也眺望起远方,忍不住感叹起来。
“说来也是奇怪,虽然现在这天的确是阴沉沉的,但为什么那一块黑得就好像天快塌下来似得?”
“是啊,看着怪渗人的……”
三月七接过话,望着远处的显龙大雩殿,无由而来的压抑感在心中蔓延,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在那里发生……
一旁,瓦尔特默不作声,却是在通过队内语音向凯文发出质问。
‘丹恒是列车组的一员,你知道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所以,这就是你一直不告诉我们丹恒下落的原因?’
‘嗯……’
‘那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瓦尔特的语气很是不满,这是他第一次向凯文发出质问,原因无他,只因为凯文明明知道丹恒的下落,却依旧让其置身于险境。
面对两位强敌的夹击,即便有着残缺的死生之权能作为保障,受到的伤痛就算愈合,也不能免除其经历的苦痛,这些对精神上的折磨都是实际存在的……
由于瓦尔特曾多次利用理之权能构造肉身,从而实现复活,这种痛苦的过程他深有体会,因此也不愿丹恒重蹈覆辙。所以,他才想知道凯文这么做的缘由。
‘为什么?’看着瓦尔特,凯文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瓦尔特,你是否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背负起这个名字?’
‘我……’
凯文的话犹如一面镜子,映照出了瓦尔特的过去,这面残酷无比的镜子,毫不留情地揭示出了瓦尔特内心深处的秘密和痛苦。
…………
“瓦尔特……吗……?”棕发的男孩有些愣神道。
“这个名字……很棒吧?”废墟之中,男人奄奄一息,向男孩问道。
“那么……”见男孩垂下头没有回答,男人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瓦尔特了。”
“律者的核心……还有守护这个世界的使命……”
“就拜托你了,瓦尔特。”
…………
看着陷入回忆的瓦尔特,凯文缓缓开口,语气沉稳而严肃:“所以,当初你决定继承瓦尔特之名,是因为乔伊斯的逼迫吗?”
‘我想……不是……’
瓦尔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听着瓦尔特的回复,凯文继续追问道:‘这其中,是否又有其他人在逼你?’
‘或许……有吧……’瓦尔特有些不确定道。
凯文凝视着瓦尔特,眼神沉稳而锐利,仿佛在审视着他内心的深处。
‘既然如此,那到底又是谁在导致着这些?是逆熵、是天命、是爱因斯坦、是特斯拉、是奥托,还是那三十万人的思想……?’
‘……’
瓦尔特沉默了,但或许,他的内心在一开始就有了答案了。
‘是我自己……’
或许是迫不得已,又或许是迫于形势,然而,做出这个决定并承担瓦尔特之名的人,终究是他自己。真正迫使他一步步向前的人,始终只有他自己。
尽管这一路走来,他的确经历了很多痛苦。
看着面色纠结的瓦尔特,凯文平静道:‘瓦尔特,我理解你为丹恒着想,但我又何尝不是呢?’
‘如今的他就和过去的你一样,即便痛苦,也必须作出决定,这关乎他的未来。正因如此,我才会什么都不做。’
…………
水镜之上,一阵阵波涛掀起,两道青色身影的激烈交锋。
记忆交织,伴随着丹恒挥出的每一枪,寒光锐影在眼前交错,却始终无法触及到丹枫的一丝衣角,就宛如他对丹枫的抗拒一般。
面对丹恒的进攻,丹枫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从容的表情,但他并不嘲笑,只是单手背在身后,默默地向后闪避。
但他并不打算一退再退,随意挥手,几连光障射出,将丹恒的进攻一一逼退。
翻手而立,一道无边碧浪在水镜上掀起,将丹枫的身形瞬间掩盖,也向着丹恒拍打而去。
浪花模糊了丹恒的视线。
噌——
一杆虚幻的击云长枪从水幕之中刺出,直击丹恒的面门。
但后者也是迅速反应,抬手举起长枪横向格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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