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佑树
他一边洗一边脑子里在想一件事,其实杀人很容易。
第七十章 分开睡
杀人其实是个很简单的行为,不论是投毒,还是以兵器偷袭,还是找人代劳,都很好办……重点不在于如何杀了人,而在于如何掩盖杀人了的事实,逃脱世间律法与道德的审判。
这一次,他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
在叶弘擦手的时候,玉儿轻轻戳了戳他,问他有何感想?
叶弘想了想,“人生皆苦,诸事无常,不过有些人的痛苦是真的痛苦,而我的痛苦只不过是叶公好龙。”
她疑惑道:“什么叶公好龙?”
叶弘轻声解释起来,就是说从前有个被人们叫做叶公的人爱龙成癖,被天上的神龙知道后,便从天上下降到叶公家里一探究竟,叶公一见是真龙,反而被吓晕了过去。
他概括道:“就是矫情。”
玉儿微微颔首,又轻声说道:“这世上早已没有了真龙,只剩下了五颗龙珠。”
叶弘觉得这话听着好像有点耳熟,笑着说道:“集齐龙珠就能召唤神龙,从而满足一个愿望?”
玉儿连看他一眼都欠奉,“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故事,哄小孩子睡觉的吧。”
“天地间原本有五条真龙,即青、赤、黄、白、黑这五行之龙,龙珠就是它们修炼出来的内丹,仅此而已。”
说着,她用小手指了指自己精巧的下颌,又补充道:“喏,就在这个部位,口里含珠。”
根据古籍中记载,青龙法力最强,名曰角龙,是木仙也;赤龙次之,名曰徽龙,是火仙也;白龙曰商龙,是金仙也;黑龙曰羽龙,是水仙也;黄龙曰宫龙,是土仙也。
“前辈,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叶弘忍不住发问了一句。
玉儿白了他一眼,“多读点书吧,不然迟早会害了你。”
……
两人稍微聊了一下,便来到了叶婉清所在的的卧房,叶婉清见到儿子终于回来了,下意识想要开口,但旋即又咬住了红唇,垂着眼眸,默不作声。
叶弘见她不说话,明显能感受到她心里闷闷不乐,便有些心虚,但却丝毫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来到自家母亲的身旁,抱着她柔软纤细的胳膊,撒娇道:“娘,你理我一下。”
说着,又反手握住她的玉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于是叶婉清不由自主地轻轻抚摸上了儿子的脸,开口问他,“怎么突然换称呼了?”
叶弘身子颤了颤,强笑道:“没什么,叫娘亲更好听一点,也更亲近。”
叶婉清直直地盯着他的脸,心思通透的她又哪里会猜不出来,大概是因为青楼女子也会叫老鸨子“妈妈”,他便觉得自己在这个细节上疏忽大意了。
她见儿子这样惭愧而不安,难免有种心疼的感觉,说实话,这种东西何须那么在意呢?根本连无心之失都算不上。
只不过因为儿子太过在意她了,在他的心里,她这个母亲是纯洁与美丽的,连他自己都不去玷污。
念及于此,于是叶婉清便张开双手,温柔地将他拥进了自己怀里。
自从身边多了一个玉儿之后,母子俩拥抱的频率开始递减,每一次都像是郑重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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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双小手握在自己的手掌心里,平静的目光充满了无尽的爱意与柔情,跟他柔声说些细细碎碎的话,摒弃了外界所有的龌龊和阴谋诡计之后,那些轻声细语,如微风拂面,轻轻掠过叶弘的心头,感觉细腻而温柔,他已经不在乎母亲说的是什么了,分明听见,她轻声说道,宝宝,妈妈爱你,所以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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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色渐浓,她说不如洗洗睡吧。
叶弘却有些迟疑了,他说,“娘亲,你先睡吧。”
“你还在等什么呢?”
“我没有在等什么,我只是还不想睡。”
“好,不想睡就不睡。”
温柔的话语中似乎还有一些哀怨,你不是认为自己可以经受得住考验了吗,为什么还不愿意留下来陪我?
叶弘并非是问心有愧,但是他觉得自己今天出入烟花柳巷,闻到了太多脂粉味,经受了太多女色方面的刺激,不太适合和母亲一起睡,这是防患于未然。
他并不是认为自己会因此而侵犯她,但却克制不住会有那方面的想法,本来他将所有的温情留给了母亲,所有的欲望都泼向了清漪,可是这些日子跟后者离得远了,她的倩影开始在他的头脑里逐渐淡去,像是三分钟的热度,余温渐消,连带着母亲的形象也开始承受几分欲望侵扰……
以至于无法克制想要拥有她的想法完完全全不出现在大脑中,因为他一直都不可抑制地想让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叶弘默默地想,妈,你知道吗,下流的想法我肯定不能百分百说没有,因为我是个男人,有时候也会被下半身驱动,并且我也无法保证完全睡着了的时候,还能控制住自己的。
于是他开始设想这样一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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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可能性也并非没有的。
他把目光放的更长远些了,心想,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真的强大到可以去轻易杀死所有人,制定一切规则,乃至于调制整个世界,到时候,还能像今晚这样在妈妈面前保持几分清醒和理智吗?
所以,从一开始就遵守规则,坚持做个人,只不过是为了反复强化我内心道德的律令,避免将来有朝一日恶龙出峡,最终会伤害到你。
离开母亲的房间之后,叶弘手里握着甘露剑,就这样枯坐了一整夜。
今天在杀人之前,他心里面还在想着黑丝连裤袜的妖女;杀完人之后,平淡至极,好似从来没有将其当成过对手一般。
但就是这样的他,之前却因为娼妓的一句“妈妈”恼羞成怒,直接动了杀心。
第七十一章 声名起
只有在夜阑人静时,叶弘才可以敞开心扉,向头顶上的星空问一句:我到底更应该追寻的是肉体的快感,还是精神上的共鸣?
他纠结了一会儿,很快就自己想通了,这就好比是修仙一样,虽然可以有所侧重,但肉体和元神终究是无法割裂的。
爱也一样,须是两者的结合,很多时候灵与肉总是被分离开来讨论,但其实两者是相辅相成,或者说互相成就的关系。
就像现如今他和母亲精神上再亲密,也必须因为肉体的因素而暂时分开;就像他和清漪虽然现在还没什么感情基础,但将来或许会因为水乳.交融而日久生情。
……
在叶弘夙夜难眠的时候,那一剑的余波还在荡漾,事情很快就传遍了附近的每一个角角落落。
最直接的影响,不过是有个叫做老栓的老头,眼疾手快从地下捡了几颗染血的丹药,一路匆忙地赶回了家中,喂给了卧病在床的儿子小栓,“吃下去病便好了!”
第二日清晨,太阳也出来了。
老栓抱着小栓出门找点食吃,谁知才走出了不愿,却发现前面的街上喧喧嚷嚷,堵得不能通过。
他连忙扯人问道:“前面怎么回事,又杀人了?”
过路人瞥了他一眼,说道:“不是,紫云楼的小鸨儿惹了不该惹的人,在那里三步一叩首,负鞭请罪呢,引了许多人去看稀奇。”
“谁有这么大的威风?”
“就是昨个儿为了帮朋友出头,当街行凶杀人那位,秋叶宗的真传,叶弘叶小爷。”
老栓听了马上对小栓说道:“你要记住,这位是咱家的大恩人!”
那间茶摊上,说书人案上老掉牙的故事也翻过了一篇。
“那个叶小爷,生的是颇为俊秀,身穿白袍,抱着宝剑,身边还跟着个约莫三岁粉妆玉砌的女娃娃,眼光独到,夸我家桃酥香甜可口……说时迟那时快,一剑下去,那血足足呲了三尺高……”
有相熟的茶客在下面拆台,多少带点幽默:“老茶头,不如讲讲他独闯紫云楼大战花魁娘子的故事,花魁娘子又流了多少血?”
“有什么好讲的,没一炷香功夫就出来了。”
“小孩儿不顶事,还得是咱爷们儿!”
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名声在外就是这样的,有人说好,也有人说坏,支离破碎的真相像碎片一样拼接出了精彩的故事,每个人都从中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肆意的哈哈大笑,至于真假,又有何干?
修士在市井,口出亦俗言。
……
说实话,叶弘手握三尺剑的样子是有些滑稽的,因为他本人的身高也就是四尺到五尺之间,足足有他半人多高了。
所以,那一夜玉儿才会毫不客气地笑话他,就跟猴儿拿了棍一样——胡抡,教他改练飞剑之术。
玄火门来报信的杂役弟子,还有闻讯聚集的花宗女弟子,见他头戴白玉冠,一袭红白衣,唯独拄着长剑,说不出来哪儿好笑,可就是能让人觉得忍俊不禁。
一个绿衣师姐叉着腰,黛眉轻蹙,“小师弟,你的祸事来了呢。”
这几日相处下来,大家也算是认识了,也一起下过棋,玩过叶子牌。
“就是就是。”另外又有一为师姐附和道:“你说惹谁不好,惹了掩月宗那群臭婊子,就算你有理,这下也要沾一身骚了。”
语气之中丝毫不掩饰对掩月宗的不喜。
这是因为,花宗素来和明月宫交好,而明月宫与掩月宗又是天生的不对付,一个嫌弃对方妖里妖气,一个嫌对方假清高,其实啥也不是,双方大小摩擦不断,掩月宗暂时占据了上风。
一言以蔽之,朋友的敌人是敌人。
叶弘闻言站起身,把甘露剑收好,又向着同行的几位师姐行礼问好,简单弄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之后,随即向她们表达了感谢,自始至终都面不改色。
他心想,这是要干嘛,准备助我扬名,然后捧杀我吗?
倒是有点意思。
名声对于一个人确实是很重要的,尤其对女子而言,那就更为重要了。要是一个人的名声太差了,稍微有点儿身份的人都不屑与之为伍。
故而世人多为名声所累,做起事来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心中百般纠结,左右为难,如游龙困水施展不得。
但老实说,他心里都已经做好爱妈妈的准备了,对着清漪发癫也没有藏着掖着,恋母爱师,若是传出去声名狼藉只在顷刻之间,呵呵,根本就不痛不痒好吧。
他心道,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就完了。
自古红颜多祸水,从来郎君不温柔。
……
玄火门的驻地焚炎宫辉煌而气派,又处处彰显着花州边境独有的建筑特色,地标性的“乾坤玄火坛”内地火涌动,火灵之气遍布四周,奇绝之景令人惊叹不已。
且说此刻前来负荆请罪的紫衣少女还跪在地上,因为宗门有令,围观的弟子们早已散去了七七八八,见到正主终于来了,便闪出一条路来。
他们打量着叶弘,心思不一,不约而同觉得这一位小师弟还真能“惹事”。
不过到底是讲义气,为了朋友出头,每一次发火或是鸣不平,都占着一个“理”字。
交朋友,就应该结交他这样的。
叶弘走近了,这才看清那个紫衣少女正跪在宫门外,刚要说话,绿衣师姐却拦住了他,那意思让她们来吧。
对付女人,最好是也用女人。
只见她上前几步,冷笑一声道:“果真是从掩月宗里出来的,这一身骚气,藏都藏不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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