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咏橘
“除了朝中几位士大夫与顾侯还有韩国公等人,便没有人再看过了。”
“以两王的权势,想要看到那部练兵法,只怕是轻而易举。”
徐长志心生忧虑,
“国本已立,来年开春,两王就要返回封地。”
“这个时候,两王之一与敌国有染.他们不想活了么?”
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林兆远道:“方才卑职去卫将军您府上时,还见到了海舟海大人。”
卫渊好奇道:“你是说江宁海家的嫡长子,担任户部左侍郎一职的海舟?”
林兆远点了点头,“不知他有何事,说见不到您,就一直等。”
徐长志道:“卫兄,先回府上,兆远,你速速返回军中。”
“卫兄,不得陛下旨意,关于练兵法泄露一事,暂且不要掺和。”
卫渊点了点头,“派人盯着皇城司,一旦有任何消息,速速禀报于我,不得有误。”
林兆远与徐长志齐齐抱拳,就此离去。
但凡涉及两王,这事情,就绝对下不了。
卫渊必须慎而又慎。
——
此刻,盛家。
寿安堂。
盛老太太、盛紘、王若弗、卫恕意正围坐一旁。
明兰、如兰,各自站在自家母亲身后。
盛老太太厉声:“若弗,你这位姐姐,咱们盛家是招待不起的。”
“竟敢辱骂当朝命妇是乡野村妇,这句话,一旦传到官家耳朵里,会给咱们盛家,带来多大灾难,你知道吗?”
王若弗心里悲苦,“母亲,儿媳知道错了。”
“恕意,今日是我糊涂,你这心里,别怪我我.”
她嘴笨极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去说。
卫恕意面色平淡道:“您是主母,出了这种事,非恕意所愿.但事已至此.唉。”
盛紘深呼吸一口气,道:“母亲,我已给若弗说了,这管家的权力,暂且让若弗交出来,就当对其惩戒。”
“恕意,你性子温和,又懂理账,管家的差事,交给你,是再合适不过了。”
王若弗将头埋得很低,也不敢多说什么。
卫恕意语出惊人道:
“大娘子的姐姐有句话说的没错,我虽然有诰命在身,可总归只是个妾室。”
“妾室管家,对主君您的名声不好听。”
“妾倒是有个主意,不如将这管家的权力,交给明兰吧。”
交给明兰?
此话一出,盛紘、王若弗、如兰乃至明兰自个儿都震惊起来。
唯有老太太神情一怔后迅速回过神来,笑道:
“我瞧着这个主意不错,一来,可以让大娘子长个记性。”
“二来,也不至于被外人非议咱们盛家,也能保住紘儿你的官声。”
“三来,明丫头跟在我身边,也有一些时日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可以锻炼锻炼。”
老太太都开口了,谁还敢反驳?
明兰看了一眼自家娘亲。
却见卫恕意也在扭头看着她。
娘俩一切皆在不言中。
若是明兰持家得当,必有贤名流出,对明兰今后婚嫁之事,多有好处。
卫恕意自信,有她在,明兰管家不会出现什么大乱子。
以前,她在家里,只是想独善其身,既然麻烦找上门来,她自然也不能再软弱下去。
这些年,她从未在家里为明兰谋些什么利益。
明兰身上穿得,戴的,多是张家姑娘赠予的。
这一次,卫恕意想为明兰着想着想,争一争。
——
忠勇伯府。
卫渊见到了海舟。
三十岁左右,国字脸,看着是个身具正气的人物。
卫渊好奇道:“海大人,你在我府上等了有些时辰了吧?不知找我所为何事?”
海舟向卫渊郑重作揖,同时,也在打量卫渊。
年纪轻轻,气度不凡,已有大将之风采,不愧是当代霍去病。
“忠勇伯,今日冒昧前来叨扰,主要是有两件事。”
“第一,为盐引法前来,此法是由您提出,有些细节,在下需与您商议一番。”
“第二,在下想让忠勇伯给个意见,这海禁,到底能不开?若是官家允了,忠勇伯能不能荡平南方沿海一带倭寇海盗?”
闻声,卫渊下意识愣神。
他万万没有想到,海舟竟是会这般单刀直入。
若是换做旁人,肯定要与卫渊相互拉扯一番,不至于这般快速点入主题。
这大概就是海家一门五翰林的底蕴了。
一个海家,一个苏家,那都是朝堂上炙手可热的清流世家。
据说海舟有个妹子,将要到了出嫁的年龄,正说看人家。
许多勋贵望族,都想要去求娶。
卫渊坐在正堂首位,语重心长道:
“我刚回到家,茶还没喝上一口,就听海大人问出这两个问题,我要先回答你哪个问题?”
海舟莞尔一笑道:“其实忠勇伯心里清楚,在下所提出的两个问题,可以是一个问题。”
卫渊道:“我帮你平海寇,能有什么好处?你又如何得知,解除海禁之后,我一定能领兵去南方?”
海舟微微拱手道:“忠勇伯,陛下迫不及待的组建新军,必是想要看到新军经由您训练之后的效果。”
“由我海家举荐,您一定能够领兵荡平倭寇,让新军练刀,只是,在下想要问的是,您有多少把握,能荡平倭寇?”
卫渊平静道:“你都来刻意寻我了,还用从我口中得知答案?”
海舟道:“不放心,所以要来问一问。”
卫渊道:“若是将沿海一带的倭寇解决,你们海家靠着解除海禁,只怕所得之利,不计可数,我卫家,能得到什么?”
“军功?我当前还不需要。”
海舟道:“忠勇伯,慎言,一切都是为了国朝,为了朝廷。”
“我们做臣子的,只不过是想看到朝廷越来越好,倘若解除海禁,我大周每年与海上诸国的贸易,也能落得一大笔税收。”
“这样一来,盐税再出问题,或是短时间内收不上来,也不足以影响朝廷里的几项重大支出。”
卫渊算是听明白了。
海家执意要解除海禁,原来是为了给海舟推行盐引法保驾护航。
索性,卫渊也便直言了,
“众所周知,大周未开海禁之前,你们海氏一族中有支分脉,有靠海的生意。”
“那生意,我要占两成,代价是,我若是在南方剿除倭寇,上书陛下组建水军.”
“今后,海家的商船,可畅行。”
两成?
海舟想了想,道:“我做不了主,要与家中几位长辈商议。”
“明日我便离京,待时机成熟,卫将军您率大军亲至两淮,我们再详谈。”
卫渊点了点头,“两成而已,不多,朝廷一旦解除海禁,除了市舶司,还要看我水军”
“一本万利的买卖,你们海家的长辈,岂能想不通?”
海舟沉思片刻,脱口道:“咱们相见恨晚,到了南方,再谈,再谈。”
临走时,他又说了句,
“要是忠勇伯没有婚约,我们海家,倒不是不可以开个先例,与勋贵联姻。”
“只可惜说多了,有感而发,忠勇伯勿怪,就此别过,有缘南方再见。”
这番话,卫渊也就是听听而已。
海家一向重视名声,不太可能像盛家那样,上杆着与勋贵联姻。
海舟前脚刚走。
皇城司就派了人前来,说要请卫渊前去一叙。
卫渊暗感诧异,
“陛下那边尚无动静,倒是皇城司先请我喝茶了,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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