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开局一条狗 第113章

作者:想变成光的占星者

  ——你识字吗?不是很懂?没关系,我会教你的,安格隆。来吧,让我们一起来读一下,这会是一堂很有趣的阅读课的开始。

第243章 我说真的你不要乱想就一切都好

  第十二军团旗舰的头脑、舰长、勇敢的萨林女士正在做准备,为了确保安全,他们要将她临时从她呆了数十个世纪的沙漠方舟号的中央控制茧舱里取出来,举行过祝福和保护性的仪式过后再小心翼翼地将她送到铁血号上来。

  这样确实非常麻烦,在大家看来不如让第四原体们屈尊一下来的方便得多。

  但某位黑白花毛绒暴君一口咬定只有铁血号的场地能确保顺利和安全,如果他们想要自己的基因之父的回归之路尽量万无一失,那么就最好让所有事情都按铁之主的要求来进行,并且,乖乖的听命于第四军团之主!

  乖乖地!

  并对对方“这是要挟!威胁!父亲知道了绝不会放过你的!”之类软弱无力的狠话表示:你们想要你爹回来吗?想?那就听话少给我独走!我已经受够你们的独走了!

  钢铁之心的军官们私下讨论的时候就认为这话说得很怪,仿佛铁之主曾经有机会指挥过他们作战一样。

  维持洛塔拉·萨林女士思想和灵魂的羊水茧舱整体大约有两个成年人的高度,宽度则大约是两米不到——主要是表面上有大量机械神甫们附加上去的奇怪装置、装饰品、神像和其他缆线让它的形状变得不是非常规则和便于测量。

  现在,在无人主持的预兆大厅里,地面上的多重法阵已经被重新启用,周围的熏香、蜡烛和其他辅助用品则被替换成了另一个人习惯使用的款式,更朴实、更古老、更神秘。

  代替随处可见的机仆的铁环们正忙忙碌碌又规规整整地在周围按要求排布生物线缆与神秘学线条,而钢铁之心目前所有在沙漠方舟号上的隐修会成员们也已经全数到场,安静地等待着奉献出自己的那一份力量。

  拉弥赞恩好奇地打量着这些把银色和蓝色甲胄涂成黑色的钢铁之心智库们,他们似乎很少会出现在人前,即使在交涉时也很少出现,这点非常罕见,毕竟在如今的惯例中,一个圣典团里的战团长与智库长往往都有着一些相当紧密的纽带和态度,比如某位巨大蓝色和某位蓝色的,又比如某位小金人和某位打扮非常血族的。

  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在头戴兜帽、身披长袍、腰挂书本的智库们中间来回扫视,这些人都带着一种在星际战士中极少见的宁静氛围,又仿佛他们已经很习惯类似的仪式了。

  ——钢铁之心的智库们打扮真的挺奇怪的,又像智库,又像牧师,还人人带着有泪滴的骷髅头盔,头盔上还有一圈荆棘冠……不过其实许多战团的成员细节上都有些本地特色也不奇怪吧……他的思绪又跳跃到眼前的茧舱上。

  这个金属大罐子上有一扇类似小门的东西,门上闪闪发光的是一个名字。

  洛塔拉·萨林。

  在某人奇妙的认知中她是征服者号强大的女舰长,战犬与吞世者们的半个管理者,可能大概或许还和卡恩有那么一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丝丝情愫?

  反正这已经不是现在的洛塔拉·萨林女士该知道的了,主要是因为,某人麾下的铁血号舰长沃特先生很明显……嗯……在……嗯……这就是老房子着火吗……我说真的……你都和铁血号长在一起了……哦……萨林女士也是啊……那没事了……

  拉弥赞恩瞪着铁血号侧面监视器显示的,自家的旗舰偷偷摸摸对着沙漠方舟号方向闪烁个不停的灯光讯号——喂,那绝对是海军旗语吧,不要以为你们不走通讯频道就会没人发现你们在传纸条啊!你们严格来讲都有几十公里长的体积、一发光矛下去就能轰死数以万计的生命啊!能别这样纯情吗啊啊!

  【别看了,也别大惊小怪地大喊大叫,出现这种无伤大雅但又诡异的变量状况伱要为此负百分之三百的责任。】

  【……我?!我为什么要为此负责啊?!这合理吗?!】

  【合理。现在给我收住你的脑子,别想乱七八糟的。我们现在都找不到足够的强大的智库馆长,那块石头的力量有更重要更多的用处,而我的力量要负责统合筹划所有的数据流和变量。】

  【那你还敢对他们说要用一个对安格隆的情感足够强烈的灵魂来当作仪式锚点,再由另一位足够强大的灵能者供能,好想办法‘拉扯’他回来?等下,等下。】

  拉弥赞恩·卡洛西尼先生的警觉、谨慎但跃(想)跃(要)欲(作)试(死)此刻表露无疑。

  【终于!终于也到了我,一位平凡的图书管理员!登上这个银河的舞台英雄救……救原体的时候了吗!】

  【你想什么呢。】佩图拉博运爪如飞,在二十二分钟里敲完了数千行代码,并把它们快速演算了一遍。

  【某些连一个星际战士新兵蛋子都打不过、连一只大不净者都搞不定的同手同脚咸鱼就不要想什么登上银河舞台加冕这种事情了。老老实实给我当好铁之主的算力湿件电池就算你参与过拯救安格隆行动。这次的负责人马——喀度迩爵士虽然在这方面……唔,不算太专业,但是勉强能用吧,毕竟也是有资格稍微拨动一下命运的弦线的。】

  【……佩佩,宝贝,你怎么能自暴自弃呢!这么说你自己的身体是湿件电池!爸爸不允许——!】

  【你又想起什么梗了玩这个!谁是你儿子?!见鬼,你不要提那个词汇——(奥林匹亚粗口)!!!!!】

  显然某个人脱口而出的某个词汇在这种地方不恰当地触发了某些因果的线条和奇怪的机制,更糟糕的是此刻经验最丰富的灵能施法者喀度迩爵士还在自己的冥想室内尚未结束自己的冥想准备。

  嗡。

  大厅地面明暗的千百万根线条同时振动了一下。

  嗡。

  “弦”的声音无声又有声地传播到了千百万个世界中。

  嗡。

  “怎么回事?!”空间变形、鼓掌、扭曲起来,空无一物的空气开始噼啪作响,一根燃烧着火焰的法杖凭空“劈开”从缝隙中出现,跟着出现的是紧紧皱着眉头的老者,嗓音有着难得的急迫。

  “刚刚那种力量的共鸣振动是怎么回事?!”

  他将脸孔转向无畏上露出的漂亮黑白花边牧狗头——随即又被刺中眼睛一样转了回来,定了定神,再次转过去。

  “这种程度的变量不该在此时出现!会对我们要做的事情产生额外的干扰!”

  “我知道!”佩图拉博的电子音里带着恼怒,他朝着某个身穿金甲的身影愤怒的咆哮,“多恩!(DORNNNNNN!)还没好吗?!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

  被无数从天花板与墙壁中垂下、拉出的闪烁工作线缆连接在后脑到腰椎位置、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展翼的钢铁天使一般——铁血号总控机魂有些委屈地朝他们侧过身来表示自己尽力了,而佩图拉博恼怒地嚷着让他“转过头去不许用那张脸露出那种表情。”

  不知谁偷偷笑了一声。

  欢快的正面工作情绪就像驱散阴霾的阳光一样感染了每个人。

  “好了,让我们来看看这一次‘拉扯’能‘拉扯’到什么程度……”

第244章 阿里阿德涅的线团

  “见鬼,这一次怎么又遇到了不明原因……啐!居然是红……狗……不……脸……希望安……坚持……选……抓紧……”

  抓紧?

  他眨了眨眼,依言下意识地抓紧,随后他发觉自己的掌心摸到了一根“线”,就像古老神话中的阿里阿德涅之线一样,看不见的“线”渐渐往前带着他“提出”,就像东西浮出水面,又像是在一眼的时间里经过了一万年的迷宫。

  他所熟悉和亲近的声音模糊着远去,仿佛还另有一个女声大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有人在努力带他回去。

  他想。

  我要坚持。

  我必须坚持。

  我的心灵必将如纯澈钢铁,承前启后。

  ——————

  这是哪里?

  安格隆·佩特拉在双足落地和迷雾消散前便嗅到了基因改造人类那特殊的、多得不可思议的死亡、鲜血与背叛的味道。

  刚刚引导着他的那根“线”也消失了。

  如今他的掌心抓住的是他的斧钺,武器的分量在他手中沉甸甸地,动力源震颤出令人安心的回应。

  该说不说,安格隆·佩特拉与他所来之处的那一“点”的连结之线随着他每一次的行动和选择而变得越来越结实、越来越可被察觉,也让这位漂流在外的征服王对自己的行动越来越有信心。

  每一次出现时的所见所闻和人类的情感波动依然会激起他的同情心与共情,但铁之心又给予他冷静分析的逻辑,这能让他更好地分辨出情绪中的“积极秩序”和“负面混沌”,就像将一杯悬浊液分成上下两层,是同一样东西又能清楚地分开。

  他曾经用了很久很久和无数生命的代价才学会如何恰当地使用自己的力量,而这次在时空长河中的遨游就仿佛是为他重新淬炼和退火,他的力量虽不及以前但更为精纯,澄净,巧妙。

  他听到有个被鲜血糊住的声音在战场的废墟和血雾中回荡,它嘶吼着,这种战斗是可耻的!没有美德!再多的财富、土地与神圣的赞美和歌颂也不能掩饰它只是为了掠夺他人和剥夺他人的自由!毫无价值!荣耀、荣誉和征服一样毫无意义!这是为了一己之欲自私的邪恶!这是驱使愚者的远征!这不是我要的战斗!

  没有荣耀!没有征服!永不为奴!

  世上只有一个事物值得为之奋战!

  杀异形和外星人算什么?你们当去和同类厮杀,这才是公平的战斗!

  你懂吗?!我现在已经自由了,自由!

  起初,铁心仁慈者听着这个声音的嘶吼还没有表示什么,但渐渐地他的眉头拧起来了。

  “的确看起来你有自己看似高尚的理由,但是,”安格隆·佩特拉轻轻地说,“这又是谁要的战斗呢?假如一切都毫无意义,你又在为谁而战?你的武器为谁而嘶吼,你们在为谁掠夺性命与鲜血?难道说剥夺自由和财富是不义的,以‘我要以报复一个个体来获得公平与自由’的名义去剥夺他人乃至同类的生命就是有意义和不邪恶的了吗?——所以,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你已经死在那里了,那后来伱又为什么而战?”

  铁心的至高僭主声音逐渐变得锋利沉重起来,“你的理由只是乍一听很唬人,但是根本站不住脚,因为它是被强加于你的驱策,而你将痛苦的鞭子赋予了某种能让你自己本能地感觉好一些的……遮掩说辞。”

  他直起身开始绕过废墟,让自己高大的形体完全暴露在街垒和更多星际战士尸体的小山堆起的废墟中。

  “你始终没有认清你要为之奋战的事物是什么,只有你自己以为那是‘自由’和‘公平’。这的确不能怪你,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能够得到认清它们本质的机会。我很抱歉,也更遗憾,没能让你见到它们,但这一次我应该也能做一些什么,好让你获得‘自由’。我希望,我相信。”

  是的,安格隆·佩特拉知道这是哪里了。

  伊斯塔万III。

  ————

  他在轰炸、战斗、表亲和人类的谋杀中穿行。

  他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当,任何想要试图靠近他的人都会被强大的心灵形成的屏障弹开,而这种现象让更多正在厮杀的星际战士注意到了他。

  漂亮的镶金皇家紫色,福格瑞姆的子嗣;暮色昏黄与浅绿是莫塔里安的孩子们;而还有一些和他们并肩作战,对抗另一些身穿同样溅满鲜血的乳白色与蓝色动力甲的是忠诚的铁——不,忠诚的吞世者们。

  安格隆·佩特拉的目光扫过那些破损、模糊、紧紧咬住蓝绿色地球的血盆大口。

  真是奇怪,就没有人意识到这个图案的含义以至于它能被正大光明地涂抹在战士们的肩甲上?

  那些忠诚者们警惕地看着他,徘徊在他周围。

  “你是谁?!”

  有人问到。

  他没有立即回答,但他知道他出现在这里一定有什么意义。

  “父亲……?”

  他的目光转向一段残垣断壁,红发的半神立刻知道了自己为何此时此地出现在此。

  那里的墙根,有一名顽强的战士倚在上面,正在以秒为单位渐渐失去他的生命。

  这个结论只消扫一眼他不见踪影的半个身体,流了满地的肠子与朝着空气戳出的白花花的骨头断茬就能立刻得出,并且安格隆·佩特拉还更痛心地判断出,这个断面的力量和大小很有可能只能是由他的基因之父——亲手——砍下。

  满脸血污的战士正用他仅存的那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濒死者异乎寻常的意志力集中着维持了他短暂的存在。

  他应该已经死了,但他没有。

  ——

  安格隆注意到他仅存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支爆矢枪。

  他毫不怀疑这支枪本来要射击的对象是谁。

  看啊,安格隆·塔尔克,这就是你唾弃的弱者和荣耀所给他的支撑。

  它们真的弱小而没有意义吗?

  ——

  “父亲(Father)……?是你吗……?”

  百夫长从喉咙里伴随着鲜血呼出最后的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