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使徒 第857章

“仔细想了想，我果然还是不擅长处理这方面的事情，而且我可是你的助手啊！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优先处理！”

琪亚娜翻翻白眼，一针见血地说道：“肯定是看见政务就昏昏欲睡，头昏脑涨，所以才跑来了。”

“你还真是了解啊，看见作业和教科书，就昏昏欲睡，头昏脑涨的琪亚娜大小姐！”雷电芽衣用力戳了戳琪亚娜的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去之后再监督你学习吧，我们先去梦魇平原。”

第六百七十二章 学习是痛苦的事情

作为最初开始变革的地方，卡斯兰娜领有着与其他贵族领地截然不同之处，起码这里生活的平民已经逐渐熟悉了新制度下的新生活，学会了操控那些工厂制造出来的民用设备，家家户户都用上了一些魔力供给的科技产品。

生活得更好，更舒服，更简单轻松，那么人就很容易融入适应崭新的生活环境，一些曾经比较落魄的贵族，也在这种环境下不得不做出改变，主动融入已经形成的新秩序中。

人们会反抗和排斥一些东西，原因大多来自于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也许是精神上的不如意，也许是物质上的不如意，因为不满，所以会反抗和排斥，因为得到满足，所以会拥护和向外，最终形成立场……当然不排除一部分个性不同的个体。

拜克所言，并非忠诚于国家与国王，只是忠诚于人，道理上就是如此，能为人民带来更好的生活，也不会让人民折损什么东西，那么就是正义。

卡莲显然并不懂这些东西，她的政治和历史也不知道学到什么地方去了，或者说从学习之中总结出了她自己的一套管理方案——铁拳治邦，先把不服的打服，把旧有秩序全部拆掉，在一片空白上开始搭建新的秩序，以至于让人怀疑那些最初战战兢兢，被动为她效力的人，是不是被打出了斯德哥摩尔综合症……

反正看见焕然一新的领地，随意和路过的平民打招呼的卡莲，脸上带着的都是笑容。

“只要结果好，使用暴力也没什么。”

走出领地之后，卡莲下意识笑着说道：“最开始还以为会出什么问题。”

琪亚娜撇着嘴嘀咕道：“要不是运气好遇到个擅长管理的拜克，而且从安神塔里面挖出了一大堆物资和技术，老祖宗你那一套乱来的操作早就出问题了吧。”

“这说明一切都是正义的指引。”

卡莲心情显然很愉快，也没在意不肖子孙的吐槽：“一切终将变得更加美好……额，对了，雷罗先生，那些物资……”

说到这里，卡莲才想起从安神塔里面挖出来的那些东西，某种意义上并非无主之物，尤其是在唯一的幸存者被带出来之后。

“原本那些物资和技术，就是在假设神灵死亡导致空间崩灭，人类文明覆灭的情况下准备的，为安神塔中沉眠的人类保留的初始建设资源以及知识大全，虽然阴差阳错之下没能按照计划运用，但最后依旧落在了人类手上并且产生作用，这就已经足够了。”雷罗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地说道，“阁下你做得真的很好，与其他贵族的领地相比，只有卡斯兰娜领地让我感觉到了一些魔法帝国时候的光辉……”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猜得出来雷罗此刻不安的缘由……

“对了，雷罗先生你之前不是说过吗？你们吃了神灵的血肉，所以免疫了那种奇怪灾难的侵蚀……”雷电芽衣转移话题中，却不自觉感觉这似乎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为什么神灵会被侵蚀？那种灾难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们并不明白，因为人类距离神太远了。”

雷罗摇摇头：“当时那种情况下，生存是首要问题，其他的都是旁枝末节，那种灾难带来的后果是我们所有人亲眼看见的，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我们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和分析那种灾难是什么，也没功夫去考虑其他存在着逻辑冲突的东西，若非神的庇护，我们早已灭亡。”

不过帝国虽然亡了，但人类的文明依旧延续了下来，这对于雷罗来说是一种慰藉。

主神使徒以及助手们，陪着雷罗穿过北地，然后来到了梦魇平原，这里依旧是那副荒凉的模样，漆黑的泥土，寂静的环境，一眼望去，满眼是平坦而广阔的大地。

雷罗的脚步下意识顿了一下，他静静看着眼前平坦得几乎没有起伏的大地，随后才幽幽说道：“逃亡到这个神灵创造的世界中，我们在这里建立起了一座巨大的城池——那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随后我们研究着神给予的禁忌知识，研究着如何将被侵蚀的神给杀死……”

“结果还是功败垂成……那次神力爆发，直接将城池荡平，留在城中的国王陛下和其他人，应该是消失在神力冲击之中了，并且这片大地上还被烙下了无法愈合的伤痕。“

“除了那些被冒险送到城外，并且让其远离城池的队伍存活了下来，并且延续成如今的人类，其他东西都消失了，唉……”

齐格飞观察了一下这些漆黑的泥土，说道：“两千年之后的人类，对过去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毕竟是短生种，代代传承之下的确很容易将许多重要的东西遗失掉，但除了那个用来防止自己睡着被噩梦吞噬的安神术，以及随着血脉传承的神性因子，其他东西都遗失了，这……”

“恐惧、害怕、惶恐……阁下你知道神的力量吗？只是谈论之中提到神，就有可能被神注视着。”雷罗长叹一声，“在这边建立起城池的时候，所有人都下意识不去谈论被侵蚀的神，免得因此遭到灾难，而那些被送走的人，应该亲眼见到了神力爆发，摧毁一切的场景……”

“有时候这种事情忘记了，远远比记得更好，起码不会给他们带来太过沉重的压力和负担，哪怕是在无眠之厅，那时候的无眠者们也隐隐感觉到冲上去的神力究竟造成了怎样恐怖的后果，那是许多无眠者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忘记的恐惧，当时如果不是神干涉了一下他暴走的力量，无眠者们肯定也死在那股神力之下了，那也是作为人类的我们，第一次近距离，直观地感受到神的伟力。”

此前经过雷罗的描述，齐格飞等人也大致了解到那个神，或者说那个半神在这个星球的人类眼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在人类出现之前便已经存在于星球上的神，充满了智慧，他教会人类运用自己与生俱来的魔力，教会人类去认知和探索世界，一点点看着人类繁衍壮大，总是在关键时刻予以人类帮助……

神与人类密不可分，同时也若有若无地游离于人类文明之外，他并不插手人类内部的变更，只是默默地指引着人类前进的方向，他并不赐予人类什么，只是纠正人类的错误，这便是最大的馈赠。

人类的错误，那位神总是仁慈地予以纠正，回顾过往历史的时候，人类就会发现神的远见和自己的愚昧，他们信仰神，如同信仰自身。

那位神早就成为了这个人类历史的一部分，这个文明也与那位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某个在满是零食袋子的办公室里打着游戏，满脸兴奋，挂着黑眼圈，头发还炸毛的神灵掠过其他人的脑海……

差距啊。

希尔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个神叫什么名字？”

谈论起神，显得兴致颇高的雷罗摇摇头：“没有名字，神就是神——我感觉你们对神的定义是某种类型的存在，但对我们来说，神就是神，神也只是神……莫非你们觉得还有其他神吗？”

“当然有，一只呆在家里往死里蹲的货。”齐格飞随口黑了一把自己的上司，“嗯，到了，走吧。”

雷电芽衣开出来的幽深洞口前，所有人从洞口下去，抵达了深埋于地下的安神塔。

“安神塔是通过神给予我们的禁忌知识建造的，我至今回想起那段时光，都感觉到记忆在灼烧大脑。”雷罗踩着地板，口吻不自觉带上些许烦躁，“人类太脆弱了，神直接给予的东西沉重得我们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真正用上，知识是好东西，但太过高深，就是对心智与精神的摧残……”

琪亚娜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对对对，每次学那些东西，我都想敲教材编写者的脑袋。”

齐格飞随口回道：“想敲爆知主的脑袋，那你很棒棒咯？”

“额……教材是八主编的？”

“你没发现？”

“哪个学生会去注意惹人烦的课本是谁编写的啊？！方便以后报仇雪恨吗？”

虽然不知道情况，但雷罗能感觉出琪亚娜说的和自己说的不是一个意思：“总之在付出巨大的牺牲之后，我们勉强能够运用神给予的那些知识去做到某些事情，比如建造这座安神塔用以杀死神，在那段时间，人类倾尽全力才将这座安神塔建造好，至于在地上挖坑反而是最简单的步骤。”

“哦，怪不得我的空间切割对这些材料都没有用！”西琳立马冒了出来，“那些材料到底是什么做的？空间切割都分离不开。”

“我也不知道，解读完那些禁忌知识之后，我和研究者们的心智都已经变化而扭曲了，我们指挥着其他人建造安神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情况下将知识转化成实际的成果，每时每刻都有知识在我们记忆中流淌，却如同梦境般缥缈……事到如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学会了什么，只记得安神塔的作用。”

雷罗看了眼一个残留着斩断痕迹的箱子：“安神塔的构造加上这里的材质，在不知道如何打开物资箱的情况下，你们是怎么暴力拆开物资箱的？真是不可思议。”

几个人下意识看向雷电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