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破案之我能看见凶手 第140章

　　经过询问，做饭阿姨和之前的吴成以及梁阿姨差不多，都是看大家不对劲，跑过来追工资，然后进办公室一看，康永来已经死了。

　　而且她和吴成一样，看到了那个手机，但是当时手机是放在康永来身边的，她拿起来的时候，还没确定康永来已经死了，结果一个电话忽然打进来，吓得她放在了桌子上，再确定康永来已经咽气以后，着急忙慌的就跑了出来，还撞到了刚进门的吴成，她那时候很害怕，没来得及说什么，赶紧就跑了。

　　在做饭阿姨的上一个，是一位男员工，他还算年轻，显得也镇定，罪恶值同样是30，而他的说辞，也和之前那几个人差不多，在他进门的时候，手机就放在康永来旁边，没有发现有电话打来，当时也没有确定康永来是死是活，直接走掉了。

　　这之后，周泽和张光亮按照每个人提供的上一个人的顺序，接连叫进来审了个便，全都是一样，发现康永来死了或是伤了，都怕事情落到自己的头上，所以赶紧跑了。

　　按照时间推断，第一个发现出事的是吴成提到过的陈哥，他进门的时候，手机好像就放在门边，推开门以后，是被他踢到康永来身边的。

　　而这位陈哥的罪恶值是一百，也是除了财务小方以外，罪恶值最高的一个。

　　周泽最后见的人是小方，是这间小工厂里面的财务兼文员跟单，原名方博。

　　看着表面还是十分淡定的方博，周泽提唇笑了笑，道：“我看大家的手指都比较糙，你倒是挺白嫩，平时很注重保养啊？”

　　方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两手握在一起，淡声道：“最近天冷，我也就敲敲键盘打打电话，不用跟他们一样用机子，所以习惯戴手套。”

　　这话一说完，方博脸上明显僵硬了一下，很快又道：“免得长冻疮。”

　　周泽的身子稍微往前探了探，直视着方博的眼睛，道：“是你杀了康永来。”

　　方博脸上一抖，眼珠子瞪得老大，极为震惊的盯着周泽，半天过去，才慌乱的移开视线，道：“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周泽冷笑道：“你不用急着否认，你是怎么作案的，我基本已经知道了。”

　　“这不……”方博及时住嘴，转而大声反驳道：“你胡说八道！就你这样的，也算警察吗？胡乱猜一通，直接把罪名往我身上安，为了破案，你们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张光亮狐疑的看了周泽一眼，说实话，他完全不知道周泽发现了什么，就他自身的经验和判断来说，只知道从目前这些稀碎的口供和时间线里，压根就看不出来多少多余的东西。

　　不过，他心里是很信任周泽的，当场瞪着方博道：“别以为你嘴皮子溜就能逃过这一切，杀了就是杀了，赶紧交代一切犯罪事实！”

　　“我……”方博掩饰般的笑了一下，脸上的五官都不自觉的抽搐了，怒道：“我没做过！交代什么？”

　　“你要知道，从你此时此刻的微表情，就能看出来你在撒谎。”张光亮也不知道周泽是真发现了什么，还是单纯的诈方博，毕竟周泽这个人的审问方法十分多样，什么样的基本都使过，所以现在，张光亮只能先用这样的方法震慑方博。.

第240章

　　然而周泽怎么可能在没有任何思绪的情况下，乍然说出这种话？

　　以前不管是不是诈，最起码都是在有点线索的前提下才说的，现在一没有明显的线索，二没有明显的证据，能靠的只有案件重演。

　　“我这是因为……我这是因为被你们污蔑，所以才慌张！”方博当然不会轻易死心，咬牙切齿的道：“你们是警察，被你们污蔑，我就只剩下等死，我不慌张谁慌张？”

　　张光亮刚要再说，周泽就发话了：“你不用强词夺理，冷静下来~听我说完。”

　　“呵，你说就你说。”方博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压根就没有证据，这几个警察能说出-什么花来？

　　周泽缓缓开口道：“我想，除了你之外的所有员工，所交代的事实经过应该都是实情，当然会有一部分的隐瞒，毕竟在康永来死了之后，没有想着去报警，而是到处翻找财物，这个细节如果说出来了，一不留神就会引发出更大的麻烦，所以他们不敢说。”

　　外面的员工早就在周泽说方博是凶手的时候，就都凑了过来，现在听到周泽猜测大部分人都在发现康永来死后翻找了钱财，一个个的都垂下了头，不敢去看现场的任何一位警察。

　　周泽回过头来看了大伙一眼，看到他们的神情，他就知道自己想对了。

　　其实这很简单，大家既然都不是凶手，那罪恶值能从哪里来？

　　在看到凶杀现场之后，没有履行公民应尽的义务报警，这当然也会有一定数额的罪恶值，但如果都是因为这一件事，罪恶值的数额不会相差这么大。

　　从30，到100，可全都有啊。

　　再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大家最主要的目的是结算工资，在看到康永来的尸体之后，他们自然而然的会想，这份工资十有八.九是要不回来了，就算能要回来，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仅剩下来的唯一机会，就是趁机翻找办公室和康永来的私人物品，能找到钱当然更好。

　　然而康永来是个赌鬼，钱都输光了，再找也找不出来，那么大家就只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这一茬，反正也没找到什么东西，倒不如别说，免得惹事。

　　毕竟，都是怕事的人嘛，否则一开始不就有人报警了？

　　方博也抬头看了看大伙，紧接着垂下头来，抬眼盯着周泽，道：“那又怎么样？难道他们有人声称看到是我杀了康老板？”

　　“他们都没看到。”周泽淡笑道：“你自以为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留下指纹，觉得自己能够逃过一劫，但这并不能更改你杀了人的事实，不管是意外，还是蓄意杀害。”

　　方博吞了口口水，张口想反驳，但又怕被眼前这个目光如炬，看上去比他还年轻，却仿佛能看穿人心的周泽抓住什么漏洞，所以沉住气没有开口。

　　“昨天晚上七点多，工厂的工人先后散了，留下厂长吴成在厂里盯着康永来，这时候，你也在。”

　　周泽一直都盯着方博的反应，见他的心虚一点一点变得明显，接着说道：“据吴成所说，你在大家走后接到过布料行的催款电话，这一点让你非常烦躁，因为你是这里的财务，不管是工资还是其余资金都要经过你的手，康永来拿不出钱，首当其冲顶着这个压力的就是你。”

　　“你在冲进办公室以后，和康永来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毕竟他现在已经算不上是一个大老板了，只是一个滥赌鬼，你不会再尊重他，而他常年混迹在赌场，脾气暴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在这个时候，你推了他，失手或是故意，让他撞在了办公桌角上，当场死亡。”

　　方博不敢置信的看着周泽，呼吸已经急促到无法控制，但他知道，现在这么多人都盯着他，如果他没个解释，那这件事……

　　“那又怎么样？”方博脱口而出，紧接着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问题，赶紧补救道：“我跟他争吵了就能证明是我杀了他吗？我走之后，吴成明明听到了办公室里还传出了康永来的声音，而且音量那么大，我出门的时候都听见了，后来我再也没有来过，凭什么就说是我杀了他？”

　　说到这里，方博浑身都颤抖的厉害，指着门外那些不明所以的员工们说道：“说不定，说不定是他们其中的某个人杀的，他们每个人都有杀掉康永来的理由，凭什么你们只怀疑我，不怀疑他们！”

　　方博越激动，周泽脸上的笑容就越明显。

　　“因为他们没有杀人，而你杀了。”

　　“可我……我后来压根就没来过，你也知道，他们每个人都看到了前一个出现在这里的人，什么时候见到过我？”方博大力指着自己，表现的那叫一个愤怒。

　　周泽嗤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每个人都看到了前一个出现的人，而没有看到你？外面有警察盯着，不论是我们在审他们之前还是之后，都不可能进行交流，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你们来之前，他们交流过了不行吗？他们的宿舍可都是挨着的！”

　　张光亮也反应过来了，现在都不用周泽多说，方博也已经暴露了一个十成十。

　　“他们的宿舍挨着，你的宿舍又没挨着，他们之前讨论过什么内容，你怎么知道？”

　　方博的脸色顿时铁青，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像把很重要的细节说漏嘴了。

　　不用方博接着说，周泽再度开口说道：“你是工厂的财务，有很多机会单独接触康永来，不论是电话，还是见面，你都有很多机会录下康永来发飙骂人，以及打砸东西的场面，于是，你准备了另外一台手机，这台手机不用多贵，只需要有录音功能，声音够大就行了。”

　　“昨天晚上，在你杀害了康永来之后，你把那手机里面的录音打开放在门后面，从而在离开之后，让守在厂里的吴成听到康永来发飙砸东西，因为你知道，现在大家的心里都很焦虑，所以在康永来暴怒的时候，大家基本都不会去撞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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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你离开了现场，但你很担心，一直在附近盯着，万一有人忽然进去并报了警，就会打乱你掩盖犯罪事实的计划，于是你亲眼看到大家接连进入工厂，并慌张的跑出来，间隔不久就又有下一个人赶到，或者直接和下一个觉得不对劲而赶来的人打个照面。”

　　“而在这期间，老陈过来之后，吴成离开现场散步抽烟，长时间未归，其余人则接连赶到发现命案，但是大家都怕惹事从而选择离开，你抓住了没人的机会，从没有什么人能注意到的小巷子里翻窗户进来，拿走了手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台手机已经被你处理掉了，但你不会选择直接丢弃，因为你们都长达数月没有拿到工资，正是最缺钱的时候，而你怕出事，也不会选择在网上的二手平台进行交易，你会选择就近卖给小商铺，反正他们不查你的证件，也没有多少摄像头，所以，一会我们排查附近收二手手机的人或店，就知道有没有那台被你处理掉的手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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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大段符合逻辑又毫无漏洞的推测，直接把现场将近二十号的人给听愣了。

　　尤其是张光亮和两个片警，他们都知道周泽的大名，也知道周泽很厉害，可万万没想到，周泽只是把每个人审了一遍，就推测出了整个案件过程？

　　再看方博现在红一阵白一阵的表情……

　　肯定没有推测失误！

　　还有那些员工，也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周泽，他们没有听错吧，本以为人人都洗不掉嫌疑的案子，指不准就要折腾到年后才能弄清楚的案子，这么容易的就被周泽看穿了？

　　早知道这样，他们就该早早的报警，也免得担惊受怕一晚上！

　　周泽挑眉看向方博，刚要开口，耿青忽然打了电话过来。

　　“有什么进展？”

　　“周哥，我刚才问过了，大家对昨天晚上小工厂进出的细节印象并不深刻，但是有个手机店，说是在昨天晚上十点二十左右，收到了小工厂的财务方博卖的二手手机，手机已经拿到了，但是里面并没有什么内容。”

　　听了耿青的话，周泽自信一笑，抬眼定定的盯着方博，嘴上则冲着电话那头的耿青接着问道：“还有吗？”

　　看着周泽这个表情，方博的内心已经彻底瓦解，他是在想，是现在承认对自己更加有利，还是一口气打死不承认到底，反正手机里面也没有什么重要证物……

　　这边，耿青还在继续向耿青汇报：“刚才小雨打了电话过来，她怕打扰你，让我告诉你，指纹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非常杂乱，有十六个之多，包括康永来在内和所有员工的指纹都有，除了财务方博。”

　　“还有啊，康永来的致命伤在额头，后脑勺上有被抓过头发的痕迹，不过没有留下任何皮屑组织，应该是戴了手套的。”了.

第241章

　　周泽道：“好，你把那个手机店的老板带回去做个详细笔录，再看看他的店里有没有监控。”

　　挂断电话以后，周泽看向方博，故意停顿了几秒，才开口说道：“你也听见了，是自己交代，还是怎么样？”

　　方博没开口，显然还在挣扎。

　　这个时候，吴成倒是发话了，他急急的道：“小方你老实说，是不是你杀的？到底是个意外还是什么，你现在老老实实的说出来，警察不会为难你的呀！”

　　“是啊小方，咱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要真是个意外你就赶紧说。”

　　“别瞒着了，现在说了还能宽大处理是吧，要是你还不说，一会被这个警察给查出来，那你这辈子可就完了！”

　　大家都开始劝说方博，就连周泽和张光亮听了都忍不住动容。

　　看得出来，方博为人还不错，但是现在……

　　“快说啊！”

　　“别憋着了，你快说。”

　　“好孩子，咱在这种事情上可不能犯糊涂，你现在不说，毁的可是你自己啊！”

　　“就是，在警察面前耍心眼可没什么好下场……”

　　就 在大家都拼命劝说的时候，方博大吼出声：“是我，是我害死他的！”

　　吼完之后，全场一片安静，方博自己也抱着脑袋崩溃大哭。

　　张光亮再次钦佩的看向周泽，没有急着追问，而是等待方博先把情绪发泄完。

　　良久过后，方博红着眼眶抬起头来，长叹一声，苦笑道：“是我害死他的，我没想杀他，我以前想过要教训他，但是是在他给大家结了工资以后，那些录音，也都是为了到时候教训他准备的。”

　　“真的，我没有撒谎。”方博认认真真的看着周泽的眼睛，大声道：“我不说，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们会怎么处置我，我也怕我自己说不清楚，怕自己被当成故意杀人，所以我才撒谎的！”

　　“那你说，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张光亮严肃道。

　　方博深吸几口气，低声道：“昨天晚上我接到催款电话，那边已经好几个月没拿到尾款了，态度也很横，不仅骂康永来，还骂我，我气死了，就冲过去找他理论，我就是想骂醒他，现在没钱不要紧，你好歹给个交代，给个话，别这么拖着！”

　　说到这里，方博哭笑出声，道：“可是他才听了两句，就站起来揍我，我跟他打起来了，我抓着他的头发往办公桌角上撞了一下，他有点晕，我就大骂了他一顿，然后他起来还要打我，我就没管那么多，在他背后用尽全力推了他一把，他还是撞在那个桌角上，倒了下去，还流血了。”

　　“我……我过去看他，发现他是真的咽气了，知道这事儿没办法善了，就把以前准备好的录音调出来放在门口，然后走了出去。”

　　说完，方博看了周泽一眼，自嘲一笑，道：“就跟你说的那样，我确实在附近看了很久，每个人进来我都很紧张，一直在附近等，想走又不敢走，后来发现没人在厂里，我就绕到厨房那个阳台后边，爬窗进来拿走了手机，本来以为没事了，结果今天还是被抓了。”

　　方博的声音越来越低，听得大家无限唏嘘。

　　意外一出，人一死，他们的工资都拿不到了，回家过年也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