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腿泡面
“李哲死了。”这件事情，张萍萍迟早得知道。
谁知张萍萍刚听，便两眼一翻白晕厥了过去。
周泽连忙扶住她没让她摔倒。他拧紧眉头，有些后悔直接告诉她了。
过了许久，张萍萍才醒来，她十分虚弱的望向周泽：“他怎么会死啊？他说过要对我负责，要离婚跟我和孩子在一起，他怎么一声招呼不打就这么离开了？这让我跟孩子以后怎么生活啊！”
“张小姐，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你必须配合我们调查，让我们查明李哲是被谁所杀！”
吸了吸鼻子，虽张萍萍依旧痛苦，但她也自知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除了杨芳芳那个女人！谁还会杀他？一定是杨芳芳那个女人气急败坏杀人灭口！”
哼了哼，周小雨忍不住斥责：“你自己做小三的，怎么好意思指责正方？就算李哲是被杨芳芳所杀，那也是被你害的！”
“住嘴！”周泽连忙何止周小雨。
张萍萍摇头：“不....不怪我，一切都是杨芳芳的错！”
吸了吸鼻子，张萍萍语气轻缓的叙述：“其实李哲一直生活在杨芳芳的谎言之下。他忍受了这么多年没离婚，已经很不错了！警察同志，你们大概不知道，杨芳芳根本就不爱李哲，她是个同性恋！”
周泽等人很吃惊，他们的确不知道这件事情。
张萍萍继续说：“¨」杨芳芳从来没爱过李哲，她跟李哲结婚也是被父母所逼。杨芳芳在外一直有女朋友，从结婚到现在，这么多年从未让李哲碰过阻。”
“李哲也是婚后才知道这件事情，但她爱杨芳芳，才一直忍耐着。他曾以为杨芳芳会看见他的好，会放弃女朋友跟他好好过日子。可是李哲想错了。杨芳芳不光不知错，还隔三差五带女朋友回家。每次李哲听见那些不检点的声音，他心如刀割啊！”
深呼一口气，张萍萍擦干脸上的泪水：“李哲心灰意冷，在两年前跟杨芳芳提出离婚，但杨芳芳不答应，说是怕父母知道了会责怪她，会伤心。于是他们签下了君子协议。杨芳芳继续跟女朋友交往，李哲在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周泽十分震惊，竟然还有这种事。
“李哲没有工作，杨芳芳(赵赵的)就每个月定期给他转账，像是封口费一样，让李哲对她父母闭口不提这件事情。同样的，他们生怕出现纰漏，在面对朋友父母时，也要装模作样演戏。”
“李哲虽厌烦这样的生活，但心里还是有杨芳芳的，才会一直隐瞒.....直到一年前，我认识了李哲，知道了这些事情。我真的很心疼李哲，在相处中，我们萌发了感情。李哲为了我，隔三差五跟杨芳芳提离婚，均被杨芳芳拒绝。”
“一开始我也铆足了耐心等待，直到我怀孕了，我才意识到我不能继续等下去。所以我经常去杨芳芳家里闹，想着她总有一天会厌烦，会跟李哲离婚。但事实证明，我想错了，杨芳芳很在乎父母感受，不管有多屈辱，她都不愿意离婚，不愿意放李哲离开！”.
第364章
张萍萍越说越激动，周泽按捺住她劝诫：“张小姐，你先别激动。听你的叙述，我算是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杀害李哲的凶手，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还？怎么还？”张萍萍提高了声音：“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就算打胎也无法打掉，我只能将他生出来，让他成为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就算你们抓住了杀人凶手，跟我和我孩子又有什么关系！李哲不会回来了，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周小雨反驳：“你的孩子没有父亲，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冲我们发火也不是一回事啊？”
楞了楞，张萍萍被她这话呵斥的稍稍冷静了一些：“你....你说的对。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张萍萍又呜咽哭了起来，让人不知该如何安慰。
正当周泽他们准备离开时，张萍萍猛地抬起头说：“我知道杨芳芳那个女朋友是谁！”
周泽来了精神：“他叫什么名字？除名字外，你还知道什么？”
张萍萍眸光里满是恨意，她紧紧抓住床单说：“我什么都知道！”
李哲对她向来是知无不言，这些事也是 李哲生前调查出来的。
杨芳芳的女朋友叫甘心，从大学时期就跟杨芳芳在一起，已经快十年了。甘心是无业游民，平日里也靠杨芳芳养着，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健身，打拳击。她最常去的拳击馆就是霸业拳击馆。张萍萍说，只要去霸业拳击馆蹲点，就一定能找到甘心。
说是这么说，可案件已经发生，如果杨芳芳和甘心真的是凶手，那么他们一定不会再去了。
按照正常流程，周泽还是得去霸业拳击馆问问关于甘心的情况。
谁料，彼时的甘心就在拳击馆里打拳击。
拳击馆老板给周泽与周小雨分别倒了一杯水，他说：“警察同志，您先等待一下，甘心正在台上打拳，很快就结束了。”
“好，知道了，你不用去打扰，等她结束，我自己会去找她。”
老板离开后，周泽看向周小雨：“小雨，刚才在张萍萍家，你太激动了些。”
周小雨叹了一口气，满脸尽是抱歉 ：“对不起，周哥，我.....曾经我父亲就是因为搞外遇离开了我跟妈妈，所以我对这种事情很敏感，才.....”
“好了，我不喜欢揭别人伤疤，点到为止，以后不要再出现相同情况。”抿了抿唇，周泽看着台上中性打扮的甘心。她每一拳都用最大的力气，每一招都是冲着对方的死角打去。
甘心的头顶，有一千罪恶值。再加上她与杨芳芳之间的关系，以及打拳击时的手段。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就是杀害李哲的凶手。
五分钟后，甘心对手已经躺在地上起不来，拳击馆老板及时叫停，才组织甘心继续动手。
拳击馆老板指着周泽方向，碎碎念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甘心脸色突然难看了起来，她解开手套朝周泽走了过来：“警察同志，听老板说你们找我，我想知道是我犯了什么罪吗？”
“杨芳芳你认识吗？”周泽询问。
甘心点头：“认识，我的前女友。”
“前女友？”周泽蹩眉：“不好意思，我对你跟杨芳芳之间的关系有些搞不懂，从别人口中我们听闻，你是她的女朋友。”
甘心失笑：“外人不理解我们也是正常，但从我跟杨芳芳角度来说，我是处于男性角色，我应该是她的男朋友。”
周泽点头：“原来是这样.....此番我们来找你是为了调查一桩命案。经尸检结果表明，半个月前，李哲惨死在家中，杨芳芳失踪不见。而你作为杨芳芳相处近十年的男朋友，你知道杨芳芳去了哪里吗？或者说，对于这个案件，你了解多少？”
虽她头顶有一千罪恶值，但凡事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周泽不会打草惊蛇。
谁知，甘心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警察同志，这问题您不应该来问我，因为我跟杨芳芳分手都快半年了。”
“分手了？因为什么？”
甘心轻啧一声，十分哀怨的靠在椅子上：“您也知道，我跟杨芳芳相处了快十年了.....这十年里，我们双方倾尽所有，但她却背叛我跟别的男人结婚了。”
“因为我爱杨芳芳，所以我愿意等她，只是等待的时间太久了，等不下去了。”
“什么意思？”
“一开始杨芳芳承诺我，她跟李哲结婚只是为了骗父母，等两年就会离。但时间拖的越久，我越觉得不对劲。半年前，我找杨芳芳问个清楚，可她不在家。我跟李哲对峙一番才知道，不是李哲不愿意离婚，是杨芳芳不愿意离婚。”
“她一直都在考虑父母感受，想将婚姻继续下去，不管是小三找上门，还是李哲苦苦哀求，杨芳芳就是不愿意离婚。她对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忠心，不守信用，对李哲也是藕断丝连不愿分别，那我为何还要继续跟她在一起？半年前我就跟她果断分手了。”
因罪恶值原因，甘心的话，周泽不能完全相信。他转而又询问：“那么分手后，你们还有过联系吗？”
顿了顿，甘心睨了周泽一眼，她不耐烦的把手机拿出来：“警察同志，我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嫌疑很大。但最近一个月，我根本就不在临州！”
她翻出照片摆在周泽眼前：“警察同志，您自己看，一个月前，我去了一趟株洲看国际拳击赛，拳击赛一共持续了一个月，我就呆在株洲一个月。这每天我都有拍照片的，你看看就明白了。”
周泽接过手机查看，的确如此。甘心手机里的这些照片，不光有舞台上拳击赛的表演，且每天他都会在赛场上自拍一张打卡。
甘心又说：“您开我微信看看，我每天都在朋友圈里定位发动态。这株洲离临州那么远，我总不能一天内来回杀人吧？”.
第365章
甘心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临州至株洲很远，就算坐飞机，也需要三个半小时时间，再加上等飞机以及去往机场的路上，在短短一天时间内来回杀人处理尸体，这的确不够。
可这也不能说明，甘心不是杀人凶手，毕竟她额头有一千罪恶值，且距离李哲死亡时间已过去半个月。具体的还得查查甘心近期有无出入境记录才能下定结论。
周泽把手机还给甘心：“我们警方办案得讲证据，你的这些只能作为单方面供词，具体还得等我们回去调查才能清楚。”
甘心接回手机，将其塞进口袋里，点了点头：“我明白您是什么意思，我也会无条件配合你们调查。清者自清，我没什么可害怕的。至于线索，我想我也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
“哦？”周泽来了兴趣：“说来也是，你跟杨芳芳在一起这么久，对她和李哲之间的关系，一定再清楚不过了。”
“是这样。”甘心轻啧一声，她脸上并无任何躲闪，也无任何不自在。就好像身为局外人平淡分析这一件凶杀案：“我跟杨芳芳从大学时候就认识，那时候我们住在一宿舍，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但那个时候，我不确定她性取向，担心表白了做不成朋友，我就将这股心思一直压在心底里。”
“直到有一次，我跟另外一个妹子出去玩，她知道了生气了，我们才互相袒露心声，她也是喜欢我的。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在一起了。”
“杨芳芳跟我不一样，她是临州本地人，父母做生意的，家境殷实。而我，是乡下来的，就是个穷学生，平时可能打一个月的零工，才能带杨芳芳吃一顿好的。杨芳芳不嫌弃我，一直陪伴着我给足我安全感，让我越来越喜欢她，我们相知相伴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毕业后，我留在临州跟她一起找工作，那个时候我喜欢上了拳击，在工作之余会到这个地方打打拳击。让我想想.....好像是在毕业两年后，她对~我开始疏远。”
“我不是傻子，能察觉出她是什么意思。在我追问下，杨芳芳说出了真相，她说她父母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极力反对。杨芳芳看似大大咧咧，但其实她很害怕自己的父母，具体为什么害怕，我-也说不上来。”
“在她父母的逼迫下，她只能选择跟李哲结婚。后来的事情您应该清楚，杨芳芳跟李哲只是表面夫妻，她心底里还是爱我在乎我的。我以为我只要等待几年，她就会离婚鼓起勇气跟我并肩面对一切，可结果证明，我还是错-了。”
“半年前，我跟杨芳芳提出了分手，那个时候的我，生不如死。在一起这么久，她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想，她应该也跟我一样吧？可我还是想错了。”
甘心举起手，比划出了一个三：“三天，就三天的时间，杨芳芳又找了个‘男朋友’。我不知道她是故意气我还是真的喜欢上了别人，自那以后，我跟杨芳芳就再无任何联系了。”
“关于她新的‘男朋友’，我后来也见过，跟杨芳芳一样，是长发，外表看起来很正常的一个女人。这半年来，他们一直在一起。所以警察同志，我觉得你们是不是该从杨芳芳新‘男朋友’身上查起？”
听完这个故事，周泽倒是没什么感觉：“杨芳芳身边任何一个人，我们都会仔细调查。不过在案件真相查清楚之前，你不能离开临州。”
甘心耸了耸肩膀：“我在临州待了十年，临州时我第二个家，我为什么要离开？警察同志，你就放心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联系我。不管杨芳芳如何伤害我，她好歹陪伴我度过十年，这一次，算我偿还她了。”
回警局路上，周小雨说：“周哥，我心里很纠结。”
“怎么了？”
“若听甘心一面之词，我觉得甘心这人没什么问题。但就是因为她回答的太完美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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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想法一样。”周泽轻啧一声：“还记得罪恶值系统吗？甘心额头上有一千罪恶值，这代表甘心身上背负人命，他杀过人。只是她所杀的人到底是不是李哲，就不得而知了。”
周小雨猛地一拍大腿：“周哥，你还记不记得交换杀人案？也许李哲不是甘心杀的。甘心杀的人是杨芳芳！毕竟杨芳芳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记恨杨芳芳也是正常呢？”
顿了顿，周小雨继续说：“李哲是死于半个月前，杨芳芳可说不准。兴许是甘心的帮凶将杨芳芳绑架，等甘心回来的时候才把她杀害的。”
....... ....... ...
周泽挑起眉头，略有些欣赏的看着周小雨：“你最近这推理能力，可是越来越强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凡事都要讲证据，先回去再说吧。”
周小雨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回到警局后，周泽安排人调出了甘心近一个月出入临州的记录，记录上显示，安心在一个月前乘飞机离开株洲后，直至前几日才回来。李哲与杨芳芳出事的时候，她的确不在临州。
回想起甘心所说的那番话，他又命人调查一下，杨芳芳失踪前的消费记录以及常去的地方。
同时，周泽给甘心打去了电话：“杨芳芳新‘男朋友’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我只是见过而已。”甘心说：“不过我有她照片，是偷拍下来的。”
“发给我。”
周泽很快收到杨芳芳新‘男朋友’的照片，可光凭一张模糊的照片，无法查询她的身份。
很快，杨芳芳的消费记录被查到。
近半年来，杨芳芳出入消费最多的地方就是一家酒吧。
酒吧名字叫TL。
赵光亮定睛一瞧，连忙说：“这不是临州最著名的同性恋酒吧吗？周哥，我觉得去这个地方，肯定能找到有关杨芳芳新‘男朋友’的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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