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雨季
而且讲道理,这连八卦都不算。
对从小就泡在女人堆里的罗真来说,口味也太淡了。
所以他就准备洗洗睡了。
在按顺序给红、德克萨斯、能天使的头发梳好后,罗真看心情给三人编了不同的发型,把长发盘起来。
在给阿能扎了个侧马尾后,她就顺势转过身,正面对着罗真。
然后她挺起胸,踮起脚,下巴往上一抬。
能天使:“嗯?”
罗真:“嗯。”
这俩人谜语的哼哼一下,话都不用说了。
红:“……???”
在红红飘满小问号的注视中,罗真和能天使的影子重合了一下。
然后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
能天使的光环和光翼,都倏的一下消失了!
完事儿的罗真舔舔嘴:
“一股柠檬味,我就叫你换个牙膏嘛。”
阿能一脸(。oˇ?ˇo。):“无路赛。人家就是喜欢这味道,要你管。”
罗真这圣子,什么都很能,但唯独不能懂女人心。
站在女孩子的立场,知道要来这么一下,那必然要先仔细刷牙漱口,防止有味道。
这时候能天使就会选用格外清新的牙膏,闻起来味道就很明显。
这是女孩子的自尊和礼仪,就和一部分女孩子每晚都会吃菠萝一样。
但罗真就什么也不知道。
他只关心睡觉:
“完事了那就快点睡。你和德克萨斯睡对面,这边我和红。”
罗真转头对乖巧的小红红说:
“红你睡上铺还是下铺?你肯定比我灵巧,要睡上面吗?”
“………………”
小红红吧嗒吧嗒眨着眼。
她一脸“你在说什么?”的困惑表情,开口道:
“罗真说,要红一起睡呀?”
“一起睡,就是一起,才叫睡。”
红红张开双臂,噗嗤一下抱了上来。
看她一脸满足的样子,就像是抱着比自己还大熊熊玩偶的小女孩似的,纯真的让人无语凝噎。
这让充满哥哥心的罗真都无法反驳,只能一万个好:
“没问题,那今天我们就一起睡吧。把你枕头拿来。”
“嗯~!”
小红红喜笑颜开的猛点头,尾巴都晃成哈士奇了。
狼被驯化成狗的历史进程,在红红身上几天就完事了,就可怕。
德克萨斯悄悄凑到能天使边上,肘子顶了顶她:
“你看我就说吧。罗真就个平时看着很主动,但一遇到真主动的就会马上变被动的男人。你也稍微坦率一下,马上就能攻破他哦。”
阿能噗的鼓起脸:“知道归知道……但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嘛。”
作为圣子唯一指定的青梅竹马,能天使也只有在气氛最好的时候才能坦率说出真心话,也无怪乎掉回海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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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嘛。
深夜里的罗真,一双眼睛还睁的敞敞亮。
毕竟是和三个女孩子同寝,不管是轻微的呼吸声、隐隐的护肤品香气,乃至于床上小动作的声音,都让人浮想联翩的。
但当然,罗真是早就适应这阵仗的,也不至于紧张到睡不着觉。
特别是他怀里还抱着一个。
红红睡的很熟,真就像完全放下戒心的家养宠物,面朝罗真睡得很甜。
罗真控制着揉她脸的冲动,只在心里暗道:
“(德克萨斯也没什么反应,姑且算是实验成功了吧。)”
罗真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本来目的,今晚是想测试红对德克萨斯有没有威胁的。
和能天使的光环不同,罗真对红的转基因治疗,并不会对她的外表产生改变。
所以就比较难判断效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德克萨斯又起应激反应了。
不过目前,德克萨斯依然睡得很好。
说不定这应激反应,也是只有在她醒着的时候才会发生,那就不确定是不是单纯的生理性反应了。
但总之没事就万事大吉,罗真也稍微轻松点了。
他轻轻碰了下红红的耳朵,看她灵敏的一跳一跳的。
然后他就轻声下床,悄无声息出了门。
至于出门是干什么……这种事情就比较私密了,不太好说出口。
只是等罗真冲了水,出了门。
就恰好听到,客厅传来细微的轻响。
圣殿号上是不可能进小偷的。
上一个试图闯空门进车的还是拉普兰德,然后她的遭遇就惨到令人触目惊心,罗真现在还时不时拿来调戏她。
所以客厅里的肯定不是外人,而是内人。
“……晚上好,杜宾小姐。”
罗真悄悄接近,就见到了正自斟自饮着的杜宾。
就算在黑暗中,罗真也能看到她微红的脸颊,是平时难得一见的美景。
而且她喝的还不是啤酒,而是罗真放在车上显摆的好酒。
罗真本人并不太懂酒的品种,只知道那瓶大概是龙舌兰。
见到自己被罗真当场抓包,杜宾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不起,我有点睡不着,就擅自喝了你的酒……需要我怎么补偿,你都可以直接说。”
罗真爽快点头:“没问题。那就请杜宾小姐和我一起喝,来补偿我吧。”
罗真从吧台拿了个杯子,放入冰块,大咧咧的就坐到杜宾面前。
这让杜宾也笑到失语,给他倒上了酒。
她还顺便挑起眼眸,细长的眼角试探性看着罗真:
“能天使和德克萨斯,都对你说了吧。我那点丢人的过去就请别在意,当个笑话就过了吧。”
“……那可不行。”
罗真轻轻摇晃着酒杯,眼神静静的看着她:
“我不觉得杜宾小姐你的经历,哪里可笑了。”
“而且依我拙见,你在意的不是话题主角的女室友,而是你在玻利瓦尔的整个经历吧?我怎么可能嘲笑你的人生呢。”
“……真不愧是你呢,罗真阁下。”
杜宾很佩服的一叹,对罗真彻底服气了。
很不可思议的,或许是之前稍微多喝了点,杜宾竟然能感觉到罗真的心情。
他那沉静如夜空的心思,是那么的平静又广阔,像是把自己温柔包裹起来似的。
但是非但不冷,反而还微微温热,令人倍感舒适。
这让她丝毫不怀疑,罗真说的不是客套话,而是他真心实意的。
杜宾顺势说笑道:
“真不愧是凯尔希医生的前夫,确实有攻下她那座人类碉堡的能力。别说您年轻又帅气了,哪怕到了白发苍苍的时候,您也能轻松攻下年轻少女的芳心吧。”
罗真耸耸肩:“那杜宾姐你就太抬举我了。别说白发了,再过二十年,我还能有头发就满足了。”
罗真这话可是说的真心实意的。
毕竟自己身边有可颂这种,对人类还为时尚早的面包娘在。
在不把她转籍卖掉的前提下,罗真毫不怀疑她气穿自己胃的能力,连带头发一起气光是小意思。
杜宾这次就纯把罗真悲壮的实话当做玩笑了,一点都不在意。
既然坐下喝酒了,那就不能干喝。
所以杜宾也放松了心思,比晚饭时更吐露了心声:
“提起玻利瓦尔,我无论如何都忘不掉过去的经历。我至今为止的人生,其中大部分都浪费在那个祖国。但又没做出任何成绩,只像是笼子里的困兽,毫无意义的把自己弄到遍体鳞伤而已。”
“……”
罗真姑且保持沉默,没有贸然去安慰。
杜宾这个经历的人,既不需要自己廉价的同情,也不需要安慰。
当然,罗真完全不觉得杜宾是毫无价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