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柳
经历了白天大战的人们抱着恐惧与敬畏的心，回到了城中。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普通人接下来的日子还得过，明天的太阳依旧会升起。
吉尔伽美什忙碌完所有事情便马不停蹄赶向了神庙。
想必摩拉克斯神已经等候了许久。
也不知他是否会怪罪下来。
就算怪罪下来，吉尔伽美什也有理由反驳。
穿过被空想树与岩脊彻底震成废墟的神庙，地上那些碎裂的石块表面，可以看出时光刻下的痕迹。
据说这座神庙最开始时伊什塔尔的神庙，不过摩拉克斯神在离开前特地将这座神庙扩建成了一次，而后众人又在扩建的基础上再次将神庙扩大，如此才有今天的规模。
可惜随着一场战斗，这座见证了上百代文明传承的神庙毁于一旦，让人感到痛惜。
当然吉尔伽美什也可以利用宝库中的财富将这座神庙再重新修复。
不过因为耗资过大，他得看看诸神的态度如何。
进入神庙地下，吉尔伽美什深吸了口气，已经做好觐见那位万年前的英雄。
然而就在他前脚踏进去时，便听到了女生吵闹的声音。
“伊什塔尔，你不要对莫羽毛手毛脚，别以为我看不见你那只作祟的手究竟在摸什么，我要报警了！”
“哈？老师也没有拒绝不是吗？”
“他这样怎么可能拒绝！”
“所以这不就代表老师其实很享受，也就说明我做的很对。”
“啊啊啊！你这是**裸的挑衅！”
“切，明明你都和老师做了更亲密的事情，我连这种事都做不得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你是哪门子的百姓。”
“不行我看不下去了，前辈，请不要拦着我，果然还是砍了这个兰斯洛特吧。”
“玛修你冷静点，他可是你最爱的哥哥啊，你做梦都想念的哥哥呀，真砍了的话你不得心疼死，还有兰斯洛特是什么新型的脏话吗？”
“伊什，你收敛点。”
“是~”
他看到了什么？
揩油的伊什塔尔，气的跳脚的白发女子，迦勒底的御主死命抱着自己的亚从者不让她拔剑，以及一句话平息骚乱的恩利尔神。
还有被几朵娇艳鲜花围在其中，名扶着额头无奈叹息的黑发男子。
眼前群魔乱舞的景象，让吉尔伽美什一度以为自己是加班过度劳累产生了幻觉。
但他才刚从冥府回来，最起码三天内不会出现幻觉，也就是说看到的是真的。
吉尔伽美什突然有种想要爆粗口的冲动。
什么情况？
他原本想象的那副画面【自己踏入废墟神殿，所看到的是伫立在空想树上傲世独立的摩拉克斯。】
此时直接化作泡影，啪的一声，炸得什么都不剩。
开什么玩笑，如果说这就是他所尊敬的英雄。
那这个英雄不要也罢！
注意到吉尔伽美什的到来，恩莉脸色骤冷，顿时让一脸涩涩笑容的伊什塔尔收起了手，怒火冲天的奥尔加玛丽也愣了愣。
玛修和立香第一时间躲到了莫羽身后。
莫羽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其实之前他想主动去找吉尔伽美什的。
但见他刚从冥府回来，居然二话不说直接就开始加班，看他那专注到要吐血的样子，一时间没能忍心打扰他。
不知道吉尔伽美什何时加班完，便索性待在空想树这边，等他忙完来找自己。
期间莫羽还狠狠批评了一顿伊什塔尔。
这个时代的吉尔伽美什下冥府的次数比泛人类史还要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冥府当长坂坡随便进出了。
哪有这样分配工作的？
现在的吉尔伽美什哪里还有动画中狂傲不羁的样子，完全就是个社畜......
自知理亏的伊什塔尔则试图给莫羽按摩身体缓解他的怒火。
只不过捏着捏着，就朝着小孩子不能看的方向发展了。
要知道这里可还有两位不满十八岁的孩子呢！
奥尔加玛丽瞬间炸毛。
刚被立香稍微抚平怒火的玛修也跟着成了二踢脚。
最后就成了现在这幅局面。
“你们先离开吧。”
轻声让恩莉带着众人离开后，莫羽从空想树上落到吉尔伽美什面前。
久久不能平静的吉尔伽美什见莫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下意识想后退，但骨子里的高傲却让他保持着平静之色，注视着莫羽走近自己。
吉尔伽美什细细打量着这名黑发男子。
他的年纪看着并不大，甚至比常年加班的自己还要年轻，可是却能隐约从他眉宇间看出一丝岁月的沧桑。
那双鎏金眼瞳比美索不达米亚的任何神明都要深邃明亮，而又通透，仿佛已经看穿了这世间一切的奥秘。
尽管刚才经历了那样荒唐的一幕，但此时吉尔伽美什心里还是没来由的对莫羽升起敬畏之意。
“摩拉克斯神.....”
“现在还是叫我莫羽吧。”莫羽平和的说道。
吉尔伽美什微微点头。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再将他当做神明来对待，而是当成一个常人。
但用脑子想象都不可能。
吉尔伽美什只能把他当成传说中那个抗争灾难的神明。
因为这是他从小就接受的教育。
吉尔伽美什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本来有很多话想对莫羽说。
但那些都是自己想要证明人类可以的话。
这次事件之后，他无法再像之前那样自信的说出人类已经可以脱离神明的襁褓独自成长。
人类还差的很远，他和摩拉克斯差的更远。
光是那面白垩之盾，就能阻挡住他。
更不要说后面现身的基尔什塔利亚以及异星神了。
莫羽见吉尔伽美什沉默不语，笑着说道：
“我之前见到你的时候，你可比现在要张扬的多，英雄王。”
“嗯！？”
被莫羽如此称呼的吉尔伽美什先是一怔，突然觉得他的语气有些莫名熟悉。
沉稳，从容，而又淡定
之前某个人和他对话也是相同的语气。
那个凹凸有致的黑发成熟女子的身影，渐渐与眼前的青年重合。
“你是...摩洛克，那个珠宝商人。”
吉尔伽美什话中带着一丝迟疑。
仔细对比，两人连五官轮廓都有着些许相似。
莫羽竟然化身成女性潜入到了城内，而他的千里眼居然还没看穿。
想到这里，吉尔伽美什闭上了眼。
他可是还记得很清楚，自己当初在摩洛克面前都说过什么话。
神明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人类已经可以坚强的活下去了。
诸如此类充满信心的话语，现在***的打脸。
不高傲无以为王，但王绝对不能是自大狂，否则那将会给国家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当时他的狂言妄语，想必是一字不差的被莫羽记下了。
他该更收敛一些的。
正当他以为莫羽会借助这件事给自己上一堂课时，不料莫羽却保持笑容不变道：
“你当初的话语很有参考价值，也很有意义。”
“？”
吉尔伽美什微眯起眼。
“神明终究不是人类，人类也不是神明，两者的发展路线也注定不同，神明能走的路，人类不一定能走，若是照着神明的路走下去，最后所能得到的便只有‘人类除了全体成神别无选择’这个答案吧。”
莫羽微笑说出的话，直接戳中了吉尔伽美什心里最想说的点。
是的，他一直想说的就是这个。
神明因为人类的信仰而强大，人类也因为神明的庇护而繁荣。
但是神明是神明，人类是人类，就算再怎么相似，两者也依旧是不同的生灵。
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独特的演化路线，即抵达根源之路。
神明因为本身得天独厚的优势，诞生时就在人类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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