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永乐家的熊孩子 第267章

“四弟恭喜你了。”

朱高煦想了片刻，还是上前恭喜，不然显得气量太小，还不知道要被人如何编排，他的神情有无奈有不甘，最终化为一片幽深的漩涡。

他知道此时朱高煜的战功还有民心，已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第297章

如今，除了死忠汉王赵王那一派的人，余下大部分朝臣，全都围在了朱高煜的身边，就像当初环绕在他和朱高燧周围一样。

不得不让人感慨一句风水轮流转，想到这里，朱高煦的目光愈发讽刺起来。

“四弟如今还真的是春风得意，朝堂上又有谁能够比得上你如今风光，可怜我和三弟，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想着能够为百姓做出一番事业来，却倒是成全了你。”

这话听起来隐隐有火药味，不过朱高煦却要聪明许多，经过刚才朱高燧被禁足的风波，此时就算他有再大的不满也不会显露出来。

朱高燧说的阴阳怪气，好像朱高煜为了沽名钓誉，故意在皇上还有百姓面前表现自己，所有功劳全部都是抢的他们两个人

“四弟能不能教教我，如何才能讨得皇上欢心，日后我也好铭记在心，能不能获得宠爱倒还是小事，免得步了老三的后尘，至少14不要被禁足才是万幸。”

朱高煜又不是软柿子，怎么可能由着嘲讽，这件事本不在他的意料之中，朱高燧脾气冲动易怒，他想过这一路上也许会发作，但没想到朱高燧的胆子有这么大，竟然当着朱棣还有文武百官的面。

若是私下里，没有这么多人在场，加上太子和朱高煦的求情，这件事说不定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朝臣还在旁边看着，朱棣于情于理，都必须要小惩大诫一番。

“二哥说的哪里话，三哥不过是咎由自取，若是皇上不作出惩戒，日后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像他这样，以上作乱顶撞皇上，长此以往，纲常礼法何在？若是二哥谨言慎行，恭敬有礼，皇上圣明，绝对不会怪罪于你。”

听着朱高煜直接扣上一顶大帽子，偏偏还有理有据，朱高煦恨恨看了他一眼，“三弟真是越发伶牙俐齿，难怪能够讨父皇如此欢心。”

“不过是侥幸蒙的皇上大恩罢了，若是三哥能够再理智点，不那么冲动出言冒犯皇上，想来这恩典也会有你们的一份。”

诚如朱高煜所说，这两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开始朱棣出言训斥，不过是为了告诫朱高燧一番，行事切勿冲动，谁曾想他会接二连三顶撞，以至于朱棣下不来台。

朱棣虽然是他们的父亲，但皇上这个身份永远是放在最前面，他们地位永远是不同不平等的，不能用寻常百姓人家父子亲情衡量，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要记得这个道理。

“皇上禁了三哥的足，却并没有禁止外人探望，二哥以后有空了可以去看看，应当好好规劝三哥，行事切莫再如此了。”

出于人道主义，朱高煜在朱高燧被禁足的时候，并没有推波助澜火上浇油，也是选择出言求情，现在倒好，朱高燧不敢去找朱棣撒气，倒跑到他这里找麻烦。

朱高燧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就算他再不喜朱高煜，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或许朱棣开始只是出言提醒，等到后面论功行赏，总会有他和朱高燧一份。

可谁知，竟然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朱高煜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二哥切莫要在为此事和我争执，因为三哥皇上心中已经不快，难道连你也想要步他后尘？”

这句话直接把朱高燧定死在了原地，他看着朱高煜被群臣簇拥着走远的背影，死死握住了拳头。

......

往常门庭若市的赵王府邸如今却是冷冷清清一片。

砖红色的大门紧闭，雕廊画壁依旧庄重肃穆，只是一尘不染的台阶，此时却有几片枯叶零星的点缀在地上，竟然也没有小厮前来清理。

斜飞的屋檐上是阴沉沉的天空，压的极低，仿佛连树梢都不能承受这样的重量，弯下了一角，整个赵王府都弥漫着股荒凉的气息。

仿佛昨天还人声鼎沸，车水马龙，转眼之间就变得寂静而又破败。

朱高煦在门口敲了半天都没有人来开门。

“吱呀”一声，沉重的木门在空旷的赵王府里显得尤为明显，似乎许久都没被人打开过，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朱高煦不由得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人都跑哪里去了？”

直到他走进内院，都还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也不知道赵王府的下人全部干什么去了，偌大的王府竟然连个鬼都没有。

“刺啦！”

清脆的声音吸引了朱高煦的注意，仿佛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他循声走过去，闻到一阵浓烈的酒香，仿佛能把人的骨头都给醉掉。

“酒呢？怎么没有了，拿酒来！”

朱高燧的声音明显是喝醉了，沙哑中透着一股低沉。

“王爷，你都已经喝了这么多酒了，府里的 酒都被您给喝没了，要不就别在喝了吧，身体要紧啊，你再这么喝下去......”

“没酒了就去外面买！到底我是王爷还是你是王爷，让你给我拿酒，哪来这么多废话！”

随后房间里面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是朱高燧因为不满，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暴躁的把几个酒坛子都打翻到地上。

“我让你不给我拿酒，我让你和我作对！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失去父皇宠爱！又怎么会禁足在这个鬼地方，更不会沦落到如今地步！”

“王爷小的知错了，您就饶了奴才吧。”

随着他的打骂声还有求饶声，似乎把面前的小厮看作了某个人，朱高燧下手越狠，光是听那惨叫声都叫人起鸡皮疙瘩。

眼看里面的动静越来越不像话，朱高煦终于按捺不住推门而入。

“三弟你闹够了没有！”

小厮看到他的身影，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

“汉王您可算来了，您劝劝王爷吧，这几天他只喝酒也不吃任何东西，再这么下去，我怕他身体受不了啊。”.

第298章

房间里面并没有点灯，光线很是昏暗，窗户都被人用黑布挡了起来，直到朱高煦推开门，这才勉强看清楚里面的场景。

朱高燧缩在角落里，正是房间的死角，连阳光都照射不到的地方，周围全部都是空的酒坛子，他就一动不动的躺在其中，仿佛已经死了般。

“轱辘轱辘——”

一个酒坛子骨碌碌的转到了朱高煦的脚边，在空旷的房间内回响着十分明显。

“原来是二哥啊，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个鬼地方来看看，你还是赶紧离开吧，我这里庙下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朱高煦走近一看，这才看清高燧的容貌。

身形消瘦，和骷髅没有什么区别，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也不知道几天没有换洗，就连那浓重的酒味，都掩盖不了身上馊了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十分难闻。

朱高煦被这味道一熏，下意识后退几步，再想到小厮之前说他米粒不进，只喝酒的话，顿时皱紧了眉头，恨铁不成钢道：

“你现在哪还有半点王爷的样子！”

朱高燧似乎不习惯外面的强光，即使照射不到他这里，也忍不住伸手遮挡，翻了个身，沙哑的声音像是破了口子的风箱。

他开嘴无所谓的笑了笑，“什么王爷不王爷，再过几天指不定就要被贬为庶人了，我这个王爷又能够当几天？”

朱高燧抱着坛子像是抱着宝贝似的，那里面还有最后点酒，朱高煦一把抢过酒坛，“你就知道喝酒！连自己的身体也不管了是吧。”

他有心想要抢回，可几天没吃东西，身体软弱无力，几乎风一吹就倒，哪里是朱高煦的对手。

朱高煦几乎没怎么使力，反倒是朱高燧四肢不协调，被自己给绊倒了，狼狈的跌坐在地，嘴里还不停的喃喃自语，“酒，给我酒.....々｀ .”

看着他双目无神，如同瘾君子似的，朱高煦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别说是我，只怕随便一个三岁稚儿在你面前都能够弄死你。”

“死了好啊，一了百了。”朱高燧索性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

“那行啊，喝死你算了！”朱高煦冷笑一声，把酒坛扔回了他的怀里，“我应该再晚几天到，那时候见到的只怕就是你的尸体，堂堂赵王被人发现醉死在家中，传出去何其可笑。”

“反正我现在已经是个笑话了，别人想笑就让他笑去吧。”

朱高燧抱着酒坛翻了个身，他蜷缩起身子，生怕朱高煦再过来抢似的，一副全然放弃的模样。

朱高煦定定看着他，目光锐利如剑，似乎想让他清醒过来，可朱高燧只是低着头，像是佝偻着腰，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没有想到，当年威风堂堂的赵王，会变成如今这副鬼模样。”

他感叹万千，想当年是他与朱高燧是何等风光，可现在，看着身边的人避之蛇蝎。

谁都知道汉王赵王关系好，如今赵王被幽禁，担心和他靠的太近被朱棣迁怒，全都是在躲着他，如同洪水猛兽般。

原本以为朱高燧不会开口，谁曾想他睁开双眸，眼睛里一片死寂，语气幽幽道，

“二哥你呢，可曾想到自己会有如今人走茶凉的局面。”

在酒精的刺激下，朱高燧过的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在梦中和幻境徘徊，他依旧是那个威风凛凛，掌握着杀伐大权的赵王，人人都在奉承恭维。

可是一旦面对现实，他只是被幽禁在王府里，得了朱棣厌弃的儿子，说不定这辈子都没有出头翻身之日，别说有人来探望，只怕连阿猫阿狗都不愿意来这里。

如今也只有朱高煦来看望过他，巨大的落差，让他只能选择用酒来麻痹自己。

“三弟难道你真的就这么甘心吗？”

朱高煦盯着朱高燧，如今在他面前的男人和废人没什么俩样，还是个酒鬼，任是谁也无法将他和之前驰骋沙场，英姿飒爽的赵王朱高燧联系起来。

不过换做是他，也未曾想到，两人的局面和处境会如此艰难，哪怕是和太子还有朱瞻基斗智斗勇，都没有面临如此地步，却被个朱高煜，几乎逼上了绝路。

朱高燧久久没有开口说话，仿佛已经认了命。

朱高煦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三弟到底是我看错你了，我原本以为你会和我一样的，看来我今天这趟就不应该来，既然你要选择醉生梦死，那我成全你。”

“难道你能够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走，我们下半辈子就庸碌无为，做个闲散王爷，过着寄人篱下看人眼色的生活？”

朱高煦的话触动着朱高燧的心弦。

在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朱高燧眼底的光明明灭灭，看起来复杂极了，最后全部回归于一片混沌和寂静元。

朱高煦收回了目光，再也不抱希望，正准备离开之时，身后响起了朱高燧的声音

“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

他的脚步停在了半空中，唇角勾勒出一抹弧度，“三弟我就知道，我们终究是一(的钱的)路人。”

朱高煦背光而站，一半阳光洒落在脸颊，另外一半却是没入阴影，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诡异。

“我们还有机会的。”他轻声开口，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狠劲，仿佛孤注一掷的赌徒，想要进行最后的豪赌。

朱高燧被酒精麻痹陷入混沌的眼神，如今却渐渐变得清明起来，只是里面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看起来阴鹜至极。

“二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朱高煦看了眼天空，视线在这四方的院子里环伺一圈。

“这里既然困住了我们，不如就换个地方，反正京城现在也是朱高煜那臭小子一家独大，我们无论如何都比不得，再加上这次你被皇上责难，得想办法避避风头才行，把你弄出来才行。”.

第299章

御书房里，朱高煜正被朱棣召来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