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吞噬药师的宝木德里奇
我看见，我明白，于是我下了手。
至于旁人的观感，自然是不需要在乎的。
如果不是当面聆听，绝难感觉到其中的压力和震撼，对方很多人，产业纠结，背景无算，无论怎么看都是异常棘手的存在，或许他们的事业还年轻，他们本身也不如父辈祖辈那般有着厚重的跟脚，但纸面数据拿出来，到底是要把人吓一跳。
各种新兴的公司，外界一片看好，动辄数千万数亿元的估值，甚至还有谋求上市的可能性，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其中有水分，可是挤干水分之后能够看见的，依旧是一片让人绝望的巨大堑壕，横亘在登陆的海滩面前，各种火力齐备，虎视眈眈。
正常的情况是抢滩登陆的一头撞上去，然后引起连锁反应，大家像是绞肉机一样纠缠着，用资本来消耗，将险滩也打成烂泥潭，一脚踩上去都是血肉咯吱作响的地步。
助理阿白甚至老老实实地估算了对方可能的实力，或许能够动用的资本，连带着他们身后的关系网，最后稍带绝望地发现如果对方联合起来，这绝不是自己能搞定的事情。
二代，纨绔，新兴产业，互联网，风口——这些词语汇聚在一起，本身就代表了另一个能够自成闭环的世界，就像是纵横大洋的庞大舰队，或许称不上无敌，但是也绝对不能让人忽视。
可是现在，无论是对方精心准备的抢滩封锁线也好，庞大的舰队也罢，也就那样了……
对方架着重机枪哒哒哒哒哒哒，一片蓝火打得正欢，结果自己这边从阴影中站起来了某种带着硝烟气息的巨大金属机器人，十好几层楼那么高，比巨炮口径还大的武器抬起来，直接就是阳电子破城炮的光芒在其中闪烁。
什么啊……搞什么……简直就是——不讲道理……
助理阿白有些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恍惚着望过去，看着那一摊资料，片刻之后目光闪烁着，又抬起来看着面无表情的湛蓝。
原来到了她们这种地步……是这么打的吗？
只觉得被推开了新世界大门的助理阿白，一瞬间几乎听到了自己脑海里叮铃叮铃的升级提示声音，纷乱的思绪在以往塞进去的知识里面疯狂游走着，将某些看似无用的东西串联起来，而后就是耳鸣目眩地发怔——叮叮叮叮叮叮……
“一帮不成气候的东西，打扫干净就是了。”湛蓝坐了下来，没有再看那些资料，而是静静地看着助理阿白：“相比起来，大小姐情况怎么样？”
她对那些个所谓的纨绔所谓的二代，完全是殊无敬意，连更多点的关注都欠奉。
有那个闲心，还不如问一下今天我的乖女……咳，乖大小姐今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做了什么。
助理阿白想了下，把自己知道的都回答了——实际上她还是秉承着当初湛蓝告诫她的中心思想，那就是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做的不要做，艾丽娅不让她知道的，她就不会去自己悄悄地查。
所以这个时候说出来的事情，和湛蓝知晓的大多都是重合的，甚至于有一些细节还没有湛蓝知道得详细。
即便如此，湛蓝也听得很认真，好一阵之后助理阿白说完了，她才沉思着，叮嘱道：“剩下的事情我会安排人手去跟进的， 你不用担心……至于其他，那就看大小姐有什么安排。”
她这里说的安排，其实是指天恩娱乐公司和那个所谓的经纪人陈姨，还有SH组合之间的小事情，听得出来艾丽娅对她们感兴趣，但既然她自己还没说，那么利亚基金这边暂时也不会动。
实际上哪怕是艾丽娅知道了自己的家世，也绝少有过动用的时候，上一次还是从日本回来的时候让湛蓝帮忙找了一架客机——再之前的VR虚拟现实技术合作，更多还是牵线搭桥的存在。
而且米利坚那边的合作方一改往日的散漫，像是被狗撵着一样飚进度，这才几天啊，相关的技术储备像是不要钱一样拉出来堆上去，顶多再有一个月就能够进入试商用的阶段了，这倒是让湛蓝开了眼界。
一方面自然是感慨米利坚科技实力到底还是强，另一方面则是感慨有钱能让磨推鬼，米利坚那边怕是最近日子不好过才会这么急，生怕他们半路撤资反悔一样。
早知道当初就该再压点价的……
不过这些事情也只是想想，湛蓝看了看手表，已经夜深了：“你如果回到东山大那边见到大小姐的话，就跟她说一下，我们回来了，董事长明天中午能安排出时间来见她——呵，董事长的性子，你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
她最后这半句话，便很是有种推心置腹的意思。
艾如龙在日本的时候急得跟什么一样，可也不知道是近乡情怯还是别的什么心思，回来之后反倒是第一时间召开了内部会议要组建新的部门，有种老父亲躲着女儿的观感。
说好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呢？
但湛蓝也无话可说，艾如龙现在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让她欣慰不已的大进步了。
要是放到往常，恐怕他还得压着自己的心思，努力营造出铁面父亲的威势来。
董事长，大小姐已经被晾了三天了。
哦，那她认错了吗？
不，她自己找了个新的后爸，说不比你缺钱的那种……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脑补了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梗，湛蓝下意识‘呵——’地一声笑了出来。
可助理阿白却被吓得脸都白了，对方脸上那表情笑得太过诡谲，配合房间里的光影，油然而生一种超级大反派的气质。
于是她战战兢兢地像是个听话的小鹌鹑一样，点了点头：“是，我知道了，我会转达给大小姐的……”
湛蓝甩了甩头，回过神来：“走吧，我送你。”
说是送她，还真就是一路把她送到了国贸大厦的楼底下。
偌大的国贸大厦灯火通明，那明亮的灯光从冰冷的建筑里透出来，像是内里熊熊燃烧的火炬。
回眸望了一眼这幢东山市地标建筑级别的高楼，湛蓝有些喟叹：“本来还想今晚去看看东山大的晚会的，可是中间有些事情耽搁了，飞机第二次整备又发现确实是有些问题，反而是没来得及……不过没关系，时间还长。”
顺着她的目光，助理阿白也下意识回头望过去，仰着头一路往上往上再往上。
和湛蓝那可以平静看待的眼神不同，配合之前湛蓝那些轻描淡写的话语，那隐含其中无可匹敌堂堂正正的威势，这幢高楼在她的眼里便换了一个形象——如同夜幕之中那凌空入云的剑峰，带着让人心悸的伟岸和悍然，撕裂天幕，直指月梢。
天下景平，仅此一剑。
她喉咙滚了滚：“湛……助理，我想问一下，如果——”
助理阿白斟酌了一下，轻声问道：“如果那个南家，不肯让步的话，你会怎么做？那可是真正的……世家。”
南家，而不是那个打着南家旗号的南家二少以及那帮跟班纨绔，对方就像是隐藏在幕后的大BOSS一样若隐若现。
湛蓝在夜风中理了理耳边的落发，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现在是和谐社会，人民当家作主，哪有什么东家南家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武当山那个说着‘天底下那有什么轻功’的话，然后扭头顺着十好几米的陡峭山壁直接跳了下去的道长一样，充满了笃定和旁人看不懂的从容，说得像真的一样。
助理阿白张了张嘴，觉得自己懂了，又觉得自己没懂。
“早点回去吧。”湛蓝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温和——
“天凉了……”
“……”
PS：这一章其实也是定时发布（本章由椅子上传
PS2：明天继续（指定时发布
第685节 0674-美女杀手（为艾尔梅露莉亚27/25
东山市·九局
正在抱着碗一边吃面一边看直播的白梨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眨了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情报科干员，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碗——这面突然就不香了。
几个意思？
什么意思？
默默地放下自己的金汤肥牛方便面，白梨垮下肩膀：“那个什么南家……到底是干嘛的？”
她隐约听过对方的存在，不过不是在九局里面，而是在自己那个民营化肥厂龙头的老爹口中。
九局没事去盯着做生意的人干嘛，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出门搞搞事情，理论上家里面这些细节他们都不过问的——除非南家和暗世界有接触。
比如说因为南家二少招惹了某个不该招惹的小姑娘……
嗯，小姑娘=暗世界。
何止是暗世界啊，她简直就是罪恶的克星，冤孽的仇敌，气运纠葛的真命天女，就差没巴啦啦小魔仙古娜拉黑暗能量大变身了——白梨就没搞明白为什么这一整天可劲就往她身边整事儿。
她愿称之为绝活！
可这样下去⑧行，再这么搞，绝活不绝活的不好说，她估计是没法活了。
“商业家族……或者说，是家族式商业集团。”
情报科干员将平板电脑递给她：“对方的总部在西北地区，但是涉足到很多领域，其中包括并不仅限于房地产、能源、轻工制造业以及外贸进出口，虽然作为其经济主体的南氏集团并不算太出名，但是深究起来的话，国内很多知名企业都能够和对方扯上关系。”
“所以就是……很有钱？”白梨咂摸了下味道，给出了个总结。
哦，有几个臭钱的那种。
“嗯，很有钱。”
“有钱了不起啊？啊？”白梨一巴掌拍在桌上：“有钱了不起嘛！胡搞瞎搞！乱七八糟——”
谁没钱了怎么着？
她现在兜里都还有一百三十二块五呢，这年头街上抓十个人出来有九个身上现金没她多，她骄傲了吗？她膨胀了吗？
冷哼一声，白梨在自己宽敞明亮简约大气说白了就是没钱自己添置装饰品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考着这件事情该怎么定性。
纨绔子弟也好，富二代也罢，这年头有优秀如同南家大少那种富二代，自然也不会缺少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安享富贵的南家二少这种憨批，大抵就是为了维持某个圈子不可名状的生态平衡，天生物竞天择弄出来这么一副光景。
若是本来就有着较多社会资源的家庭，还拥有一个甚至多个优秀继承人，那么恐怕社会阶级的固化程度要远比现如今更为迅速，甚至于阶级壁垒也会变得更加厚实。
所以有时候，明明起点这么高，出来的人却像是没有脑子，那多半不是孩子的问题。
是父母从小打得少了……
就在白梨思考事情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了进来，而且还是桌面上的红色电话机。
瞳孔骤缩的白梨下意识抓起电话，沉声道：“东山分局白梨，讲。”
「欧罗巴情报中心德意志分部，请求启动二级应急处置预案。」
电话那头的声音稍显急切：「另外东山分局方面请联络相关部门机构，保证航班编号为汉莎航司LH762的一架空客A380客机安全降落，该飞机从慕尼黑T2空港起飞，直飞东山市新白云桥机场T2航站楼。」
“发生了什么？”
「飞机上有人携带了特殊的机密科研资料。」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有点发苦：「她几乎是正面突入了德意志的一个军用科研中心，然后把里面的机密资料带了出来，对方连装甲部队都调过来了想要围堵对方，只是没赶上，负责驻守该实验室的KSK特种部队三个小队，被她打残了两个，最后一个被吓到用公频呼叫炮火支援。」
“……”
这尼玛是什么玩意儿？外星人入侵？怪物崛起？
白梨听得一头雾水，甚至有点……等等！
这种跑去报复式抢别人资料的做派，为何如此熟悉？
环溪观（×）
黑风寨（√）
于是白梨捏了捏眉心，呼出一口浊气：“明月天涯？”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实际上她基本断定是对方干的了——能有这个行动力并且睚眦必报如斯的，除却环溪观那大小三两只之外，她委实是想不出别的谁来。
说句难听的，别人就算有这个本事，也没有捅破天的胆子……
『没错，基本可以确定是明月天涯，目前我们确认对方拿到手的，除了北约方面的一份战略级导弹防御系统布防图之外，还有欧罗巴这边包括德意志、法兰西和意大利一起合作开发的军用仿生机械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