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乌萨斯皇帝！ 第244章

尼古拉的脑海中萌生出了这一个疑问。

紧接着，当着尼古拉和其他人震惊的面，再成功的突破禁军和亲军的防线后，老年刺客倏然间自衣服中拿出一类似于羊骨所做的项链，直线的向尼古拉和叶丝尼娜所在的游行车丢去。

期间，一发从大楼的狙击手射出的源石子弹精准打在了项链上，但没有伤及项链的半分，就连项链抛出的弧度都没改变，更甚的是还轻易而举的将安德鲁等术士设置的结界贯穿，仿佛着安德鲁等术士设置的结界是摆设一般。

“萨卡兹古物！？鲍里斯，快，护住陛下和太后，这个项链它会…！”

而眼睁睁的看着项链穿越自己布置的结界，安德烈少见满面慌张的提示道，作为一个研究原石技艺多年的术士自然立刻认出来了这个项链是什么，不可能忘记。

是萨卡兹族，才有的‘圣物’。

源于萨卡兹族的黑色庆典，泰拉安魂节真正的起源，是以前萨卡兹族献祭不少于一万人的活人才能得到的力量，哪怕是现在都被萨卡兹列为禁忌。

遗憾的是为时已晚矣，就自安德烈刚提醒的下一刻，项链自主的碎裂开来，一股汹涌的能量眨眼间席卷着游行车一旁所有的禁军和亲军，乃至于护在尼古拉身前的鲍里斯都被冲飞十米多远，足以见得萨卡兹古物的威力。

“咳…！”

囊括着尼古拉也不例外，第一时刻的抱住叶丝尼娜承担着侵袭过来所有的能量，紧咬着牙关闷哼了一声猛吐出一口鲜血，个人的全身都在疯狂颤抖着，意识十足的晕眩下一秒倒下也不足为奇。

并且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即使同样深陷在能量的波及中，老年刺客的身躯仍旧似是不受影响的飞速向尼古拉进行着冲刺，手中的利剑直刺摇摇欲坠尼古拉的心脏，意义不言而喻。

最终，一把推开同一时刻想做着和自己一样事情的叶丝尼娜，尼古拉不顾着叶丝尼娜的惊呼声和挣扎果断挡在其的面前，迎面接受了老年刺客的一剑。

接连随同着利剑刺进肉体‘噗通’的声响，尼古拉的心脏被利剑硬生生的刺穿，炽热的血液染上了尼古拉华丽的衣裳，相比衣裳纯净的白色无比的艳红而又耀眼。

“你他妈的个逼…”

随之，没有立马的倒下，狰狞着脸咒骂道，尼古拉抬手直接掐住老年刺客的喉咙用力的一扭，咔嚓的一声把老年刺客的脖子当场捏碎，终结了老年刺客的生命。

“尼古拉！！！！！！”

后方的叶丝尼娜惊慌带着哭腔的呐喊声，贯穿着尼古拉的耳膜，令已没有力气弯下双膝的尼古拉昏昏沉沉的意识清醒了一点，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尼古拉，你没事的，求求你，清醒点，我求求你，尼古拉…！”

而泪流满面的哭诉着，几乎是以踉跄不堪的举止爬到尼古拉的身边，银牙重重咬在一起拔掉了插在尼古拉身上的利剑，叶丝尼娜娇躯颤栗的大声的喊道，湿润的眼泪从女人的脸庞不间歇的留下，悲凉的哭声凄怆而又痛苦。

“……”

这一瞬间，上抬着右手往满脸绝望含泪的叶丝尼娜的面颊摸去，尼古拉张动着嘴唇貌似想对叶丝尼娜说些什么。

但到头来还是没有说出想说的言语，单单是用着仅有的力气擦拭的下叶丝尼娜眼角的眼泪，尼古拉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睛，在叶丝尼娜撕心裂肺的呼喊中陷入了沉睡。

最后，瞳孔失去应有的焦点，尼古拉的手臂缓缓的垂下，再也没有任何力气的抬起，无声无息证实了一件已然不可改变的事情。

尼古拉，乌萨斯皇帝，遇刺…

死亡。

……

第263节 两百一十二章：人类归来

死亡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迄今为止，尼古拉还没有一个概念。

或许有曾设想过死亡的感受，似是睡觉一般眼睛一闭就能解决的事，亦似是死后还有着知觉和灵魂，人人总把死挂在嘴边，但事实证明没有一个人能理解死的存在，这个无人能迈入的领域，可能只有死人最具有话语权，但并不具备着能跟人分享的权利。

只是无论怎样，现在的尼古拉也希望着，比起那有着无限可能的生，他更想的要是一无所有的死。

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在的他所面临的是绝望。

无限的星空，撕裂着大地，无尽的星河，降临到世间。

既没有堕落到什么囚困恶人的地狱，更没有升华到什么善人集结的天堂，睁开眼，尼古拉所目睹到的是一移动都市一片的废墟，众多的高楼大厦通通化为火海残壁断垣，无数的人群哭嚎着往城市外争相逃难，而他自身，则站在城市中一高塔的顶端，把城市绝望的局势尽收眼底，俯瞰世间。

那本是广阔的蓝天，如今早就漆黑遍布，美丽的云彩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庞大的机械，遮拦云彩统领天空，不知何物。

在尼古拉的眼中确实是机械没错，就像他小时看的电影宇宙战舰那种，犹若伟大的诸神齐临世界，光是见之就有一种悚然的观感。

自战舰的一旁，他有看到，许多的直升机不顾生死的往机械群冲锋着，向比自己庞大的机械群勇敢的发出挑战。

自战舰的下方，他有见到，大量形式不一的坦克正分散在城市的各地将炮口一一对准着机械群，为的伪装无所不用其极，有的还把自己掩埋在工地的沙尘之中，颇有种伊拉克面对美军时的打法，但远比伊拉克更加的无助。

甚至自城市中高楼大厦的顶端，他还有目睹到一些人正手持着武器严阵以待，这其中有手持枪铳的拉特兰士兵，身穿甲胄的维多利亚蒸汽部队，披着黑袍的萨卡兹术士等等，基本汇聚着所有泰拉各国的武装势力，抛弃着仇恨、矛盾和纷争站在一起同仇敌忾，算是泰拉绝无仅有的场景。

随即，就像是嘲笑着这个世界的无力一般，回应着这个世界人们的行为，机械群中其中最大的一战舰终于有所行动，向这不对等的世界展露出了它的威严。

没有什么所谓的导弹，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枪林弹雨，只见得战舰不知由什么而制乌黑的战甲往两边展开，战舰的底端缓缓露出一硕大的炮口发射出强烈的光芒笼罩了整座移动都市，炽热的光线堪比太阳还要耀眼，让尼古拉不得不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于是，待光芒消逝之后，在尼古拉清晰的视野中，整座移动都市再无一个活人，无论是逃难的人群，潜伏的坦克，高楼的士兵亦或者飞翔的直升机，全都烟消云散化为渺小的尘埃，无影无踪。

这，是屠杀，彻彻底底的屠杀，一瞬之间把一座移动都市的‘活人’全部秒杀，但又出乎意外的保全了这座移动都市所有的基建，宛若对移动都市里的建筑很是情有独钟一样。

“很惊讶吗？看到这种场面？”

就当尼古拉还在处于震惊的时候，尼古拉的身旁骤然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引得尼古拉立马回过了神。

“是不是还很对这移动都市里的生命很同情？认为他们死的这么‘简单’？哪怕是一活生生的生命竟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和一牲畜没什么两样。”

而呆滞的扭过头，印入尼古拉瞪大的双眼中的正是他‘自己’，确切的说是曾经身为‘王林’的他，方前穿的一医生白大褂的衣服，面目平静仰视着那驰骋在天空的战舰群，看起来对战舰群的到来毫不在乎，又像是早有预料。

以及不知为何，目睹着他的‘本人’，尼古拉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害怕，相反心理莫名涌上出一股悲伤的情绪，仿佛和他的‘本人’在哪里产生了共鸣，痛苦着什么却无法用合适的说辞表达出来。

“人性往往都是这样，总会对一些生物莫名其妙的产生同情，有的人同情狗被杀，但不同情猪被杀，有的人同情受到迫害的环境，但对还处于贫困潦倒的同类视而不见，他们的同情泛滥而又可笑，没有意义又没任何的价值。”

随后，轻声的说道，‘王林’和尼古拉沟通了起来。

“明明他们都知道着人类的历史就是一征服的历史，人类研发出武器的目的，第一并不是战争，而是为的自保，从最初，人类根本就不是这大自然的主人，是人类凭借自己的智慧才改变了命运，不被野兽蹂躏，而是奴隶野兽。”

声音很沉稳，看向机械群的目光未有偏离，‘王林’至始至终都没搭理尼古拉一眼，就如着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习以为常。

“牲畜就该有牲畜的价值，畜生就该有畜生的命运，人类是会犯下同样的错误，不断的厮杀，不断的争斗，国家会消亡，社会会变革，而唯有人类的地位不会改变，永远会是大自然的主人，谁都无法撼动，主宰着这个大地。”

仅是在那平静的声带中，似乎又充斥着一绝对的自傲，身为人类的自傲，多的一份冷心的残酷，在尼古拉的听感中倒一点和‘他’不像。

毕竟，直到迄今，尼古拉都记得很清楚，他的前世并没有这么冷血，顶多是一与世无争的社畜，时不时玩玩游戏摸鱼，还用存款买的一EXDOLL品牌18180的精灵娃娃，摆出各种姿势满足需求…啊，不对，是用来观赏。

从来没当过医生，还是理科白痴的那种，物理、化学一窍不通，幸亏高中能文理分科否则得玩完。

所以尼古拉无法理解，为何‘他’会以医生的形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照理而言医生、教师和警察是他所在的社会最苦逼的三大高危职位，尤其是医生最为凶险，他去当教室和警察也不可能会有当医生半点念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简直，搞得他真的当过医生一样…由于着未知的原因。

“以及，没有一个人，会允许着牲畜和自己并肩，和自己同等。”

而当说到这里，‘王林’慢慢的垂首往城市看去，俯视着已空无一人城市的风景，淡然的目光毫无波动。

“她自以为能给这些牲畜带来自由，只是又能带来几年的自由？即使被唤醒，打败一个接一个的劲敌挽回这世界的危机，到头来仅仅是昙花一现，该来的终归会来，她无法阻止，也没有机会用来阻止。”

“当她背叛自己的种族时，她就已把这个世界推向了深渊，智人能灭绝直立人、弗洛里斯人成功在地球上独裁，那同样就能灭绝其他的种族，哪怕着人类开启了属于神明的潘多拉魔盒，但也不意味着人类会被神明的规矩束缚。”

“可这一切，你明知着，还在保持沉默，欺骗着自己，自以为是这世界的一员。”

随之，面无表情的侧开头，‘王林’往着尼古拉看去，两双深邃的瞳仁刹那间对视在一起，空气中一阵的压抑。

“明知着这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明知道这世界将要面临什么，而就像那时对待她一样，你还在逃避，身躯和灵魂都未变的你，换的个脸就以为自己会变成另一个人，沉浸在自己创造的温柔乡里，试图着溺死在其中忘记一切。”

一步一步的往尼古拉走去，也逼得尼古拉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呆愣的紧盯着步步逼近的‘王林’，尼古拉的全身不知不觉颤抖了起来，内心如同着被千斤的重视挤压般极度的痛楚，额头上早已遍布着稠密的冷汗。

“把自己幻想成一除剧情外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过着普通的日常，将那些你眼中的‘看板娘’慢慢的转化成‘人类’来满足自己的浴火，到头来，你从开始就在忽悠自己，期待着那些‘看板娘’能为你带来什么。”

一股奇怪的情感，在尼古拉的心中蓦然滋生出来，犹如一直以来的都沉淀在尼古拉的心底，方前才被‘王林’的言语所唤醒。

“不，我不是，我根本没有把她们…”然后，待身后再没有可退的道路会从高塔上掉落时，尼古拉错愕的喃喃道想要辩解着什么，但声音微乎其微近乎掉落在地上的一根针，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难道不是吗？”

接连迎来‘王林’毫不犹豫的反问。

“如果你没对她们抱有期待，那为什么，你要平白无故的接近她们呢？”

平声的反问着这般的一道问题，单单的一问即令尼古拉哑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牺牲自己的性命都要去拯救恨着自己的女人？明明能轻松获得自己想要的非要在意她们的感受循序渐进？你很清楚，她们就是一普普通通的人，除的长相外和其他女人没什么不同，只要你想找，哪里都找得到相应的替代品。”

质问着尼古拉的心灵，也在质问着尼古拉的动机，轻步的走到尼古拉的身前，‘王林’的手摁在尼古拉心脏的位置，那本应已被利剑贯穿的部位。

“你不过，只是在自欺欺人，逃避着自己的命运，和她一样。”

轻声的呢喃道，‘王林’深深的凝视着面容呆滞的尼古拉，心平如镜的眼神好似看穿了尼古拉的全部，洞悉着尼古拉的一切。

“然而，为什么呢…为什么你承受百年的孤独，在又看到她时，你还是下不去手，把这最大的‘隐患’给抹去呢？说到底，你一直都知道着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想要她做些什么，由她亲手结束这一切，包括着你。”

从头到尾都在用着你的自称，即便和尼古拉的过去长得一模一样，从未有对尼古拉身份的质疑。

“恶魔爱神，神爱世人，而世人只爱自己，那么，‘王林’，你是恶魔，还是神呢？”

最后突然的将尼古拉从高塔上推下，‘王林’留下着如此的言辞，个人的身影渐渐的在尼古拉的视线中消散不见，唯有沉稳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回荡在尼古拉的耳边嗡嗡作响。

“所有的棋子已经准备到位，这个世界运行的轨迹已然开始改变，所以，去吧，占据那些通往‘嫦娥’的钥匙，来为这世界的因果划上一个终点。”

而在下坠的途中下意识的往着天空中的战舰望去，尼古拉不禁又目击到那些本一动不动宏伟的战舰猝然降落许多的光柱覆盖在移动都市上，宛如是在对这空无一人的移动都市运输着什么，把这一移动都市‘占为己有’。

最终，通过那些透明的光柱，在脑袋着地的末尾一秒，尼古拉见证到了许多的身影，那些他熟悉，也本不应存在这世界的身影。

是和他相似的身影。

“在人类，还未降临泰拉之前。”

人类的身影。

……

【星期一爆更，因为要上推荐，作者存稿中。】

第264节 两百一十三章：和初雪的诀别

意识苏醒的片刻间，尼古拉睁开自己的眼睛，第一眼见到的即是自己麾下禁军中的一员-鹰眼。

“陛下，你醒呢！？”

而眼见着尼古拉的醒来，鹰眼一脸激动的喊道，兴奋的语气听感上没多少的惊讶，似乎早已得知尼古拉幸存的事实。

“……”

尼古拉没有回话，垂首抚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那被利剑贯穿的部位依旧完整无损，犹若前不久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一瞬即逝的幻觉一般。

在尼古拉的认知里，不得不说是‘奇迹’，明明心脏被捅穿还能活着，比上次霜星拿原石剑刺进他的腹部还要凶险百倍。

只是这真的是奇迹吗？尼古拉很清楚着这道疑问的答案。